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我們之間沒有延伸的關系 沒有相互占有的權利
鐘司之:“太好了。” 鐘司之將支付寶收款碼打開,等待掃碼提示,好讓錢到他的賬戶。 然而,毫無疑問的是,退款直接將錢打回了綁定賬戶。根本就不存在掃碼提示。 最怕空氣突然安靜。 最怕瑜總突然的關心。 瑜玄安是能看見房間之中,聯想到鐘司之和他的口語老師干了什么事兒,瑜玄安明白錢怎么來的了。 瑜玄安也不需要跟用瑜星宇身份時那么講禮貌,直接把小教室門打開,問了句:“你要多少?” 不愧是瑜總,不問你是否差錢,只問你要多少。 面對瑜總的特色關心,鐘司之當場起立立正,表演絕技,茶里茶氣道:“瑜、瑜總,您怎么來了?我請你吃個飯吧。” 被徹底淪為背景板的口語老師目送鐘司之跟小媳婦一樣可憐巴巴跟著瑜玄安一起離開。 口語老師一臉懵逼:“……這是什么情況?” 別說是口語老師了,當事人也表示懵逼。 鐘司之小心翼翼地詢問,害怕把難得一見的瑜總嚇跑,盡可能把聲音放柔弱:“那個瑜總,你找我有什么事嗎?” 鐘司之根本想不出瑜總會找他做什么。 他鐘司之不就是一個隨處可見的廢物嗎? 誰知瑜玄安也沒有按照套路出牌:“想見你,就來了。” 鐘司之:“………………”鐘司之覺得吧,如果他和瑜總之間的感情糾紛是一本的話。 第一章,是他們第一次見面,當時兩人都沒正眼看對方。 瑜總好感:0 第二章,是鐘司之寫信邀請約會,被殘忍放鴿子。 瑜總好感:-1 第三章,是鐘司之女裝颯爽登場,把瑜總嚇出了應激反應,直接拉著鐘司之去培訓機構,暗示鐘司之需要再教育。 瑜總好感:-2 而現在,第三章后面跟的卻是第二十章。 中間好像發生了非常多的鐘司之不知道的事情,以至于瑜總他自己完成了自我攻略。 第二十章,瑜總因為想見鐘司之,于是到云羊指導中心堵人。 瑜總好感:100 雖然感覺不對勁,但鐘司之珍惜每一次跟瑜玄安相處的機會,因為鬼知道下一次見到瑜玄安的情況是不是他在星興大樓外擦玻璃。 鐘司之跟著瑜玄安到了停車場。 鐘司之立刻表示:“瑜先生,你要去哪里,我來開車。” 茶藝-以先入為主:既然我都跟到這里來了,我是不會輕易離開的。 瑜玄安:“走。” 這一聲短短只有一個動作描述字的陳述句,體現出瑜總那急不可耐不得已也只能戛然而止的心情。 反正鐘司之也不掩飾追求瑜玄安的心思,將車開出停車位后,就打開副駕駛的車門。瑜玄安上來后,鐘司之還主動幫其系好了安全帶。 仿佛他鐘司之真的有關心瑜玄安的安全問題。 鐘司之:“現在快十點了,在外面吃飯不方便,我給瑜先生做點什么吃吧。” 茶藝-時間大師:雖然才九點過一分,但也叫快十點了,我要去你家留宿,然后睡在那里、死在那里、埋在那里。 瑜玄安面上冰冷,心里面卻在思考地點問題。 地點方面,他家還沒收,像個墳墓,還有詭異的十臺掃地機器人增加科幻感。 鐘司之住的地方在瑜宅,那里是沒有地方給鐘司之做菜的。 瑜玄安轉念一想,他現在又不是瑜星宇,就不需要考慮這么多了,交給鐘司之安排吧。 鐘司之見瑜玄安遲遲不回答,也沒被卡住,鐘司之在提議前的確是有個什么備選答案:“去我家吧。我家離這里很近。” 茶藝-附加標簽:還是說你有更近的地點要去? 瑜玄安乖巧安靜(高冷陰沉)的樣子,讓鐘司之覺得自己在跟空氣互搏。哪里知道瑜總玻璃少男心的心理活動一點不比鐘司之所占字數少。 而且這兩人的內心活動是一致的——不能放跑對方,同時,也不能嚇跑對方。 瑜玄安不吭聲,反正人已經上車了,他不走。 鐘司之直接開車,反正人已經上車了,他也不走。就當瑜總默認答應了。 奶牛小區。 將瑜玄安塞進合租房,鐘司之借口去停車、買菜。 停車是把車停到附近的收費停車場,避免今晚瑜總就扛著車逃跑,以及避免第二天車會被拖走。 買菜,則是給去餐館買打包好的食物這一行為打掩護。 鐘司之從上一世起,就沒有點亮做飯做菜這種技能,他做的飯菜局限于能吃,且很難吃。屬于他自己都不會去碰的那種。 偷偷把熟菜買回來,鐘司之摸進合租房的廚房時,才發現一個嚴肅的問題。 一個不自己做飯,三餐全靠外賣或者隨便填肚子的人,他的碗著實有限,湊合著吃吧,反正吃不死。 鐘司之想方設法、生怕瑜玄安跑了,見不到了,所以才撈瑜玄安回他的合租房。但是他并沒有想過真把人撈回來了,他該怎么做。 在信息不對等的情況下,鐘司之也無法對瑜玄安的行為做出有效分析。 抱著幾分破罐破摔的想法,鐘司之成功對瑜玄安投喂了宵夜,硬著頭皮讓其在公用衛生間沖了淋浴。 鐘司之將床鋪換成干凈的,把瑜玄安趕上去,開好空調給瑜玄安蓋好被子,還給其遞了一杯溫水。 直到自己跟瑜玄安躺在了同一張床上——還特么是上下鋪那種單人床的時候,鐘司之才從硬著頭皮亂搞的氣勢里面走出來,并且感到了深深的不對勁。 他掐了掐自己的臉,很疑惑到底是發生了什么,為什么他們進展會這么快?! 這真的不是做夢嗎?! 這個總裁為什么這么不矜持?! 之前不是還挺高冷的嗎?! 鐘司之沒有談過戀愛,企圖勾搭瑜玄安的時候,也沒有設想過真的勾搭上了會怎么樣。 因為他今天之前都不覺得自己能勾搭上。 為什么要想不可能發生的事情,嫌普通的白日夢做的不舒服,想加點總裁戀愛元素嘛。 但是如今都已經躺在一張寬一米二的單人床上了。 鐘司之盯著上鋪的板子,他大概能感覺出瑜總在瞪著他,所以他沒敢轉頭。 也就是這時,鐘司之突然發現,他一直以來根本就忽略了上鋪的床位,只把上鋪當做堆行李的地方。 鐘司之決定把上鋪收出來,睡上鋪算了。 但在他起身前,眼前一黑。 瑜玄安將手蓋在鐘司之的眼睛上面,瑜玄安的手有些涼,跟他人一樣冷,這點鐘司之不意外。意外的是為什么要蓋他眼睛?難道……是因為脖子以下不可描述嗎? 瑜玄安帶在手腕上的應該是某種獸毛編織而成的裝飾品,掃過去的時候,很癢。 鐘司之有些不安地眨眼睛,眼睫毛掃過瑜玄安的手掌。 讓瑜玄安想起了,他在小時候,抓菜地里面的白蝴蝶的那天,他并不是個活潑的小孩,但他遠遠地看見,鐘司之坐在院子中,靠著柱子,疑似在看他。 所以他努了把力,至少有三只以上的蝴蝶,進了他雙手組成的籠子。 他想數一下,卻怕把手張開,蝴蝶會趁機飛跑。 蝴蝶的翅膀在手掌間撲騰,以它們的智商能理解恐懼嗎? 瑜玄安將手舉到鐘司之眼前。 果然,鐘司之并沒有看瑜玄安,只是很普通地將身體靠在房柱上,從他的手腕的傷口處,血液像血色的蟲子,彎彎曲曲從傷口處飄出。 血液凝成字符,飛向遠方。 這是一種以含有靈力的血液為材料的通信玄術,距離越遠,需要的血液越多。當時鐘司之身上還是有血的,它們在蒼白如白紙的皮膚下面流動著。 血符飛向空中,宛若是傀儡戲中的紅線一般,吊在鐘司之的關節處。 而鐘司之像是傀儡木偶,沒有生機,憔悴蒼白,垂下的眼眸隱藏著疲憊。 瑜玄安以為的鐘司之的注視,只是他一廂情愿下產生的錯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