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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愛知在線閱讀 - 3aye

3aye

    夜里蔣知一輾轉反側地睡不著,他明明沒那么容易哭的,沒人比自己更了解他這副存活了十八年的病軀,他可以稱自己為藥物的容器,或者是麻木的毫無生氣的一灘骨rou,痛苦縱然是與生俱來的,但恐懼對他而言卻不是。

    他是一個很容易妥協的人,兩萬銖或許能買走他的自尊心,但為什么要讓眼淚成為附加品。

    還好第二天是周末,不需要上課,蔣知一一夜沒怎么睡得著,第二天卻是照常時間起的,眼下烏青了不少,他身體的每一處都是向下耷拉著,連血液都仿佛是在倒流。

    他將昨晚aye給他的那件短袖疊好塞進衣柜的角落里,重新拿出一件已經起球發毛的白色短袖走進衛生間。

    衛生間的臟衣簍里堆著蔣念一的衣服。蔣念一喜歡玫紅色,當然她也適合這種挑戰性極強的顏色,連內衣也是這個顏色,大剌剌地放在最上面,絲毫不顧及蔣知一。

    今天蔣念一也不用去中學教課,想起半夜里她還在房間外走來走去,今天白天肯定又是要睡上一整天的。

    白晝,蔣知一喜歡白晝。這倒不是因為他對光明的渴求,只不過是他不喜歡費力地去看清身邊的人事物。

    Aye,他又想起了那個男人。這個名字明明是偏女性化的,念起來像“eye”,也是“愛”,哪個中國人會起這樣的泰文名,除非他的中文名里有個“愛”字,但蔣知一覺得這不可能。

    Aye不適合“愛”。

    以他的性格和地位,他頂多會同情,會憐憫,會施舍,愛是不可能的。

    由于哮喘,蔣知一的過敏原有很多,忌口也多,十八年來早飯不是小米粥就是面條,但現在煮粥是來不及了,等會兒他還要去宋洄家的店里幫忙。

    也是哮喘的緣故,哪怕蔣知一開價開的格外低也沒人敢要他,確實,又有誰敢收他這個瘟神呢。宋洄是他的同班同學,一個來自中國的男生,待人尤為熱心,或許熱心是刻在中國人骨子里的基因,他們一家待蔣知一都很好,知道他家處境不好,便將蔣知一攬進自己家的水果店里,不需要干特別重的工作,隨便打打下手就好,一天兩百銖。

    蔣知一自然感激不盡,知道宋洄的泰語不怎么好,平時就順帶著幫他輔導輔導泰文作業,盡力將自己對于他的價值發揮到最大。

    “你怎么還來接我了?”

    剛出門就看見宋洄架著摩托車等在門口,十八歲的男生正是精力充沛、年輕氣盛,宋洄的背弓出一個蓄勢待發的弧度,兩手撐在摩托車龍頭上,烈紅色的頭盔和車身襯得他愈發張揚。

    看見蔣知一出來,宋洄沖他招了招手,露出自己一口沒矯正過的白牙:“起早了沒事做,就先來接你唄。”

    他以前也經常坐宋洄的摩托車,宋洄騎車不像泰國人一樣蠻干,橫沖直撞的,背自己的時候尤其穩重,所以他也沒什么可扭捏的。蔣知一接過頭盔,宋洄還替他帶了件外套,是他平時經常穿的一件,看起來朝氣十足,蔣知一穿上的時候甚至還能聞到上面的汗味。

    蔣知一喜歡坐在摩托車后座享受速度的感覺,他的手繞住宋洄的腰,前胸也貼在他的后背上,這樣風就不會從前面灌進來。宋洄總跟他說一些中國人特別關注的事,比如肚臍眼不能著了風,會感冒。

    宋洄怕他受一點風寒,像照顧溫室里的花朵一樣對他總是無微不至的關心。

    “宋洄。”

    蔣知一的聲音很小,小到一出口就消融在強風中,但宋洄還是聽見了,他雖然兩眼還是注視著前方,身體卻往后靠了靠,耳朵湊過來,大聲地回應:“欸,知一——”

    “你騎你的,到了再跟你說。”

    有了蔣知一這句話,宋洄跟上了發條一樣,速度也上升了一個指針,兩人的衣角飛揚起,遠遠地看起來像是兩個急著去解救公主的無畏勇士。

    “知一來啦,吃早飯了沒?”

    宋洄的mama已經坐在了店門口,大老遠就聽見了宋洄的摩托車聲音,等他停下來后手拍在他的背上訓斥:“叫你慢一點慢一點,還有車子別停在店門口,擋生意。”

    蔣知一想說“吃過了”,但是肚子卻不懂寒暄,宋洄mama端出削好的梨,對他說:“先吃點梨子墊一墊,阿姨幫你去盛飯,特意給你留的蛋白,蛋黃全塞宋洄嘴里去了。”

    蔣知一笑得靦腆,兩個酒窩若有若無地浮現在臉上,慘白的臉色也有了些緩和。

    “我天天來阿姨這蹭吃蹭喝,不太好。”

    “哎喲,瞎說什么呢,”宋洄mama的聲音在里面響起,“你就當我最愛瞎cao心好了,再說了你那跟貓食一樣的胃口,讓你多吃點都不行。”

    宋洄停好車回店里,從碗里拈走一片梨,口齒不清地說:“欸你剛剛要跟我說什么的?”

    “哦......”其實他只是想叫一聲,也沒別的含義,但蔣知一還是找了句話,“就是想問你下午能不能再送我去一趟醫院,我要去拿藥。”

    “沒問題啊,就這點小事,”宋洄說,“不過你得幫我做一下作業,我看著那些字頭就疼。”

    蔣知一沒有拒絕:“那你高考可怎么辦呢?”

    “涼拌咯。”宋洄聳聳肩,滿不在乎,“考不上就去打工,泰國又餓不死人。”

    宋洄來自中國,他不知道泰國的有錢人只占總人口的百分之一,貧富差距懸殊到餓死的人根本不在少數,所以蔣知一不說話了。

    傍晚的時候宋洄的作業也做的差不多了,蔣知一在這里活沒干幾個,水果倒被喂了不少,尤其是梨子和山竹一類的水果,宋洄說對肺好,基本上都是他處理干凈后塞進蔣知一的嘴里的,就像是自動投喂機。

    “不留下來吃頓晚飯嗎?”宋洄mama站在門口送他們。

    “不了,我jiejie還在家里。”蔣知一邊說邊扣上頭盔。

    “哦,你jiejie......”他們都知道他jiejie是個中學數學老師。“明天要還是來就叫宋洄去接你,反正他也沒事做。”

    宋洄已經一擰龍頭掀起一陣沙塵走了,頭也不回地答應著:“知道啦——”

    醫院也是宋洄來慣了的,但幾乎都是送蔣知一來,蔣知一一開始還覺得不好意思,宋洄卻說:“這有什么,到時候你把你作業給我抄抄就行了。”

    很不對等的付出。

    但是宋洄樂意,又能怎么辦呢,他收好蔣知一的頭盔,問他:“要不我跟你一塊進去拿藥,然后順便送你回家,這里離你家也挺遠的。”

    宋洄的笑臉近在咫尺,蔣知一還在脫外套,醫院在夕陽下熠熠閃光,他被一道光線刺了一下眼睛,歪過頭躲避,但就在看見一個熟悉的黑色身影后,渾身的血液像是驟降到零度以下后在體內形成結晶——

    是ay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