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日常二
今天徐瑕下班時間還算比較早,他回到船上發現虎克還沒回來,可能是出去覓食了吧。徐瑕剛好也可以整理下心情,思考關于梅可的事情要不要告訴它。 徐瑕坐在桌前,拿出地圖在他們去過的地方做上標記,然后他拿出這里的詳細地圖,把水族館和海港的位置標記了下。這比想象中的還要遠,他原本以為水族館可能會靠海近一點建,沒想到還挺遠的。 暫時還先都不說吧,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辦法。 徐瑕感受到船的晃動,看樣子虎克回來了。 “驚喜!” 徐瑕出去迎接虎克,就看到它仰泳拍著海水,游下去又冒出來。 “瘋了一天還這么精神。” “兩腳獸的工作怎么樣呀?”虎克露出腦袋浮到船邊。徐瑕愣了下,隨后緩緩地道出“還好”兩個字。虎克沒察覺到異常,聽到好后它開心地竄來竄去。 這讓徐瑕更感到愧疚了。 “今天份的親親和抱抱!”虎克張開胸鰭索要今日份的愛。 徐瑕把身上的衣服脫了,只剩一條短褲,他扶著船邊下到虎克身邊抱著它。 “今日份的抱抱。” 徐瑕抱著虎克,他明顯能感覺得出它長得一天比一天大,和它在一起的日子只會越來越短,徐瑕抱著它的雙手下意識地加了幾分力道。 “今天的親親。” “親親。”徐瑕輕輕地親吻著它的吻部,虎克也調整姿勢讓徐瑕躺靠在自己的腹部。 躺在虎克的身上是徐瑕最喜歡的事,那樣他才感覺自己和它是一樣的。 徐瑕在水族館工作差不多也快1個月了,三頭小虎鯨關系逐漸變好,它們已經學會了對方的語言,現在真的就是一家人了。 “你做得不錯嘛。” 館長今天來巡查看到虎鯨池里三頭虎鯨親密無間的樣子,笑得嘴都合不攏。他開始還以為人家賣給他的虎鯨是個病秧子,都擔心自己的錢打水漂了。徐瑕聽到夸獎笑道: “其實它們是沒有吃好,它們這種生物不能餓著,餓著的話就不會聽話了。” 館長看了一眼教導員,眼神中詢問著是不是這樣,教導員眼神笑瞇瞇的,點頭哈腰說是的是的。 “這樣的話,以后飼料這邊就交給你負責了,還有一周這邊就開業了,我希望它們能好好地在觀眾面前表現。” 館長留下這句話就走了。 “聽到館長的話了吧,好好做。” 教導員跟在館長的屁股后面去下一個場館查看了。 “這兩腳獸真好玩。” “真好玩。” “平時對你兇不拉幾。” “兇不拉幾。” “還克扣我們食物。” “克扣食物。” “現在又笑咪咪。” “笑咪咪。” 伊瑞兩姐弟游到岸邊偷聽了很久,等二人一走就說相聲。 梅可倒是很乖,一句話也沒說,就跟在它們屁股后面。 白鯨們和海豚們也在一旁sao動,徐瑕雖然聽不懂它們的話,不過它們一些反應和虎鯨是一樣的,看動作他也能猜到二三。 “好啦,開飯啦,吃飽了好有力氣玩。” 徐瑕幾桶幾桶地把魚拿過開,這里面還夾雜了一些活魚。他會把這些活魚每個池子放一些,試著讓它們接觸活著的食物,讓它們保持一定的野性。 雖然它們大多都以為是玩具,徐瑕只能手把手先告訴虎鯨它們,看著虎鯨們怎么做后,白鯨和海豚也會跟著學。它們基本會追魚跑了,你要是說和野生比,那自然是比不得。 雖說徐瑕每天的工作都很忙碌,但是他下班后還是會抽出一點時間去圖書館查閱關于它們的資料,看看自己能不能做些什么。 “嗯?”徐瑕今天也和往常一樣翻閱著資料記著筆記,在一篇關于虎鯨報道的文章里,夾著的一張紙掉了出來。 上面寫著 「若是您有看到需要幫助的野生鯨魚,歡迎向我們致電。 聯系電話:0XX-XXXXXX」 野生鯨魚的話應該可以幫助虎克吧,可是水族館里的那些又怎么辦呢? 但是能保證這紙條上寫的是真的而不是騙人的嗎?萬一是非法捕鯨的陷阱呢? 徐瑕決定先探探對方的底細再說。 徐瑕趁著休假的一天,在圖書館外的電話亭撥打了這個號碼,幾聲嘟嘟聲后對面傳來一名女性的聲音。 “您好,這里是鯨魚救助中心,請問有什么需要幫助嗎?” 過了幾秒左右,對面見徐瑕不出聲,又重復了一遍。 “您好,請問你這邊是給鯨魚提供幫助是嗎?”徐瑕問道。 “您是有在哪里看到需要幫助的鯨魚呢?麻煩提供下地址和您的聯系方式。” “只能是野生鯨魚嗎?” “嗯?”顯然對方有些訝異。 “水族館里的鯨魚不能得到幫助嗎?” “被圈養的鯨魚嗎?這,暫時不行,畢竟屬于私人財產,除非抵制這種行為的人多,而且法律嚴禁這種鯨豚類表演。” 屬于自然的生物在人類眼里就是私人財產啊,這話聽起來無比的刺耳。 “好的,謝謝你。”徐瑕覺得再這樣下去對水族館里的孩子們也提供不了幫助,打算掛掉電話另尋他法的時候,對方說了句“等等。” “你還有什么事嗎?” “我們現在也在發起關于禁止圈養鯨目動物,反對動物表演的活動,你有興趣嗎?” “需要做些什么嗎?” “等下,我報個地址給你,你看你方不方便來一趟,具體見面再說。” 徐瑕記下地址后把電話掛斷了。 回去之后徐瑕照著位置規劃了下線路,不算太遠,開船的話估計一個半小時的樣子吧。 但是今天打電話的事沒和虎克說,這些事徐瑕基本也是在瞞著它。 還是瞞著吧,等梅可的事解決了,它們能夠相見的話,一切都會解決的。這不是騙,只是暫時不說而已。 “咚咚”聲響起,是虎克回來了。 “今天的份。”虎克把魚叼給徐瑕,徐瑕把魚放好摸摸它的頭。 “等下我要開船出去一會兒,你乖乖在家可以嗎?” “誒,不要,你才回來就要走,每天都去工作,和我在一起的時間越來越少了。”虎克一聽徐瑕剛回來就要走立馬就不樂意了,在海里轉圈圈,搖擺尾鰭拍打水面表示抗議。 徐瑕被說的有些心虛,他只好勉強答應它一起上路,但等他上岸后絕對不能瞎跑,看到奇怪的漁船絕對不要好奇去看。 徐瑕囑咐完之后才上岸,虎克一直目送徐瑕的背影消失才“撲通”一下潛入海中。 徐瑕按著地址來到了鯨魚保護組織,看起來有模有樣的,外面的門牌上寫著——民間鯨目保護組織。他推開門進入,這保護組織也就是普通住宅改建的,里面人不多,但是設備全都是徐瑕沒見過的高科技。 迎面走來一位金發的女性,伸出手來向她打招呼。 “你好,我叫瑪麗。” “你好,我叫徐瑕。” 徐瑕也禮貌地回應對方。 “瑪麗教授,在C區域發現一只獨自玩耍的虎鯨。” 一名工作人員把耳機摘下來給瑪麗聽。耳機那邊傳出來的嚶嚶聲正是虎克的。 它唱著“我家徐瑕好可愛,我家徐瑕真可愛,小小的一只兩腳獸…………”全是贊美徐的歌聲。 這小家伙,我不在的時候就做這種事啊。 在場的人沒有一個人聽得懂,他們忙著記錄虎克的聲音,這讓徐瑕忍不住笑出了聲。 “徐先生,您這是在笑什么。”瑪麗有點不太明白眼前的這個人笑是為什么。 “啊,沒啥,我只是覺得這頭虎鯨唱歌的聲音還挺好聽的。”徐瑕隨便找了個理由糖塞過去,要是告訴他們自己能聽懂虎鯨的聲音,怕不是會被解剖做人體研究。 “你怎么覺得它在唱歌?” “它嚶嚶嚶,歪歪歪的不是在唱歌嗎?”徐瑕有點心虛。 “你認為是這樣啊,這也不為是一個解釋方向。”瑪麗單手托腮思考著,突然她走到工作人員中間,左指下右指下,也不知道他們在干什么,反正徐瑕是看不懂這些。 看他們弄了一會兒后,瑪麗領著徐瑕進了會客間。 “徐先生不好意思。” “沒事。” “在電話里聽你說,你問水族館被圈養的鯨魚是嗎?”瑪麗邊倒水邊詢問著,徐瑕接過茶杯點點頭。 “其實是這樣的,我們先后已經開展了多次線下游行與科普知識講座。” “然后?”徐瑕問道。 “你知道圈養虎鯨殺人的案件嗎?” “知道。”徐瑕點點頭。 “20年前有一頭名叫凱特夫的虎鯨,它殺了1名馴養員和照顧它的飼養員后從鐵網逃出了,據說它在之前的水族館里就有過命案。” “所以?” “這命案發生前我們就已經發聲指責過圈養虎鯨的行為不人道,它們是因為被關抑郁后才犯下命案。” “這個報道我看到了,后來那個水族館去的人越來越少,可那些虎鯨只不過不需要在人前表演,它們被囚禁的事情并未改變。” “你這說得也沒錯,但是圈養鯨魚是因為有利可圖,有需要才有供給,所以我們才會在線下舉辦科普活動。” “有效果嗎?” “有了一定的成果。其實關于大型鯨魚最重要的問題就是如何放回自然。它們習慣了被圈養的生活,對大自然的一切都會陌生,特別是那些一出生就在水族館的鯨魚,要回歸自然幾乎是不可能的。”說完這話的瑪麗,表情看上去十分的悲傷。 “人類的窺視欲可真是丑陋啊。”徐瑕說到。 “或許吧。你現在看到的這里就是我們目前考察的地段,打算在這里建個幫虎鯨回歸自然的基地,而且這里時常也會有野外虎鯨經過,它們也能趁機接觸下同類。” 瑪麗領過多年的努力終于要出成果了,他十分自豪。 “那N城新開水族館的事情你應該知道吧。” 瑪麗點點頭。 “我現在是那邊鯨魚區的飼養員。” “你這樣做不怕丟工作?” “工作不重要,它們重要。還有,如果迷失的虎鯨要怎么回歸自然?” “我們這邊有標記一些我們發現的虎鯨,并且每個虎鯨屬于哪個家族我們也有標注。只要是在資料上的,確認它們健康后會放歸到離它家族比較近的海域。” 靠自己盲目地找,果然沒有科學家系統地找尋來的快捷。如果虎克有被記錄過,那么它是可以找到親人的。 “那么瑪麗教授我能幫你做些什么嗎?”徐瑕問。 “叫我瑪麗就好了。其實也不需要你做什么,就希望你能拍下他們在池子里的狀態。” 說完瑪麗交給了徐瑕一臺攝影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