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李天祺上高中以來第一次逃課。

    他輕巧翻上學校外墻，剛要往下跳，墻下厲寒早等著他，手拿記名冊，一臉得意。

    靠！這個月第三次被他抓了！

    “趕緊跳啊，跳哪邊都一樣。”厲寒聲音懶洋洋的。

    墻外是厲寒，李天祺往后一看，墻內是聞廷。

    他兩眼一抹黑。

    “那么多逃課的，你們怎么光抓我。”李天祺咬牙切齒，僵持著不肯跳。

    “看你不順眼唄，你人品太次。”厲寒仰頭挑眉，風拂過他發梢，倨傲的神情摻雜了柔和。

    李天祺愣了一下。長得是挺帥，可惜老針對他。

    “你可別誣陷我，我熱愛祖國我尊老愛幼，”李天祺眼睛瞇起來，胡說八道故意逗他，“我看你是嫉妒我，嫉妒我不用上課，嫉妒我肌rou比你大，嫉妒我威風霸氣。”

    聞廷笑出了聲。

    厲寒撇了撇嘴，語氣挑釁：“對，我好嫉妒，嫉妒你霸凌人家小學弟，嫉妒你以大欺小。”

    什么小學弟？李天祺還沒反應過來，腳下一滑，頭朝地栽向墻外。

    砰！咔嚓！

    李天祺摔懵了，怎么不疼呢。

    他把埋在草里的頭抬起來，驚呆了。

    厲寒墊在他身下，替他擋了一劫。

    “我靠，你沒事吧，我聽見你骨折了，”李天祺在厲寒身上摸著檢查，有點急了，“你是傻子嗎，干嘛過來接我！”

    他剛摸到厲寒胸前，兩只軟綿綿的東西，捏了兩下，咚一聲，他被厲寒一拳砸到旁邊。

    “cao！誰讓你摸我了，”厲寒呲牙咧嘴起身，“你他媽要是摔殘廢了，賴上我怎么辦？”

    李天祺仰頭止鼻血：“對不起，是我的錯，你哪兒疼，我帶你去醫院。”

    “滾蛋！”厲寒懶得理他。

    聞廷剛翻墻過來，趕緊打了車把厲寒塞里面：“去醫院。”

    轉頭對李天祺放狠話：“你的狗爪子再亂摸我剁了它！”

    李天祺心里委屈，天天跑到隔壁班，看厲寒好了沒，每次都跑空，準備的營養餐也報廢了。

    李天祺只能回來把書蓋在頭上趴著，想厲寒。

    他不是故意摸的。

    話說他那里怎么軟乎乎的。

    那句話什么意思？霸凌小學弟？

    誰啊……

    難道是那個什么什么——

    盧越！

    李天祺騰地坐起來，心里一驚。

    想起來一件事。

    他們跟隔壁班一起上體育課。

    男生打籃球，換下來的衣服都堆一起，放在更衣室。

    李天祺愛喝水腎又好排得多，就老往更衣室的廁所跑。

    他眼尖，好幾次看見更衣室有人鬼鬼祟祟，在翻他們衣服。

    終于在某天，那人被他逮住了，是低年級的那個第一名，叫盧越。

    手上偷的不知道誰的紐扣。

    那紐扣金光閃閃的，一看就值很多錢。

    好你個貪財的小偷！

    李天祺把瘦小的盧越揍了一頓，盧越鼻青臉腫癱坐在地。

    李天祺揍完人，剛走出更衣室，厲寒迎面走進來。

    ……

    清者自清的李天祺，沒說過一句冤枉，被厲寒針對了一年多。

    為什么不說？因為李天祺樂在其中，畢竟只有這樣，高高在上的好學生厲寒才會看他兩眼。

    哪怕是厭惡的兩眼。

    此時李天祺一個人坐在被他包場的餐廳里。

    他想起厲寒穿過的某件襯衫，正好缺了第三顆紐扣。

    他恍然大悟。

    所以那天盧越偷的是厲寒的紐扣。

    原來他早就盯上了厲寒。

    李天祺舉起酒杯一飲而盡。

    他明天就要走了。

    以前不說。但他今天必須要說了，他要告訴厲寒，盧越的真面目。

    只是。

    李天祺又看了一下手表。

    厲寒已經遲到兩個小時了。

    厲寒現在警察局。

    四小時前，厲寒正從厲家出門，準備赴約。

    那時大概下午四點鐘，聞廷突然打電話來，讓他去一趟租的房子，有很重要的事。

    厲寒看聞廷語氣嚴肅，趕緊過去，打開門，驚呆了。

    家里被炸過一樣，煙塵彌漫，一片狼藉，墻皮被扒了幾層，掉在地上。

    聞廷站在廢墟中間，盯著地上什么東西看，看起來心情很差。

    “怎么回事？”到處都是墻體碎片，厲寒簡直沒辦法下腳。

    “有人在房子里裝了監控。”聞廷指給他看，地上是六個眼睛形狀的金屬圓球。

    厲寒愣怔了一下：“你怎么發現的？”

    “我父母發現的，”聞廷眼神晦暗，聲音居然有些顫抖，“陌生號碼給他們發了照片。”

    厲寒心沉了下去：“是我們的照片嗎？”

    聞廷頓了半晌：“我們zuoai的照片。”

    厲寒腦子嗡地一下，燒了起來：“你父母怎么說？”

    “沒事，他們管不到我，”聞廷一把抱住他，“還好有你在。”

    厲寒聽出了他聲音的疲憊和虛弱：“真的嗎？”

    “真的，”聞廷捧住他的臉，輕吻上去，“你一定要陪著我。”

    厲寒心疼他，不知道說什么好，聞廷把不好的東西都憋在心里。

    他父母肯定是大發雷霆了，肯定會強迫兒子回歸正道的。

    “現在怎么辦？”厲寒拍了拍聞廷的背，“我們要去報警嗎？”

    聞廷點點頭：“好。”

    在警局待到了晚上九點，出來時寒風呼嘯，聞廷把車開過來，打開車門：“你過會兒去哪兒？”

    厲寒要去見李天祺，所以他決定撒謊：“我回家，不用你送我了，我哥在家。”

    聞廷欲言又止，厲寒剛要走，聞廷叫住他，給他系了一條圍巾：“監控我們的是盧越。”

    厲寒腳步頓住了，不敢置信地看向聞廷：“你在說什么？”

    “他對你和我對你，是同一個想法，”聞廷目光在厲寒臉上逡巡：“他想占有你，純雄性的占有。”

    厲寒愣了一會：“你確定是他，為什么還要來報警？”

    “不想臟了我的手，”聞廷盯著厲寒的眼睛，“你不要再靠近他了，他不是小白花，他是食人花，靠太近，遲早有天他會吃掉你的。”

    厲寒心情復雜，跟聞廷告別后，一時沒想起來待會兒要去哪。

    cao！李天祺！

    等厲寒趕到餐廳，已經晚上十點。

    他遲到了四個小時。

    厲寒心里愧疚，推開餐廳門，遠遠的聞見一股酒氣，李天祺趴在三個空酒瓶后面。

    聽到聲響　，李天祺抬頭，像是不敢置信：“是你嗎？厲寒？我沒看錯吧。”

    厲寒心里直嘆氣：“是我，對不起，我遲到了。”

    聽到他的聲音，李天祺仿佛渾身過電，眼神清明起來：“沒事，你人來了就好。”

    厲寒坐過去，桌上全是他愛吃的菜，柔和寧靜的燈光灑在桌上，四周全部清場了，定制鋼琴曲悠揚傳來。

    厲寒愣住了，這什么曖昧氛圍？

    李天祺仿佛看出了他的疑惑，連忙澄清：“就是跟你見一面，沒什么別的心思。”

    “我知道，”厲寒嘆了口氣，“你為什么要替我頂罪？”

    李天祺聳聳肩，裝作毫不在意的樣子：“沒事啊，我本來就不想上了，想去國外看看，當旅游了。”

    厲寒想起他一個月成績翻倍的事跡，心里難受極了：“你爸打你哪里了？疼嗎？”

    李天祺把右手往衣服里縮：“還好，剛打的時候疼，現在已經不疼了。”

    厲寒眼尖地發現了幾條鞭痕，心里更愧疚了：“什么時候回來啊？”

    “還不知道呢，”李天祺笑了笑，舉起酒杯，“祝我旅途愉快，祝你平安幸福。”

    一飲而盡。

    ……

    兩人吃了一個多小時。

    走的時候，李天祺踉踉蹌蹌去停車場，厲寒叫住他：“你怎么回家啊？”

    李天祺嘿嘿笑著揚起手上的鑰匙：“開車。”

    很晚了，厲寒接過他手上的鑰匙，扶著他到車前：“我送你。”

    把李天祺塞在副駕駛扣好安全帶，厲寒坐上主駕。

    他剛成年考的照，有幾個月沒開了，所以開得很慢。

    車輛行駛在沉沉黑夜，李天祺已經睡著了，厲寒亂七八糟的心情平復下來。

    他剛把車開上一個沿海公路，耳邊忽然感覺到一陣呼吸。

    緊接著厲寒的嘴巴就被李天祺吻住了。

    cao！一股酒氣！

    厲寒開著車，只能閃躲著把李天祺甩了出去。

    “你怎么在我車上，”李天祺睜大眼睛好奇看他，接著渾身像松了一口氣，搖了搖頭，“原來我在做夢。”

    厲寒心里咯噔了一下，下一秒李天祺就低頭拉開他褲子拉鏈，含住了他的yinjing。

    cao！

    厲寒手抖兩下，方向盤打歪了，車差點撞上護欄，他趕緊打起精神，手忙腳亂滿頭大汗，半晌才把車身擺正。

    這時候厲寒已經被李天祺口硬了。

    “李天祺，放開！”厲寒的玉莖被溫暖的口腔包圍，愈加粗勃。

    李天祺遲緩地抬頭，眼神迷離：“你的聲音好真啊，第一次做這么真的夢。”

    厲寒企圖用腳把他踢開，李天祺紋絲不動，整個人跪在他腿側，兩手像握住什么寶貝一樣，舌頭上下舔弄著。

    厲寒急了，加了油門，想找個能停車的地方，弄開他。

    李天祺舔得嘖嘖作響，玉莖油光水亮，在李天祺嘴里脹大。

    厲寒汗珠流到脖頸，緊接著他腦海中閃過白光，身下一陣暖電流過后，精閘大開，一股股白精噗噗射進李天祺嘴里，李天祺咕嘟咕嘟咽下幾口，厲寒看著他癡迷的臉，心里一跳。

    他把腦袋搭在厲寒腿上，狗一樣摩挲，像在討食。

    “你干嘛？”厲寒看到他頸后的鞭痕，有點不忍。

    李天祺嘿嘿笑著，眼神直勾勾盯著厲寒：“你真好看，我真喜歡你。”

    厲寒心里愧疚，不敢跟他對視：“嗯，我知道，你傻不傻，還替我頂罪。”

    “你今天能來我很高興，”李天祺像在講述一場夢，“我不傻，我喜歡你，我一點也不后悔。”

    厲寒心里不是滋味，他嘆了口氣，做了個決定：“你想要我嗎？”

    李天祺愣住了：“我想啊。”

    半晌他又嘆了一句：“果然我還是在做夢。”

    厲寒愣了一下，把車停在了一個海濱公園。

    李天祺纏上來把他衣服脫了，先是吻他的嘴，厲寒正回應著把舌頭伸出去，咚地一聲，他腦袋撞在車頂。

    cao！車里太窄了！

    李天祺給他揉腦袋，環顧四周，夜晚寂靜的沙灘，沒有一個人。

    “下去做吧。”李天祺解開厲寒的安全帶，直接從副駕半抱著他，推下了車。

    冬夜海邊不怎么冷，倒是風挺大。

    厲寒心里打鼓，這不就是野合？

    “我們不做了，好嗎？”厲寒抱歉地看向李天祺，往車里退。

    李天祺一把拽住他，把他抵在車前引擎蓋上：“不好，你答應我了。”

    厲寒汗流浹背，使勁掙扎：“我沒說在外面做！”

    “我不管，你答應我了，”李天祺忽然露出一個狡黠的笑，“而且我的夢里我做主。”

    話畢，李天祺就三兩下脫了褲子，一邊吻住厲寒不讓他說話，一邊用guntang的yinjing在厲寒花唇上翻攪著。

    厲寒驚惶地往下看，月光下李天祺的yinjing不住地磨在他花xue間，那口小rou鮑水色一片，夾著青筋暴起的rou柱柱身。

    厲寒聽見了海浪的聲音。

    他終于意識到即將發生什么。

    李天祺的呼吸噴在他耳邊。

    “讓我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