闕天堯一夜未回。

    沈奪月一早起床，闕天堯沒有在他身邊，他自己的房間也沒有。

    羅旭破天荒地起了個(gè)早，一見沈奪月就問：“天堯還沒有回來？”

    比沈奪月還要著急。

    沈奪月?lián)u頭，問：“你昨天和他說了什么？”

    羅旭支支吾吾。

    直到上午最后一節(jié)課，闕天堯才出現(xiàn)在教室，姍姍來遲，打著哈欠坐在沈奪月身邊。

    “小月兒，早。”

    沈奪月：“你到南半球買企鵝去了嗎？”

    這句話戳到了闕天堯的笑點(diǎn)，他趴在桌子上，發(fā)懶地笑，肩膀都在抖，“小月兒想要，我也可以買回來。要哪種，你說。”

    沈奪月在桌子下踹了他一腳，看他一副困得死去活來的樣子，沒有再問。

    闕天堯閉著眼，人卻是醒的。

    沈奪月在他身邊，明明什么都沒有做，存在感卻十足的強(qiáng)烈。聲音，味道，氣息，讓他就算閉著眼睛，也能清清楚楚“看見”。

    “這個(gè)問題，我找個(gè)人來回答。——沈奪月，你來說一說。”

    講臺上老師點(diǎn)到沈奪月的名字，闕天堯睜開眼睛。

    話筒交到沈奪月手里，沈奪月站起來，侃侃而談。

    冷靜，從容，散發(fā)著耀眼的光。

    闕天堯的眼睛定在沈奪月的臉上，腦海里不期然浮現(xiàn)下流的污言穢語——

    床下高冷，床上yin蕩。

    他那聲音叫床得多好聽。

    嘴巴像朵花兒似的，一看就適合含jiba，天生的sao貨。

    腰細(xì)成那樣，適合掐著從后面cao，深點(diǎn)兒會不會在肚子上凸現(xiàn)出jiba的形狀？

    cao狠了他會不會掉眼淚？他哭是什么樣子？

    小月兒哭……

    答完題的沈奪月坐下，闕天堯猛地醒神，低頭看了眼自己的褲襠，臉色驚惶難看——

    我瘋了嗎！

    我他媽在想什么！

    我也跟那些垃圾一樣對小月兒……

    闕天堯鐵青著臉狠掐了把大腿，讓疼痛把起立的jiba萎了下去，臉埋進(jìn)臂彎不看沈奪月。

    兩分鐘后，闕天堯側(cè)臉，單露出一只眼睛，視線黏在沈奪月臉上。

    沈奪月上課認(rèn)真，看著投影儀上的PPT，間或低下頭記筆記，側(cè)臉?gòu)轨o，長長的睫毛低垂，雙唇輕輕閉合，脖頸修長秀美，彎出一段弧度，殊色逼人，宛如驕矜的白鶴。

    美麗，易碎。

    真漂亮。我的小月兒。

    闕天堯的血液沸騰，jiba蠢蠢欲動。血流沖擊著末梢神經(jīng)，在指尖引起細(xì)細(xì)密密的戰(zhàn)栗。

    最后一節(jié)課結(jié)束，去食堂吃飯，羅旭和莊司穆也加入了進(jìn)來。

    趁著分開打飯的空檔，羅旭湊到闕天堯身邊低聲問：“天，你，你昨晚上去做了啥？”

    “沒做什么。”闕天堯拿了一份清蒸大蝦，“你不用管，這件事過了，與你無關(guān)。”

    羅旭：……

    四人落座。

    多人在場，沈奪月永遠(yuǎn)是最安靜的那一個(gè)，別人聊天侃地，他沉默吃飯。闕天堯洗了手，一邊聊，一邊幫沈奪月剝蝦。

    沈奪月的口味偏甜，挺喜歡海鮮原滋原味的鮮甜，可他嫌剝殼麻煩，還嫌臟手，所以很少主動吃。但對于闕天堯幫他剝好的，他來者不拒。

    完整的大蝦沾了醬，被沈奪月送進(jìn)嘴里。闕天堯的目光隨之而動，逐漸愣了神。他發(fā)現(xiàn)，沈奪月吃東西的時(shí)候，習(xí)慣先伸舌頭來接，濕濕紅紅一截軟舌探出編貝似的牙齒之外……

    好色情。

    他吃東西從不急，一口的東西不多，腮幫子不會鼓起來，咀嚼很慢，好半天才咽下去一次，修長的脖頸上細(xì)小的喉結(jié)滑動。

    ［嘴巴像朵花兒似的，一看就適合含jiba，天生的sao貨。］

    闕天堯咽了咽唾沫。

    嘴唇上沾了一點(diǎn)醬，沈奪月伸出舌尖抿掉，花瓣似的嘴唇上留下一道濕痕，水光滟滟。

    午休之后，下午第一二節(jié)是體育課，有體測。天氣轉(zhuǎn)涼，有太陽也不熱，沈奪月愿意去體育課刷個(gè)臉卡了，但想讓他動起來，絕對不可能，體測也沒有這個(gè)面子。

    一千米跑，大部分沖了出去，沈奪月從起跑線就開始慢悠悠散步，闕天堯在他身邊原地踏步，激勵他：“月兒，跑，跑起來。”

    “不要。”沈奪月有自己的節(jié)奏，散步散得不緊不慢。

    “會不及格的。”

    沈奪月側(cè)頭看闕天堯，“不是有你罩我嗎。”

    每次沈奪月不上體育課，的確是因?yàn)殛I天堯發(fā)話，老師才沒有找他麻煩，但這還是沈奪月第一次說這么直白。

    闕天堯愣了愣，莫名其妙地，高興得咧嘴，“你要我罩你嗎？”

    “你不罩我嗎，阿堯？”

    沈奪月反問，上揚(yáng)的、又刻意拖長些許的尾音像一把勾子，勾得闕天堯的jiba又硬了。

    ……我真的瘋了。

    “罩。罩得嚴(yán)嚴(yán)實(shí)實(shí)，一只蒼蠅都飛不進(jìn)來。”

    闕天堯沖向前方的大部隊(duì)，眨眼把沈奪月甩在了身后。

    一千米的消耗也沒能發(fā)泄掉沖動，當(dāng)闕天堯在廁所里擼jiba的時(shí)候，他的表情冷漠、憤怒、厭惡，像要把這玩意兒給切了。

    那是小月兒，那是小月兒！

    你也要和那些躲在網(wǎng)絡(luò)背后口嗨意yin的垃圾蛀蟲一樣，侮辱小月兒嗎！

    你是同性戀嗎！

    對著小月兒硬，你他媽是變態(tài)，畜牲，渣滓！

    然而，理智激烈的譴責(zé)并沒有消解蓬勃的欲望，連疼痛都不能使精神奕奕的jiba萎下去了，闕天堯靠著墻，手上發(fā)狠，完全不把這玩意兒當(dāng)寶貝。

    月兒，小月兒……

    ［嘴巴像朵花兒似的，一看就適合含jiba，天生的sao貨。］

    月兒，乖月兒，幫我舔舔jiba，含進(jìn)去，舔。

    ［腰細(xì)成那樣，適合掐著從后面cao，深點(diǎn)兒會不會在肚子上凸現(xiàn)出jiba的形狀？］

    ［cao狠了他會不會掉眼淚？他哭是什么樣子］

    闕天堯雙目赤紅，手上快擼出殘影，眼前一會兒是沈奪月含著淚給他舔jiba，一會兒是跪爬著被他cao得哭咽，吐著濕濕紅紅的軟舌，一疊聲地叫阿堯，阿堯……

    “阿堯？”

    幻想與現(xiàn)實(shí)重疊，闕天堯在關(guān)鍵時(shí)刻，把喘息咽回喉嚨，悶哼著射了出來，一股又一股　。

    沈奪月在外面叫他：“阿堯，下課了，該走了。”

    闕天堯用另一只手捂著臉，平復(fù)急促的喘息，回道：“我馬上。”

    他要做沈奪月密不透風(fēng)的保護(hù)罩，讓一只蒼蠅都飛不進(jìn)來，可到頭來，他也變成了一只令人厭惡的蒼蠅。

    闕天堯洗了手，走出廁所，和沈奪月并肩而行，毫無異樣。

    沈奪月說他：“你好慢。”

    闕天堯頓了頓，面不改色：“便秘。”

    闕天堯努力在沈奪月面前表現(xiàn)得一如既往。

    上課，社團(tuán)活動，吃晚飯，回寢室……

    沈奪月沒有察覺闕天堯的變化。

    晚上，闕天堯收到蕭嬈的消息，對沈奪月說：“小月兒，我姐又出了點(diǎn)兒事，我得回去一趟，今晚上就不回來了，你別等我。”

    沈奪月愣了愣，說了一聲好。

    闕天堯出了門。

    然而，他沒有回闕家，他也沒有收到蕭嬈的消息，這是他的謊言——

    為了逃避晚上和沈奪月一起睡，又不想讓沈奪月察覺。

    他以為自己的謊言天衣無縫，卻不知道，沈奪月第一時(shí)間就識破他在撒謊。

    ——不論什么原因回到闕家，闕天堯從不在闕家留宿。

    闕天堯?qū)λ鲋e了。

    第一次。

    為什么？

    沈奪月不明白，躺在床上翻來覆去想不通。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這只是一個(gè)序曲，等他醒來，闕天堯……會越來越疏離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