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6、再見
西亞坐在一塊較為平坦的赤色石地上,石縫間生著一棵碗口粗的歪斜小樹,他趴靠在蜿蜒的樹干上,閉著眼似在小憩,朦朧的金紅光線從枝葉的縫隙間灑落,將神色倦怠的beta籠罩其間。 伊洛科來得很快,可能連20分鐘都沒有,收到西亞定位的時候他都以為是自己出現幻覺了,雖然知道這并不符合常理,伊洛科依舊沒有絲毫猶豫地趕了過來,beta就坐在斑駁的光影間,像是一只慵懶的橘貓在林葉間休憩,就是身上的毛無精打采地蔫著。 伊洛科下意識理了理衣服,將身上并不明顯的塵土拂去,快速來到那棵歪斜的小樹旁蹲下,查看西亞的情況。 西亞似乎完全沒有發現來人的接近,依舊趴在橫倒的樹干上,眼睫顫動,白皙的臉頰兩側浮著淡淡的紅,呼吸微沉,像是不適的喘息,整個人顯得格外脆弱無依。 伊洛科不自覺放低呼吸,輕輕捋過西亞的頭發,五指逐漸下移至頸后,沉迷地摩挲著裸露的一小片皮膚。指腹游移,觸碰到本該有信息素腺的位置,在那里反復揉著圈,不舍地摸索著,都要將那處磨出紅印了。 西亞無力地撩起眼皮,橙紅色的眸定定看著伊洛科,神色莫名,過了好一會兒,他好像終于辨認清楚面前的人了,眼睫下垂,避開了雙方間的對視,全然放棄般嘟囔道:“怎么是你?” “你以為是誰?”伊洛科的臉色瞬間便沉了下來,琥珀色的貓眼危險地瞇起,一副即將發作的嚇人模樣,捏在西亞后頸的手指也按重了幾分。 “背我,”西亞額頭壓在樹干上,沒有看伊洛科此刻的神情,順著伊洛科壓在他頸后的力道癱趴下來,有氣無力道,“我爬不動了,好累……” 伊洛科糟糕的情緒被突然打斷,精致的臉上現出茫然,那種攻擊性的危險氣質一下子便消失了,因為外貌的關系,甚至透出幾分單純的少年稚氣來。西亞埋頭趴在他面前,沒有一絲抗拒,連手下觸碰著的肌膚都是放松柔軟的,是太累了嗎? 伊洛科看著此刻從頭到腳都很不對勁的西亞,想說什么,糾結了半晌,卻只擠出模糊不清的一句:“你叫我背就背啊……”聽著就像是好面子男生的嘴硬話。 西亞側過臉,眸光含著朦朧的霧緩緩飛過來,一下子便把伊洛科的心濡濕了:“那你走吧……”聲音是沙沙的軟,像是生著悶氣的埋怨,伊洛科從沒聽過西亞這樣與他說話。 “……” 伊洛科堪稱順從地蹲在西亞身前,一雙手從后輕輕壓在了他的肩上,然后交錯纏在他胸前,柔軟溫熱的身體落了下來,緊緊貼合住他的背。因為伊洛科的雙手還需要進行活動,背上的人便主動將腿夾住了他的腰,努力纏緊。 伊洛科站起身的時候都擔心自己會打晃,西亞對他來說一點都不重,是一只手便能隨意拎起的程度,但這近乎擁抱的姿勢讓他喉間干澀,眼中的世界仿佛鍍上了一層格外溫柔的光暈,映照得整個人都不禁發熱。 略沉的呼吸吐在頸側,又濕又黏,腰上墜著力道,西亞的雙腿為了防止跌落時不時向上磨蹭,柔韌的大腿緊緊貼著他的腰側,讓人難免產生狎昵的聯想。 伊洛科自然記得那里的誘人觸感,撫摸揉捏時的豐腴軟膩,稍微用些力道便會留下紅色的指痕,若是再多些時間,紅腫的印痕便會化作青紫的淤痕,又可憐又勾人。 將它們大力分開再壓成yin蕩的M型,沖刺起來的時候,能清晰看到腿間的深紅rouxue是怎么被蹂躪進出,cao成縮不攏的roudong的,甬道內的媚rou也會被粗大的yinjing拖拽到xue外,變成一朵糜爛的艷花,又被狠狠搗弄…… 所有的欲望液體都可以射進那個囊腔中,把beta平坦的腹部灌成孕夫的模樣,還可以把roubang頂進生殖腔里一直堵著。甬道會被插松嗎?完全插成他yinjing的形狀,變成嚴絲合縫的jiba套子? 干脆等會兒就找個合適的地方,好好騎一騎西亞,他現在這么用力纏他的腰,還一蹭一蹭的,不就是在勾引他嗎?或者面對面抱著他繼續爬山,讓他騎在他的jiba上,做一個jiba掛件,他可以一邊走一邊用力向上顛,把生殖腔頂得變形…… 不行……別想了……停下…… 好好爬山…… 伊洛科的思緒隨著過分的幻想變得越來越骯臟,奇異的熱度往下身匯聚,甜膩的槐花香不受控制地彌漫開來,將背上無知無覺的beta整個細密地包裹起來。 自身信息素對beta全然的掌控侵入使伊洛科躁動的欲望緩解了不少。深吸了口氣,伊洛科將面前擋路的草木用力踢開,他所有的精力幾乎都用來克制不純的生理反應了。 背上的人十分安靜,但并不平靜,伊洛科能感覺到兩人貼合在一處的心臟,正在略高頻率地搏動著,讓人分不清到底是誰的心跳聲在偷偷作亂。細細的顫抖時而從貼合處傳來,并不劇烈,只像是攀爬途中的微小驚詫。 “伊洛科……”西亞的聲音輕得像是不可聞的私語,只有拂在頸側的氣息重了些,但伊洛科還是準確捕捉到了。 “怎么了?”伊洛科用手扶住西亞的腿彎,將他往上撐了撐,“要坐一會兒嗎?” 西亞沉默著,伊洛科已經開始找合適的休憩點,打算把西亞放下來了。 “你知道我懷過孕……”西亞的語速很慢,聽不出具體的情緒,仿佛只是在隨意陳述著一件平常事。 “……”伊洛科像是沒有反應過來,停頓了好一會兒才猶猶豫豫道,“什么?” “你那天說:臟死了,被人玩成這樣,還讓他射了進來,這回不怕懷孕了?”西亞將極度惡劣的話一字一句復述出來,他努力放輕呼吸,又一次確定道,“你知道我懷過孕。” 伊洛科自己都記不清情動時說出來的混賬話,只管怎樣爽就說什么了,只要能令西亞羞恥難堪,露出可憐可愛的模樣,什么樣的下流話都能說出口。現在被西亞挑出來話柄,一時竟不知做何反駁,竟是滿臉猶疑,貓眼睜得大大的,一副茫然無措的無辜相。 “你沒有必要騙我啊,”西亞似是疑惑伊洛科此刻的情狀,罪行敗露的驚慌失措是對那些會遭受懲罰的人而言,對于伊洛科來說,他有必要繼續在他面前做戲嗎?或是看著蒙在鼓里的受害者別有一番惡劣趣味在,便不愿意將另一個面具摘下了,“我又不能對你怎么樣,就算被你玩死也沒什么可說的。” “我不會……”伊洛科立刻道,臉上竟有一絲難以察覺的傷心,好像在為西亞過火的懷疑而失落一般。 “不會把我玩死嗎?”西亞直接打斷了伊洛科的話,他的聲音很輕緩,稍不注意可能便滑過去了,但伊洛科卻一下子停了下來,像是在安靜等待著西亞的宣判。 “醫院里的人是你吧,”西亞的尾音顫了一下,最后一字的呼吸像是斷裂的抽噎,“你,當時也說了,說要把我放在房間里做rou……”西亞努力了幾次,都沒能將那個詞順利說出口,他覺得惡心,也覺得可怖。 難以想象竟會有一個人對他存在如此可怕下流的臆想,或者說那并不是臆想,而是他未來的構想,現實中他也正是如此欺凌侮辱他的,若是繼續退縮下去,他接下來還會做出什么事來? “對不起,”伊洛科很干脆地道歉了,語氣是無可挑剔的誠懇真摯,低著腦袋,亞麻色的卷發也弱勢地耷拉著,“我那天不該那么欺負你,你當時不理我,希德利斯又幫你把一百萬還給了我,我腦子一亂,就做了壞事。” 西亞的呼吸變得又重又急,盡管心中早就已經有了答案,在伊洛科親口承認的那一刻,難以形容的強烈情緒依舊沖上心頭。他曾因此陷入多少次噩夢與自我懷疑?才剛經歷過糟糕的事件不久,便又在醫院被一個陌生人強jian,就好像自己的人生完全被荒唐下作的罪惡纏住了一般。 “……我以后不會再做這樣過分的事了,”伊洛科還在裝模作樣地道歉懺悔,作出不知真假的保證,“只要西亞你多理理我,不要理別人,我絕對不會欺負你的,我可比希德利斯要聽話。” “你沒有覺得對不起,”西亞的聲音已經帶上了沙啞,忍耐著壓抑的哭腔,“你還在逼我……” “我怎么會逼你呢,”伊洛科的聲音清澈動人,還在說著貼心的安慰話,“西亞,對不起,你那時候嚇壞了吧,我太過分了,還把領帶塞了進去……” “你在逼我……逼我……”西亞終于痛哭出聲,后半句話如同惶惑的自白,“犯下殺人罪……” 伊洛科還未理解西亞話中的意思,便覺得整個人逐漸變得懶懶散散,竟連基本的站立都無法。視線顛倒,他似乎是平躺在了地上,西亞跪坐在他面前,蒼白的小臉上淌滿了眼淚,眸中滿是苦痛與絕望,嘴唇開合,卻沒有說出話來,只有破碎的嗚咽聲。 今天一切的不合常理都有了答案,原來是不理人但好欺負的西亞孤注一擲到想把他給解決了,好兇啊,西亞…… 這個效果應該是anti-alpha試劑吧,也不知道是從哪里買的貨?很容易就會被查到的吧…… 伊洛科看著西亞,因為藥效的緣故,他說話十分艱難緩慢:“西亞……好兇啊……” 西亞咬緊了牙,瞪著伊洛科,說出來的話惡狠狠的,卻帶著顫抖的哭音:“是你,你讓我變成了一個殺人犯……” 伊洛科繼續道:“西亞……別哭……你都要把我解決了……” “你又裝模作樣什么?”西亞紅著眼眶怒罵道,“我最惡心你這個虛偽的樣子,混蛋,偽君子,變態……” “那你……保佑我這個……混蛋……偽君子……變態……是真的死了……不然……”伊洛科很努力地將話說完,那雙貓眼牢牢盯著西亞,臉側綻出了一顆淺淺的梨渦,“可憐的……西亞……就要……倒霉了……” 西亞呼吸變得急促,他用力將臉上的淚擦去,雙手拉住伊洛科的衣服,將他往外側挪去。他早就看好了位置,特意選在了有突出山脊的地段,向下俯瞰,只有一片紅霧茫茫,以他們目前所在的高度,從這兒跌落下去,連尸骨都湊不齊。而下方的落點更是難以鎖定,甚至已經超出限制區域了。 西亞很恐懼,他應該感到復仇的愉悅和解脫的暢快,但實際上這個過程令他飽受折磨與痛苦。 他要變成一個殺人犯了…… 伊洛科突然握住了他的手腕,偏圓的眼中竟綻放出奇異的光芒,他甚至是笑著的,用瘋狂貪婪的目光緊緊勾住西亞:“可憐的西亞……一個人……要怎么……到達山頂啊……” 西亞輕輕一掙,伊洛科的手便無力地甩脫了。將伊洛科向外推的那一刻,西亞的手很穩,但他感覺自己的靈魂在顫抖,好像被一只看不見的手拖拽著往深淵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