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我想說世間萬物一切都不及你 滿目星河中一切皆是你
“厲害,居然能看出來是一把劍。那時候還有個武術老師,順帶學了點……”鐘司之很驚訝,看來老板是真的對涂鴉和劍的事情感興趣。 鑒于老板還充當了他接近瑜玄安的工具,鐘司之對其的善意可以說是空前絕后。 鐘司之:“你要看看嗎?” 滿足老板的好奇心是每個打工狗份內的事情。 帶著討好意味,鐘司之撿了一根樹枝充當劍,然后將樹枝舉起,做了個起手動作,干脆利落。 他上輩子,拿劍斬鬼時常做。 瑜星宇摒住呼吸,雖然說只是常見的劍術起手式,但有師尊轉世這個身份,不可避免地會想起噩夢里的主角。 那個身體弱到冬天怕冷,夏天怕熱的人,卻和嬌氣完完全全背道而馳的人。 然后瑜星宇就看見鐘司之舞了一發慢悠悠太極劍。 瑜星宇抬起手,輕輕地揉了揉太陽xue,他到底在期待什么?! 不管他有期待什么,眼前的鐘司之和師尊不但毫不相關,而且南轅北轍,全身上下沒有一點地方像,若不是靈魂一樣,他都感覺自己找錯人了。 見瑜星宇不適的反應,鐘司之作為體恤老板的優秀員工,先老板之憂而憂。 鐘司之關切道:“你還好吧,太陽出來了,有點曬,我們去陰涼的地方吧。” 被鐘司之扶著去樹下的時候,瑜星宇想,師尊從來沒有這么關心過他的感受。 不過若是師尊在的話,也不會曬這么久的太陽。 鐘司之找到福利院工作人員,借用了福利院中的一個小號會客室,開空調,讓瑜星宇避暑。 瑜星宇:“不必麻煩,回車上就行。” 鐘司之要了一杯水,遞給瑜星宇:“沒事,不麻煩的。或許你可以少吹點空調?就會少一些空調病的癥狀。” 瑜星宇:“只要一直吹空調的話,也不會出現空調病的癥狀。” 鐘司之:“……”好有道理呢。 瑜星宇將手機拿出來,道:“在會客室也好,我跟玄安哥通知一下,讓他過來見你,你好當面感謝他。” 說到這里,鐘司之想起來了一件重要的事情:“……感謝信沒帶,我去車上拿一下。” 帶著承擔著群友的熱情的感謝信回到會客室時,會客室門前站了一個職業裝扮的女人。 見鐘司之想進去,女人也就是瑜玄安的秘書攔下了他,問道:“你是鐘司之嗎?” 鐘司之點頭。 秘書打量了一番鐘司之,確定他話中的真假,然后讓開了道:“嗯,進去吧,瑜總在等你。” 鐘司之覺得自己欠缺考慮,好在有群友為他出謀劃策,替他考慮到了周圍有人的情況。 比如說會客室之中,有瑜玄安跟瑜星宇兩個人在。 說是會客室,實際上,這只是個稱呼,這就是一個沒有具體功用的小房間而已。 小會客室之中就一張四人桌,這兩表兄弟,居然坐了對角線,距離感十足,從這一點來看,他們關系肯定不怎么好。 坐在里面的,表情冷漠的陰沉青年,明明熱天,但還有源源不斷的冷氣從他身上冒出,薄外套將他的小臂遮擋嚴實,此人正是瑜玄安。 見鐘司之人來了,瑜玄安起身朝鐘司之走去,伸手作握手的邀請:“你好,瑜玄安。” 理論上,瑜玄安是沒必要跟鐘司之握手的,但鐘司之沒有多想,沒有任何戒備地與瑜玄安握了握。 瑜玄安的手很冷,很僵硬,并不像養尊處優的人的手。 短暫的接觸后,瑜玄安光速把手收了回去,仿佛握到了什么臟東西。 瑜玄安:“聽瑜星宇說,你是藤樹福利院長大的孩子,想要專門感謝我。但這并沒有必要,我不是為了被人感謝,才捐款的。” 叫名甚至帶著姓,看來瑜玄安跟瑜星宇的關系是真的不太行。 鐘司之大概猜到為啥進來的時候,發現小會客廳里面氣氛如此冰冷了。 鐘司之知道追求人這件事情是不能要臉的,正當他打算來一場語言上出其不意地告白時,瑜玄安卻不著痕跡地將手在外套上蹭了一下,徑直從鐘司之身邊穿過。 瑜玄安:“工作比較忙,我趕時間,沒有事情的話,我先走了。” 鐘司之連忙道:“等等。” 行動派的鐘司之伸手欲抓瑜玄安,但瑜玄安好似背后長了眼睛,躲過去的姿勢異常絲滑自然流暢。 鐘司之的手速可是接牌位接出來的,曾經某段時間,花田的牌位會各種亂飛,跟自動導彈一樣瞄準著他砸。 但是沒有時間留給鐘司之驚訝于沒有抓到這回事了。 瑜玄安已經將手放在門把手上了。 還好鐘司之昨晚剛看過RAP短視頻,頗有心得,還在自己也行的謎之錯覺中。 鐘司之深吸一口氣,正準備以快節奏的方式來一場震撼人心的告白。 就見瑜玄安拉開了門。 門外是瑜玄安的秘書小jiejie正跟一群記者友好交流。 秘書小jiejie:“瑜總正在和重要的人說話,等下就出來了。” “啊,快看,門開了一條縫。” “應該是談完了。” 記者們舉起了相機。 鐘司之話到嘴邊戛然而止:“————我喜(xi)。” 如果面前是一堆記者的話,這就是另外一個情況了。告白不成功,日后可能還有機會,徐徐圖之就是了。 但是社·死·告·白不成功,日后就會被拉黑。 還好鐘司之有備選計劃,不用就此魚死網破。鐘司之使用RAP選手的特技臨時轉音,給自己的‘喜’加了個聲調:“——寫(e)了一封感謝信,麻煩你收下。” 將厚度勉強算是信件范疇的,用經典原木色包裹著的感謝信遞給瑜玄安。 這一手很妙。鐘司之的臨場變卦將記者利用起來,想必醉心于工作的瑜玄安當著記者的面,是不會拒絕信件的。 如果他拒絕,鐘司之就打算把門打開,然后在記者相機下面,再塞一次。 果然,瑜玄安停了下來,老實地收下信件,才離開。 瑜玄安離開后,鐘司之長吁一口氣。 瑜星宇的聲音從身后傳來:“我都不知道你還寫了信。” 鐘司之真誠道:“因為有很多話說不出口,所以干脆寫到信里面了。” 雖然瑜玄安收下了信件,但是其不打算拆開。哪怕是有些好奇,但是套取信息也不符合瑜星宇給自己設下的范圍。 瑜星宇看了下手機時間,道:“行吧,看時間是時候訂飯了,你聯系下飯店,我們去吃飯吧。” 鐘司之想請客表示‘瑜星宇雖然和他哥關系不好,依舊安排了見面’一事的感謝:“這頓我請吧。” 瑜星宇:“嗯?可以。” 鑒于瑜星宇貌似很喜歡吃魚的樣子,鐘司之決定這次也點魚。 反正他是很討厭吃魚的。 另一邊,號稱工作很忙的瑜玄安參加完藤樹福利院的活動(用時五分鐘),就回到了公司。 他并不打算以瑜玄安的身份跟師尊的轉世有任何牽扯。 當初見其原生家庭吃喝嫖賭抽毒樣樣都沾,才無奈之下,強行更改師尊轉世的命運,將不到五歲的鐘司之送去孤兒院,且出于私心留下了‘鐘司之’這個名字。 瑜玄安捏著信件的一角,對著信封上面的字公正地評價:“字真靈性(丑)。” 厲鬼的時間很長,一坐能坐一下午。 ——所以這封信,到底是拆還是不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