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 把我的小兔子還給我
江渚也有點怔住,因為這吻來得突然,也來得莫名其妙。 也許經年是為了掩蓋些什么。 臉頰上被吻后留下的輕柔觸感還沒來得及消失,江渚那只傷痕可怖的左手被人強硬地拉了過去—— “啪!啪!” 比剛剛還要狠厲的抽打應聲落下,鉆進皮rou之下的疼痛讓江渚從剛剛那個吻中回過神,嗓子眼里發出一聲凄厲的慘叫,一粒血珠冒了出來。 “疼!主,主人,小狗疼……好疼……” 經年緊緊地攥著她的手指,她想往后縮都難。喊疼的聲音也石沉大海,她盯著經年手里的抽桿夾又毫不留情的落了下去。 連抽三下,瘋狂襲來的痛意幾乎讓江渚大腦麻痹。人也跪不住了,若不是被經年一只手拉扯著,估計早就癱倒在地毯上了。 是的,哪怕她痛得快要承受不住,她也喜歡這種被另一人拉住的感覺。哪怕那些滅頂的疼痛也是那人帶給她的。 一顆血珠,兩顆血珠,連抽桿夾的頂端都被染紅了。 看來得新買一根還給學生了。 “唔……主,主人,別打了,小狗受不了了,別打了主人……” 經年垂眼看著眼眶含淚的小兔子,還有她被染紅了的掌心,心臟突然泛起一絲隱隱的疼。 她其實早就想收手了。是剛剛她自己精蟲上腦吻了女孩,又是她為了掩蓋自己的某些心思,而抓起女孩的手,瘋狂抽打。是她情緒化又自私。 經年在心里長舒了一口氣,她慶幸直到此刻江渚也沒有喊出安全詞,沒有在此刻甩手走人。 經年用抽桿夾挑起了女孩的下巴:“還剩下二十下,小狗說,怎么辦?” 江渚眨巴了兩下眼睛,不明白主動權怎么就交到了她自己手里。 “小狗聽主人的……” 太乖了。 她也太漂亮了。 怎么會有人通紅著一雙眼睛,還會這樣性感呢。 那就抽屁股吧。 經年想著她手掌現在一定痛得要死,便不忍心命令她用手掌撐地。 “去床上趴好。” 小兔子像撿回條命一樣點著頭,爬起來膝行到床邊,把上半身和兩只手臂扔在雪白的床單上,對著身后的女人撅起屁股。 她聽著經年走近的聲音,本做好了迎接新一輪抽打的準備,沒成想身下的珍珠鏈子一緊。 終于要玩她這里了嗎?江渚又怕又期待,她甚至搖了搖屁股,將自己的心思暴露得徹徹底底。 “主人,嗯……主人……” 江渚視野的盲區,是經年勾著嘴角笑了下。 經年的手指在她腰間停留了兩秒,然后便是什么東西從自己的兩腿之間掉了下來,身下那種腫痛感也跟著減弱。江渚不解地回過頭,正好撞見那根沾了血的抽桿夾“嗖”地一聲抽上了她的臀尖。 “啊——” 她下意識地伸手去摸被打痛的地方,但下一秒就被經年打掉了手。 “自己玩自己啊。野狗真sao。” 嘴上罵著,心里擔心著她的私處會不會被勒痛,手上卻凌厲狠辣,幾下就把女孩雪白又圓潤的左臀抽打出一個鮮紅的“井”字。 “小狗不敢了,嗚嗚嗚……真的不敢了,主人原諒小狗吧,啊——” 江渚沒想到投其所好也會被罵,心里又涌上了委屈,她趴伏在床上,眼淚和額頭滴下的冷汗把床單洇濕了一大片。她低聲哭著,但經年卻嫌她亂舞著的手臂礙事,又在完好的右臀上抽了下去。 “手背在身后!再他媽亂動就扔出去。” 一個“扔”字又讓江渚下意識地渾身顫抖。她顧不上左手掌心新鮮的傷口,一邊嗚咽著“不動,小狗不動,主人別扔小狗”,一邊順從地在身后兩手抱住小臂,左手手掌握住右手手腕的瞬間,痛得她整個人要跳起來。 小兔子真是個認真的傻瓜。 經年怕她掌心疼,丟了抽桿夾,把自己身上的小羊皮腰帶抽了出來。 小羊皮很柔軟,她抓過江渚兩只細窄白凈的手腕,用腰帶纏了七八圈才捆住。 時間似乎過得很快。也似乎要怪自己總是心軟、總是磨蹭。 江渚的屁股上甚至還沒挨夠二十下,始終被丟在地上的手機這時候響了起來。 到底是自己設的鬧鐘,哪怕已經哭累了、喊累了的江渚還是比經年先反應過來怎么回事。她輕輕抬起身子,掙了掙被捆在身后的手腕。 “停吧。” 洗卻了哭腔的聲音聽起來冷靜得近乎冷漠,仿佛剛剛所有的哭聲與求饒都是經年自己做的一個夢。 江渚又掙了掙自己的手腕,意思已經很明確了:趕緊給我解開。 “已經十二點了。” 十二點了。 經年也在心里重復了一遍江渚的話。然后冷笑。 果然,過了十二點的小兔子和自己想象得差不多。 到底是甘愿承受虐打也不敢躲開的小兔子是主宰,還是她這個過了十二點悵然若失的dom是主宰呢。答案很明顯了。 她伸手解開了她手腕上的束縛,默默地將腰帶環在自己的腰間。 江渚確實累了,抬手給自己抹了一把臉上有些發干的淚痕,然后慢慢轉過身,靠在床上大喘了好幾口氣,才在經年的注視下褪下了那兩件情趣內衣。 江渚是扶著墻邁進浴室的,經年想伸手去扶她,可人家根本就沒看到她伸出去的那只手。 ……冷得像塊冰。 經年這個身經百戰的dom此刻癱坐在地毯上,有些事,她想不明白。 就算約定了三個小時,但不至于一點過渡都沒有吧。是……自己下手太重了嗎?既然覺得下手重了,為什么不喊安全詞?經年目光呆滯地反反復復想著這些問題,直到浴房里沒了水流的聲音。 小兔子裹著浴巾,身上帶著水珠,把自己包裹得嚴嚴實實地走出了浴房,哪怕沒用什么沐浴露,經年竟也能聞到一絲特有的香氣。 經年終于坐不住了,那些問題只有江渚能給她答案。 “這么晚了你要去哪兒?” 正在穿衣服的江渚動作一頓,她聽出來經年語氣的不善與不耐煩。 她慢條斯理地套上T恤,然后把自己半干的頭發拿出來——這些稀松平常的動作竟然把經年看得口干舌燥。她感覺這個女孩在誘惑她,是那種她一旦逼問她還會矢口否認的誘惑。 她看到江渚輕輕笑了下,像是她講了句笑話一樣。 女孩一邊系著扣子,一邊把頭發甩在身后:“我在附近訂了酒店。” 附近?訂了酒店? 經年在此之前其實默認了兩人會共度一個晚上的,此刻只覺得胸腔要氣得爆炸。 但她還是佯裝出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先是“嗯”了一聲,然后問道:“你覺得我下手重了嗎?” 江渚有點驚訝,隨后看了看自己被抽打得溝壑縱橫的掌心,搖搖頭:“挺好的,我很喜歡。” 那是為什么,為什么是這么冷淡的態度? 江渚你快把那只紅著眼睛叫我主人的小兔子還給我。 經年還是不肯放棄,又說:“我今天晚來不是忘記了約定,是——” “是調教的一部分?” 女孩自信滿滿地打斷了她的話,還歪著腦袋沖她明媚的笑了下。經年不但語塞,眼睛也直了。 “好,我知道了,”經年愣神的工夫,江渚已經穿戴整齊,給自己挎上包又回頭看了眼經年:“我先走了,你好好休息。” 厚重的房門“砰”地一聲被摔上,只留下一個dom在空蕩的房間獨自凌亂。 這不是她成為dom后的滑鐵盧。這簡直是她人生的滑鐵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