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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卵生在線閱讀 - 第二十六章(雙龍)

第二十六章(雙龍)

    他們原來置身水中。安秋感覺到一股浮力,溫柔第托起他的身體。海潮像是一張無形的搖籃,讓他搖晃著、漂浮著,他望著天頂之下的玫瑰窗,那里的白鴿變成了游魚。

    依舊有陽光透下,卻是穿過波光粼粼的海面,光像透過海綿的孔隙,被劃分成一個個格。安秋置身其中數格,他與帕爾的影子也漂浮著,不時隨著光影晃動。

    那枚貫穿他的性器漸漸有了溫度,不是模擬人的體溫,它比人更熱、更均衡。

    抱著他的帕爾無比溫暖,他終于把人的身體機能放在眼里,開始顧慮安秋的感受。

    那根性器不再冰涼之后,安秋卻覺得更加難耐了。那種擦遍黏膜的觸感無比清晰,帕爾本就力氣大,又喜歡整根摜入,每一次都將安秋的小腹頂起一個清晰的輪廓,幾乎達到了肚臍。

    他的第二根性器在外搖擺著,也許是本體進行的性愛更加讓人血脈賁張,帕爾顯得很失態,他有些無措,胡亂觸摸著安秋,喘息聲越來越重。

    原來聲音在水里聽起來是這樣的,安秋覺得有些奇妙,他不去想與他歡好的是帕爾還是什么人,他只管享受交歡帶來的快感。

    唯有如此,他才能不那么痛苦。

    另一根性器探入股間,安秋乖順地放松身體,輕易讓帕爾打開了他的腔道。這一根卻不同于先前,它如以往一般涼,在插入的過程中,安秋情不自禁地打了個哆嗦。

    他轉頭,想看一看帕爾,卻只看見了一個笑。緊接著,他被帕爾用手蒙住眼睛,一下干進深處。

    安秋幾乎站不住,但他被帕爾整個抱在懷里,交合處便是支點,他身體越綿軟,性器進得越深。

    他感覺自己變成了一只玩具,一只被魚寄生的水母。帕爾一下下撞在他的臀瓣上,粗糙的鱗片刮過脆弱的皮膚,那雙手緊緊抓住安秋的胳膊,逼迫他挺腰或是高昂著頭。

    安秋的雙足點在地上,幾欲抽筋,他疼得縮開,卻如何也無法全掌勾到地面。

    他們的汁液流進水中,卻不是溶于水,而是向下滴,沒入深色的舊毯。

    原來不是在水里,原來他們還在岸上,獨自承受地心引力的鉗制。帕爾俯身,把安秋抱在懷里,他的臉搭在安秋肩上,吻他的臉頰和鬢角。

    他的貪慕、依戀一覽無余,他所有的愛意沒有分毫掩藏,他在兇煞的表象之下,暫留了一顆溫柔之心。它只為安秋而存在,就像一捧托起他的海水。

    他熱烈地、瘋狂地愛著安秋,他要無情地占有,他要珍重地凝望,他要安秋的每一個吻,要他情動時滑落的每一滴汗珠。

    瘦長的舌滑入安秋唇間,他們之間不能算是接吻,只是帕爾單方面索取著安秋的所有體液。

    安秋的發絲已經很長了,它們長過衣領,到達肩膀。在一次次無預兆的律動之中,它們掛著汗珠,隨安秋的身體搖晃著。

    承受這一切的安秋面色潮紅,雙眸幾乎被水色淹沒,他長久地不言語,被逼出的呻吟動靜卻不輕。

    一根冰涼、一根火熱,在他體內反復攪弄著,極限擴張賦予他極度快感,他像被人撫摸著靈魂,原來潮聲并非來自遠方的大海,而來自于他的身體。

    他是如此的濕潤,如此的包容,他像迎上海潮的礁石,在千百年的拍打中才退卻分毫。帕爾一遍遍呢喃著愛語,這場性事曠日持久,安秋在一次次的射精快感中昏厥,又在激烈高潮之際醒來。

    他不知昏晝,只有身體里貫穿的性器變化著,時輕時重。他好像失去了他身體里的每一個組織,只剩下感受性快感的些許神經,它們麻木地運作著,讓安秋射無可射,哭著淌出尿、或者些許藍色的血。

    他被帕爾一泡又一泡的jingye灌大了肚子,此時他就像孕婦那樣,小腹高挺著,又因為粗大性器的阻滯,分毫也流不出來。

    他似乎真成為了海獸性欲的容器,在非人類偏執又霸道的愛之中,像弗蘭肯斯坦,他也要為自己的欲望贖罪。

    他有無數次機會殺掉帕爾,卻要在一切發生后的當下強裝深情。

    安秋笑出了聲,這笑里充滿了苦澀與自嘲,卻被帕爾錯認為是虛弱的愛。

    瞧啊,他在笑,他為我而感到愉悅,他是如此愛我。

    這一切是可悲的、荒謬的,只有一個人從中感到了滿足。他像是被愚弄的孩子,抱緊他幻想的依托,顧影自憐。

    “安,你愛我嗎,安秋。我的安秋。”

    “說給我聽,告訴我,吻我,安。”

    他的名字讀起來太像Angel,在這樣輕柔的呢喃中,就連安秋也聽錯了。

    My Angel.

    安秋的心狠狠顫動一下,重歸平靜。像一座雪山崩落,在白色的狂奔與轟鳴之下,凍土依舊,山風仍然。

    “我愛你”

    這是虛情假意。

    “我愛你。”

    這是迫不得已。

    “我……”

    果真嗎,安秋?

    意志沉湎時的愛你忘了嗎?仰慕神明甘為芥草的信仰你忘了嗎?你的神如此看重你,他把你當作世間的唯一。

    你都忘了嗎?

    他沒有忘。

    安秋所有的愛都轉化成了恨,正因如此,他才能平靜而坦然地面對帕爾。在他一次又一次的控制與蠱惑之下,安秋清晰記得所有的愛,它們都變成了恨。

    他再也不會為帕爾所掌控了。

    “帕爾,我愛你。”

    紅唇輕啟,說出這句話如此容易,安秋的笑、他順服敞開的身體,他的一切仿佛都熱烈地愛著帕爾,他們親密無間地融為一體。

    “安秋,安……安秋。”

    他們面對著面,擁吻在一起,安秋的身體像朵零落的玫瑰,露水與紅痕覆蓋了他每一寸皮膚,他美麗又艷俗,他為他的神明化成惡果,引人攫取。

    安秋完全成熟了,適合于成為一個愛人、一個母親。

    “安秋,我愛你。”

    這話發自真心,帕爾想把自己的一切獻給他,想永遠地占有他,想磨碎他的每一寸骨骼、吞吃入腹。

    但他的愛人太過脆弱,太過唯一。

    他甚至不舍得觸碰安秋的手。

    在無邊的黑暗中,安秋輕輕撫上帕爾的雙眸,溫柔吻上他的前額。

    在帕爾視線不能及處,安秋凝視著他,眸光冰冷,卻像燃燒著熊熊烈火。

    心臟,帕爾的心臟,在大腦之中。

    ***

    安秋的公寓暫時不能住人了,學校了解到情況,給安秋安排了一間新的住所。他的東西基本都要新買,在一趟趟外出、回來的搬運之中,一個男生始終跟在他身后,上上下下地幫忙拎東西。

    偶爾有人認出他,招呼道:“塞布!”

    男生也會笑著揮手,轉而對他的安秋老師露出一個不太好意思的微笑。

    他們不知何時走到了一起,如此親密無間,似乎再容不下第三個人。

    安秋回來之后,他沒有接路易斯的一切通訊,甚至連來辦公室找他,安秋都會置之不理。

    這樣的日子持續了有一個星期,路易斯終于死心了。他的學生塞布卻很不安分,偏要氣他一般,時不時在獨處的時候與他聊安秋,聊他的良好品行、寬容的性格,聊他美好的rou體,甚至于給路易斯看他們親密時的視頻。

    性事中的安秋看起來十分熱情,他騎在塞布身上,用他與細瘦腰肢不太相稱的豐臀,吞下一整根男人的roubang。

    那么多視頻,那么多照片,每一張都刺痛了路易斯的眼睛。他很想告訴安秋他選擇了一個人渣,但安秋如今拒絕了他的一切聯絡。

    生活就這樣凝滯不前。

    安秋日漸消瘦,也許是冬來不思飲食,他的頭發漸長也沒有去修理,而是讓它們隨意地搭在肩上,使安秋看起來更加溫柔。

    路易斯開始接觸酒精,沒有課的時候他把自己喝得酩酊大醉,一遍遍地念著安秋的名字。

    他的安秋雌伏在別人身下,正克制地呻吟著。

    “帕爾,會有人來……”安秋話還沒說完,就被一只手捂住了嘴,帕爾抱著他,躲在一眾畫板之后。

    畫室里只剩下他們兩人,學生們未完成的作品凌亂地支在各處,稍不注意,他們就會沾上顏料,或者是鉛灰。

    但是帕爾不在意骯臟,他要在安秋的樂園中占有他,他要入侵安秋生活的每一個角落。

    他早就想這么做了。

    窗外淅淅瀝瀝下著雨,唯一的觀眾是樹上的一只松鼠,丙烯的氣味混合在潮濕的水氣中,安秋無比情動,他緊緊牽著帕爾的手。

    “晚上去買一點牛排,還有沙拉醬。”安秋低聲說。

    “你還能分心?”帕爾鉗住他的脖子,身下干得愈發狠厲。粗壯的rou具頂開層層xuerou,安秋不由得咬緊下唇,渾身顫抖起來。

    “帕爾,人類夫妻就是如此分擔日常的瑣碎。”安秋半睜著眼睛,說,“你還應該帶著最珍貴的東西,來向我求婚。”

    “求婚?”

    “對,我們應該在神的見證下,結為彼此的愛侶。我們要交換最重要的東西,我給你我對藝術事業的愛,你給我什么?”

    他的雙眼宛如一池秋水,引得納喀索斯駐足。在帕爾看來,安秋美得像大洋深處微光中的精靈,像鮟鱇魚懸在目前的球燈。

    他是被丑惡和痛苦灌溉出來的,最美麗的人。

    “我會向你求婚。”帕爾允諾,“帶著我最重要的東西。”

    他們要結為愛侶,要永世不分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