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撐不住了
有那么一瞬間屋里安靜了下來。 談櫟低著頭,盡力把周欽沂的yinjing全部都含進嘴里,時不時發出低聲的干嘔。 周欽沂摁斷了語音。 他雙手撐著沙發,就這么一動不動盯著談櫟看。 談櫟技術不好,但比之前已經會舔了很多。他跪在自己腿間,睫毛遮住了眼睛,時不時顫動兩下。會有眼淚沾在睫毛上,隨著這顫動滴打在他的皮膚上。 每一下都燙得嚇人。 談櫟在哭,在無聲地哭。 這讓周欽沂說不上來的難受。就好像做了什么虧心事,他不敢看談櫟的眼睛。這讓他心情愈發煩躁。 于是他抬腳踩在談櫟的肩膀上,然后一下把他踹開了。 談櫟被踹得一趔趄,撐著手臂才沒讓自己摔倒。 身后傳來周欽沂砰的一聲摔門聲,震得談櫟一顫。 他就這么跪在地毯上,望著不遠處的落地窗發愣。 天徹底亮了,高架上已經有零星車輛在行駛。今天有霧,本來這間小高層是能看見不遠處的電視塔的,今天卻只能恍惚看見個輪廓,虛虛實實不真切。就好像自己這幾個月一樣。像落在實處,又像飄在天上。 談櫟有點脫力地爬到沙發上,拿毛毯稍微搭了下肚子。他今天真的太累了,躺一會兒他就又要去上班了。 他真的很想請假,想好好睡一個飽覺。 可昨天老板剛說看好他,要給他幾個要緊客戶,他不想第二天就不去上班,好像仗著周欽沂包他,他就能為所欲為似的。 談櫟閉著眼睛在沙發上瞇了二十分鐘,鬧鐘響的時候他幾乎立刻就驚醒了。畢竟這里不是自己家,他在這總是很不踏實。 他去衛生間簡單洗漱了一下,回頭看了看周欽沂緊閉的大門。 然后低著頭很快走出了這里。 談櫟其實一天都過得不太踏實。 他隔三差五會看看手機,看看周欽沂有沒有向他發難。 他和周欽沂大概算是不歡而散,他知道周欽沂沒那么容易放過自己。 他真的不知道該怎么辦了。 他曾經在周欽沂的保護,和這種扭曲的rou體關系下有過迷茫。他甚至真的想把周欽沂當作自己的依靠。 后來周欽沂用實際行動證明了他自己的不著邊際。 周欽沂在他心里就像個幼稚的被慣壞的小孩兒。心理年齡和實際年齡相差甚遠。 他曾經以為自己能受住周欽沂所有的脾氣和羞辱,至少這半年他能熬得過去,他需要靠著周欽沂度過他自己和外婆最難熬的時光。所以他有求于人,很少抱怨??涩F在呢?周欽沂不滿足于僅在家里折辱他,甚至以在別人面前羞辱他為樂。他不僅要承受周欽沂的陰晴不定,還要承受那些不相干的人的冷嘲熱諷。那些孩子和周欽沂一樣,年輕、狂妄、少不更事。而他呢?他一個快要三十的男人,被這樣一群孩子耍猴似的玩弄,他哪里受得了?他也想要臉啊。 他真的不知道該拿周欽沂怎么辦,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能不能撐到半年。他現在能做的就是瞞著周欽沂接到更多的客戶,至少在周欽沂厭棄他之后,他還能有些砝碼讓張力鎧不會開除他。 談櫟趴在桌上,不由地又嘆了口氣。 “怎么老嘆氣???我走來走去聽見你嘆八百次氣了?!睆埩︽z的聲音在身后響起。 談櫟嚇了一跳,趕緊拘謹地起身:“張、張總?!?/br> 張力鎧壓著他的肩膀把他按回椅子上:“沒事,不要緊張,只是通知你今晚有個飯局。一會兒我發一份資料給你,你提前看看。我們準備和他們談一批面部假體,也是三類器材,是個大單。今天是第一次接觸,談得好之后還會一起吃幾次飯,不要讓我失望。” “好,我會盡力。”談櫟趕緊說。 張力鎧看著談櫟,牽著嘴角笑了兩聲,他用手在談櫟肩膀上輕輕拍了兩下,然后轉身回去了自己的辦公室。 談櫟有點兒興奮地轉了轉椅子。 雖然他之前也被帶著去過幾次飯局,但都是專門去擋酒湊人數的。這回還是第一次,拿著客戶的資料和客戶談事兒。 雖然他主要還是學習,看看張力鎧怎么待人接物。但這也足夠讓他開心。他真的已經迫不及待希望擁有自己的客戶,這樣沒了周欽沂,至少他還是有價值的人。 但是周欽沂…… 周欽沂每個月給他那么多錢,最起碼的要求就是除了他不能有別人。雖然他只是單純去談客戶,但周欽沂從不這么想。他知道了一定會大發雷霆。所以他一定、一定不能讓周欽沂知道這件事。 談櫟握著手機,有點兒心虛,也有點兒過意不去。他來來回回打了幾行字又刪掉,然后又重新打上。 談櫟:我今天晚上可能要開會,會晚一點下班。 談櫟:……晚上我過去,好嗎? 談櫟:你想要吃什么?我給你做夜宵,好嗎?[br] 周欽沂一直睡到下午三點多才醒來。 他有點兒艱難地在床上翻了個身,等回憶起之前的一切之后立刻把手機撈過來按亮。 李緣他們幾個倒是發了不少信息,周欽沂暫時不太想理他們。 他翻到談櫟的對話框,那里的聊天仍然還停在昨天中午。他又十分煩躁地把手機扔到一邊,抓著自己的頭發亂揉一通。 他不知道這算不算吵架,但讓他現在去找談櫟他是拉不下臉的,覺得別扭。 他覺得自己這個金主做得實在太憋屈了。 哪次不是別人千方百計討好他迎合他?頭一次見到談櫟這么難搞的。這也不行那也不行,動不動甩臉色鬧不高興。到底誰該慣著誰?cao他媽的。 他在床上翻來覆去滾了一會兒,談櫟的頭像還是靜悄悄沒有動靜,只有李緣又發消息問他:“晚上蔣迪攛局了,KC酒吧,來不來?” 周欽沂愣愣看了會兒消息。 往常去酒吧喝酒蹦迪他總歸第一個高興,但今天不知道為什么情緒特別低落,甚至看見這條消息都沒開心起來。 他在對話框里打打刪刪,不知道該回什么。那邊李緣反倒一個語音打來:“正在輸入中半天了,干嘛呢。” “沒干嘛……”周欽沂有氣無力的,“不想去?!?/br> “你居然還會不想去蹦迪呢?”李緣在那頭笑了半天,“我說沒說過談櫟那種人就跟你不是一個世界的啊,你玩玩就沒滋味了,沒必要上頭。” “誰上頭了?” “你啊,你看你被他勾成什么樣了。”李緣嘆了口氣,“你就是第一次遇見不巴結你的,新奇。其實除了這個,他哪里能吸引你,至于讓你心情被牽著走???沒必要。” 周欽沂有點兒愣神地望著天花板,下意識地反駁:“誰被他牽著情緒走了?我是被他氣的,難搞死了,煩?!?/br> “行行,你沒被牽著走。那我今天晚上給你找幾個聽話的唄,這有什么難?你就別讓談櫟覺得你太看重他,多包幾個讓他有點兒危機意識,到時候可不就巴巴地來討好你了嗎?” “是嗎……我覺得他好像不會……” “你管他那么多干嘛??!神經病了你周欽沂,你自己玩得開心不得了嗎?你包他不就為了好玩兒?別本末倒置了啊?!?/br> 周欽沂被李緣說得一愣,又覺得好像確實有點兒道理。他從床上慢慢爬起來,看了看鏡子里有點兒腫脹的眼睛。 真的神經病了!到底誰包誰?誰該為誰不高興?他有什么好不高興的?。?/br> “哎,行……”他捋了捋亂七八糟的頭發,正要答應。手機突然震動兩下。周欽沂低頭點開微信,“靠,他給我發消息了……說晚上來找我。我就知道他得巴著我……” “這就叫巴著你啊?”李緣又嘆了口氣,“你看他給你發個消息你就開心成這樣,你別是被他pua了吧?” 周欽沂驚恐道:“什么?p什么?” “pu……哎,跟你在這說不清楚!”李緣有點煩悶地嚷嚷,“晚上來跟我們喝點吧,老位置。你先晾一晾他吧,到了KC我們再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