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解也
“哥!哥!哥!哥!哥!哥!哥!”顧青墨艱難的從床上撐起身,看著面無表情的拿著電話站在他身邊的丁姨。 丁姨有除了書房以外在所有房間隨意活動的許可,再加上她是個啞巴,不能幫忙接電話,顧青墨總是會看到丁姨就這么面無表情的站在他的床邊。 丁姨有一副典型的影視作品里南方的老太太的臉孔,烏黑的頭發(fā),蠟黃瘦削的臉,凹陷的小眼睛,單薄的嘴唇。顧青墨經(jīng)常就這么靜靜的凝視著丁姨的眼神,凝視著她不透露任何情緒的雙眼。這就是和他呆在一起時間最長的人,一個沒有眼神,沒有面部表情的啞巴。 丁姨把手機往前遞了遞,明顯是催促他快點接電話。顧青墨疲憊的擺了擺手,伸手把電話掛了。 “丁姨,你去忙吧,我一會兒會打過去。” 說出口顧青墨才真正慶幸剛才自己沒有說話——他的嗓子已經(jīng)啞的說不出話了。 電話再次打了過來,顧青墨再次掛斷,打開微信,發(fā)了一條消息。 “現(xiàn)在不方便,一會兒打給你。” 那邊很快回了個ok的表情包。 顧青墨笑了笑。 他已經(jīng)超過30個小時沒有睡覺了。這周五是他去了迷途羔羊,再次待到五點才回到家,家門口站著的人是解也。 就算牧淺控制的再沒有傷痕他也不可能在幾個小時內(nèi)消腫,顧青墨嚇得近乎臉色慘白。 解也不可能這么早回來,他不可能在他回來的時候正好站在門口,他已經(jīng)被發(fā)現(xiàn)了嗎?解也是來抓他的嗎? 無數(shù)種想法在顧青墨腦海里閃過,但是他已經(jīng)習慣了對解也說謊,他幾步上前摟住解也,解也就這么把他按在樓道的墻壁里進行了長達五分鐘的深吻。 顧青墨能從解也的吻中感覺到憤怒。一吻結(jié)束后顧青墨舔了舔唇角的傷口,裝作若無其事的看著解也。 冷靜,冷靜!解也能嗅到恐懼,他能從微小的動作看出他的顫抖和動搖,能從些微的討好中看到他的不尋常。冷靜,他不知道,他不可能知道。 就算他知道,他和牧淺從來沒有zuoai過,他不可能牽連到牧淺。只要他打死也不說…… 腦海中計算著所有的可能性,顧青墨將頭埋在解也的胸口。 解也兩米的身高讓他顯得像個小孩。 “你怎么在這里?”顧青墨輕聲問。 “你怎么現(xiàn)在才回來?” 顧青墨激靈了一下——解也的口氣并不好。 “去喝酒。”顧青墨說。 “你身上沒有酒味。”解也將頭埋在他的頸部,深吸了一口氣。 “我沒喝,因為你會不高興。”顧青墨回答。 “走之前沖涼了?”解也再次對著他的頭發(fā)深吸了一口氣。 顧青墨一口氣松了下來:他最擔心的就是身上的沐浴露和洗發(fā)水味——他要怎么解釋他去酒吧喝酒順便洗了個澡?看到解也把時間弄錯了,他整個人都松懈了下來,眩暈的摟住解也才穩(wěn)定下來。 顧青墨點了點頭。 “你不要這么害怕,寶貝,”解也捏起顧青墨的下巴再次印下一吻,“只要你不做對不起我的事情,我怎么會傷害你?” 如果是以前他會想,這個世界上唯一對得起你的事情就是我現(xiàn)在一刀捅死你。 但是已經(jīng)過去六年了,他知道自己捅不死解也,也捅不死自己,這樣只能想想的自娛自樂他已經(jīng)膩了。他只是點了點頭。 “但是我回來找了你一個小時,我一會兒要去京城,你忍心讓你老公硬著去出差嗎?”解也撫摸著他的臉說。 心領神會,顧青墨牽著解也往回走,但是被解也拽住,“老公的飛機還有一個多小時就起飛了,就在這里解決。” 顧青墨僵在原地,回頭看了看隔壁。 這層公寓不只有他們一戶,在樓道里…… 解也按了按他的肩,顧青墨深吸了一口氣緩緩跪下,解開解也的腰帶后用牙齒咬下拉鏈,用嘴唇抿住內(nèi)褲往下拉扯,內(nèi)褲拉下后解也半硬的jiba打在他的臉上。 顧青墨抬眼看著解也,露出了一個虛弱的笑容,先是輕輕的親了親解也的睪丸,將它整個含進嘴里吮吸,舌頭順著莖身滑動,到頂端時在guitou處打轉(zhuǎn)了片刻淺淺的含進嘴里。一下,兩下,三下。 然后他猛地用力,將解也的整條jiba都插進了自己的喉嚨里,拔出來,順著莖身往下吮吸,再次包裹住他的睪丸。 全程解也都用力玩弄著他的rutou。 在第三次將整個莖身都含進口腔內(nèi)時,解也從口袋里掏出煙點燃,深吸了一口氣之后把顧青墨推開,扇了他一巴掌。 和牧淺不同,這一巴掌深深的印在了臉上,顧青墨左耳瞬間失聰,他甚至感覺有血從耳朵里流了出來。 解也舒適的笑了兩聲,撫摸著他的臉說,“小婊子。”然后拽著他的頭發(fā)開始迅速抽插起來。 不知道過去了多久顧青墨才從眩暈中緩了過來,解也已經(jīng)硬的不像話了。 一把將顧青墨拉了起來,背對著自己堆到墻上,解也一把把顧青墨的褲子拉到屁股一下,整個jiba捅了進去。 顧青墨能想的只有:瞞不住了。 他可以解釋為什么沒有喝酒,為什么洗澡了,但是他怎么解釋他的后xue已經(jīng)濕潤的可以隨時把這么粗的東西捅進去了? “小松貨已經(jīng)這么濕了?”解也顯然被取悅到了,貼在顧青墨耳邊說完,將煙掐滅在顧青墨從衣服中露出來的肩膀上,在后xue一瞬間的緊縮中射了出來,捏著顧青墨的下巴完成了最后一個深吻。 解也松開手后顧青墨直接滑落在地上,微微抽搐。 “好了老婆,老公要去出差了,好好看家。”解也露出寵溺的笑容,用鞋輕輕的踩了踩顧青墨的手指,說完便轉(zhuǎn)身朝電梯走去。 顧青墨本能的抓住了解也的褲腿,掙扎了很久才說出了想說的話,“你……老公,你要去多久,要去哪兒?” “別撒嬌了,好好在家等著,我一個星期就回來了,要去京城跟上司匯報個工作。” 顧青墨在樓道里躺了很久。 他知道解也要去哪里。 洛城的整個黑社會組織不是獨立的,相反,從京城到各個城市有一個蛛網(wǎng)一般常人無法理解的復雜的關系系統(tǒng),一切都以京城黑幫為核心。這就是解也所謂的上司。 只不過比起直接的上下級關系,每個城市的黑幫自成體系,不受命令。但是京城的組織會在每個城市承認一個唯一的黑幫組織,并且在被用體系內(nèi)的方式取代之前,城市幫派可以向京城進行求助,并且得到近乎無條件的支持。 青龍幫不是洛城唯一的幫派,但是是最有影響力的幫派,其它的幫派像是彎月幫,或者鷹爪幫,都完全不能和青龍幫相比較。這也是為什么每次解也進京都充滿了煩躁——青龍幫早就該被承認為唯一幫派了,但是因為整個青龍幫,按照解也的說法,“不正規(guī)”,包括整個私刑系統(tǒng)和販毒體系,容易對中央幫派造成影響,所以京城的幫派一直要求解也上交這些權(quán)利。 每次解也進京都是和那個所謂的“老爹”進行談判,但是每次都鎩羽而歸。但是據(jù)說,整個選拔已經(jīng)進入白熱化了,他們的談判也越來越順利。 馬上控制他的就不只是青龍幫一個幫派了,而是沿海地帶的整個京區(qū)。顧青墨自嘲的笑了笑,從地上爬了起來,推門進屋。 再次簡單的做了個清理,他便躺下。但是整張床上解也的味道讓他激不起任何睡意,他能想的只有,解也在自己的仕途上越走越順利,如果他曾經(jīng)還有機會拋下他的家庭逃離的話,現(xiàn)在他已經(jīng)毫無希望了。 兩個小時后,在他重新開始出現(xiàn)困意的時候,他弟弟的電話打來了。 他的弟弟叫顧晨霜,是他在認識牧淺他們前在這個世界上唯一還在乎的人,也是唯一不知道他嫁給解也真相的人。對顧晨霜來說,故事的版本是,在他的父母經(jīng)歷了經(jīng)濟危機時,和他已經(jīng)交往了四年的富家公子解也挺身而出,不僅直接和他結(jié)婚,而且給了顧家大量的資助。他現(xiàn)在過著輕松幸福的婚后生活,每天除了社交健身和管理家里財政以外沒有別的事做。 所以每周他弟弟都會打電話來抱怨他為什么不回家。 因為弟弟不知道,所以在他面前他還是以前的自己,顧家的大少爺,學校的天之驕子,他仰仗的大哥。但是他已經(jīng)不是曾經(jīng)的自己了。就連在展現(xiàn)真實的自己的時候都是偽裝,顧青墨在很久之前就已經(jīng)開始找各種借口不回家了,到了這個星期終于爆發(fā)了,顧晨霜已經(jīng)一大早連續(xù)給他打了很多個電話了。 一邊換衣服一邊吃了兩顆潤喉糖,在意識到自己的嗓音很難短時間內(nèi)恢復后,顧青墨看到鏡子里的自己臉上的巴掌印,思考了許久后戴上了口罩——口罩可以掩蓋他臉上的傷痕,可以解釋他沙啞的嗓音,也可以解釋他為什么一個早上都不接電話,還能讓他一整天坐在弟弟身邊不用說話,只聽他聊起他在學校的趣聞。完美的解決方案。 自娛自樂的笑了笑,顧青墨撥通了和弟弟的電話。 電話那頭接的很快,“哥!哥!哥!哥!哥!早上好!哥!哥!哥!哥!哥!” “干嘛,有話說話。”顧青墨努力讓自己笑的輕松。 “哥!你多久沒來找我玩了!今天有空嗎?有空嗎?有空嗎?有空嗎?有空嗎?” “噓,閉嘴,有空,你在家等著。” “好!” 顧晨霜沒掛,顧青墨就這么聽著他在屋子里一邊到處跑一邊大喊,“我哥要回來了!”的聲音。 他確實已經(jīng)很累了,但是也許他是需要放松放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