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7、驚覺心思,酒后窺破隱秘不倫孽情,拿捏軟肋
李建元見李鳳吉一邊說,一邊伸了筷子從鍋里夾出一塊熱氣騰騰的豆腐,隨意吹了吹就吃了,又用勺子舀了一匙湯,嘗了嘗味道,于是就問道:“如何?” 李建元不但相貌絕頂,就連嗓音也很優越,透過他嘴里說出來時,還帶著一種厚重又醇濃的質感,李鳳吉喝著湯,不禁大贊:“好得很,大哥府上的廚子比別人家的都強幾分。” 李建元微微一笑,用勺子也舀了湯喝,語氣溫和,眸中的光華平靜,道:“那就多吃些。” 無論處境如何、面對的是什么人,李建元都一向很少笑,眼下突然這么笑起來,淡淡的一抹笑意令人一顆心都忍不住為止顫動,剎那間就像是人被灼灼烈日給照融了身子,渾身都暖洋洋的,李鳳吉縱然打小兒就與李建元時常接觸,眼下也不由得被這笑容給晃花了眼,將一大塊肥美的鹿尾撈進自己碗里,笑吟吟地說道:“大哥這般品貌,邵家姑娘當真是好福氣啊,這滿京城的侍子和小姐們不知道有多少暗地里羨慕嫉妒她的,再有兩天就是大哥娶王妃的好日子,本王的賀禮都已經準備好了,就先在這里祝大哥與大嫂琴瑟和鳴、早生貴子。” 李建元聽著李鳳吉的話,自己的心上人字字句句都是祝賀自己大婚娶妃,李建元心里的滋味可想而知,他沒有接這個話題,讓人倒酒,對李鳳吉說道:“這酒還算不錯,你嘗嘗。” 兄弟兩人喝酒吃菜,李鳳吉大吃大嚼,吃得津津有味,左一杯右一杯喝得痛快,漸漸的面前的碟子里已是肴骸雜錯,下人又給換了干凈碟子,李建元原本胃口不佳,但看到李鳳吉吃得香,不知不覺也多吃了些,酒也喝得多了,他酒量平常,遠不及李鳳吉,臉上泛起淡淡的酒暈,看上去倒是比平日里少了幾分肅正,多了幾分叫人目眩神搖的特質。 酒酣耳熱,兩人隨口閑聊著,李建元心中諸事繁雜,苦悶卻難以對人言說,只是一味地喝酒,李鳳吉看出幾分端倪,就道:“大哥這是有心事啊……到底什么事,本王也不多問,不過家家都有本難念的經,不管是什么事,總是車到山前必有路的,何況這日子好也是過,壞也是過,總要往前看的。” 李建元聞言,想起種種事由,難得譏諷地嗤笑一聲,但他什么也沒說,只是喝酒,李鳳吉也沒多勸他,伸筷子夾著火鍋里的食物,喝著熱騰騰的湯,不時嘬一口酒,吃得額頭微汗。 李建元知道自己的酒量算不上好,但也許是因為人想要喝酒的欲望是受心情影響的,所以今晚的李建元并沒有太過克制自己,漸漸地就有些醉意了,他的目光望向李鳳吉,像是有些渙散著,盡數落到了空處,又像是在認真打量著自己面前的這個人,李鳳吉被他看得有些莫名其妙,勾魂攝魄的璀璨的眸子里透出幾分不解,笑道:“大哥怎么這么看本王?” 李建元聞言,忽然搖了搖頭,唇角微微上勾,充滿了難以言說的復雜意味,道:“四弟……” 他只是這樣低低喚了一聲,卻沒有繼續說下去,眉心慢慢擰緊,靜靜看著李鳳吉,心情突然間就復雜得無以復加,無論怎樣調整自己的心態、克制自己的感情,他都難以放下李鳳吉,自幼那么多的日日相對,那么多的時光,仿佛一夕之間突然就要失去了似的,只要稍微想到自己不能與李鳳吉在一起,感覺就仿佛是在心頭生生剜下了一塊rou。 李建元久久望著李鳳吉,沉默了很長時間,讓李鳳吉覺得有些奇怪,也有些不自在,尤其李建元的眼神似乎讓他有點熟悉的感覺,卻又一時想不起來在哪里見過,不過人在醉了的時候是什么事情都有可能發生的,行為舉止異常也沒什么,于是李鳳吉就聳了聳肩,自顧自地給自己慢慢倒了酒,直到這時,李鳳吉低頭倒酒,沒有留意其他,李建元才放任自己眼里流露出痛楚之色,然而,就連這樣的一張真實面孔,李建元也不允許自己維持太久,他伸出手,遲疑了一瞬,最終那只手才終于落在了李鳳吉拿著的酒壺上,手指有意無意碰到了李鳳吉溫熱修長的手指,似乎頓了頓,又似乎沒有,拿過酒壺給自己的杯子里也添了酒。 酒入愁腸愁更愁,喝到后來,李鳳吉只是微醺,而李建元卻是高大的身體微伏在桌沿上,一動不動,李鳳吉眼角泛紅,拍了拍李建元的肩膀,笑道:“大哥喝太多了……休息吧。” 李建元毫無反應,李鳳吉又推了推他,依舊得不到任何回應,李鳳吉就笑了一聲,叫人撤去桌子,收拾一下,然后就將李建元架了起來,往暖炕的另一邊挪去,李建元生得高大修長,體重不輕,李鳳吉卻輕輕松松地毫不費力,他剛把李建元放好,卻聽李建元忽然低低道:“鳳兒……” 李建元此時醉得沉了,口齒不清,聲音也極低,聽起來不過是一句含糊的呢喃,正在收拾的下人們都沒有注意,唯有李鳳吉與他近在咫尺,聽了個真真切切,第一個念頭就是愕然,一時間沒反應過來,但極好的記性讓李鳳吉緊接著就想起了這個稱呼的出處,那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了,那時自己還小,還是垂髫年紀,尚且不知多少皇家齟齬,兄弟們之間也幾乎沒有多少勾心斗角,自己與李建元這個比自己大四歲的大哥關系還很親近,李建元甚至時常會帶自己玩耍,當時自己前面還有幾個jiejie和侍子哥哥,只不過后來都陸續病亡夭折了,jiejie和侍子哥哥們時常會在一起玩游戲,玩的最多的就是扮家家酒娶親,有一次jiejie哥哥們玩鬧,就把自己扮成了新娘子,恰好李建元這個大哥路過看見了,不知怎的就主動加入,扮了新郎,那時還是小小青澀少年的李建元揭開自己頭上充作蓋頭的紅絲帕時,就含笑輕聲叫了自己一句‘鳳兒’! 此念頭一起,李鳳吉心頭突地頓生異樣,旋即心中猛然大震,他經歷過的風花雪月的事多了去了,年紀不大,卻是情場老手,什么事不知道?之前是因為從來不曾往某些方面想過,所以從未注意,然而如今心中生疑,立刻就覺出了今晚乃至之前李建元與自己相處時的許多異常來,就比如那種讓自己感到熟悉的目光,到底什么時候見過?如今凝神細想,分明就是自己后宅例如巫句容與白芷等等深愛自己的人,在看著自己的時候所用的那種眼神,雖不完全一致,意思卻差不多,那就是看著心愛之人才會有的眼神! 李鳳吉心中一時間猶如萬鼓齊擂一般,他萬萬沒有想過李建元這個自己登上皇位最大的阻礙居然是喜歡他的,如今想來,兩人之間那過往的一些話,李建元的一些態度,其實已經略有端倪,但自己因為雙方的身份和立場,根本不可能往別的地方想,這才從未覺察……是了,是了,還有李建元從前那一直都堅持不愿意成親的古怪固執,說什么心悅一人,卻無法與對方廝守,因此不愿娶旁人,大家還以為李建元的心上人要么是已經嫁了人,屬于‘還君明珠雙淚垂,恨不相逢未嫁時’,要么就是居然眼瞎得不喜歡李建元,而如今看來,又哪里是這樣?明明就是因為李建元的心上人不但是個男子,還與李建元是明面上的同父異母的兄弟,這才根本沒有任何廝守的可能,這么一來,也與李建元當初的態度完全吻合! 李鳳吉瞬息之間已是思緒百轉,若是換了一個人,發現兄長既然畸戀自己,說不定只覺得惡心排斥,乃至于大怒,或者干脆老死不相往來,然而李鳳吉卻是在一開始的震驚過后,立刻就從自己的利益角度出發,迅速盤算起來,他不動聲色地看了一眼正在收拾東西的下人,發現無人注意到這邊的異常,便面色坦然地叫兩個侍兒過來給李建元脫衣擦臉,服侍李建元睡下,他在一旁看著李建元酒后泛紅的俊美面容,有點難以相信自己這個名義上是同父異母兄長、實際上乃是堂兄弟的哥哥竟會對自己情根深種,然而事實表明這極有可能是真的……李鳳吉望著酒醉的李建元,眼底幽幽如墨,最初的驚愕過后,他發現自己似乎抓住了這個最大競爭對手的軟肋——誰能想到,李建元竟會對自己的弟弟懷有一份不可叫人知曉的隱秘心思呢?! 李鳳吉表情怪異,但轉眼就化作了意味深長的微笑,他想,既然無意中讓自己洞悉了李建元埋藏于心的秘密,那么,自己倒是可以針對這個秘密好好謀劃一番了,畢竟,誰讓李建元千不該萬不該,居然會愛上自己這個對手呢? 回晉王府的一路上,李鳳吉心中思緒紛亂,籌謀萬千,雖然他眼下還不能就此斷定李建元就是對他心懷情意,畢竟這種事除非當事人親口承認,否則盡可以找借口推諉,但李鳳吉心里已經有了八九分的篤定,他盤算著自己要怎樣試探李建元,把這件事給弄清楚了。 直到馬車在晉王府門口停下,李鳳吉才暫時收起滿腦子的盤算,下了馬車,旁邊小喜子躬身問道:“王爺,今晚是去哪里休息?” 李鳳吉想了想,就道:“去王君那里吧。”孔沛晶如今大著肚子,自己這個丈夫于情于理都是應該多去看望撫慰的,何況近來這些日子夫妻兩人都沒怎么親熱過,此時想到孔沛晶的絕美模樣,李鳳吉心中也不由得一陣火熱,酒后的身體也微微開始躁動了起來。 這會兒也已經不早了,李鳳吉來到孔沛晶住處的時候,外面只剩下值夜的下人還在守著,李鳳吉進了屋,就發現孔清晏也在,孔沛晶坐在炕上翻看著什么東西,似乎是賬冊,孔清晏坐在一旁兩手支頰,似乎有些出神,李鳳吉進屋的動靜驚醒了他,在看到李鳳吉的時候,孔清晏的眼睛頓時微微睜大,臉上條件反射一般流露出一絲惶然無措,自從上次李鳳吉強行要了他的身子之后,就不曾再碰過他,養了這幾日,他后面的傷也差不多好了,但此時見到李鳳吉,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孔清晏只覺得后xue有些隱隱作痛。 一屋子的下人忙紛紛見禮,孔清晏臉色異樣,有些僵硬地下了炕,也行了禮,唯有孔沛晶只是略略坐直了身子,一手微搭肚腹,道:“王爺怎么這么晚突然來了?” “本王剛從外面喝了酒回來,今晚就睡在阿晶這里了。”李鳳吉讓侍兒給脫了大氅,眼角的余光掃過一旁的孔清晏,就笑著坐到孔沛晶旁邊,摸了摸孔沛晶的肚子,道:“今兒身子怎么樣?有沒有想著什么吃?若是想吃什么,喝什么,玩什么,只管叫人準備,若是他們弄不來,你就告訴本王,本王怎么也給你淘弄了來。” 夫妻倆說著話,李鳳吉隨意一擺手,示意其他人都下去,孔清晏頓時松了一口氣,立刻跟著一眾下人退出去了,等到屋里就剩下夫妻二人,孔沛晶才道:“看阿晏的樣子,如今都有些怕了你了。” 李鳳吉撫著孔沛晶的肩,淡然笑道:“人若是知道敬畏的話,其實并不是一件壞事。” 二人又閑聊幾句,見時辰也不早了,就洗漱就寢,李鳳吉多日不曾碰過孔沛晶,此時見孔沛晶肌膚雪白如玉,烏發垂身,當真似星辰璀璨,艷冠群芳,就不禁有些心猿意馬起來,摟著孔沛晶求歡,孔沛晶如今胎氣穩固,也就答應了,只叫他小心著些。 李鳳吉酒后調情,剝了孔沛晶的衣物,也不急于辦事,摟著蹭了一會兒,又得寸進尺地去舔弄孔沛晶那晶瑩如玉的耳垂,這耳垂乃是敏感之處,被那溫熱的唇舌舔玩,孔沛晶立刻呼吸輕輕一窒,忍不住側頭,低聲道:“別作弄人……” 李鳳吉含糊笑道:“怕什么……”說到這里,突然想起李建元,一時間抱著孔沛晶,念頭急轉,想到孔沛晶當初喜歡李建元,如今又嫁了自己,而李建元偏偏對自己有著隱秘的情愫……思及至此,李鳳吉心中莫名涌起一股強烈的沖動,他原本還是慵懶調情,這會兒卻突然動作變得有些強勢乃至急切起來,摸向孔沛晶腿間的女xue,熟練地摳摸花唇,就要占有這具美妙的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