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月綦江的利潤確實有所提升，但依舊是入不敷出，上次的方案，否決。”齊木緩緩說道，將對應的文件丟給了身后的助理。

    馮立皺著眉毛從助理手中接過文件，翻了兩下，眉毛皺的更緊了。

    “行吧，那我回去重做。”

    “不用了。”齊木冷冷說道，眼神犀利地掃過會議室中坐著的每一個人，“想著沒有功勞也不要有過失，所以每一次都按著套路定方案。所謂的重寫，也就是圍著框架刪刪改改而已。”

    “你們這樣就是再重寫一百次，一千次，都沒有用。”

    齊木的聲音不大，卻和乳白色的鋼筆點在面前硬殼的文件上的聲音一樣，敲打在每一個人的心臟上。

    偌大的會議里室寂寥無聲，站著的小助理們更是埋著臉，恨不得把自己縮到墻角。

    齊木的手掌在桌面上撐了撐，手表走了過了五分鐘，他才繼續喚道：“玫歸。”

    “在！”明明就在齊木右手邊兩個位置，玫歸還是示意性地舉了舉手。

    “從現在開始，綦江的項目由你們負責，兩個月內我要見成效。”齊木轉頭看向馮立，“你這兩天和他交接。”

    “是！”

    “好。”

    兩道聲音同時響起。

    “嗯，散會。”

    齊木說完，馮立率先起身走了，其他人陸陸續續也離開了。

    等身邊人走空了，玫歸啪地合上不知道在哪一頁的文件，蹭的站起蹦到齊木身旁，一臉諂媚地笑，“老大，這次pri的推行很成功，首日下載就破百萬了！公司轉型的第一戰打得這么響亮，我們是不是應該……”

    玫歸眨了眨眼睛，看向了對面樓。

    那里有一家新開的海鮮餐廳。

    莫立嘴角抽了抽，走過去拎著玫歸的衣領把他　提開，離齊木有半米遠。

    玫歸頭也不回伸手往身后一拍，嗔道：“哎呀我不要面子，你抱著不行！”

    話是這么說，他卻沒有掙扎的意思。

    “應該什么，火燒小情侶？”被喂了一嘴狗糧，齊木沒好氣地說道。

    “火燒太野蠻了，綁在一起清蒸吧哎呀！”玫歸捂住被莫立敲紅的腦袋，氣呼呼轉頭，“你干呀……”

    齊木表示拒絕觀看玫歸對著莫立仰頭，露出腦袋上那一小塊微不足道的、還比不上他身上最輕的那道痕跡的印子朝對象抱怨撒嬌的樣子。

    他拿上鋼筆，繞開玫歸從另一邊向外走，“少不了你們的。通知一下，星期五晚上八點，兩個部門慶功。”

    “耶！老大萬歲！”玫歸朝齊木的背影揮手，等他走遠，就扭頭對著莫立得意地笑開，“我厲害吧，這次pri可是我一手研發的！”

    “你一個人？”莫立戳了戳腦袋上的紅印。

    當然不是。玫歸握住莫立戳他的手指恨恨咬了一大口，牙印都沒留的那種。

    “那……我也是主力！”玫歸一雙眼睛瞪得圓溜溜的。

    “呵，是。”莫立失笑，被咬住的手指在玫歸嘴巴里動了動，勾住了嬌嫩的舌尖。

    玫歸臉色發紅，連忙吐出存在感顯明的手指。

    哪想到莫立馬上在他嘴唇上親了親。

    玫歸臉更紅了。

    周五，海鮮餐廳熱鬧非凡，人群喧囂。

    “pri的項目大家辛苦了，明天休息一天，月底獎金翻倍。”齊木晃了晃手里的酒杯。“下個月綦江的項目做得好，給你們加薪。”

    “哇偶老大太帥了！來來來，Cheers！”眾人歡呼著舉起酒杯，清脆的叮鈴聲響起。

    玫歸更是一馬當先，抬手和莫立的杯子碰在一起，揮手喊道“預祝pri破億！！”

    齊木好笑地搖搖頭。破億？也真敢想。將酒杯向外舉和他們碰了一下，低頭抿了幾口，齊木放下酒杯，向外走去。

    他一直走到大廳，站在環形玻璃前，從兜里拿出震個不停的手機，按下接通鍵。

    “爸，什么事？”

    “臭小子！你問我什么事，沒事不能找你了？”電話那邊的聲音中氣十足，，一點都不像傳說中嚴肅精明的齊氏董事長。

    齊木覺得耳膜有點疼，就默默把手機放遠了些，回道，“可以是可以，但我猜您有事。”

    齊亦狄一噎，“我看那些人叫錯了，你才應該叫狄仁杰轉世。”說著，他語氣一肅，轉了話題，“你奶奶昨天打電話來了。”

    “馮立告狀了吧。”齊木用手指點了點眼前游過的桃花魚，從鼻間發出一聲嗤笑，“自己不行，還有臉告狀了。”

    橙紅色的小魚歡快地吐出一串泡泡，擺著尾巴靠近手指親上去，卻撞在了玻璃上。

    “他確實沒什么能力。”畢竟不是每個人都像他兒子一樣，天資聰穎。齊亦狄暗自得意，說話卻不顯，“但人不壞，又是你弟弟，磨練磨練還是可以用的。”

    小魚劃著小鰭，試了幾次都沒親上白皙的指尖，只好委委屈屈地扭頭離開了。

    “把他的那點子氣勁磨平了再說。小小年紀一意孤行，循規蹈矩可不行。“齊木戳著玻璃里的紅尾巴漫不經心道，絲毫記不得自己就比馮立大兩歲。

    “你有主意就行。”齊亦狄也不覺異樣，抓了一把鳥食撒在籠子里，食指按在了屏幕上，“掛了。”

    “好。”

    電話那頭隱隱約約傳來一聲鳥叫后，便再無聲響。

    齊木將手機握在手中，準備將其放回衣兜之際，手機卻因為來了短信震動了一下。

    齊木低頭一看，是楚然的短信。他立馬滑動大拇指，從顯示欄將短信點開。

    ——周日有聚會。你上樓把衣服換了，然后直接到king室。

    ——需要做清潔嗎？

    齊木很快回道。這里的清潔自然是字面上的意思，不過范圍是從里到外。

    楚然沒幾秒就回他了。

    ——不用。

    ——好的，主人。

    將手機收起，齊木邁著長腿往包間走去，一邊思量著。

    king室……從銀蓮所說來看，看來周日是主人和其他三個合伙人的聚會了。

    一直都作為自由身參加圈里的聚會，馬上要作為有主的sub參加聚會，還是會所最頂尖的四個人牽頭的聚會，這么一想，還真是刺激。

    齊木摸著下巴笑了笑，眼睛熠熠生輝，對后天充滿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