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不可以發生關系
“每周周五,晚上九點到十二點?!?/br> 江渚跪在經年腳邊,膝下是柔軟的長毛地毯,她低垂著眼眸根本不去看在她身前翹著二郎腿的漂亮女人,聲音輕輕的,但能察覺到其中的不容置疑。 但正是這份不容置疑讓經年握緊了沙發扶手,極力壓抑著心中那團越燒越旺的火氣。 沒聽見沙發上的女人的回答,江渚才略微抬了抬下巴,觀察著經年。 “我說的話你聽到了嗎?”她問。 “嗯。九點到十二點,每周一次。”經年幾乎是咬牙切齒。 江渚點了點頭,繼續說道:“好,那我繼續說了。你可以來我家,你要是工作忙我也可以去你的城市找你,或者我們約在別的城市開房也可以。在這三個小時,我們扮演各自的角色,你可以打我罵我羞辱我,但是你不可以碰我下面,道具可以手指不可以,我們不可以發生關系。其他的時間也不要打擾彼此的生活——” 江渚話沒說完,那個漂亮女人突然“騰”地站了起來,她嚇了一跳,不僅立刻閉上了嘴巴,整個人也向后倒去。 “你是dom還是我是dom?!”經年俯身壓了下來,但驚恐之色也只在江渚的臉上停留了兩秒。 江渚對上她的眼睛:“你現在還不是我的dom?!?/br> 經年被噎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你要是不能接受,我現在就送你去機場。” 經年確實不能接受,尤其是最后那句“不要打擾彼此的生活”。她不想每周只做三個小時的工具人。 她xiele氣,跌回沙發,不去看那個看似老老實實跪在自己腳邊的女孩。 “最后一條我不接受。” 也許是自己列出的規矩太雜七雜八,江渚一下忘記了剛剛自己最后一句說了什么。是不可以發生關系么,應該是吧,大多數dom都不能接受這一條的吧。 江渚有點失望,同時又勾起了她一些很糟糕的回憶。她懨懨地開口:“不發生關系是我的底線。你不接受的話,那我請你吃飯吧,耽誤了你一下午的時間……” 江渚作勢就要站起來,腿還沒打直,一聲嚴厲的“跪下”從她腦頂砸了下來。也不知道是經年的氣場太強,還是她天生的sub分子過于燥熱,明明規矩還沒談攏,她竟聽話地跪了回去。 “自己說過什么都不記得,還給我立規矩?”經年挑起她的下巴,抿著唇:“不必把自己捧得那么高,你以為我想和你發生關系么?” 現在到底不是在剛剛所說的那三個小時,經年后半句話也許只是陳述事實而非刻意羞辱,這莫名讓江渚的心臟隱隱作痛。從前認識的那個男dom只是為了和她zuoai,如今這個更合自己口味的女dom卻根本瞧不上自己。 但她腦子轉的很快,也立刻把那些負面的情緒翻了片兒:“你說的是其他時間不要打擾那一條?” 經年收回手,整個身子向后倒去。這是個放松的姿態,也意味著她默認了。 江渚突然有點喜歡這個dom。她每次看到成人電影中那些喋喋不休發號施令的dom都會尷尬得起雞皮疙瘩,真正的dom應該是經年這樣,不需要用太多的語言武裝自己,也許一個動作與一個眼神就夠了,剩下的交由sub去小心翼翼的察言觀色,如果沒有理解dom的真正意圖,那便名正言順地接受懲罰。 她的膝蓋往前蹭了蹭,仰視著經年:“那好,這條就不作數了?!?/br> “你說完了?”經年眼皮都不抬一下。 經年瞧見江渚真的又認真思考了一會兒后,才輕輕“嗯”了一聲,說自己說完了。 經年也不知道她是真有經驗還是沒有經驗,在心里翻了個白眼,才好心提醒道:“安全詞。” 江渚果然恍然大悟的樣子,她盯著經年漂亮的M唇形和飽滿的唇瓣,鬼使神差地回答道:“jiejie。” “什么?” “安全詞……”江渚突然有點心虛,垂著頭:“我的安全詞是,jiejie?!?/br> jiejie,經年在心里默念著,這個詞能讓她有安全感嗎,她突然對江渚的過往很感興趣,比如怎么進的字母圈,交過什么樣的女朋友或男朋友……只不過現在還不是她一探究竟的時候。 經年的確需要趕飛機,她點了點頭,一手抓過自己的手袋,把手機丟了進去,冷著聲音:“知道了,現在送我去機場。” “好。” 經年已經把手袋挎在了腋下,低頭瞄見了剛剛進屋時被她踢在了一邊的高跟鞋。她已經見識過江渚并不軟弱的性子,也知道現在這個時段不在那三個小時之內,但細長的小腿還是向右側勾去,把那兩雙紅底高跟鞋踢到了江渚手邊。 她高高地抬起自己的下巴,仍是不做聲。 幾乎是立刻,自己的腳掌被一雙又暖又軟的手握住,輕輕柔柔地抬高一點。她用余光去打量江渚,江渚的手掌小巧,指甲修剪得整整齊齊,最引人遐想的是那一對潔白窄小的手腕,當真是詞人筆下的“皓腕凝霜雪”。她眼神發直,從余光打量慢慢地變成了赤裸裸的凝視,不舍得錯過任何一個江渚為她穿鞋的細節。 直到兩只腳都被高跟鞋裹住,她才堪堪地收回了自己的目光,站起身,恢復了往日在人前的高冷模樣。她踩著高跟鞋已經來到了門口,一直跪在她腳邊的江渚才晃晃悠悠地爬起來跟上。 嗯,江渚應該是腿跪麻了。 可誰讓她給她這個dom立了一個半小時的規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