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虎年23 談判
陸叔遠穿著睡衣在床邊坐好,指一指旁邊,姚逍沉默地在他旁邊坐下。 他的心情就跟此刻的身體一樣沉重,今天才差不多對天發(fā)誓要好好學習考上修研所和珍惜這個得來不易的家,如果坦白喜歡上他哥和父親,陸叔遠不要他了,他做這些還有意義么? 不,就算分手,他也不能讓陸伯達一個人扛下這一切,他扛不住的。他危險,陸叔遠就好不到哪里去。一旦陸伯達死去,陸叔遠八成也會上天入地下海地給他報仇。不,十成十他一定會報復,姚逍想起了他那一連串的殺人預案和成果。那時候陸知了又怎么辦。 他現(xiàn)在又能怎么辦?他在瞬間構(gòu)想了一下,在外租房,努力奮斗考進去,跟他天天不期而遇,阿遠不理會他的慘淡前景,且快速心算了一下目前還剩多少錢,租六押二,大概只夠半年房租和生活費。 隱瞞,似乎是最理智的做法。 但是他怎么能騙陸叔遠呢?現(xiàn)在已經(jīng)由單純的心動上升到了rou體欲望和心靈上的理解了。 他右手抓緊背心最下邊一角,鼓足不太多的勇氣,打算全盤托出,就感覺陸叔遠手指勾住他內(nèi)褲邊。他說:“脫掉,我給你擼擼。” 姚逍頓時哭笑不得,搖頭,而且他覺得以接下來談話的性質(zhì),他的yinjing在陸叔遠手里不是什么好主意。 昨晚剛被拒絕一次,他也是有自尊心的。陸叔遠左手摸摸他后頸摩挲著,右手指還勾在姚逍內(nèi)褲邊,說:“我猜對了一件,你就脫一件?兩件脫完,讓我擼?” 姚逍不點頭,也不搖頭,等著他能說出什么來。 陸叔遠手指拉著他內(nèi)褲邊,拉出一截,放手,內(nèi)褲質(zhì)量還行彈性十足地打回在他胯部,啪一聲,在這個臥室中聽得很清楚。 “大哥,你很少硬這么快。你是想起其他人了么?有強烈的負罪感,還是對方比我性感?” 姚逍低頭,雙手拉著背心邊,向上卷起,手伸出來,整件脫掉,風法扔在地上臟衣簍。 陸叔遠兩手指扣起,就在他左rutou旁,他是很想重重地彈在他rutou,如果可以,簡直想一口咬掉,他不可能不生氣,結(jié)果最后,還是輕輕啪一下,那個可憐的rou粒被他指甲責打得挺立起來。 “你出來后最長的時間就是待在這里。是陸知了,還是陸伯達?” 姚逍知道要被他彈rutou,等著他的力道,結(jié)果比預計輕,但他還是全身都隨之顫了一下。阿遠很難過,他感覺到了。他微抬起屁股,卷起內(nèi)褲邊,往下拉,先伸出左腳,再伸出右腳,脫掉,風法扔在地上臟衣簍。 陸叔遠剛拉過他內(nèi)褲邊彈過他rutou的手指,圈到了他的yinjing上。 它還硬著,不管主人的心情有多么差,手指能作出多么危害自身安全的事兒,興奮地漲大了一圈。 陸叔遠一般給他手yin,都帶些潤滑劑,現(xiàn)在基本干擼,只有姚逍自己guitou流出的那點液體做潤滑,快速擼了幾下,又爽又有些難受。 但姚逍沒有任何反抗,就把自己yinjing交給他撒氣。 陸叔遠懷有不少的惡意給他擼著捏著,自己的yinjing卻條件反射地硬起來了,cao他爹的。 “陸伯達的話,呵,就算他能回應(yīng)你一些,他最愛的還是陸知了。”他就是前車之鑒。 “陸知了的話,我不覺得父親對你有什么額外的想法。你就算能奇跡般撬成功,我哥會殺了你。” 姚逍隔著睡衣,摸上他那根,沒動,問:“可以么?” 陸叔遠脫掉睡衣睡褲,風法搞了點潤滑劑,給兩根yinjing減負,他明白了他的意思開始擼。 他羞愧地邊擼邊承認:“是他們兩個。” 陸叔遠手停下來,眼睛睜大,有點喘不過氣的樣子,重重一拍姚逍肩膀:“大哥,真有你的。” 姚逍沒敢停下他那邊,簡直是拿出畢生自擼的技巧在仔細伺候他。陸叔遠很舒服,舒服之余用所剩不太多的腦細胞想了一想:“也不是不行。買一贈一,我覺得你有希望。” 姚逍暗自覺得他這句很有自戀和臭美的嫌疑,不知道是不是諷刺,他搖搖頭:“我可以和你一起搬出去么?” 陸叔遠坐在床邊,無可無不可的無所謂樣子,避而不答,一拍他屁股,說:“讓我檢查一下。” 姚逍站在床邊地上,就在他面前,背對,彎腰,屁股向后,兩手輕輕掰開肛口,給他看。 陸叔遠水法洗手,外圍摸了一圈,手指伸進去,問:“今天還好么?” 感覺到涂藥的痕跡,又問:“你自己買的藥?” 手指抽出來,聞了一下:“七情宗百草堂的?” 姚逍不知道招出是陸伯達給的藥,對已經(jīng)備受蹂躪的肛口來說是福是禍,但這是事實,他只能告訴他。 他哥從來比他細心體貼,但姚逍是他的情人,是他把他今天做成這樣的,結(jié)果還是他哥給他擦屁股。 陸叔遠從生氣轉(zhuǎn)為了一點說不出的被比下去的不甘心。 他長嘆一口氣,倒下去,懶懶地躺在床上,望著天花板。 姚逍乖覺地躺在他身邊,看著他,繼續(xù)給他擼。 禮尚往來,陸叔遠也繼續(xù)給他擼。 兩人草草結(jié)束,射出來就算,水法擦干凈,都不算很有興致。 躺平良久后,陸叔遠才主動握住姚逍的手,雖然還是沒看他。 姚逍心如擂鼓,湊近他耳朵,小聲問:“阿遠,你還肯要我么?” 陸叔遠能聽出他的懼怕,仍然來火,側(cè)身,面對著他,上手,捏他臉頰,大力地:“你真可恨,知道么?” 姚逍被他捏得疼,嗯嗯點頭,誠懇認錯:“對不起。” 陸叔遠狠狠咬了他鎖骨一口,繼續(xù)控訴:“一般只有我會這么可恨,你知道么?” 原來你也知道自己平時作派有些可恨,姚逍腹誹著,繼續(xù)態(tài)度良好地認錯:“對不起。” 陸叔遠放開他可憐的臉頰,往下移動,握著他下面那根軟下來的yinjing,問:“你還是最喜歡我么?” 姚逍把他那只危險的手,轉(zhuǎn)移到自己肛口那邊,左腿主動跨上他的腰,明示rou償?shù)貑÷曊f:“我喜歡你,最喜歡你。” 陸叔遠手收回來,他知道姚逍的肛口今天必須好好休息,雖然他想cao哭他的念頭不是沒有,還很強烈,賬往后記吧,他又把他的腿放回原位,滿意地看著大哥被拒后不知所措地看著他。 他抬起他的下巴,舔了舔他的唇瓣,等他乖順地微張開口,舌頭伸進去慢慢吻他,姚逍在他的親吻下安定下來,慢慢融化,很好欺負的樣子。 吻完,他問:“你打算跟他們兩個說么?” 姚逍搖頭,如實地表達內(nèi)心的憂慮:“我覺得希望不大,不說,我們要搬出去,說了被拒,我們還是要搬出去。” 他如實告訴陸叔遠他現(xiàn)在還剩多少錢,繼續(xù)道歉:“對不起。” 他沮喪地為他整個人道歉,他既沒錢,心理問題一堆,是個通緝犯,活不了多久,還三心二意。即使陸叔遠是個酷愛作死、作派可恨、不做家務(wù)、腦回路奇特、床上盡情折騰他的的連環(huán)殺手,也比他好很多,好太多。他配不上陸叔遠的一心一意。 然后他就聽到這個小混蛋說:“昨晚我吻了哥哥,他硬了,我想擼他,被他拒絕了。” 姚逍上手,捏他臉頰,大力地:“你真可恨,知道么?” 陸叔遠被他捏著臉,也捏他屁股:“我一向如此。” “事后我告訴父親,要求舌吻,被他拒絕了。” 兩人互看了一會兒,從相看相厭,看到了相看兩不厭。 姚逍今生今世臉皮不可能有他厚,敗下陣來。 “所以,你是想告訴我,我喜歡上他們兩人的時候,你還是喜歡他們?” 陸叔遠大言不慚,積極樂觀:“大哥,往好處想一想,我們可以四個人一張床。” 姚逍給他揉臉:“我倒是確定他們還喜歡你,但是我的話……” 陸叔遠這個狗頭軍師,拍他屁股,建議:“你明天試試對我哥表白,如果能搞定,我父親那邊沒有問題。” 姚逍不解:“為什么父親會沒有問題,你說了,你不覺得父親對我有什么額外的想法。” “他從來如此。如果我和哥哥都喜歡你,他一定會試圖喜歡上你。”陸叔遠點出他父親性格的糟糕之處,“他把他自己的順位放得很低,我哥哥也知道,他堅持要最喜歡他。” “在我嫉妒他的這么長時間里,我會故意言語上不帶上他,小事不帶上他,他從來任我如此。”他今天就是這樣,看出來陸知了有點生氣,他仍然沒有對他怎么樣,除了叫他做晚飯。 你這個年輕人真別扭,姚逍捏他臉頰:“你仗著他喜歡你,一直欺負他。” 陸叔遠火蹭蹭蹭上來了,抱怨:“那又怎么樣。我相信他作為父親永遠愛我。但是作為情人,不這樣,我怎么知道他有多喜歡我。他愛我哥,我哥愛他,我一直覺得我是三個人里面多余的那個。”所以,他最終還是逃跑了。 姚逍若有所思,他還記得陸叔遠說過,他享受被父親和哥哥輪著cao,所以…… “你比你原以為的要喜歡陸知了?” 話已至此,憑著臉皮厚度,陸叔遠毫不臉紅地承認:“對。分手后,我發(fā)現(xiàn),排除了我哥的干擾后,我有時候還是想吻他。我確實喜歡他,雖然沒有喜歡哥哥那么多。但只要分手,他會一直拒絕我。”所謂偷不如偷不著,這讓他撓心撓肺,特別想要吻他。 接著,這個不要臉的小混蛋毫不猶豫地給他加壓:“所以,大哥,交給你了。” 再加壓:“如果你能成功,我就既有了你,又有了哥哥和父親。” 他沒有說的似乎是,如果姚逍不成功,他和他灰溜溜地搬出去,老死不相往來。 姚逍萬萬想不到,跟陸叔遠一坦白,能走向這個方向。 他今天不但肩負著陸伯達那邊的生死重擔,還肩負著陸叔遠乃至陸家三人的幸福安康。 這是不表白都不行的態(tài)勢。 他掙扎著商量著:“你說行么?或者我們一起?” 陸叔遠用那雙美麗的大眼睛看著他,說:“是我甩了他們,也是我厚著臉皮繼續(xù)住,我最近剛被他們拒絕了幾次。” “大哥,我也會害怕的。要是這次再被拒絕了,我就沒辦法住下去了。” 他沒有說的似乎是,如果姚逍一個人不成功,他還能偶爾回來看看他們。 他是陸知了的兒子,陸伯達的弟弟。 他都這么說了,姚逍能怎么辦,只能答應(yīng)他。 但是他堅持的順序是,先陸知了,再陸伯達。 他不能也欺負父親。 第二天的早餐,陸伯達看上去跟往常一樣。他說他六點回來吃飯。他馬上就要出門上班去了。 姚逍不知道跟陸知了的告白結(jié)果是什么,可能他和陸叔遠下午就搬出去了。 陸伯達看出來他心事重重,問:“怎么了?” 如果就這么跟他不打一個照面地搬出去,而且是對陸知了表白,陸伯達應(yīng)該會很生氣吧。他會生氣到不讓他參與后面的計劃么?不會的,他把家人看得如此之重。 姚逍現(xiàn)在知道他六感敏銳,只能打岔說:“假如我和阿遠在外面租個房子也挺好的,就租在附近,常回家,也不打擾你和父親。” 陸伯達定定地看著他,姚逍休息得不錯,比昨天氣色好,他肯定地說:“大哥,你有更重要的想說,不敢告訴我。” 比姚逍和陸叔遠搬出去還要重要的。他開動腦筋,努力想,能是什么呢? 他們昨天都那樣開誠布公了,大到一整個修真世界的秘密,私人到姚逍的自殺和性幻想,還有什么能讓他如此為難著不肯說。 你們兄弟兩個都拿六感做推理,不給我這種普通人活路。 姚逍想著當面死就當面死吧,陸伯達最多往死里打他,不會殺了他的。他還有用。他問:“父親醒了么?” 陸伯達仔細聽樓上動靜:“應(yīng)該醒了。” 姚逍接著問:“我能先去跟父親說,過一會兒再跟你說么?你上班遲到一陣要不要緊。” 陸伯達攤手:“沒問題。我現(xiàn)在上班就是為了錢。” 他敲了敲門,得到允許后,走進陸伯達的臥室,啟動消音符文。他沒進過這里,現(xiàn)在也不敢亂看。 陸知了自己的臥室就在隔壁,他常睡大兒子的床上。人就躺在那兒,醒了大半,沒完全醒,不見外地就躺著跟他打招呼:“逍仔,早,有什么事兒么?” 姚逍拉過一張椅子,坐到床邊。陸知了大概只穿著內(nèi)褲,關(guān)鍵處蓋著一條薄巾,大半光著,身上有零星吻痕,頭發(fā)睡得有點翹,腿白,腳趾很可愛。 姚逍躊躇了一小會兒,視線維持在他臉上,說:“有件事,我知道很不合適。我昨晚跟阿遠說了。我待會兒也會跟陸伯達說。他在下面等著。” “不告訴你,繼續(xù)住在這里,既不道德也不公平。” “我也確實想告訴你。” 陸知了打量了他上下,問:“你想告訴我什么?” 姚逍緊張得說不出話,于是陸知了側(cè)身移過來一點,伸手握住他,薄巾隨之移動,他是全裸的,就剩前面一些還遮著。 姚逍沒忍住看了他露出一半的奶白色屁股一眼,大概是屁股莫名其妙給了他勇氣,他深呼吸,說:“我愛著阿遠,但是這兩天我發(fā)現(xiàn),我也喜歡上了你,還有哥仔。” “如果你想我馬上搬出去,我會立刻搬出去。” 陸知了放開他的手,靠著床頭半坐好,他一手撫額,沒說話,薄巾已經(jīng)基本遮不住他什么了。 他不說話,姚逍的心就跳得越來越快,連喘氣都不敢喘氣了。 過了一會兒,他抱怨道:“我還沒有刷牙洗臉。困。” 說完,他轉(zhuǎn)頭瞪了他一眼,從另一側(cè)下床,背對著他,毫不避諱地在他眼前穿上內(nèi)褲、短褲、背心。 他彎腰穿的時候,整個身體曲線和屁股蛋子暴露無遺。 早晨的陽光,透過窗外茂盛的樹枝樹葉,和窗戶上的落地薄簾,照進來一些,他奶白色的皮膚似乎也在發(fā)光。 他皮相只能說耐看,氣質(zhì)溫和無害,光線正好全然放松時,卻有一種不落于塵世間的美,超凡脫俗。 陸知了走進廁所,刷牙洗臉梳頭發(fā)。全搞好后,差不多就是平時姚逍能見到的樣子。 他打了個小哈欠,跟往常一樣的步速,不緊不慢過來,吻了吻他的額頭,鍋甩給大兒子:“哥仔同意,我就同意。” 又毫不留情地吐槽小兒子:“弟仔,就會挑這種時候,臉皮薄。” 我也知道他選擇性臉皮厚,我能怎么辦,你們兩個慣的。 姚逍心情松快不少,得到這樣的答復已經(jīng)是意外之喜。 他正打算一鼓作氣,去找樓下的陸伯達,走到房門口,要開門前,他想到了,轉(zhuǎn)過身,問:“您有點喜歡我,對么?”但這份些許喜歡,恐怕他不開口,陸知了絕不會提起,也不會過線。 陸知了正在親手拉開窗簾,他聞言停下來,倚著窗簾,在光線正好中,用那雙琥珀色眼眸,對著他笑笑:“你要吻我么?” 姚逍背靠房間門,放松全身,伸手邀請他:“父親,請給我祝福。”我還要面對樓下那條惡龍啊,他所有的寶藏全被我偷走了。 被他叫父親的那個男人,不去管窗簾了,他走過來,在更清晰更明亮的光線中,正面對著他,爽快地自然地邊走邊脫,一直脫到一絲不掛。 他行動自若,還是那個不緊不慢的步速,走到貼近姚逍,全裸著抱住他。 抱了一會兒,他問:“夠么?” 姚逍點點頭。他放開他。 關(guān)門前的最后一眼,他發(fā)現(xiàn)這個確實沒睡夠的人,又躺回床上了,蓋著終于想起來的薄巾,背對著姚逍,向右側(cè)睡。 關(guān)上門,看不見他身體的曲線,姚逍也已經(jīng)記住。他帶上奇怪的全裸祝福,慢慢下樓。 陸伯達坐在餐桌前,看著似乎是報表的東西。看到他下來,他收起材料,把和自己面前一樣的一杯水遞給他。 姚逍為了緩解緊張喝了一口,他在緊張萬分中也嘗出來,這杯水味道獨特,特別好喝,沒忍住問:“這是什么?” 陸伯達看著面前那杯,微笑,似乎想起了什么:“金佩菊、十葉香檸、地獄花,加白水。如果白水換成西金洲的極品金沙酒,會更好喝。” 聽上去不錯,不知道阿遠會不會調(diào),下次問問他。 姚逍坐在他對面,喝了一口水,啟動消音符文。 他在開始前,強調(diào)了又強調(diào):“不管我接下來說什么,不管你的答復是什么,我建議我們昨天說定的不要變,那很重要。” 陸伯達抓住他一只手,說:“沒問題。你說。” 他抓住的是他戴著珍珠手串的左手,姚逍看了一眼他的手,看了一眼門口,看了一眼室內(nèi)目光所及所有家具的擺放位置,和地毯等可能滑倒之類的障礙物所在,以自己幾百年的殺人閱歷和戰(zhàn)斗經(jīng)驗,考慮了一下狂奔出逃的三條靠譜路徑。 和六種拖延陸伯達追出門外的辦法。 他的私交靈器速度也不慢。只要能阻擋一小會兒,陸伯達新買的私交靈器也應(yīng)該追不上他。 留下在二樓的,一個是他的弟弟,一個是他的父親,很安全,他只要自己能逃出去就行,簡單。只要第一時間把那只倒霉的手給抽出來就行。 總不至于要斷手吧? 實在要斷的話,可惜那串珍珠,陸知了送的。 他心下定了定,被握著一只手,說:“我剛剛跟父親聊過,他說你同意,他就同意。” “我昨晚也取得了阿遠的同意。” “嗯,陸伯達,你是否……” 他卡殼了,勇氣一滴不剩,他能感覺到自己身體僵硬,椅子坐得不舒服,溫控符文不給力,好熱,他在冒汗,手心也濕了,這種狀態(tài)完全不利于逃出去。 陸伯達抓住他右手,吻了吻他的中指。大概是要緩解他的緊張。 他兩只手都被這條惡龍抓住了。抽不出也斷不了,怎么辦?他更緊張了。 感謝陸伯達敏銳的六感,他似乎意識到,自己就是姚逍緊張的來源,有點不舍地放開他兩只手,帶著自己原來那杯水,坐到他身邊椅子,看著前方廚房,不看他地鼓勵他:“不管你說任何做任何,你都是我的大哥。” 姚逍內(nèi)心吶喊,可我不想只做你的大哥,我想睡你,兄弟,還想睡你全家,你忍得了么。 你能擁抱我,你能安慰我,你能保證聽到我的表白不暴打我么,阿達弟弟,現(xiàn)在的我還沒恢復好,打不過你。 他還是一個字都說不出口。 陸伯達嘆口氣,說:“你跑遠一點,不要跑出這幢小樓。你想……”我看。 姚逍沒等他說完,立馬一手捂住他的嘴巴:“我們談過,低調(diào)。”不要在人前使用入夢。 陸伯達雙手試探著抱著他,不緊,他在他背上寫得很草很輕:“你不是別人,我愿意暴露給你。” 姚逍現(xiàn)在被他圈在懷里,觸到的都是他的體溫和氣味,他的手還緊緊捂在他嘴巴上。即使陸伯達平時再怎么英俊逼人,衣冠楚楚,被他這么捂嘴,看上去也有點滑稽,甚至有點乖巧。 牢記自己手底下是條惡龍的姚逍,深呼吸,總不能在這里坐到天長地久,海枯石爛。 他睜著眼,緩慢地,一點點靠近,吻了自己捂住他嘴巴的那只手背,位置大概相當于陸伯達的嘴巴。 他退開,還被他圈在懷抱里,冒著冷汗,小心翼翼地問:“我喜歡你,也喜歡阿遠和父親。你同意么?” “哦……”他想起來,趕緊把手放下,等陸伯達回答。他看上去不太像要火山爆發(fā),惡龍噴火,烽火連天…… 陸伯達的表情是他看不懂的深沉,就好像他在衡量他和他生命中所有已發(fā)生的和將會發(fā)生的好與壞,以確定是否值得多邁出一步。 他不確定自己一定值得陸伯達的喜愛,等他低頭看到自己手腕上的珠串,又想起陸知了,父親覺得他很值得。 陸叔遠在他三心二意的情況下,仍然覺得他值得。如果被拒絕了,他和他可以一起搬出去。 他自己給自己壯壯膽,一手摸上陸伯達的臉頰,他皮膚的觸感,跟陸叔遠很像,光滑無痕。 但是他知道體修的修煉要辛苦很多。 他想起這個男人,從10歲起,就只為了一個目標放棄其他所有,夜以繼日地強壓著自己的極限去奮斗,幾次絕境,幾次瀕死,忙碌得忽略了很多,甚至輸給了他陸叔遠。 就算他能答應(yīng)他,就算他們在一起,他搶走了陸叔遠,這輩子就怎么都欠他一些,無論如何也還不清。 這個年輕人當時是如此的痛苦,以至于變成了白虎。 既然現(xiàn)在是陸伯達說不出話,他摸著他的臉說: “你可以拒絕我,不會改變我們之間的計劃,我還是你的大哥。” “我和阿遠很快會找到新的房子,保證住在附近,保證每周回來看你們兩個。” …… “你和父親都是很好很好的,喜歡你們是一件美好的事。” “我本來不打算說的,我想保持距離,和你們做家人。” “我喜歡這個家。” …… “我記得每一株綠植放在哪里,我好不容易才記完你給我寫的家務(wù)清單,那么多的注意事項和要注意的符文。” …… “陸伯達,你年輕、英俊、勇敢、聰慧,有修為、有天賦、有才華、有毅力,你會心想事成,和父親在一起幸福地生活很久,很久……” 陸伯達認真聽到此處,一把抱緊他,緊得幾乎讓他喘不過氣,他在他耳邊說: “我需要你……” “我需要你不惜一切代價地活下去……” “別走……別留下我……” “姚逍,十年不夠,三十年不夠,就是一百年也不夠……” 他幾乎是在苦苦哀求他:“……陪我們到最后,好么?” 姚逍沒想到他會說這個。他這具瀕臨極限的rou體,被雷法陣劈傷,到現(xiàn)在也沒完全好透,恢復的能力還不如練氣期。他靠在他肩膀上,感覺到淚水將要流下來。 “我做不到,怎么辦?” 陸伯達對著他笑,和陸叔遠如此相似的笑容:“你試一試就好,為我試一試。” 他點頭。淚水流下來,他追著那道淚痕吻干凈,再撬開他的唇,和他一起嘗試唇舌的嬉戲。 這個吻的味道是咸的。 所以最終,小偷還給了惡龍,他偷走的所有寶藏。 既然失而復得,惡龍把他一爪子按住,原諒了他。 只不過,他也必須歸屬惡龍才行。 他和他和他和他,身上都是青檸檬味。 再過一會兒,陸伯達將會出門上班,他已經(jīng)遲到了一個多小時。 再過一會兒,姚逍將火法幾塊手抓餅,配上生菜培根芝士,加兩杯牛奶,帶給父親和阿遠一個好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