白雪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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灼桃騎著馬慢悠悠地在森林里轉忽,不慌不忙地朝東邊走去。他看到不遠處的木屋時,天色已趨于黃昏。也不再唱歌了,他翻身下馬解開韁繩,狠狠揉搓了一頓馬頭才道:“回去吧。” 馬哼哧了幾聲,討好地蹭蹭公主的衣擺,在他再三驅趕下,才撒開蹄子跑遠。灼桃看著它消失在被霞光暈染的森林里才走向木屋。 [觸發副本-白雪公主和七個小矮人。] ** “大哥,你看這紅寶石,顏色多艷啊,一定是真的!” “我不管,我的才是真的,你那明顯是紅顏料調的!” “你……”兩個帶著紅帽子的小矮人臉色漲紅,越說越激動,已經紛紛把袖子卷到手肘處了。 看著火藥味十足的場面,老大急忙將人拉扯開,把二人丟在地上的袋子扔回他們懷里道:“別鬧,趕緊拿了回去。我剛下看見有匹馬跑過,萬一有人進屋子就不好了。” 其余幾個小矮人一聽,趕忙爬起來趕路。 ** 灼桃象征性地敲了敲木門。 沒有回復。 擰了擰門把手,沒上鎖呢,該說這家主人粗心大意呢還是不拘小節呢...... 他輕輕推開門—— “吱——” 怠倦霞光輕緩地落在地板上,房門有些矮,灼桃需要彎著腰才能進來。物品擺放整齊緊湊,顯得溫馨。他饒有興致地打量這個小空間,七兄弟的小褲褲啦,小碗碗啦,小斧頭啦…… [建議你麻溜地滾去睡。] 灼桃撇了撇嘴,委委屈屈、顫顫巍巍地爬小木梯去了。他摸索著墻壁向上,半天才摸到燈繩。拉亮后,他簡直要滿地找下巴——滿房間,紅寶石、金幣、白水晶......亮閃閃、金燦燦。 即使是白雪也沒見過這么多的錢啊。 原來柴夫那么賺錢的嗎……公主默默留下了悔恨的口水。 [拿來把你哈哈哈哈哈!] [……] 七兄弟歡歡喜喜地回到家,正討論著今天的收獲時,一直沉默的老七開口了:“家里,有生人的,味道。” 討論聲戛然而止。 在一樓的搜索無果后,他們轉向二樓。 “老二,把斧頭拿上。”聞言,老二拿起樓梯拐角的斧頭在手里掂量幾下,用袖口細細抹去了上面的紅褐色痕跡。用來擦拭的袖口暈開一層暗紅,袖扣叮當作響,如泣如訴。 他們點起一盞油燈,燈火熏黃了墻壁。借著這幽幽火苗,他們看見了一個人......一個,很美很美的人。該怎么描述呢?就像最純粹、未經打磨的寶石,濃霧中的星辰,水光瀲滟的桃花。七兄弟忘記了一開始的目的,只知道壓著呼吸走到他的床前。 不,或許說是妖精更為貼切。 公主黑如烏木窗欞的長發散落在顏色靡麗的珠寶上,他肌膚勝雪,嬰兒般蜷縮著像糜爛中惹眼的純情。在暗暗燈光下,顯得禁忌。 他身上有絲綢的氣息。 他們切切私語。 “好像要他一直一直在我的身邊啊……” [叮——] [收到矮人老大的愛意40點。] [收到老二的愛意40點。] …… [老七愛意值-40。] 灼桃醒來時,頭疼欲裂,像一群搖滾樂團在開派對,渾身的酸痛讓他心情煩躁。 他撐起身子,轉轉腦袋,這才發現床前排著一溜串的小矮人。他們這樣滴溜著眼睛注釋著白雪。 今天也是富有父愛(大霧)的一天呢。 灼桃忍不住怒搓矮人的小頭。 [收到老大的愛意10點。] [老七愛意值-50。] 他手里的動作一頓,頗有些不解地看著那個離自己最遠的小矮人。他耷拉著頭,不知道在想什么。 灼桃繼續親切地拉好感。 “你們好哦,我在森林里迷了路,可以在這里借住一晚上嗎?”灼桃笑著,心里的小算盤噼里啪啦響。 [嘻嘻,只要成功住下我就不走了,現在要裝乖QAQ。] [呵呵。] 聽罷,老六直接撲到灼桃身上,撒嬌般蹭蹭他的腰,坐在他的大腿上:“沒事,你想住多久都可以!對了,哥哥叫什么名字呀?”說著,扶了扶自己歪掉的帽子,上面斜斜扭扭地繡著“六”。 其余的小矮人立刻附和。 見狀, 灼桃笑得更燦爛了:“那就打擾啦,我叫白雪。” 小矮人們簇擁著拉住他的裙擺,一個個不停的叫著白雪,逐個自我介紹,喊得灼桃老臉一紅。就像一群黏人的貓崽崽。 小矮人的眼中流露癡迷,不覺露骨。 白雪穿裙子真好看。 只有老七一直呆呆地站著,眸子如今天的夜晚,大霧彌漫,伸手不見五指。 ** 皇宮。 皇后在花園里等待。直到武士將東西交給他。 聞著濃烈的血腥味,露出一個病態的笑。 他一把抓起那顆血淋淋的心臟,顧不上皇后的優雅,開始狼吞虎咽地撕咬起來,好像有什么深仇大恨似的。他只覺得被死死攥在手里的心臟還會跳動,覺得一不小心它就會被搶走。 畢竟,還有些溫熱呢~我可愛的白雪...... 武士看見皇后蒼白的唇染上妖艷,粉色的舌頭舔過黎青的血管。他喉頭一緊,勸道:“陛下,您慢點。” 皇后停下手中的動作,朝他凄慘一笑。宮殿里溫暖的燈光撒在皇后的身上,卻消融不了他的孤寂。他吮吸著手上的鮮血,像一匹兀自舔傷口的狼。 “還沒吃到胃里,心慌。” 牙齒細細碾磨,嚼碎,咽下去,鐵銹味蔓延,好像這樣,那個人便同自己難舍難分了。 真是一點出息也無。 他死死咬住自己的唇,血液隨著內心波濤翻涌,燙成悼亡詩,生生震碎一腔愁苦。 剛來皇宮時,白雪還是一個很小的孩子。穿著蓬蓬裙,拉著他的裙擺一直哥哥、哥哥的喊。會笨拙得幫他束發,說他的眸子是春日盡頭落下的第一朵矢車菊。會依偎在他淤青的手臂旁,蒼白的手牽住他的裙擺,說要一直一直在一起。 越是長大,看著他的眉眼,我方驚覺真有如此好看的人。 光線沉溺你的側臉,同我說來日。 你的嗓音極好聽,蠱惑我信你所謂。 溫和日子,我們流連床畔。你纖細的腿會主動纏上我的腰。青澀又誘惑地吻我,口涎順著嘴角流出,分離時牽出銀絲。情迷意亂的眸水光漣漣。你突起的蝴蝶骨滿盈干燥的愛意,肌膚上的粉紅揉搓歡愉的情欲。討好般親吻我的耳垂,留下一陣低啞。將全身骨頭都靠在我身上,不分彼此。 我們在向晚的夏日里交換濕漉漉的吻,霞光落在你的肩上,渡下無邊蜜色,我說你是我的神明,你抱著我哈哈大笑,說我是笨蛋。 可后來呢?你愛上了別國的王子。連老家伙都盯上了你。 親愛的,告訴我該怎么辦。 說話呀,親愛的......你不應該一直一直只看著我嗎? 皇后喉結微動,許是低著頭的緣故吧,淚流下來。 武士無言,想擦去他臉上的血,躊躇一番,終究沒敢上前。 “陛下,忘了他吧。” 您怎么就,不看看我呢? 我親愛的皇后。您看,我的心臟,好吃嗎? 真是冷漠啊,連一眼都懶得施舍。武士終究沒能得到皇后的愛,魔法失效。他閉上眼,在這個夜沉睡。 血珠匯聚在下顎,一滴一滴。他倏爾抬頭,看向二樓一扇點著如豆燈火的窗子,惻如鬼魅。 白雪,只會是我的。 ** 他慢慢走回房間,像一只笨拙的幽靈。先是在鏡子前發了會呆,問:“我還可以見到他嗎?”又嘲諷一笑。他都被自己殺了,哪還有什么見與不見。 可明知道,心還是一點一點沉下了。鏡子里的自己像個形單影只的瘋子,你對它憐憫一笑,它也回以憐憫。 很討厭。 他正煩躁,狠狠打碎了魔鏡。碎渣劃過手臂,是水一樣的冰冷觸感,傷不到人。又掃落一些物品,累到發抖才覺得好一點。看著滿目狼籍,心里無所謂,反正魔鏡會自己復原,東西會有人清理,睡一覺后太陽照常升起。一切都無所謂。 他覺得身體很冷,轉念摸了摸自己的腹部,又心頭一暖。 搬開魔鏡的碎片,拉起地上的鐵環,里面是一條通向深不見底的通道。他點起一盞油燈,往下走去。迤邐的衣擺在臺階上盛開,染上姝色。 第二天,打理花園的宮女發現,皇后多了一張古樸的小桌,一把精致的搖椅和一個象牙白的杯子。骨架都非常好看輕盈。 椅子在公主最喜歡的吊床邊,他靜靜躺在上面,風吹起他的發絲,迷了宮女的眼。她才發現皇后也是一位美人,只是喜怒無常的性格隱藏了美。明明看起來再正常不過,卻只要提起公主就會大發雷霆。 她看著皇后歲月安好的樣子,感嘆時光終究是在他臉上留下了痕跡。 時間從不為誰停留,有些人已走出太遠。 ** 另一邊。 隨著時間的流逝,白雪已經和小矮人混得很熟了,包括那個難搞的老七,每個人都愛意值都已達90甚至以上。 宅男灼桃廚力值點滿,時不時的會做點甜食給崽崽們吃。 老七過生日時,灼桃趁他不備,直接將人一頭摁到蛋糕上,看到小崽崽滿臉奶油也硬要抱抱的樣子,灼桃笑得眼淚花都出來了。 老七環著他的脖子,偷偷在灼桃臉上留下暗香,奶油沾到了灼桃臉上。他刮刮老七的鼻子,讓他擦干凈。小孩貼得很近,睫毛掃在面頰上有點癢。他輕輕舔了舔奶油又討好地蹭蹭灼桃脖子,緊緊扒著人不放,囂張卻又乖巧。 灼桃只好將人放下來,拿毛巾把他的臉和自己脖子擦干凈,然后才肯抱他。 七兄弟忙,灼桃便幫忙做些家務,他很順利的融入進了這個家庭。烤些果派,逗逗森林里的小鳥松鼠,以及坐在門口撐著下巴等他們回家。 溫暖的云霞點綴在他的裙擺上,卷長的睫毛如撲朔的蝶翼,望過來時眼中的溫柔輕盈寧靜,光暈顯現美好的輪廓。老七尤是心動,他在灼桃的側臉里愛上了現在的生活。 老七獨是這點奇怪。每次灼桃跟別人談笑風生,只有他扒著門框默不作聲。那雙死水般的眼睛一息不瞬地盯著他,腦海內是系統一直提示的負愛意值。 直到灼桃支開其他人,想細細問他一些事時,愛意值又突然飆升。那時他就想,或許這孩子只是心里別扭,沒有安全感。 于是慢慢的,灼桃刻意減少了與其他小矮人的獨處,他還是心疼這個什么都不說的小家伙。 就像他極力藏起破洞的帽子,灼桃只是好心幫他補上,他便一直攥著自己的裙擺不停說“謝謝白雪”。問他為什么不停道謝,小家伙也只會搖頭不語。睡覺都舍不得放下帽子的樣子,讓人感到又好笑又心酸。 “白雪,你喜歡我嗎?”老七問他。抱著一堆衣服,遠遠地在后面追。 “當然了。” 他邁著小短腿跟在后邊,帽子斜斜歪歪扣在頭上,聲音悶悶的:“我也喜歡白雪。” 灼桃笑了笑,拿起衣服一件件晾好。 小家伙抗議,腦袋不安分地轉:“我是真的喜歡白雪!” “好好好。”他揉揉老七的發。 “白雪……”聲音哀軟下來,帶著點撒嬌的意味,“白雪,你等等我,等我長大。” “嗯?” “......總之,拜托你等等我。” ** 這里是獨屬他們的密地,嫩綠中開滿朵朵藍色小花。 老七看著草地上慵懶的灼桃,不禁想離他近一點,再近一點。他的長發和裙擺在空中劃出弧度,也在老七心里劃出溫度。他似乎就要乘風而去,是指尖留不住的。 他真是一個溫柔的人啊。老七摸了摸帽子。可他對每個人都是一樣的。憑什么他們也要霸占他?我就想白雪只抱我一個人,只給我一個人做生日蛋糕。我不要紅寶石,我只想要白雪陪陪我。這難道,很過分嗎? 難言的心悸從觸碰的掌心順著經絡游遍四肢百骸,胸口悶澀,呼吸都牽連著顫抖。老七垂上眼簾,小腦袋碰著灼桃的腦袋。 夏風熏人,鳥聲妍妍,老七生出一種錯覺——擁有白雪,就擁有世界。 他醒來時發現自己躺在床上,衣襟上滿留青草香,以及白雪的味道。 天光昏沉,樹葉婆娑,似乎又要下雨了。 身邊的兄弟們嘰嘰喳喳地討論誰可以跟白雪睡在一張床上。他的心顫了顫,不可以,絕對不可以!即使是兄弟也不可以。他陰郁的臉上掛上虛偽的笑,說:“不可以哦,白雪會不高興的呢。” “他是我們的,對吧。” 這句話又像確認又像警告,又像沉淪又像禁忌。 [當前進程:20%] ** 七兄弟越來越早出晚歸,每次都會帶回很漂亮的珠寶首飾和華麗的衣服。這些穿在行走的衣架子上確實讓人著迷,但聯想到他們柴夫的身份以及那些昂貴的奢侈品,灼桃越發覺得可疑。 他們將小金庫交給灼桃管理。七兄弟出門一分錢不帶,小金庫錢一分不少,他們卻仍能帶回寶貝。 灼桃提著裙擺跟在他們身后。厚重的衣服讓他跑起來很吃力,恰好不近不遠得和他們拉開一些距離。待他努力得跨過樹樁,發現人已經沒影時,灼桃慌忙小跑追趕。 他跑著跑著聽見有人低語,忙停下來靠著樹木休息。 一陣溫熱的液體飛濺上他的臉龐。灼桃顫抖地抹了一把,淡淡的腥氣縈繞指尖。他提著裙擺的手一緊,難道小矮人們……遇到什么危險了嗎?艸,為什么會有人對這么激萌的正太下…… “白雪,你來啦?終于被你發現了呢。” “好開心。” “怎么樣,我們等會就去買新裙子,好不好呀?”老大晃了晃手里的錢袋。轉身用斧頭厭嫌地砍破地上人的頭顱,眼珠骨碌碌地滾到灼桃的腳邊。 “ 他還沒來得及叫就已經被砍死了呢,咯咯,白雪你看,我的斧頭是不是很鋒利?”老三沖灼桃甜甜一笑,露出兩個小虎牙和酒窩。右手上的斧頭還在滴血,一滴一滴,滲入土壤。 原來啊…… 灼桃胃里還是翻騰不止,不知道他們有沒有想過殺了自己。 灼桃忍住轉身就跑的欲望,向他們走去,向他走去。 看著漂漂亮亮的白雪被鮮血染臟的樣子,七兄弟興奮得戰栗起來。灼桃緩緩蹲下,用手擦了擦最沉默的老七的臉,輕道:“我們回家吧。” “我帶你走。帶你回家。” 白雪牽起老七的手,后者懵懵懂懂的看著他,眸子明明滅滅。 清晨森林里微亮的曦光,他清楚地看見灼桃緊繃的側臉,以及那烙得他心戰栗的血點火色。 “白雪不喜歡裙子嗎?” “那白雪不喜歡,我們就回家吧。” “白雪,我們要一直一直在一起哦。” “白雪真聽話。” “好喜歡你。” 他自言自語,緊緊握住白雪的手。似乎還不夠,要十指緊扣。哪怕他現在還握不住。 “好。” 老七歪著腦袋咯咯地笑了,卻禁不住鼻頭一酸。他抓住白雪的裙擺。當白雪抱起他,老七的淚水一下子肆意,年糕音帶著委屈和乞求。那種“終于”的心酸包裹心臟。 “我喜歡你,真的很喜歡你。我——我知道那算不上愛——我會努力的。不要放棄我……第一次有人跟我說‘帶你回家’——我真的沒遇見你,不是,我——就是喜歡你——我……” 老七詞窮,不知道怎么表達,臉上滿是羞赫。胡亂揉了揉眼,他順著心意,青澀又虔誠的吻著灼桃指尖,向上看來的眼柔軟無害。 灼桃心中掠過那個微涼的吻,印在面頰上,心頭惻隱。他不知道自己到底怎么看這份感情。只知道現在,他想摸摸小家伙的腦袋。 如果可以好好生活,誰又不樂意呢?擁有一份純潔的愛情——那多好。 白雪,希望我們——只要你乖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