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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色以相宣在線閱讀 - 第十回 文染蒙冤傾吐不公 書倌受難忍吞欺辱

第十回 文染蒙冤傾吐不公 書倌受難忍吞欺辱

    詞云:心似飛花照落霞。海角天涯。那處曾經作吾家。恨也。念也。

    香娘看向子素手心,待他講罷方才火燒異象,又看了看袍子里裹住那玉勢,登時定住,半晌不作聲音。倒是銀杞見了,以為子素也沾上病,驚駭大哭,被招弟、開弟兩邊捉住,險些教他掙開撲去。香娘皺眉思索許久,久宣亦不敢打擾,直至風師傅喚了她一聲,才見她道:「檀風,取烈酒來。」說罷,走近子素,抬頭嘆道:「你且忍耐一下。」

    子素見她取酒,又聽她如此說來,心下隱隱不安。只見風師傅片刻即回,還帶來一瓷洗,將酒倒入注滿,置於桌上。子素緊握雙手,又癢又痛,驚怕看著,連久宣亦看不下去,朗聲問道:「乾娘,為何要用酒洗?」

    香娘回道:「子素所言若不假,那物事上所沾的,許是銀蝶粉。此物水洗不去,唯有烈酒可解,若當真能解他手上痕癢,銀杞、葉承、其他人,就皆有解法了。」

    只是雙手處處新傷,尚滲血絲,觸酒定如針刺。子素看向其中清酒,顫聲道:「我……我且試試。」說著緩緩探手下去,才碰及傷處,不自猛地縮了回來。久宣不忍,上前道:「子素忍著些,我來幫你。」不待子素拒之,已握住他雙手,壓在掌心,一同置於酒中,直至沉至手腕,才慢慢放開,霎時聽得子素低聲呼痛。待他稍緩,咬緊了牙,久宣輕柔為他濯手,如此酒洗兩回,又換清水濯洗一遍,才算作罷。

    風師傅遞去布條,久宣為子素輕輕拭凈,刺痛漸而散去,那痕癢亦隨之消散不再。香娘教風師傅小心將玉勢丟入酒中,浸泡一陣,再拭乾丟入火盆,便不再見青藍火色。

    既知病由,自可祛病。眾人大喜過望,子素卻仍然憂心,不作言語,隨風師傅領銀杞取酒洗身去也。香娘待幾人走遠,才沉下臉色,問尹師傅道:「樓里誰有銀蝶粉此物?」尹師傅想不起來,便喚久宣一聲,久宣低頭立著,裝作不聞。香娘走至他跟前,冷冷問道:「久宣,是誰?」久宣不敢不答,只好吞吞吐吐回道:「文、文染曾在酒局之中贏得一瓶。」

    聽罷,香娘回頭命道:「緗尹,去文染處找。」尹師傅招呼來雙子,三人急步便走,香娘回身坐在桌旁,扶額不語。久宣正要說話,忽聞弱弱一聲啼叫,看去原是春大王自內屋出來。個多月來諸事不順,香娘免得貓兒四處亂闖,皆養在欣館屋里,久宣亦見得少了。春大王微微又長大了些許,躍到香娘腿上伏下,任由香娘心不在焉撫著,抬臉兒看久宣。久宣回看了片刻,才開口道:「乾娘,文染雖嘴上不饒人,決不有害人之心的。」香娘卻無奈嘆道:「久宣,葉家要一個交代,銀杞要一個交代,所有人、都要一個交代。」頓了一頓,續道:「無須你管,去看看銀杞如何罷。若是不礙事了,還要你親去葉府一趟。」久宣無法,輕嘆而去。

    所謂銀蝶一物,乃將某珍稀蝶翅研磨加工,摻入磷粉之中,為煙花焰火添色所用,燃之璀璨絢爛,唯獨觸及肌膚則有奇癢,只得以烈酒清洗。至於緣何沾到銀杞所用玉勢上,定非自然,久宣不愿多想,一路走回西樓,才知幾人未回磬院,正在子素房里。

    樓下文染房間傳出雜聲吵鬧,久宣自顧登樓尋子素去,卻見門後子素與風師傅正爭持。未聽清風師傅說些甚麼,就見子素皺眉低頭,久宣問之,才知銀杞外傷已清洗畢了,只是身內亦有沾得,還須灌酒洗之。只是銀杞本就不善酒量,如此行事,只怕要醉死。子素焦慮銀杞安危,卻也知別無他法,久宣安慰道:「我取些解酒藥來,先教銀杞服過再說。」

    此時八仙樓諸位皆在朝樓下觀望,風師傅手里持著一小銀瓶,另一手拖著文染自房中出來,拉拉扯扯,不管文染掙扎,強行拽著往欣館去。久宣心煩多憂,聽得青衣喚他也不搭理,徑自小跑下樓,回自己房中尋得解酒藥,又上樓送去。

    子素喂銀杞服了,柔聲道:「你若覺暈醉,切莫睡去。銀杞,我便在此陪你,你便同我說話,說甚麼也好,只不許停下,知麼?」

    這烈酒入身,倘若醉倒,只怕一睡不醒。銀杞聽話點頭,久宣見他臉色有所舒緩,想來身外癢處已去,便不敢耽擱,與風師傅說了幾句,匆忙出門往葉府去。

    街口租了個頭口,急急往葉府趕去,久宣叩門求見,直喚有法可解。那葉太夫人不屑接見,只命人傳話,聽得要用烈酒清洗,半信半疑,所幸她救子心切,便教久宣試試。家丁領久宣直入東廂,尋至家主臥房,葉承正清醒,抬眼一看,詫異道:「久宣?怎麼來了?」

    久宣看他憔悴不堪,面色蒼白,說話有氣無力的,甚是可憐,便輕聲回道:「葉公子,是我,今日終是查出這怪癥因由,當下就趕來了。」

    說罷下人已帶來冷酒,丫鬟們扶葉承坐在床沿,久宣則跪坐床前,褪去葉承衣褲,邊與他解釋銀蝶粉之故,邊親自為他擦洗腿間。待幾次擦凈,又取熱水浸布暖敷,丫鬟見葉承癢痛得解,連忙匯報去了。葉承見眾人離去,才啟唇問道:「銀兒今如何了?」

    久宣扶他靠在床邊,答道:「不甚好,那粉末他沾得身內,便不好辦。」葉承皺眉道:「是哪個惡人如此害他?」久宣扯了個謊道:「想來是那時銀杞搬去磬院,雜物多亂碰撞,撒了上去。」

    恰好那夜葉承調弄銀杞,取玉勢作樂,就此亦沾了自己一身。後來之事,葉承不是不知,只是身上傷得厲害,自顧不暇,也是遭罪得很,自也無力阻止母親遣人鬧事。如今多說無益,只低聲向久宣道歉,請他好生照顧銀杞,無論是好是壞,皆來通告一聲。

    久宣應之,卻也不能多耽擱,只陪葉承坐了片刻,待他歇下,匆忙又離開葉府往別處去。跑了幾處家宅,正往回走,路過東長安街不禁停了一停,久宣往北看去,多少有些失落。然不容他徘徊太久,只得離去,回到丹景樓,已然入夜。久宣直往八仙樓去,銀杞終究還是醉了過去,子素雙手亦已上藥,眼下提著一顆心守在床前,盼他終能醒來。久宣本要勸子素歇息,又心知勸不動他,只好由得他去,自己回房。到了樓下,卻見玉安房門虛掩,過去一看,是明先、羲容與玉安同在。

    三人臉色極差,久宣已猜到了大概,怯然問道:「可是文染?」玉安一雙眼早已紅腫,聽言點了點頭,又忍不住泛淚。明先沉重嘆道:「文染被師傅吊在樹下,足足抽了一下午鞭子,就差沒有活活打死。」久宣咋舌,幾乎奪門而出沖去隔壁房間,卻只見文染房內凌亂不已,床上椅上哪有他身影?

    遂折回玉安處問之,明先答道:「乾娘將文染鎖在柴房里,現也不知怎麼樣了。」久宣想起香娘所言,眾人皆需要一個交代,登時明了,事到如今,香娘只愿盡早了結此事,究竟是不是文染所為,已不重要了。

    稍停,久宣自顧往欣館走,去尋香娘。明先與羲容亦告別玉安上樓,羲容牽明先回房,亦轉身走了。明先坐在窗前案邊,既憂心銀杞、又緊張文染,不覺出神。忽聞窗外有人輕叩,明先驚道:「是誰?」

    窗外人低聲回道:「明公子,是我,于盟。」明先呼一口氣,忙開窗迎之,暗怪他怎地又做了梁上君子,卻因心事重重,無意與他說笑,只道:「原來是于少俠。」于盟穿窗而入,輕足落地,又道:「明公子休怪,于某半月前聽聞此地出了甚麼事,一得閑便趕回京城來了,明公子可還好?」明先見他只是好意,不忍責怪,便指了指書案道:「我倒是無甚事的,于少俠若覺漆黑,案上當有燈臺可燃。」于盟卻道:「無妨礙,今夜有些月光,能看得清。」

    只見明先神態動作自然,有時真易忘卻,他乃盲人也。卻聽于盟輕嘆了聲,明先問道怎了,于盟答道:「江湖中人贈我一個俠字,我卻眼見人於水深火熱,卻無能為力。」

    明先道:「于少俠何苦自責,是明先不愿隨少俠離開罷了。」于盟黯然道:「除了明公子,還有他人……實是抱歉,忍不住感慨了些。」明先想了一想,道:「眼下倒有件事,想求少俠幫個忙。」于盟連聲應道:「明公子且說,刀山火海,在所不辭。」明先摸索至于盟身前,執其手道:「少俠可記得上次來時,有一人闖入?與我一般年紀的。」于盟點頭應之,明先續道:「那人喚方文染,今日因事挨了一頓痛打,現囚於園中柴房內,生死未卜。我等難以私自探望,少俠可否替我一探究竟,看他傷得如何?」于盟頷首答道:「可,我這便去。」

    說罷于盟問了明先柴房方向,遂躍出窗外,展起輕功飛檐而去。一路尋得柴房,未有驚動護院與小廝,落到門前,果然見鐵鏈鎖住,繞到屋後才見一木窗,遂自潛入。

    柴房內點了盞小燈,柴薪疊在一邊,墻下卻有乾草堆砌,上覆數層軟布被褥,文染正蜷縮眠於其上。于盟躡足走近,仍無意驚醒了他,文染一睜眼見有人影,驚慌朝後躲著,于盟忙道:「莫怕、莫怕,在下于盟,你我從前見過一面,是明先公子喚我來的。」

    文染白日驚魂未定,哪里還記得于盟是誰,猶自後退,直至背上碰著冰冷石墻,才痛得縮了回來,伏在褥子上急喘,渾身亂顫。

    于盟不忍,伸手輕撫文染額頭,為他拭去冷汗,卻嗅到陣陣藥味,側首才見一旁放著壇藥酒,看來已有人為他上過藥了。這就奇怪,若說犯事挨打囚禁,卻又好生對待著。只是文染抖得厲害,于盟不及多想,問他哪里疼痛,撩起背後衣衫一看,大驚失色,竟是整片背脊紫紅紫紅,甚是慘不忍睹,遂極輕極慢地扶他坐起,由之靠入自己懷里。文染任其擺布,失神乏力,只覺于盟一手握住自己掌心,一手環摟自己、在頸後緩緩按揉。

    如此按壓幾處xue道,于盟暗運內力,教文染血氣舒順些許,鈍痛也減輕幾分。待他稍緩,就聽懷里呢喃喚了聲道:「小金魚。」于盟愣了愣,低頭看去,文染有氣無力,仍道:「我想起來了,你是那個打暈岑爺的小金魚。」

    于盟不禁笑了,回道:「是我、是我。」又問道:「你究竟犯了何事,緣何被……」

    話未說完,卻覺懷中登時僵住,便止住話語。文染輕輕推開于盟,低頭不語,于盟還待安慰,只見文染委屈氣郁,當下哭道:「我不曾害人,你、你可愿信我?」于盟驚住,又見文染無力軟倒,忙再接入懷里。文染哭得傷心,伏他胸膛抽泣不止,只喃喃道:「我怎會害銀兒、我怎會害他……」

    文染身心受創,情緒起伏難平,于盟縱然不知緣由,也柔聲安慰道:「我信你的。」撫著文染腦後,待他漸漸平復下來,仰首嘆道:「世間不平之多,濫如江海,我練這身武功行走江湖,只愿平世間不平,可也……」

    說著一聲嘆息,不再續講,文染緩下來許多,淡然笑道:「還以為你們武林中人,來去自在,逍遙快活。」

    于盟苦笑道:「不瞞你說,當初與明公子結識,我為求財攔了他路,實是為湊錢銀救一故人之子。可惜終是晚了一步,才知他已被賣入賤籍。後來再見明公子,得知此為何地,想極了要帶他離去,卻又受他當頭棒喝。這才醍醐灌頂,如今世道,若無個大把方圓阿堵物,哪怕我是武林第一,也不過白有一番蠻力罷了。」

    也不知為何于盟見了文染,不住便傾吐了心事。文染聽他講來,也作感嘆,散去半分冤屈心情,問他故人之子今何在,于盟答道:「說是在個叫華英館之地,我四處探聽許久,卻再無他半點消息。」文染心頭一緊,不再多話。

    京城有南樓、西館兩大男倌院子,更有一句戲言,道「無才不入丹景樓,有命不出華英館」,那人入了西館,怕是命途坎坷。文染心下了然,只不忍如實相告,轉而道:「難怪你不嫌厭我等。」

    于盟正色道:「人本無貴賤之別,只有善惡之分。我于盟又豈是以出身衡量他人之輩?」

    言罷于盟扶文染側臥下,教他安睡,才翻窗出去,直直回到八仙樓里。明先等待許久,聽他講完文染處境,恍然道:「原來如此。」于盟追問,明先才將這個多月來事情說了遍,又道:「乾娘心知不是文染,但人皆知文染手里有銀蝶粉,一時又難查清是誰惡意作弄,香娘急於了結此事,故而殺一儆百。毒打文染,實是打給我們看的。」

    想起早前久宣神色,想必久宣也知此內情,無可奈何。于盟有些氣憤,只覺不可理喻,明先與他解釋不清,轉而說了些其他話,直至深夜,才與于盟答謝道別。

    翌日傍晚時分,銀杞終於轉醒,除了嘔吐難受頭昏酸軟,已無大礙,只待休養身體。又過幾日,久宣遣人將磬院收拾過了,教銀杞與瑜之、元之、珅璘幾個一同回去,香娘亦將文染放回西樓。久宣雖明知香娘意思,仍怕她轉手賣走文染,至此才舒一口氣。如是丹景樓風波漸平,不過十日,又自開張。

    也不知香娘是否心底有數,更不知打得甚麼算盤,此不追查,多少教久宣有些耿耿於懷。久宣心煩,不愿呆在八仙樓里,趁未開門迎客,獨自往窈齋尋寒川去了。

    窈齋偏遠,久宣沿小徑走去,他與寒川、青衣相識較久,也更知心。誰知到了窈齋外,喚了幾聲,只有耳房里顧馣出來應答,道寒川不在,想是去尋程溱了。久宣奇怪問道:「他尋小溱作甚?」顧馣一聳肩,答道:「寒川哥哥總無事找他,誰知作甚?」

    久宣白了一眼,只好沿路回去,將至九曲橋處竟碰見子素。子素向來甚少到東園這邊,想想卻知,定是去看銀杞的。

    銀杞、文染兩個,猶自養身,尚未掛起牌子。只見子素拿兩卷書,徑直往磬院走去,未見久宣跟在身後。直至踏入院中,瑜之、元之正在談話,扭頭見是子素,又看向他身後招手。子素回身,這才瞧見久宣,久宣輕笑問他拿得甚麼,子素回道:「之前與銀杞講,尚未讀完,將剩下兩卷拿來給他。」

    話音剛落,銀杞聽得子素聲音,喚著「先生」出門來。經此一劫,銀杞消瘦得厲害,但如今氣色已恢復許多,面上紅潤了些,終是教久宣與子素放心。

    久宣則道:「此等小事,交代招弟、開弟送來就好。」子素正頷首,已被銀杞拉著,便轉向他道:「快些回去,莫出來吹風受涼。」銀杞笑道:「我已然好多了,先生穿得單薄,才該仔細莫要著涼。」說著牽子素手便往屋內走,留下屋外幾人偷笑。久宣看去,似也有些釋然,銀杞幸有子素細心護佑,這回死里逃生,自是不愿再去回想、去追究,久宣自己又何必多去糾結追責?

    想罷,久宣看看天色,見已不早,便教瑜之與元之隨他同去主樓迎客。

    屋內子素放下書卷,就要離去,卻被銀杞纏著來讀,子素不與他拗,便坐下讀了幾篇。方讀罷,恰見小廝送來湯藥。伍大夫近日為銀杞開了些方子,調養心肝,只是苦得厲害,銀杞一見就癟了嘴。子素自小廝手里接過,還有兩片果子丹,服後吃來解苦。

    銀杞仗著子素在此,耍賴不愿服藥,子素打發去小廝,也不責怪,只教銀杞坐於案旁,伸出舌來。銀杞不明所以,依言做了,就見子素取過一片果子丹來,小心展開,卷在銀杞舌上,又道:「且含著,先不許吃。」說罷,又取過湯藥,以瓷匙翻動吹涼,待得不燙嘴了,才讓銀杞深吸一氣,悶頭速速灌了進肚。

    苦藥入喉,然舌上卷著酸酸滋味,竟不覺得太難飲。罷了,子素才許銀杞吃了嘴里那片,又將另一片遞去,喂到唇前,柔聲道:「可還苦麼?」銀杞張嘴吃了,樂得笑道:「先生好是聰明,怎知如此就不苦了?」

    子素收拾藥碗,淡然回道:「家中弟妹小時不愿吃藥,阿娘便是如此哄的。」銀杞初次見他提起家里事,今才知他竟有弟妹,好奇問道:「原來如此,先生有幾個弟妹?可都如先生般多才?」卻見子素手心顫了顫,險些摔了匙子,自顧說道:「只是蘇州酸楂不美,做不得果子丹,便常用杏脯。切半展開,也是一樣。」

    銀杞一愕,只見子素低眉轉身,隱隱見其傷神,自不敢再問,上前牽住,低聲道:「先生若不愿想,便當我是先生半個弟弟好了。」

    子素回首看來,卻道:「我本就待你如弟弟一般。」

    此話聽在耳里,喉中苦味頓時消散,銀杞輕笑著,卻覺心底甜來覺酸、酸來又甜,比那果子丹還要味濃,只辨不清是甚麼心情,便懶得去想,一味憨笑。

    服罷了湯藥,子素催促銀杞歇息。銀杞取一卷坐於床上,子素便替他點燈,置於床頭,這才離去。

    丹景樓閉門將近兩月,如今重開,繁忙雜亂,子素走到九曲橋前,橋那頭處處歡聲笑語,聽而不聞。橋上有客人見他路過,高喚「書倌」,才見子素低眉頷首,權作回禮。子素不愿招搖,掉頭走去,遠遠走到後園處,才從欣館那頭繞回八仙樓里,登樓回房。子素隨手掩上房門,就聽一人沉聲喚道:「探花郎。」

    子素驚住,不肯回頭。黑暗之中那人倚在門後,不知等了多久,見子素僵在原地,一步踏前,伸手攬過子素腰間,摟入懷內,埋首子素頸窩,嗅得他身上淡淡藥香,恨恨輕咬一口。子素這才知道推搡,忙掙脫懷抱,轉過身來,果然是趙端。趙端看他驚弓之鳥似的,也不在意,只笑笑道:「探花郎,不點個燈麼?」

    趁子素摸索點燈,趙端走出門外,正好招弟自久宣房中出來,要往主樓回去。趙端扶欄喚住,教他取些酒菜來。招弟回身抬頭,見了趙端也是愣住,不敢怠慢,匆匆跑去。

    招弟卻是先跑回主樓,附耳告訴久宣,久宣問道:「子素回去了?」招弟點頭道:「看似在屋里。」久宣皺眉道:「這個開弟,又滾哪里去了?」原來久宣見趙端來,無從抵擋,索性讓開弟去磬院通傳,教子素且不回去。誰料子素繞了遠路,與開弟恰恰錯開,故未知情。

    如是無法,只得遣招弟速去取酒。趙端已是常客,酒菜喜好早就有知,招弟片刻即奉木盤回來,推門而入,就見趙端將子素抵在窗前,一手強制其腕,一手緊掐其頷,放肆奪吻。招弟不敢多言,只視而不見,自顧擱下杯樽碟筷,故意「咯噔」、「咯噔」弄得響亮,才引趙端扭過頭來,松開子素。子素雙唇紅腫,被拉扯得衣衫不整,捂住腮邊直直喘息,趙端只為不被他咬,手中使力極重,掐得他臉頰酸痛不已。

    趙端坐於凳上,打量著兩碟小菜,賞了招弟一顆碎銀,便優哉游哉吃開來。招弟謝賞,又看了眼子素,才低頭告退。趙端倒也自在得很,筷子輕敲酒杯,令道:「斟酒。」子素不理,趙端撇了撇嘴,徑自滿上一杯,一飲而盡。

    至趙端吃醉飲飽,子素依然冷冷立在窗邊,趙端不以為意,挑眉看去,打趣道:「好些日子不見,探花郎可有想念我?」

    卻見子素如木頭一般,不予理睬。趙端起身過去,又道:「探花郎近日可有聽聞一句名言?其曰:探探花花者得探花。」子素蹙起眉頭,趙端續道:「皆說那新科探花寧世真,試前與丹景樓探花郎春宵一度,便金榜題名平步青云。張雪栕,我今才知道,你這屁股,竟還有這等能耐。」

    說著捏了子素腰間一把,又輕手撫上子素臉龐,才見子素傲然別過頭去,一把拍開他手。趙端發怒,隨手便是一個巴掌掀去,摑得子素搖搖欲墜,趁機又將他撈進懷里,使力掐住咽喉,笑道:「都是老倌兒了,還犟甚麼?」說完還不作罷,趁子素掙脫不得張嘴喘息竟往他嘴里吐了一口唾沫,這才放開他來。

    子素摔在地上,趙端酒氣在他嘴里喉間,惡心欲嘔,怒目看向趙端,反激起他興致來。趙端得意,俯身摘了子素發簪,丟在桌上,看他發髻散下,伸手抓住一把垂落青絲,步伐一緩一促,不妨礙他硬往床邊扯,竟將子素半拖半爬地拉去。子素吃痛按住頭頂,未能掙扎幾下,已被甩在床前地上,剛要起身,背上一重,又被趙端踩在腳下。趙端不緩不急,寬衣解帶,待脫個精光,才將子素拎起身來,往床上一推,掀起衣擺扯下褻褲,垂首扶著自家陽物往前一頂,當即破門而入。子素悶哼一聲,失力伏下,身後劇痛,只覺那物一抽,便牽扯五臟;一送,則搗碎六腑。身後那處如火燒一般灼痛,不自伸手去推身後人,卻反被制住,按在腰後。

    眼下子素跪伏床沿,趙端站立其後,隨意抽送,雖說極是快活無邊,卻恨見不得子素那張屈辱面容,於是停住身形,猛地退出,將子素翻過身來,三兩下剝凈他衣物,自己也俯身上床,折起子素雙腿狠狠扯開壓在身側,再次cao進,整根出出入入,根本不顧子素死活。

    可憐了子素,眉頭緊皺,咬緊著牙承受趙端玩弄,幾欲昏厥,想要伸手去推,也無甚力氣,反教趙端將他雙腕按在枕邊兩側。趙端稍停,才瞥見子素手心抓痕,方才結痂不久,低笑道:「這是怎了,莫非你思念我不得,又要尋死覓活?」說著,彷如鑒寶一般,伸指摩挲著子素左腕。那處一道淡疤,橫亙腕間,子素心中刺痛,嘴唇微顫,只別過頭去。卻不知子素痛苦難忍,不覺身下吃緊,如是子素越是難受,趙端越是爽利,又自狠抽狠送,眼看子素幾近崩潰,教趙端亦近乎癲狂。

    將近極樂之時,趙端卻又緩了一緩,撫上子素陽物。子素自是不覺快意,身下萎靡不振,便聽趙端訕笑道:「當了幾年相公,此處洞xue竟依然緊若處子;前面這根,卻是無用擺設。如此看來,探花郎想必是天生作表子的好料,若不多多cao之,則謂暴殄天物也。」又湊近子素耳邊道:「你說,如若我每日來寵你,你可會如女子一般,懷上個趙姓的骨rou?」說罷,身下一挺,又是至根送入。

    那rou刃再猛,也不如這字字句句來得狠厲,如同一道道刀子似的,劃在子素心上。子素閉目,只望此等酷刑早些完事。趙端見他不聲不響,還闔眼不看,登時來氣,揮手便是一耳刮子,邪笑道:「探花郎,你說如何?」話未說完,又是一巴掌呼去,隨即「噼啪」不絕,竟連連摑了他十數個耳光。

    末了,趙端一手掩住子素口鼻,奮力抽送,子素換不得氣,只得伸手亂抓亂扯。但如今手腳無力,更是推不開趙端了,漸漸眼前模糊,隱隱只聽趙端氣息打在耳邊、只覺發間汗珠滴落自己額前,險些就要氣絕昏死。此時趙端一聲低吟,嘴角高揚,自那誘人緊致抽出身來,迅速拉起子素,一手捏他下頷,一手扶好陽物,竟就不管不顧泄在子素嘴里。子素由他擺布,猶自喘息,躲避不及,那濁物落到喉中,嗆得直咳,不自竟吞咽了下去。子素大驚,雙手捂住嘴巴,只覺腥臭無比,卻又怎也吐不出來。回頭只見趙端倚在床邊快意大笑,頓時怒極恨極,當頭便甩了趙端一拳!

    那趙端得意忘形,防不勝防,硬生吃了這一下,雖則子素乏力,但正好打在鼻頭脆弱,登時血流如注。趙端唇間嘗得血腥,斜眼看向子素,冷笑一聲,轉身下床,往書案走去。子素不知他有何後招,暗自驚慌,卻見趙端自筆筒取幾支毫筆,握成一捆,足有兒臂粗細,往回走來。子素大驚失色,慌忙往後退縮,可人在床上,如rou在砧上,又能逃到哪里去得?趙端輕而易舉擒住子素腳腕,猛地將人拖近,分其雙腿壓在身下,俯身輕道:「這會兒探花郎倒知道怕了?」子素猶在掙弄,趙端手持那捆筆桿,直往他身下捅入,終是見子素承受不住,痛喊出聲。

    至此趙端還不解恨,就著插弄子素半晌,方扳過他臉來。只見子素渾身亂顫不休,眼神渙散,趙端手中發狠,硬生逼出幾滴淚來,方大大咧咧舔去,貪婪食盡那眼角苦咸。趙端抽出筆捆起身,扔在子素身上,又撿子素褻衣擦凈面上鮮血,一同丟去,這才穿衣整冠揚長而去。子素蜷縮著倒在床上,微弱一聲嘆息,由始至終未曾與他說只字片語。

    子素虛弱無力,又痛得厲害,根本起不得身。頹然看去,只見身前幾支秀雅筆桿之上,卻是點點血污。

    過不多久,一人叩門,原是招弟。招弟見趙端離去,便來看看,子素忙扯過被褥,蓋住一片狼狽,才喚他進來。招弟問道:「子素相公可還好?」子素輕聲答道:「我無事。」招弟見他側臥床上,臉色慘白,卻道無事,不自心疼子素,便道:「且待我為你取些清水來罷。」子素頷首應道:「勞煩招弟。」

    招弟收去桌上殘酒剩菜,打一盆清水回來,又取一壺熱水摻半,暖暖溫溫,回首卻見子素已然昏睡過去。招弟見之,遂輕手擱下水壺,掩上了窗、吹熄了燈,悄然離去,不擾他安睡。

    不知到幾更天,子素才悠悠轉醒,身上仍然作痛,盆中亦已涼透。掙扎坐起,緩了片刻,才勉力站起身來,草草以冷水擦凈身體、穿上衣服。又撿過筆來,逐一洗凈拭乾,放回案上。子素走至窗前,「吱呀」推開,已不見月色,暗淡無光。站了好一陣子,才轉身回到案後,鋪紙研墨,剛要伸手取筆,卻頓了一頓。看向筆筒,那痛楚猶在折磨精神,子素遲疑許久,才取來一支,點起燈火,細細書寫甚麼。

    子素埋首思量,寫得認真,罷了,又默念幾回。卻忽黯然,吹乾墨跡折好,起身走到書架前,架上頂處有一木盒,約莫兩尺寬、不足一尺高,雕花簡樸。子素稍稍掀起盒蓋,將方才所書,自縫隙放入盒中,便自闔上。尚自沉思,卻聞窗外些許鬼祟聲響,子素詫異回首,不禁愕然。

    欲知窗外是何怪事,且待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