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別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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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風撫過輕盈的窗紗,朦朧的剪影在地面緩緩晃動,帶著涼意的空氣里逐漸凝結起某種情緒,將胸腔填得鼓鼓囊囊。 再沒有比現在更讓他期待的時刻。宋延霆不自覺勾起唇角,上半身主動往前傾,等夏時予湊過來。 但他沒想到的是,夏時予臉色微變,隨后就像個被點著的小炮仗一樣炸了。 “你別在這種事情上開玩笑!” 夏時予猛地推開攔在自己腰間的手臂站了起來,聲音因為憤怒或者恐懼而微微發抖。 沒經歷過的人很難想象輕飄飄的語言能有多大的傷害性,但他是知道的。一想到以前被人議論嘲笑的時刻,夏時予的心臟就像被很多只手同時攥住了一樣難受。 他瑟縮著往后退了幾步,仿佛想借這個動作逃避不堪的回憶。 在事情過去后的很長一段時間內,夏時予看到校園里有人在角落小聲交談的時候依然覺得他們是在說自己,所有的笑容在他眼中都別有深意,他只想盡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而每天光是鼓起勇氣走出寢室就已經讓他精疲力盡。 被戳著脊梁骨攻擊的滋味他不愿意再嘗第二遍,更不想讓宋延霆親自體會,但宋延霆顯然沒有意識到這個問題的嚴重程度,竟然還以此為籌碼和他調笑親昵! 強烈的情緒波動帶來了真切的身體反應,他的太陽xue突突跳著疼,回憶和現實的畫面開始混亂地交織,夏時予腦海中被嘲弄的對象已然不再是自己,那張臉正和面前的宋延霆逐漸重合。 夏時予扶著額頭,難以忍受般閉了閉眼。 那種撲面而來的窒息感根本不是他勸一勸宋延霆就能化解的,如果局面真的朝他擔心的方向發展,宋延霆無所謂的態度只會讓自己被打得措手不及。 那他能做什么?怎樣才能讓宋延霆重視這個問題??? 夏時予退到客廳邊緣頹然停下,眼神警惕而無助,就像一頭發覺自己陷入絕地的困獸。 啪。 燈怎么突然亮了?真刺眼。 夏時予本能地瞇起眼睛,抬手擋了一下光線,還沒適應亮度眼前卻暗了暗,隨后舉起的手臂就被抓住了,宋延霆充滿低氣壓的聲音從上方傳來。 “你是怎么判斷出來我在開玩笑的?” 宋延霆不明白,為什么他已經用行動明確表示了自己并不在意這件無足輕重的小事,夏時予還是表現得那么敏感……這人到底有沒有把自己的話聽進耳朵里? 到頭來,他想讓夏時予放松的舉動反倒成了新的刺激源,這事誰遇到都很難不生氣。 “……因為你不知道后果有多嚴重。”夏時予任由宋延霆鉗制著他,顫聲解釋道。 宋延霆握著夏時予的手腕扣在墻面,緊盯那雙重新露出來的漆黑瞳孔,臉色愈發難看。 雖然他會因為夏時予維護他的態度而感動,但他不需要夏時予真的挺身而出把他擋在后面,這樣會讓他覺得自己懦弱又無用,并且懷疑他在夏時予心中的形象是否也是如此弱不禁風。 宋延霆表情淡漠,一字一頓地強調,“那我現在告訴你,你沒必要擔心這個,因為你所謂的后果,在我看來完全不值一提?!?/br> 最后四個字讓夏時予的心重重跳了一下,他臉上血色褪盡,瞬間變得比紙還蒼白。 不值一提? 他曾為了那些不值一提的東西整天惶恐不安,這讓他感到更加難過。 “就算是這樣,我還是覺得你應該去找高宣洋問清楚他的意圖,”夏時予知道他不應該把注意力放在自己的懊悔上,忍著心理上的不適繼續說,“在審判下來之前一切都說不準,萬一他——” 宋延霆神情陰鷙,接連受到質疑讓他也有些動怒,不由得提高了音量,“你就這么不相信我的判斷?” 在案件處理方式上有分歧并不罕見,但來自夏時予的不信任令他尤其不爽,急于反駁的心情壓過了一切,讓他忽略了夏時予艱澀的語氣,不耐煩地把自己熟稔得成為條件反射的辦案思路一股腦倒了出來。 “好,那我就再講清楚一點。高宣洋這么做,大概率是想讓我們付一筆賠償款后主動撤訴,息事寧人,之前證據不足的時候或許我們還能和他談一談,但現在我們只需要按部就班地開庭就能得到更好的結果,為什么還要去做多余的事?” 沉默片刻,夏時予搖搖頭,疲憊地說,“我不是擔心訴訟?!?/br> 他就像一根被拉到極限的彈簧,再也沒有回彈的力氣。胳膊也卸了力,但由于宋延霆按著他的手腕,他的手臂依然懸在耳側的位置。 夏時予眼睫微垂,目光漫無目的地在地面掃,“我只是覺得……可能你答應他的要求,坐下來聊一聊,他就不會因為情緒激動而煽動輿論攻擊你了,我們沒必要硬碰硬。” 這句話把宋延霆最后的理智也掀翻了。 高宣洋要是真的用這種手段來對付他,他并不會產生被威脅的恐懼感,反而會輕蔑于這種十分低級的行徑,夏時予現在完全被對方帶偏了,他有點后悔讓夏時予知道了這個消息。 宋延霆沉聲道,“你要我怎么解釋才能聽懂?我不怕這種打擊報復。” 之后在看電影時積攢起來的熾熱情緒徹底冷卻下來,他煩躁地松開手,不想在這種狀態下碰夏時予,好像這樣就能斬斷擾亂他心緒的源頭。 然后夏時予的手臂就像斷線的木偶一樣貼著墻壁脫力下滑,沮喪地拍在自己身上。 夏時予呼吸一滯,低下頭半晌沒吱聲,等宋延霆的火氣都快自動熄滅了才輕聲開口,“我知道了?!?/br> 對方軟下來的嗓音讓宋延霆臉色舒緩了些。他就不該和夏時予爭論這個問題,看著夏時予失落的模樣他心里也不好受。 剛才光顧著據理力爭,他說話沒輕沒重的,情緒平復之后才覺得不應該這么沖動。 “好了,我知道你也是——”宋延霆摸了摸夏時予的臉頰,想讓他抬頭看向自己,然而夏時予腦袋一偏躲開了。 宋延霆抓了個空,無奈搖搖頭,轉而去撥夏時予耳側的頭發,動作輕緩地幫他順毛,“你是為我考慮,但你也要知道我沒有那么脆弱,況且這個職業——” 話音戛然而止,宋延霆的動作僵在原地。 夏時予如他所愿地抬起臉和他對視,神色如常,好像他們之間并沒有發生過爭執——如果不是他雙眼通紅,濕漉漉的像蒙了層水光,宋延霆會以為他真的已經鎮靜了下來。 宋延霆的心都跟著疼了一下,剛才義正辭嚴的氣勢頓時煙消云散,他怔怔望著夏時予的臉,看見他自嘲地扯出一個笑容。 “你不怕,”夏時予閉上眼,再次睜開時目光已經轉向了別處,眸底的情緒被扇下來的睫毛藏起來,“怕的人是我,對不起?!?/br> 他側過身子繞開宋延霆,毫不留戀地往臥室走去。 關門聲在靜夜里蕩了幾圈才徹底消失,宋延霆直愣愣地看著夏時予離開的方向,喉嚨就像被人掐住了一樣哽得慌。 一小時后。 史無前例的,宋延霆進自己臥室前敲了敲門。 但他也只是象征性問了一句就自己進去了,因為夏時予并沒有上鎖,特意把門關上純粹是在賭氣。 宋延霆沒有第一時間跟上去,先自覺到陽臺站了一段時間,直到被冷風吹清醒了才回來。 如果沒把問題的根源找到,他跟上去也不會有任何作用,無非是另一場爭吵或是無止境的追問,他不喜歡這種效率極低的處理方式。 所以在腦海中反復將兩人的對話播放了幾個來回之后,他終于有點理解夏時予固執的態度了。 “洗完澡了?”宋延霆反身關門,走進來的時候順勢脫了外套,手指翻動著解開襯衫袖扣,眼神一直黏在夏時予身上。 夏時予穿著自己選的睡衣,坐在床邊看一本8開大小的彩色畫集,聽到動靜只是微微坐直了身子,眼睛都沒轉,"嗯。" “那該我了,”宋延霆在衣柜前挑明天要穿的正裝,對夏時予說,“幫我拿一下睡衣好嗎?” 平時這種事都是宋延霆親自做,今天突然要他幫忙就有些刻意了,好像要借此給雙方找個平和交流的臺階一樣。夏時予頓了幾秒才把畫冊從膝蓋上挪開,“好。” 床沿和衣柜之間距離很近,宋延霆從狹窄的空間讓出一點位置,把夏時予放進去后又重新把入口堵上。 夏時予把掛著的睡衣從衣架子上取下來,遲疑了一下,還是蹲下身從抽屜里給宋延霆找了條內褲一并遞給他。 然而宋延霆低頭看了眼,并沒有接過來,“怎么選的舊睡衣,你給我買的呢?” 夏時予聞言又把衣服拿了回來,“你自己找吧?!?/br> 他手里抓著衣架,正探身把衣柜里衣服的間距排均勻,準備找個合適的位置放衣服,腰卻突然被抱住了,隨后他單薄的脊背就貼上了宋延霆溫暖的胸膛。 “還在生我的氣嗎?!倍蠝厝岬穆曇糇屜臅r予愣了愣,隨即若無其事地把最后一個衣架掛上去。 宋延霆摟緊了懷里柔軟的身軀,腦袋埋到夏時予頸側,迷戀地嗅他身上獨特的味道,“為什么和我說對不起?” 夏時予僵硬地側過頭,想把宋延霆拉開,掙扎了半天發現只是徒勞,索性讓他抱著了,低聲道,“你考慮得比我全面,我不該干涉你的工作?!?/br> 宋延霆悶在夏時予頸側嘆息一聲,“我沒有這個意思?!?/br> 沐浴后的溫熱水汽還留在皮膚上,夏時予露在外面的鎖骨都染上一層薄紅,宋延霆從身后看得清清楚楚。 他強行把人扳了過來,親自把夏時予的領口攏緊,隨后雙手就這么撐在衣柜的隔板上,將夏時予禁錮在自己的領域。 強烈的壓迫感讓夏時予本能朝后躲,但很快后腰就撞上了衣柜,退無可退。 “我就知道你想躲,”宋延霆好笑地捉住夏時予的下巴,輕輕上挑,將對方所有微小的表情都收進眼中,“別跑了,我們聊聊?!?/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