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劇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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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憶斷片,認知錯誤,還有什么嗎?” 穿著白大褂的女醫生扶了扶眼鏡,用探究的目光打量著安秋。 安秋的腳上包著紗布,他的傷口太深,沒法在家簡單處理,來到醫院之后,醫生直接給他縫了幾針。他顯得很失落,卻仍強打起精神,讓他的眼睛看起來不那么紅。 “暫時就是這些,醫生。”路易斯說,“他之前溺水,漂流到了三公里外的一個小島上。他沒有在島上期間的記憶,回來之后也出現了兩次記憶缺失和錯亂。是不是有什么腦部損傷?” 醫生看著安秋的腦CT片,搖了搖頭:“他的大腦從外表來看很健康,如果是外力撞擊以外因素造成的很小的神經損傷的話,可能很難查出來?!?/br> “還有什么辦法嗎?”路易斯說,“你知道,他是一名大學老師,腦部損傷會對他的工作產生很大的影響。” 醫生凝視著路易斯,說:“有可能,我是說或許,他是因為心理方面的因素出現了這些癥狀。你可以帶他去見一見心理醫生,或者精神科醫生。” 從醫院出來時安秋稍微好了一些,他坐在副駕駛上,眼中有了一些神光,只是依舊注視著車頂,一言不發。 他腳上縫了針,沒法自己行走,后背也有不少的擦傷劃傷,但此時更讓他痛苦的是混亂的記憶,他沒法說服自己,也沒法給出一個確切的答案。 路易斯系上安全帶,探身過來幫他系的同時,一手蒙住了安秋的眼睛。 “不是你的錯,親愛的。你只是生病了?!甭芬姿拐f。 “路易斯,原諒我。我不能跟你結婚了。”安秋回答。 “別說這個。” “我沒法控制自己,我現在已經……不相信自己了?!卑睬镎f,“我可能把任何一個人認成你,跟他上床。路易斯,這不是我想要的。” “我會看好你,親愛的。”路易斯吻了吻他,但只嘗到了藥物的苦味,“我會保護好你,不讓其他男人接近你,我會讓你只屬于我。” 安秋紅著眼睛:“路易斯,我們現在并沒有在交往,現在放棄還來得及。我還當你是好朋友,我回去請你吃法餐,好不好?” “安秋,別說這種話。”路易斯的聲音也有些發啞,“別對我這么殘忍。” “我們變成現在這樣還不到一個星期,來得及?!卑睬镙p輕安撫著他。 “但我們相識已經超過七年了。”路易斯說,“我了解你,就像你了解我一樣。” “路易斯……” “你今天累了,我們不聊這個?!甭芬姿拐f,“我們回家,回家休息?!?/br> 一滴淚落在了安秋臉頰上。 “好?!卑睬镎f。 *** 接下來幾天,他們之間相安無事,安秋有意避開了與陌生人接觸,他也沒有再見到喬迪。小男生顯然是被他傷了心,然而在這一次事故中,安秋和路易斯同樣受傷,沒有人受到好處。 他有意不去提這件事,路易斯還如往常一般對待他,他們開著沙灘車從一片海灘去往另一片,把撿來的貝殼做成風鈴。安秋給準備午睡的路易斯讀書催眠,書是葉芝是一本詩集,大小剛好可以被安秋一手捧起。 腳上的傷愈合之后,安秋才有機會試一試這棟度假別墅里的高級烤箱,因為沒有掌握好火候,第一次的蛋撻理所應當地烤糊了。路易斯邊等邊吃,他對安秋的手藝抱有百分之一百的信心,即便賣相很糟糕,他也毫無心理負擔地咬了下去。 事實也如他所想,只是賣相不太好,蛋撻很甜。 “安秋,以后我們一起去開一家咖啡館怎么樣?”路易斯說,“至少這樣不用每年被學生的論文氣個半死了。” 安秋笑著說:“不行,你會把我們的倉庫吃空的?!?/br> “你真了解我?!甭芬姿拐f。 安秋給腹中塞滿香料的全雞扎孔,雞rou表面上抹滿了醬料,待會要包上錫紙烤好一陣,晚上他們就有烤雞大餐吃了。 路易斯本想邀請新認識的朋友們來嘗一嘗安秋的手藝,但因為幾天前發生的事,他現在無法信任所有靠近安秋的年輕男性,即便是頭發胡子花白的老男人他也有些不安。 一只雞,還有一點小吃,兩個人分食完后他們都被膩到了,安秋吃著水果解膩,路易斯則是喝啤酒,這邊的啤酒是用圣托里斯黑麥釀的,很甜,還有濃郁的麥香??上О睬镌陴B傷,無福消受。 “安秋,你今天應該可以碰水了。”路易斯說,“我們去莫瑞尼港邊的那個懸崖拍幾張照片,然后傳到社交賬號上。我知道你的很多學生關注你了?!?/br> 路易斯所說的懸崖是在離岸有段距離的海中孤島上,要游十幾米,或者坐船,然后自己從觀景梯爬上去。 從這里他們可以步行過去,一小時來回。 白天那里總是有很多人,傍晚時分擺渡船停運之后游過去確實是個不錯的選擇。安秋擦了擦嘴,又把最后一顆樹莓丟進嘴里,說:“等我去換泳衣?!?/br> 路易斯低頭吻住他,從他唇間搶走了那顆樹莓:“你一顆都不給我吃,這是懲罰?!?/br> 安秋有些哭笑不得,一開始就是路易斯說他一個也不吃的。很顯然他的目的不是這顆樹莓,而是這一個吻。 步出家門的時候太陽正在落山,遠處的小丘被落日照成一個黑色的剪影,同樣變成畫的還有漁船、貨輪、波光粼粼的水影。安秋身上穿著不系扣的花襯衫,被海風吹得飛揚起來,露出他腰上昨夜留下的痕跡。 時間在此刻分外溫柔,化為了溫暖的海風,讓安秋感覺到了一種遠離潮濕與冰涼的、生長的氣息。 他用痊愈了的雙腳在沙灘上奔跑,沒過小腿的海水也是溫熱的,他們聽見了海港中人們的喧鬧聲,聽見了漁網上的鈴鐺、還有木料與金屬輕輕相碰的動靜。 那是海波上的漁船,是一聲聲浪潮的余韻。 他們游過海灣,爬上已經沒有人的觀景梯,懸崖上的太陽還未完全落下,海鳥停駐在投食臺邊,石碑上篆刻著這一整座島嶼的歷史。從六百年前的一場火山噴發,記述至今。 安秋眺望著日落,說:“我們應該再來看一次日出?!?/br> “明年吧,后天我們就得回卡利布爾。”路易斯說,“別忘了你還有一幫令人頭疼的學生。” 安秋揶揄他:“我的學生可不會用易拉罐做成小豬跑車給我交作業?!?/br> “塞布是個天才!我會向巴伐利亞推薦他的?!?/br> 他們拍了一張合照,剛發在社交平臺上,塞布就給他們點了個贊,并留下了一個emoji鬼臉。 路易斯收起手機,他站在安秋身后,看著他的側影,忽然覺得安秋的頭發有些長了。 在來之前安秋才理過發,兩個星期,他的頭發會長這么多嗎? *** 回程的行李收拾就花了一整天,實在是路易斯買了太多東西,有好些不方便放在箱子里攜帶的,路易斯跑快遞點跑煩了,最后直接是聯系了一個快遞員開車來家里,把很多紀念品之類的東西直接寄給了要送的人。 行李打包收拾是安秋擅長的領域,他把他們所有剩下的東西都裝在了兩個行李箱里,當然不包括了路易斯帶來卻沒吃完的小零食,路易斯準備晚上出去的時候在海灘上發掉。 之前在篝火晚會上彈吉他的那個小哥又帶著他的金毛來了,狗見到路易斯就撲,把他抱著的零食撲了一地。大家上來幫忙撿,一人拿了幾個,很快就分完了。還有一塊rou干被金毛眼疾手快地拆開包裝吃了下去,氣得吉他小哥抱頭大叫。 做好一切出行準備,路易斯跟著安秋回到房間,簡單沖了個澡,就鉆進了安秋的被窩。 這些天他們都是睡在一起的,為了防止出現什么意外。安秋慢慢習慣了被一個火爐抱著睡覺的感覺,房間里的空調每天都打得很低,路易斯還有點喜歡踢被子,非得被安秋壓住手腳才安分。 一夜好眠,第二日起來時兩人都很精神,路易斯租的車已經在昨天退還了,他們今天叫了一輛車去機場,兩個箱子光是塞進后備箱里就廢了些功夫,坐上車的時候安秋出了點汗,好在車里開了空調,香水的味道也很好聞。 “這個香水不錯,回去我也放一點在車里。”安秋隨口說。 路易斯轉過頭瞧著他:“有什么味道嗎?” “桃子的氣味,你沒有聞到嗎?”安秋皺起眉頭。 司機聽見了,從后視鏡里望過來,說:“這只是除臭劑而已,不應該有味道?!?/br> 安秋抬起手嗅了嗅,他忽然發現這甜味是從他身上發出來的,而且越向下,味道就越濃。 安秋感覺有些不對,他沒有再說什么,這種異樣的感覺一直伴隨著他。 機場中人很多,畢竟是度假旺季,辦理行李托運的時候安秋都不得不牽著路易斯的手,以免走散了。 直到進入機艙,這種情況才稍好了些。他們的座位是飛機中段的經濟艙,安秋的座位緊鄰舷窗,能夠一眼看見窗外的機翼。 抵達目的地大約需要五個小時,安秋準備戴上眼罩睡覺,隨意往外瞄了一眼,卻看見了極其詭異的一幕。 一只像是章魚的軟體動物趴在機翼上,正在慢慢向機身爬來,而無論是飛機下的工作人員,還是艙門邊的乘務,似乎所有人都沒有看見它。 “母體?!币坏缆曇艏s過語言,直接傳入他的腦海中。 一瞬間,安秋就分辨出了這聲音的來源。 藍眼睛,它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