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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愛知在線閱讀 - 7想我了

7想我了

    回到家也還早,但礙著脖子上的一個再明顯不過的咬痕,蔣知一還是決心留在家里。

    白天不同黑夜,尤其是清早,蔣知一無遮無掩地下了車,多少有點吸引別人的注意,但幸好也沒人起疑。

    街坊鄰居都知道這個可憐的孩子的爸爸嗜賭,往常也經常有豪車開進來,只為了堵住他爸要錢,抓不到他爸,干脆就坐進他們家里,房門大敞著,來來往往的人都看得見。

    這比最開始的往門口潑臟水扔垃圾好得多了,至少干系不到別人。催債的就坐在客廳沙發上抽煙,蔣念一無所謂,跟學校請了假就陪他們一起抽,但是蔣知一要遭罪的多,他只能將自己鎖進房門里。樓下也有人看著,可能是怕他翻墻逃跑,蔣知一從窗戶口往下看著,只覺得好笑。

    蔣成德是不會回來的,從泰柬邊境回來也是一筆費用,所以回來也是在贏了錢的情況下,但贏的錢還比不上輸的錢的百萬分之一。

    蔣成德回來蔣念一就離開,蔣知一也不知道她去哪里住,但她那樣的人是不愁沒有住所的,有時候住在酒吧里也是住。

    于是蔣知一就和蔣成德面面相覷。蔣成德命令他去做飯,自己卻將腿翹在餐桌上,背對著蔣知一胡吹海侃,有時候他興致來了,實在高興,就會帶回來一點泰柬邊境的傳統工藝品,然后將他們擺在家里最顯眼的地方,夸耀自己的偉績。

    不過不用蔣知一cao心,蔣念一一回來就會把東西全扔了,有時是扔進垃圾桶,有時直接砸在催債人的身上,鬧得雞飛狗跳的。

    雙手繃成一條直線撐在洗臉池兩邊,蔣知一打量著鏡子里的自己,依舊是一張虛弱至極的臉,五官像是過分受到了重力的影響,哪哪都向下耷拉著。頸側的咬痕紅腫著,看起來就不像是那種為了情趣而做的打鬧,是某種最原始的占有的方式,是一種掌印。

    蔣知一從藥箱里翻出消炎的藥膏,用指尖蘸取一點細細抹在傷口處,痛意順著皮rou往里鉆,他沒再控制住自己的聲音,有一點為了放松而發泄的意味。

    “喲,回來得挺早。”蔣念一跟鬼探頭一樣冒了出來,靠在門框上打量著蔣知一,蔣知一被嚇得手一抖,重重地擦過傷口。

    “脖子怎么了?”蔣念一拉過他意欲遮掩的手,觸目是一個怪異的咬痕,即使被白色的藥膏擋住了大半,但這也足夠驚心。

    “沒怎么。”蔣知一歪過頭躲避她的注視。

    “誰咬的?你昨晚干嘛去了?”

    蔣念一開始重新打量她這個同母異父的弟弟,第一印象仍舊是孱弱,盡管平日里同住一個屋檐下,抬頭不見低頭見的,但她總是像避瘟一樣避著他,不知不覺中這個小病秧子已經長成了大病秧子,不過也沒大到哪里去,骨瘦嶙峋的看著就覺得心煩。

    蔣念一唯一喜歡他的地方就是蔣知一的忍氣吞聲。

    從小就忍氣吞聲,長大了依舊忍氣吞聲。

    他們的mama再嫁蔣成德時,蔣知一已經在肚子里成型了,感受到女兒對肚子里的孩子的恨意,她mama不得不跟蔣念一拍著胸脯打包票——Jane才是她永遠最愛的那個孩子。

    說到就做到,蔣知一自打出生就沒受到過全家人的喜歡,因為這個孩子有先天的哮喘,看起來太脆弱,照顧起來太麻煩,就連蔣成德也不喜歡這個病秧子。

    蔣念一用她同樣細小的指頭戳著這個小男嬰的臉,一字一頓地對他說:“討厭鬼,早點死了算了。”

    小蔣知一還以為是jiejie在陪他玩,發出尖銳的笑聲,伸手就要去抓蔣念一的手,但jiejie那雙好看的、健康的手下一秒就打在了自己身上,蔣知一愣住了,愣了快一分鐘,臉隨即漲得通紅,上氣不接下氣地開始嚎哭,但嚎哭聲也沒有很大,只是像貓叫一樣撓心。

    mama再晚來一分鐘,蔣念一可能就要用枕頭捂死蔣知一了,然后她結結實實地挨了一個耳光。

    蔣念一對他懷恨在心,不管做什么、有什么都要比蔣知一的要好,實在不行就搶,撕破臉皮的那種,父母追問起來她就仗著蔣知一內向話說不清楚,黑鍋全讓他來背。

    蔣知一在她背后露出委屈的可憐的表情,蔣念一卻從不回頭。

    后來蔣知一慢慢地長大,好像怎么喂都喂不胖,偏偏過敏原又多,mama一開始照顧地還算盡心盡力,但隨著她跟蔣成德的矛盾日趨加深,蔣念一也搬去寄宿學校,蔣知一幾乎是吃了上頓沒下頓,再后來,mama出了意外死了,蔣知一的身體就更不行了。

    蔣念一畢了業就找了份中學數學老師的工作,待遇一般,福利也一般,養活她自己勉強是夠的,再多一個還在上學的蔣知一和欠了一屁股債的蔣成德,就無異于杯水車薪了。

    “還有你這身衣服,”蔣念一抓住衣服的一角,“你昨晚在那個男的家里過夜的?”

    那個男的是aye,他們心里都清楚。

    蔣知一低著頭,他忽然覺得自己好像低了很久的頭,在任何人面前,他永遠都是低頭的姿勢。

    所以他毫無預兆地抬起頭,死死盯住蔣念一的眼睛,拍開她的手激烈地反問:“我在哪過夜跟你有什么關系?當初不是你把我推給aye的嗎?你現在又來跟我裝什么好人?你也不管管你自己的爛攤子......”

    “啪!”

    蔣知一的臉被打的偏向一邊,慘白的臉上隨即浮起五個紅紅的手指印,他的頭又低了下去,仿佛剛剛厲聲質問的人不是他,他還是一潭死水,永遠不會活過來。

    “我什么爛攤子?”蔣念一氣得渾身發抖,“我什么爛攤子去問你爸,你們蔣家的事憑什么要把我牽扯進來,你也管不著我!”

    蔣念一向他吼道:“你怎么還不去死啊!”

    含不住的眼淚滴在泛黃的瓷磚上,先是一滴,然后越來越多,汪成一個小清泉,蔣知一也在發抖,他不想去死嗎?明明他比任何人都希望自己去死。

    蔣念一一摔門就走了,門框震得只怕下一秒就要脫落,直到她收拾出東西摔上家門,蔣知一都還杵在原地。

    不知道站了多久,放在一邊的手機突兀地響起音樂,是宋洄給他錄的一段吉他清彈,很輕快的節奏,但是蔣知一沒有動。

    手機響了好幾次,終于停了,一切歸于寂靜。

    蔣知一抹了把臉,將洗手臺上蔣念一胡亂堆著的護膚品重新擺好,最后拿起手機離開。

    還沒動兩步,手機鈴聲又響了起來,單憑鈴聲來聽,不是宋洄,也不是蔣念一,蔣知一舉起來看了一眼,三個白色的字母明晃晃的扎著他的眼睛。

    蔣知一一直愣著,他不想接,但也知道不接的后果是什么,但他怕一張口哭過的扭曲強調像撒嬌,深呼吸了好幾口氣才按下鍵,低聲說:“喂。”

    果然,aye問他:“哭過?”

    “沒有,只是打了個哈欠。”

    Aye那邊有著金屬重物在地上摩擦過的聲音,還有其他人的喧鬧聲,蔣知一猜測他可能是在倉庫一類的地方,他沒說話,直到aye往外走到了一個空闊避風的地方,繼續問:“怎么別人的電話不接,就接我的,想我了?”

    Aye的聲音里帶著調笑,蔣知一的臉色更冷漠了,按照他這話的意思,自己的手機一定是被他監控了,也許是趁他昨晚睡覺的功夫。

    “沒有,恰好就看到你的了。”

    Aye沒有把他的冷漠放在心上,在他那邊的人看來,或許是跟需要他安撫的小情人溫存也未可知。

    “聲音聽起來好可憐,我都想沖到手機那邊給小知一擦擦眼淚了怎么辦?”

    “不用,你忙你的就行了。”蔣知一迫不及待地想掛掉電話。

    但aye可不這么想,他換了個方面繼續問他:“劉姨的手藝怎么樣,不錯吧?”

    “......不錯。”

    “雞蛋花樹看見了嗎?”

    “......看見了。”

    “等它開花,我摘一朵別在小知一耳邊,一定很漂亮。”

    蔣知一更煩躁了,生硬地打斷他:“可以掛了嗎,我還有事。”“當然......”

    “然”字還沒完全結束,蔣知一就掛掉了電話。

    Aye笑了笑,才隔著個手機屏幕膽子就這么大了,看來還是得把他鎖在身邊二十四小時帶著他才不會有反抗的心思。

    腳下是波濤滾滾的湄南河,河水發渾發濁,一眼望去無岸無邊,aye想起了蔣知一眼里蒙著的一層清澈的淚光。

    天色漸漸暗了下去,蔣知一沒開燈,油煙機發出不堪承受的嗡嗡震動,他以為蔣念一晚上會回來,特地開的油。

    廚房的窗臺上放了一盆綠蘿,葉子皺皺巴巴的,邊緣也在泛黃,透明水缸里的水漂浮著黃色絮狀物,就在蔣知一分神的這段時間,鍋里散發出了焦糊味。

    還好蔣念一一晚上都沒回來,蔣知一有點慶幸又有點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