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12-4 德陽風月-小公子怎么又來此地醉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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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已經有六七日沒出門了。”阿云低聲對旁邊的侍女說,“你早晨送進去的飯動了沒?” “沒有。”侍女扒在窗口,從縫隙里偷偷看了一眼,看不見林卻的身影,確定圓桌上的食物紋絲未動,“那碗筷的位置一點都沒變。” 阿云急得在原地轉圈,怎么林卻一次兩次從顧府出來后,就變得如此消沉,這在以前可是從未發生過的。 侍女水靈靈的眼睛一轉:“公子怕不是喜歡上哪家女子,得了相思病吧?” 阿云怒目圓睜:“公子平日不是在顧先生的學府,就是去吹云島練劍,哪里來的相思病!” 侍女哼了一聲,不屑道:“公子還去紅酥閣聽曲呢,最近幾日都去了兩三次了,定是喜歡上哪個姑娘了。” 阿云氣得跳腳:“快閉嘴,小心讓老爺聽到,紅酥閣里的姑娘哪里配得上公子?” 阿云對林家要和蘇員外結親這件事略有耳聞,他很擔心侍女的猜測會引出一堆風言風語,更擔心這個猜測是真的。 畢竟林卻茶不思飯不想的模樣,的確很像……喜歡上哪家姑娘了。 阿云暗嘆一口氣,走上前敲了敲門:“公子,你起了嗎?” 無人應答。 阿云又敲了兩下,還是沒有回應。 “公子,阿云進來了。”阿云推開房門,房間很冷,像是林卻開著窗戶吹了一夜的風,阿云抱著肩膀抖了抖,看到桌上涼透的飯菜,搖搖頭嘆息,繼而往里屋尋去。 公子不會還在睡吧? 阿云疑惑地探入一個腦袋。 但林卻的床鋪干干凈凈,根本不像有人躺過。 怪不得侍女會說,早晨送飯進來的時候,沒聽見林卻的動靜,她還以為公子晚睡沒起,原來是林卻早就出門去了。 不,也許林卻昨天晚上就不在家了。 阿云摸著平整的床鋪,心中有了一個不好的念頭。 公子不會真的看上紅酥閣里的哪個戲子,夜不歸宿,跑去為什么紅顏知己一擲千金買春宵了吧? 阿云一想到火冒三丈的林母,渾身一哆嗦,拔腿就往紅酥閣跑。 他一路沒停,氣喘吁吁地跑到紅酥閣,紅酥閣的伙計認識他,一見他便拉住道:“阿云,你家公子昨晚走得急,酒錢沒結,你給結一下吧。” 阿云反手抓住他:“你見過他了?我家公子是何時來,又何時走的!” “哎呦哎呦,別拽我,疼!”伙計哭嚎道,阿云捏著他的手過于激動,胳膊頓時一塊紅印,“我想想啊,酉時來的,不到亥時便走了。” 阿云放開他,仔細打聽:“他是一個人來的嗎?點了哪位姑娘?走的時候有沒有說什么?” “哎,你咋這么多問題。”伙計不耐煩地甩了甩手,“他是一個人來的,點的還是姜婉晴,但婉晴姑娘昨天不舒服,就換了青梅姑娘。” 阿云臉色古怪起來:“婉晴姑娘怎么了?” 林卻每次來都找姜婉晴,怕不是喜歡她吧? 姜婉晴溫婉可人,又善解人意,才情和容貌都是德陽乃至江南少見的絕佳,林卻要是喜歡也無可厚非,大不了以后討來做個妾室。 但姜婉晴身體不適,就讓阿云有點犯嘀咕。 莫不是……懷孕了吧? 阿云越想臉色越白,再聯系這幾日林卻古怪的行徑,極有可能是林卻與姜婉晴一夜春宵,然后發現姜婉晴有了喜,正發愁怎么與家里交待,也就是此時,蘇員外家又上門來了,所以林卻才左右為難,日夜不眠,而他前幾日去顧家,一定是去找顧歸玨想對策的! 對,一定是這樣! 阿云被自己的推測嚇到兩腿發軟,對面伙計說的話半句也沒聽進去。 “喂,喂,快掏錢了。”伙計沒有耐心了,但面前這位是知縣家的仆人,就算欠債不給,他也不敢態度太惡劣,駁了對方面子。 阿云回過神來,隨手塞了一塊金子給伙計,扭頭就跑了。 伙計拿著金子不知所措,他咂舌道,這錢給的也太多了吧。他左右看看,發現沒有人注意,便偷偷塞進了衣袖。 伙計看著逐漸跑遠的阿云搖頭,喃喃自語:“這一個兩個怎么都是這樣。” 昨天林卻就是這樣渾渾噩噩離開的,伙計在后面追了半天,林卻就跟沒聽見似的,頭也沒回地走了,酒賬也就這么欠下了。 而且他還聽青梅說林卻坐在房間里一直喝悶酒,還嫌棄紅酥閣釀的酒不好喝,邊喝酒邊開著窗吹冷風,吹到最后青梅不停地打噴嚏,連歌都唱不下去了。 阿云跑了一路,他不知道去哪里尋林卻,到最后把德陽整個地界翻了一遍,在林卻常去的幾個地方都找了,也沒發現林卻的蹤影。 他路過吹云島的時候,想過去瞧一瞧,但被湖面上劃船的人擋下了:“吹云島這幾日不讓上島,有人給了錢,在里面小住。” 阿云無語地看著露天的湖心島,誰會閑到去島上住幾天? 他最后連顧府都去了,但依舊沒見到林卻。 顧府的看門小廝說,七日前,林卻離開后就再也沒來過。 阿云心里愈發慌亂,直到黃昏落日,他在城里轉了四五圈也沒瞧見林卻,只好回了林家。 一進門,侍女就迎了上來:“你跑去哪里了!公子都回家好半天了。” 阿云神色一喜:“公子回來了?” “是啊,早都回來了。”侍女臉色有些古怪,“但是公子好像身體不適,走路看著有些歪歪扭扭的,卻沒叫人服侍,也沒讓我們請大夫。” 阿云沒把這話放在心上,他長吁一口氣,回來就好,回來就好,林卻身體不適,大抵是昨晚夜不歸宿又醉酒的結果。 “你去煮碗姜湯,再端幾塊公子喜歡的點心來。” - 阿云悄無聲息地踏進林卻的房間,果然,一股淡然的酒味從里屋飄出來,阿云嗅了嗅,好像不是紅酥閣平常釀的酒,聞起來更甜膩,好似有桃花的香氣。 阿云躡手躡腳地進了里屋。 林卻半截身子搭在床沿外,素白色的錦服下擺破了一塊,白色長靴上沾了不少泥濘,上半身衣衫不整,長發沒有像平常那樣束起,而是凌亂地散開在白衣上。 阿云心涼了半截,這怎么看著像是在外面……廝混了一夜。 他悄悄走向林卻,還未完全靠近時便聞得一股腥臊的氣味,好似男子做那事時才有的體液味。阿云臉色變得難看,他低頭掃視昏迷不醒的林卻,越看越心驚。 林卻的衣服穿得亂七八糟,里衣未系綁繩,外衫還套反了,凌亂的衣領中央袒露出一大片胸膛,而那白皙的皮膚上殘留著不少密集的情色印記,頸間還有一圈鮮明的紅痕,看起來觸目驚心。 這幾乎是明擺的事實,林卻跟別人上床了。 還是個性格相當粗暴的女子。 阿云險些驚出叫聲,他連忙捂住嘴,然后轉身關好所有門窗,吩咐門口的下人不許打擾林卻休息,然后泡了壺醒酒茶,獨自坐在房間等林卻清醒。 他一邊等一邊安慰自己,沒關系,就是公子跟誰睡了一夜而已,只要他不亂說,就沒事。況且,就算傳出去,也頂多是個風流的名聲。 只要……那位女子別鬧上門來就好。 阿云想著想著就睡著了,他做了一個夢,夢里與林卻廝守的那位女子懷了孕,挺著肚子站在衙門口,一邊哭一邊罵林家人薄情寡義,林卻負心薄幸,引來好一眾人圍觀。 阿云被夢驚醒,趕緊看了眼旁邊的林卻,發現他還在睡。 外面已經是深夜,庭院靜悄悄的,阿云打算繼續守夜,他站起身想為林卻解開衣衫,卻摸到林卻格外guntang的身體,阿云的瞌睡瞬間被驚跑了,林卻居然在發燒! - …… 前夜。 林卻在家里躺了五六日,幾乎沒睡過一個整覺,他只要入夢,就會夢到顧歸玨決絕的背影,下一刻便被痛醒。 如此反復多次,林卻也不想睡了,他就坐在庭院發呆。 看著月升月落,黯然喟嘆,屬于自己的孤夜終于過去了。 等到太陽再次落山時,他換了身衣服便翻窗逃了出去。 不是他不想走大門,而是他不想見到任何人。況且無論他去哪里,阿云都會跟著他,不自在。 林卻又進了紅酥閣,結果恰巧碰上姜婉晴身體不適,他想起姜婉晴那天的愁容,心下了然。 即便身處風塵,也會有那么一個放不下的人吧。 老板娘見他要走,好說歹說又給他塞了個青梅過去,說什么這青梅姑娘曲好人也好,最會伺候人,讓林卻放心。 但林卻根本就沒注意那青梅的面容,只獨自靠著窗喝了半晌的酒,可這酒喝起來也沒滋沒味的,林卻抱怨道,將酒杯扔到了地上,嚇了青梅一跳。 后面的事他就記不清了,等他再醒來的時候,人已經躺在吹云島上了。 他不記得自己是怎么來到島上的,總不可能是劃船過來的吧,而且他今天出門也沒帶劍,想在這里舞劍簡直是天方夜譚。 于是他就那樣躺在沙石灘上,寂寥地賞那輪孤月。 直到那個似曾相識的聲音又一次出現。 “小公子怎么又來此地醉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