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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減壓專用在線閱讀 - 八 論如何當上太后

八 論如何當上太后

    姜祁到底病到了何種地步,外面的人一直不得而知,他是突然倒下的,此前毫無征兆,加之消息被牢牢封死在了他的府邸中,因此幾乎人人都懷疑他是在裝病。這些日子以來,除卻他的親信之外,進得大門的來客就只有容迦一個。

    下人都出去了,容迦坐在姜祁床頭,端著碗藥,慢慢跟才醒的姜祁說外頭的消息:“有人說攝政王就快不行了,陛下終于苦盡甘來,熬出了頭。”

    “你信不信我這就叫人毒死那個野種。”姜祁說完,就著容迦手里的勺子喝了口藥。

    容迦耐心極好地給姜祁喂完一碗藥,方道:“你不會。”

    心思被戳中,姜祁卻難得沒有去反駁掩飾,他合上眼休息了一陣,然后道:“你是最懂恃寵而驕的了,對明帝是這樣,對我也是這樣。”

    “不。”容迦端起自己那碗放在旁邊的藥一飲而盡,然后認認真真解釋:“太宗這一脈已經沒人了,無論你多討厭他,也沒法看著江山落到那些同你八竿子打不著的親戚手里的。”

    什么叫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這就叫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老寧王為著一句名正言順,將自己略親近些的兄弟們殺得殺,貶得貶,以至于事到如今,還姓姜的都是些遠方親戚了。

    其實容迦說得對,只是姜祁并未想到,他是真心因為容迦才決定放那野種一馬的。他自病發之后,便再不逼著自己去關心那些亂七八糟的事了,所作所為全部出自真心,只是容迦不信。

    “哈哈!”姜祁突然笑出了聲:“容迦,行了,你也別裝了,你根本巴不得我早點死。這恐怕是最后一面了,你不說是探病,我也會見你。”

    “多謝你。”裝作聽不出姜祁話里的嘲諷,容迦沒否認,他說:“我有一件事要問你。”

    揮開容迦扶自己的手,姜祁自行坐起來,悶聲道:“明帝不是我殺的。”

    容迦搖搖頭:“我知道不是你。”他說這話的時候一絲猶豫也無,是打心底相信著姜祁。

    難以置信地看著他,姜祁問:“那你之前為何......”

    “他是我殺的,我不想看他禪位給你,所以毒死了他。”容迦面色平靜地打斷了他,就像在敘述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然后道:“我只想知道你能把那封詔書給我么?”

    窗外有鳥雀掠過,嘰嘰喳喳地飛過枝頭,小小的影子映在一旁紗糊的窗子時,姜祁從震驚中緩過神來,然后偏過頭看著外面,道:“我就要死了,兄弟子孫皆無,你還怕小野種到時候坐不穩么?何必這么騙我。”

    他說著,話鋒一轉:“你身子好了吧?要不要再陪我睡一回?也算咱們沒白認識一場。”

    容迦像方才什么都沒說過一樣,笑道:“白日宣yin倒沒什么,只是你還行么?”

    “你不試試怎么知道?”姜祁抓了容迦手腕往床上一帶,力氣比往日小了許多。容迦由著他胡鬧,等袍子被姜祁哆嗦著解開之后,索性抬腿跨坐到他身上去摸他臉頰,掌下的皮膚冷得冰手,叫容迦不由自主地哆嗦了一下。

    這幾日,姜祁已經不再嘔血,只是時不時地氣虛。他這病由來已久,幾年前便有征兆,只是他一向體格健壯,又諱疾忌醫,這才生生拖到了今天這個地步。

    側首親了親容迦的手,姜祁輕聲道:“你都不勸我保重身體么?”

    “你說的對,我早盼著你死。”容迦知道,姜祁應當是熬不過今天了。這張曾經鮮活無比的臉孔上滿是灰敗顏色,他拿開手,用嘴唇貼上去摩梭著,正色道:“但我喜歡過你,只是后來我喜歡別的東西勝過了你。”

    “你先前一直騙我,到現在已是不必了,我沒少欺負你,你恨我理所應當。”姜祁合上眼,感受著容迦柔軟溫熱柔軟的唇,道:“詔書被我藏在徵兒床下的地磚下頭了,你去翻一下便能找到。”

    胸悶到說不出話來,姜祁雙目緊閉,匆匆說完這句后不住喘息。他不敢睜眼,生怕會看到容迦滿眼輕松。

    一只手輕輕托住他的背,替他順了順氣,容迦等他喘勻了氣后才鼓足勇氣道:“你還記得我為何會成為你的玩伴么?因為我是個寄人籬下的孤兒。可你又知道我是如何成為孤兒的么?詔書沒能送出宮的那天,在宮中當值的翰林是我父親。”

    劇烈地咳嗽起來,姜祁仍舊沒有睜眼,他出乎意料地沒有感到震驚。他已經不關心容迦哪句真哪句假,左右他已經沒時間去查證了,他只想選擇相信,然后問容迦為何現在才言明。

    可那念頭不過轉瞬之間便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無盡的憐愛。姜祁從未參透過自己到底喜歡容迦什么,皮相?陪伴?抑或別的什么。他本是打算將這疑惑帶進棺材里的,不成想卻在這一刻恍然大悟。

    他喜歡的從來就只是容迦這個人,容迦移情別戀也好,另有目的也罷,只要容迦還是容迦,他就喜歡,即使容迦殺了明帝栽贓給他,即使容迦想要他死。這其實有些可悲,姜祁幾乎要懷疑自己是不是病得壞了腦子,卻已經沒有時間了。

    “這回可麻煩了。”姜祁開口,聲音比先前又弱了幾分:“我放不下你,還有點生氣,卻又舍不得帶你去死。第一次見你時,我只覺得你可憐,卻沒想到最可憐的是自己。”

    緊緊抱住姜祁虛弱無力的身體,容迦覺得同樣是瀕死之人,姜祁跟明帝不一樣。明帝冷得讓他想要逃,即使心內痛苦非常,也一刻不想多留,可他卻不想離開姜祁,他甚至想讓姜祁暖起來,即使他是讓姜祁變成這樣的罪魁禍首。

    他沙啞道:“我會毀掉那份詔書,保住老寧王的名聲,也會讓你的子孫名正言順的坐上那個位置。”

    后頸被姜祁發抖的手按住,容迦感受到了驟然爆發的力道,卻遏制住了逃生的本能。姜祁用最后的力氣按住他,然后吻了上來,被牙齒用力咬住唇瓣邊緣,容迦在疼痛中流出血來,新鮮的血腥味遮住了姜祁口中死氣沉沉的氣息。

    在容迦以為姜祁會繼續下去的時候,他被放開了。姜祁的頭重重落回到枕頭上,他長出了一口氣,然后張開染上血色的唇對容迦說:“沒想到我是真硬不起來了......你以后要跟誰發sao就去吧,我是沒辦法了......不過,不過......”

    沒說要容迦照顧好照顧好徵兒之類的廢話,姜祁知道容迦對孩子總是很好的,無論孩子的另一個父親是誰。

    他仍舊不相信容迦話里的暗示,更不相信容迦方才說的喜歡,或者說他根本不相信容迦今天說的任何一句話,他只是不想在最后的時刻還要糾結。神智混亂起來,他趁還清明的時候用逐客令結束了今生的這場單相思:“走吧,不必再來了。”

    沒有再看容迦一眼,姜祁將僅剩的精力全部用來讓自己醒著,他等著容迦整理好儀容離開,等著江奉送走容迦后折回與他說話。哆嗦著手拽著江奉胡亂交代了幾句遺言,他終于放心讓自己睡了過去。

    翌日,攝政王薨逝,容迦同許許多多的朝臣一樣,并未致哀。他終于踢開了這塊最大的絆腳石,之后卻還有許許多多的事情要做,無論是年紀尚小的新帝還是太后身后的容家,如今都深深信任著他。

    將喪事主持地有條不紊,容迦是在國喪結束后才摸著枕邊那只再也用不上的枕頭意識到了那天被埋進地下的人是誰。這些年來姜祁跟他睡在一起的時間不多,枕頭瞧著還是嶄新的,卻已是再沒機會被用舊了。

    “我是錯了,但我不后悔。”對著虛無的空氣說了這么一句,容迦不知道自己到底要說與誰聽,他慢慢將手從那只枕頭上挪開,合眼睡去。以后的路還有很長,他會一個人走下去,永不回首,永不懷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