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3 不安
哈德森認為事情進展得很順利,可事實上,瑪麗安并沒有向子爵討要他。 他又等待了一個多月,那位女士依舊沒有任何動作。 對于自己的失敗,哈德森有些錯愕。 他對自己的魅力十分有信心,因此,在這段日子里他沒有繼續(xù)和其他的夫人曖昧,他擔心若是別人在瑪麗安之前把他要走,那他就會遺憾地失去一個更好的主人。 可他錯了,這位女士比她展現(xiàn)得更有耐心,也更老練,這讓哈德森有點不甘心。 他是如此地被女人喜愛,當他讓那些身份高貴的女人因為他的吻、他的手指而臉上紅潮涌起時,她們的反應(yīng)令他在心中出奇冷靜。 看啊,這些貴婦小姐們,享受著美味佳肴,穿著蕾絲和綢緞,她們會說法語和拉丁語,會用各種各樣的標準來區(qū)分三六九等,似乎眼里只有那些和她們在同一階級的男士們才能入她們的眼。 可在他手底下,她們私下里和普通的女人,她們口中的賤民沒有區(qū)別,沉迷rou欲,像牲口一樣喘著。 他雖然出身微賤,但他照樣能捕獲這些細皮嫩rou的獵物,讓她們成為自己的俘虜。 不過是一個女人,一次小小的失手,他想。他還有那么多的選擇,雖然不是那么完美,但也不差。 沒有等到最中意的新主人,哈德森在剩下的人選中,挑中了對他很有意思的泰勒夫人。 這也是個不幸的女人,她的丈夫在兩人的一次郊游中跌落湖中,可憐的泰勒先生,他不會游泳,泰勒夫人尖叫著,眼睜睜看著丈夫在水里掙扎的手慢慢失去力氣。 等到其他人到來時,泰勒夫人已經(jīng)哭得暈死過去。 自此以后,泰勒夫人患上了神經(jīng)衰弱,一陣雷聲、幾個人影、甚至是兒子和兒媳的對話都能讓她頭暈眼花,幾欲作嘔。 于是她住進了自家在鄉(xiāng)下的莊園,或許是鄉(xiāng)下清新的空氣令她的精神得以安寧——至少,現(xiàn)在,她看起來健康極了,在熱鬧的舞會中和年輕小伙子跳起舞來,完全不能叫人相信她曾經(jīng)那樣虛弱。 她手里有錢,兒子也不用她擔心,還會給她一些生活費,所以在這個小地方,她過得非常滋潤,是舞會的常客。 一個有錢有地位的寡居女人放縱一下自己的行為,再自然不過。 她的眼光很好,只會在最出眾的年輕人身上打轉(zhuǎn),哈德森作為一個少見的、野性十足的、強壯且英俊的男仆,泰勒夫人沒理由漏掉他。 因為不是主人們的貼身侍從,哈德森并沒有太多機會能接觸這些夫人,平時也多是與女仆鬼混,所以他格外珍惜每次機會,為了維爾德夫人,他真的浪費了許多時間。 與泰勒夫人在靜謐無人的花園中接吻時,他覺得自己終于找回熟悉的狀態(tài)。 泰勒夫人皮rou松弛的手搭在他肩上,手指用力,即使隔著衣料仍能感受到那種尖銳。她氣喘吁吁,迷戀地撫摸著這具年輕的rou體,青年人的領(lǐng)口大敞,她轉(zhuǎn)身靠在柔軟的rou墊上:“你太熱情了,我的壞小子……” “因為您太迷人了,夫人,您不知道我有多想念您。”哈德森低下頭,細細吻在女人的側(cè)臉。 “哦,我這張滿是皺紋的臉,怎么會令你著迷呢?”泰勒夫人握住哈德森的手往自己臉上貼。 “我不是因為外表,而是因為您高貴的靈魂愛上您,您和善、仁慈、風趣……”哈德森反客為主,轉(zhuǎn)而握住泰勒夫人的手,放在唇邊親吻。 “哦呵呵呵呵,我年輕時也有人這樣說過,但老了之后,就沒有人愿意理會我這個老女人了……” “您的風采不會因為年齡消退……” 夜色寧靜,私會的兩人細密的愛語融化在蟬鳴與玫瑰綻放的聲音中。 宴會散場,約翰問哈德森:“維爾德夫人呢?泰勒夫人比她差遠了。”他的話語中夾雜著幾分幸災(zāi)樂禍,對于哈德森那個在女人面前無往不利的家伙,他既羨慕又嫉妒,能看到他失手,心里總是有幾分快意的。 哈德森知道這時候說什么都像為自己找借口,他也不想在這個傻瓜面前露出狼狽一面,干脆不理這個家伙:“晚安。”說完,他關(guān)上房門。 被擋在門外的約翰不服氣地“呸”了一聲,轉(zhuǎn)身進了自己的房間。 ————— 哈德森的白天還是很忙碌的,因為有一些仆人被解雇,他和其他人不得不承擔起那些人的工作。 他的臉對于女人可能是一件利器,但男人很少有大度到看到他后心中沒有妒忌的念頭,他也不是個溫和的性子,被排擠是理所當然的。 在陽光毒辣的正午,他被叫到室外去曬因為陰雨天氣而潮濕的地毯。 他拿著工具拍打地毯上的灰塵,為了不弄臟衣服,他脫下了一身行頭,灰黑色的塵埃落在他汗津津的上身,麥色健康的膚色明明是貴族們避之不及的,可站在遠處撐著傘的茱莉亞小姐卻不由得止住腳步。 她在訂婚宴上笑得是那樣甜蜜,好像自己將會和世界上最好的男人結(jié)婚。 但她心里顯然不是這樣想的,不然也不會在這個時間出來散步,她剛剛因為和母親商量陪嫁的事情被弄得心煩意亂。 那個老頭是她目前最好的選擇,她知道,可那畢竟是一個老頭啊!她靠近他的時候都能看到那人臉上的老人斑,嗅到屬于老人的體味。 她已經(jīng)自己在被窩里哭了好幾回,然后洗干凈臉,讓自己不那么像個瘋女人。 可當她看到自己的母親愉悅地說著她的嫁妝,清點著將要帶去男方家的陪嫁時,她心中升起一股急需發(fā)泄的憤怒,她們說了兩句話便吵了起來,她一氣之下就跑了出來。 現(xiàn)在看到這個在自己面前干活的男仆,上帝啊,他的衣著是那樣不得體、不知羞恥、沒有教養(yǎng)……可她卻走向他。 對方注意到她,向她行禮,匆匆穿上衣服,她聽到自己說:“別穿。”她的手就這樣摸上那骯臟的皮膚,有些顫抖,最后還是緊緊貼服于上。 “我以前沒見過你,你是新來的嗎?”她問。 “我是去年來到莊園的,小姐,我叫哈德森,哈德森.史密斯。”哈德森腦內(nèi)飛轉(zhuǎn),這位嬌客的到來出乎他的意料。 他的風流浪蕩在莊園的女仆中不是秘密,但他從沒打算與自己服務(wù)的主人有點什么,那太危險了。 “哦……哈德森……”茱莉亞喃喃,她雖然有些失態(tài),但還是維持著貴族小姐的矜持。 她正想說些什么,身后趕來的女仆打斷了兩人的對話,發(fā)現(xiàn)這個光裸的男仆是哈德森,女仆的眼神閃爍了一下。 女仆把朱莉亞叫到一旁耳語幾句,茱莉亞看向了大宅的窗戶,她的母親正向這邊看過來,女仆是替女主人傳話,幫她把不省心的女兒叫回屋子。 哈德森也順著茱莉亞的視線看過去,心頭突然升起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