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守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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綏毅打了個噴嚏,吸吸鼻子攏了攏衣服。 明明是夏天,怎么感覺涼涼的。 他搖搖頭,甩去連日來的困倦,繼續跟著前方始終保持一定距離的人。 隨著周遭動靜的改變,綏毅敏銳的察覺到他們已經進入了與單漠完全不同的領地,越往前走感覺就越強烈。 很快,前面的人停了下來,綏毅躲在暗處聽到他們說話,的確是大邑的口音。 “將軍歇了嗎?” “還沒。” 在大邑,還稱將軍,再算算距離,應該是大邑邊地駐軍沒錯了,既然如此,他們為什么還加害凌琛? 綏毅趁著夜色足尖輕點落在了將軍府的屋頂上,此時已是深夜,院落中并沒有太多人走動,他很快就捕捉到那人的動向,跟著他的腳步找到了所謂將軍的臥房。 吱呀一聲,房門推開又關上,綏毅也跟著落在臥房的頂上,屏住呼吸聽里面的聲音。 “他當真如此說?” “沒錯,這完顏允確實有幾分本領,想要對付他沒不容易。” “他自以為有理才敢如此大膽,若是理虧了呢?”一道洪武有力的聲音的從下方傳來,應該就是那人口中的將軍了。 只聽另一人略顯疑惑:“屬下愚鈍,還請將軍明示。” “誰說晉王是安然而返的?” “這……將軍好謀算。”那人想了一秒就開始溜須拍馬,“完顏允從皇帝小兒手里拿不到實質的好處,就只能乖乖的跟我們合作了。” 綏毅心中一驚,看來他們就是那隔岸觀火的第三人無疑了。 而且從這話中,他們應當已與完顏允談過合作一事,只是并不順利,所以凌琛才成為了他們最新的籌碼。 無論是看在主仆多年情義還是為了兩國友好邦交,綏毅都不能讓他們得逞。 房間里的人退出去,綏毅也飛身離開,第一時間聯絡聞曦。 當前這個情況,他不宜露面,最好的辦法就是暗中保護凌琛,然后由聞曦將他帶回。 不過沒想到,來的人不止聞曦,還有宋禹和晨陽。 “老大,你竟然真的還活著。”宋禹這個大嗓門一見到他就高興的撲上來,頗為rou麻的抱著他,哭的梨花帶雨。 若是以前聞曦和晨陽定會嫌他吵,一把將人丟開,可現在劫后重逢,幾人都是萬千感慨,便由著他去了。 “主上應當不會有生命危險,但即使他有一絲一毫的閃失,對單漠和大邑都百害而無一利。” 簡單的寒暄之后,綏毅便切入正題:“屆時宋禹和我守在單漠,暗中隨主上一同出發,晨陽你提前摸查路上可能被埋伏的地點,聞曦你作為接應,負責將主上安然帶回。” 宋禹眨眨眼:“老大,路上的事情有青山和阿流了,晨陽可以跟聞曦一起。” 他們都知道聞曦武功不高,而現在大邑邊地的人也不可信,到時的最后一道關卡恐怕沒那么容易,多一個人就多一份穩妥。 “他們也來了?” “對,一得到消息就先去排查了,不過就是……沒機會來見你了。”宋禹也覺得可惜,湊近了綏毅小聲說,“阿流雖然不說,但心里肯定想你的,好在有青山,不然非得躲起來偷偷哭鼻子。” 綏毅不由想起他們曾經并肩作戰的日子,還是熟悉的感覺,原來他一直想要逃離的身份竟在不知不覺中帶給了他最溫暖的歸屬。 “叫他們多加小心。”綏毅說,“來日方長,總有重逢之日。” 幾人點點頭,隨即各自領了任務離開了。 時間很緊迫,綏毅也來不及傷感,和宋禹一同趕往單漠。 單漠。 完顏允又去看了凌琛。 “明日,我會派人護送你回大邑。” “他答應了你什么條件?”凌琛還是那副不經意的樣子,但眼神里的認真出賣了他。 完顏允扳回一局,看著他淡淡道:“無可奉告。” “我只是想提醒你,凌瑄從來不是會讓自己吃虧的人。” “多謝提醒。”完顏允說,“但很湊巧,我也不是。” 完顏允說完就離開了營帳,看著頭頂漆黑的夜色,甚至沒有一點星子,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要來這里。 或許是仍僥幸的想著能再從凌琛口中探出點關于綏毅的消息。 突然,耳畔一道疾風,他一個轉身,兩指夾住了鋒利的飛刀。 “大邑的將軍竟然做偷襲這種事嗎?” 完顏允看向暗處的方向,只見晉羲笑著走出來:“大王好功夫,在下佩服。”他走上前,拱手道,“多有得罪,只是我們的承諾已兌現,我家主公來要報酬了。” 完顏允也不回答,只是向前走去,畢竟此處不是個說話的好地方。 待到了一片竹林,完顏允才環胸倚著竹樹:“掛羊頭賣狗rou,這叫承諾兌現?” “有句話叫做擒賊先擒王,眾人皆知蜂影屬凌琛麾下,我將他送到你手里,還怕蜂影不自投羅網嗎?” “哦?那人呢?”完顏允反問,語氣中已有幾份不耐:“我要的是蜂影,對賊王沒興趣,所以你沒有資格來跟我談判。” “但您也不得不承認,因為凌琛你才有和大邑皇帝談判的底氣,否則怎么能和大邑互通有無平起平坐?” “言之有理,不過你是不是忘了,當初挑起兩國爭端,又在單漠內部制造動亂,全都是你們的手筆。” 晉羲一驚,顯然沒想到完顏允竟然猜到了這一層,但他還是盡可能穩定情緒,狀似不忿道:“說話要憑證據,大王可不要誣陷我們!” “想要考驗結盟之人是否堪當大任也是情理之中,我不會怪罪,只是你們在暗我在明,有些不公平吧。” 話說到這個份兒上,完顏允如此坦誠,晉羲也索性打開天窗說亮話: “我家主公是誠心結交,只是時機未到,還請王上海涵。” “所以你是承認先前所有事情都是你們一手策劃!” 完顏允瞬間冷臉,晉羲這才聽出他在詐自己,猛然站起身,下一刻頸項就觸到一道冰涼。 沒想到樹林中竟然隱藏了高手,交談這么久他都沒有發覺,不想也知道對方的內力極為高深。 “兩國相爭不斬來使,更遑論我們是合作的關系,大王對我如此不合適吧。”不愧是邊地的將領,到了這個時候,晉羲還能面不改色。 “只要你說出幕后之人是誰,我自會放了你。”完顏允道。 “等到時機成熟,主上自會親自拜會。” 完顏允輕嗤一聲:“看來我沒有告訴過你,本王最不喜歡就是等。” 他指尖輕擺,晉羲頸上的冰涼更近了一寸,鋒利的兵刃貼著跳躍的頸動脈,他只要稍一側目就能看到槍頭射出的寒光,后背不禁冒了層冷汗。 “殺了我,得不償失的,大王三思!”他幾乎是咬著牙關說出這番話,像是臨死前的掙扎,又像是以生命下注的豪賭。 可完顏允卻只是粲然一笑:“誰說我要殺你?” 烏云不知何時被圓月驅趕,只見完顏允的眸子突然閃過一道藍光,直直的射進微張的瞳孔中,脖頸傳來一道刺痛,有什么東西趁這間隙鉆進了他的身體里,全身的脈絡像是被神秘的力量打通,他怒目圓睜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完顏允和宋翎對視一眼,只見一襲藍衣的女子頗為嫌惡的擦去槍尖的血漬,沒好氣的跟他抱怨: “以后能不能別把蠱毒放到我的兵器上。” “噬神蠱細如游絲,又喜冰火交融,你的兵器最合適。” 宋翎擦完血,又一臉不耐煩的看著瞪大雙眼的晉羲,踢了踢他繃直堅硬的身體,不放心的問道:“這管用嗎,他不會承受不住死了吧?” “放心,蠱蟲需要在它身體里扎根成結,加之師父的靈力,定能將效用發揮到最大。” “如此便好。”宋翎收槍,“我聽煦兒說在你身邊看到了那個人。”她頓了頓,“你還覺得他活著?” “不是覺得,是肯定。” 宋翎沉默片刻,沉聲道:“需要我做什么?” “他來看我卻又不愿露面,定是有更重要的事情。如今單漠未定,我不能沉溺于私情,于他于我都沒有好處。”完顏允看著皎潔的月,無奈的搖搖頭,“還是別給他添麻煩了。” “你總有自己的道理,但是切記,無論發生什么,兄弟都在!”宋翎捶他的肩,然后飛身離開。 完顏允看著她遠去的背影,隨手從樹枝上扯下一片葉子,放到嘴邊,慢慢的吹了起來,清脆悠揚的聲音在林間盤旋,被清爽的涼風帶到綏毅的耳朵里。 樹林之外,綏毅環胸靠在樹干上,一腿屈起,胳膊懶懶的搭在上面,耳畔是那略帶傷感的樂曲,雖不似琴聲曼妙,卻依舊是熟悉的韻律。 完顏允說過,這曲子叫忘憂。 明明叫人忘憂,卻越聽越憂傷。 綏毅自嘲的笑笑,仰頭看向漆黑的夜空,明亮的月那樣好看,卻因為形單影只略顯孤寂。 可其實,那只是世人的看法,殊不知,在視線看不到的漆黑中,無數星子環繞著它,默默守護著冷清寂寥的圓月。 完顏允之于他,便是那高掛的圓月。 為此,他愿化作星子,黯淡又知足的守護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