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你喜歡我吧
與錦秀嘻嘻鬧鬧地說笑到太陽落山,家仆請他們?nèi)ジ把纭P煅灾駛€大孩子似的,拉著天璽的手往外走。錦秀嘰嘰喳喳地跟著,錦文卻像個透明人一樣尾隨其后。整個下午,錦文一句話都沒說。 晚宴設(shè)在偏院的花園,廉臣煥的三位夫人來了兩個。宴席上非常熱鬧,熱鬧的根源是錦秀。這丫頭一直纏著天璽說話,天璽都快招架不住了。天璽發(fā)現(xiàn)自從徐言之進了刺史府,就好像變了一個人,變得活潑又可愛,完全無法想象他在軍營時那張可怕面孔。 吃罷飯坐在院子里喝茶看戲,天璽給徐言之剝桔子。剝了一顆被錦秀搶走,徐言之便和錦秀爭搶嬉鬧。見錦文面無表情地坐在旁邊,天璽又剝了一顆遞給他。錦文愣了一下,看看天璽,卻沒有接。天璽撇嘴,把桔子硬塞進錦文手里,錦文便看著手里的桔子發(fā)呆。 打鬧半晌的兩個人回來坐下,徐言之拿顆桔子一邊剝皮,一邊說明天帶他們?nèi)ボ姞I挑馬。這下錦文有了反應(yīng),立刻大聲叫好。錦秀就更歡了,主動剝桔子給徐言之吃,徐言之就把他剝的桔子整個塞進天璽嘴里。天璽好不容易拿掉卡在嘴里的整顆桔子,這么大顆塞進來,想噎死他啊! 晚上夜深人靜,天璽和徐言之躺在被窩里抱在一起說話。徐言之說天璽中毒的這幾天,他都要急瘋了。趕來探望的姜猛說,他親眼看見天璽抓住射向徐言之背心的弩箭。敵軍的弩箭都涂了毒藥,如果天璽沒有抓住那支箭,恐怕徐言之早就中箭身亡了。 可惜天璽不會武功,雖然抓住弩箭,手卻被磨破皮。毒藥浸入rou里,天璽就中了毒。如果不是羲及時趕來為天璽療傷,恐怕他也活不了。 知道羲的存在,天璽再也無法狡辯。羲是冥狼,冥狼是神龍的守護者,所以天璽毫無疑問就是神龍宿主。 天璽知道,如果不是這個原因,徐言之才不會把他放在眼里。這話他不會說,徐言之也不會說,心知肚明罷了。天璽真想試試看,如果他只是個再普通不過的普通人,徐言之到底會不會理他。 軍營建在城北,一道城墻隔開城區(qū)。挨著軍營的是鬧市與各種商業(yè)作坊。吃過午飯,徐言之帶著天璽和兩個小孩逛街去軍營,一路上邊走邊玩。 路過鬧市的時候,看到有耍木偶戲的,兩個小孩擠進人群看戲。徐言之便把天璽放在肩上,站在人群后面觀看。天璽覺得很不好意思,一個大男人看木偶戲已經(jīng)夠糗的了,還坐在人家肩膀上看,這不是鬧笑話嘛! 天璽看到街邊有賣豆腐腦的,讓徐言之放下他去吃豆腐腦。徐言之不大情愿,放天璽下來時還伸著脖子往里看。天璽忍不住發(fā)笑,原來是徐言之想看木偶戲。 吃了一碗豆腐腦,木偶戲也演完一場。伙計打著銅鑼求賞錢,兩個小孩便意猶未盡地擠出人群找他們。想來要不是惦記著好馬,他們才不會這么容易就出來。 來到軍營,一陣震耳欲聾的吆喝聲撲面而來。校軍場內(nèi)圍了幾千人,鬧哄哄的不知在干什么。姜猛把他們接進去,說將士們在比賽蹴鞠。一聽到“蹴鞠”兩個字,兩個小孩又來了興趣,立刻擠進人群看蹴鞠。徐言之命姜猛照顧他們,便拉著天璽去馬場,他說他給天璽留了匹好馬。 馬場在營房后面,是一片有足球場那么大的沙地,周圍用木柵欄圍著。幾匹馬在馬場里悠閑的散步,其中就有徐言之的黑風(fēng)。黑風(fēng)那全身又黑又亮的皮毛與矯健的身姿,看起來特別顯眼。 黑風(fēng)身旁跟著一匹白馬,全身雪白的沒有一絲雜色,長長的白鬃飄逸得像姑娘的長發(fā)。緊實健壯的肌rou,優(yōu)美的腰身曲線,瀑布般的馬尾在陽光的照耀下閃著刺眼的銀光。 徐言之拉著天璽進了馬場,來到黑風(fēng)身旁,拍拍那匹白馬的脖子說:“它是敵軍大將的坐騎,是一匹寶馬。你給它起個名字,它就是你的了。” “起名字啊……”天璽滿心喜歡地伸手想摸摸白馬,白馬卻害怕地后退兩步,一雙漂亮的黑眼睛膽怯地盯著天璽。 天璽奇怪,它怕我?我有什么好怕的? 他又上前兩步撫上白馬的額頭,這次白馬沒有躲開,垂下眼簾很溫順。 “就叫它‘白霧’吧。”天璽看著白馬的眼睛微笑,白馬低頭在他手上蹭蹭臉,舔了下他的手。 “嗯,這名字不錯。”徐言之拍拍黑風(fēng)的腦門,跳過柵欄走進馬廄旁的屋子里。 天璽圍著白霧轉(zhuǎn)了一圈,在它身上輕輕撫摸。白霧光滑柔軟的皮毛在陽光下閃著亮光,特別耀眼漂亮。徐言之拿著兩幅馬鞍與馬籠頭回來,將兩匹馬挨個裝好。 “走,我?guī)闳€好地方!”徐言之翻身上馬。 雖然隨軍生活了快兩個月,但天璽很少單獨騎馬,都是和徐言之同乘黑風(fēng)。這次讓他自己騎白霧,心里有點小小的緊張。 抓住白霧的韁繩,蹬上馬鐙,用力一跳,穩(wěn)穩(wěn)地坐在馬鞍上。天璽松口氣,嗯,還不錯,沒有丟人。白霧似乎有些不適應(yīng),前后踱了兩步。 “呵呵,駕!”徐言之見天璽平安上馬,笑呵呵地催馬跑了出去。 天璽忙學(xué)著徐言之的樣子抖韁繩夾馬肚,“駕!”白霧一聲長嘶,翹起前蹄不服的朝黑風(fēng)追去。 “哎哎哎!”天璽沒想到看起來很溫柔的白霧爆發(fā)力這么猛,歪歪扭扭半天才算坐穩(wěn)。不禁在心里慶幸,好險好險,差點被白霧甩下去! 馬蹄聲噠噠響,他們迎著夕陽刺眼的紅光一路往西飛奔,很快便出了象州城門。徐言之在城門外拉住黑風(fēng),回頭與守城兵打個招呼,再次催馬奔去。天璽沒來得及問他要去哪里,只能緊緊跟著。 沿著官道跑了一小段路,徐言之一拉馬韁,轉(zhuǎn)頭跑下官道。天璽催著白霧追上去,與徐言之并駕而行。徐言之長長的黑發(fā)飄揚在身后,雪青色的衣袍被飛馳中的勁風(fēng)吹得簌簌發(fā)響,那一身的瀟灑豪氣,讓天璽晃了下神。 徐言之轉(zhuǎn)過臉,對天璽綻放迷人的笑容。天璽傻傻地看著他,心跳倏然加快。徐言之又轉(zhuǎn)回頭,迎著夕陽的光輝策馬奔馳。天璽也轉(zhuǎn)回頭,前方的景色讓他呼吸一滯。 那是一片無垠的草原,紅紅的夕陽垂落在地平線一半,將天邊的綠草蓋上一層紅光。裹著野花香氣的風(fēng),將綠油油的青草吹出一層層波浪,連綿不絕地延伸向遠方。天璽舒服的瞇起眼睛,全身的毛孔都舒展開來,貪婪的汲取著風(fēng)中的芬芳。 徐言之在前方的草坡上停下,立在夕陽里眺望遠方。天璽也喝住白霧,慢慢停在他身旁。 “好美……”天璽出神地感嘆,這里的景色真是太美了。他忽然覺得自己是那樣渺小,被這美妙的大自然包裹在懷里。 “是很美。”一只溫暖的手輕輕握住天璽的手,天璽轉(zhuǎn)過頭,看到徐言之站在一旁,向他伸出手臂,“來。” 天璽幸福地微笑,轉(zhuǎn)身撲進徐言之懷里。徐言之是那樣健壯,他想用力撲倒他卻沒有成功。 徐言之低聲輕笑,穩(wěn)穩(wěn)地接住天璽,緊緊地抱住天璽。炙熱的嘴唇壓下去,覆住天璽的嘴唇。他們在夕陽的注視下,在天空的俯視下親密擁吻。 兩匹馬似乎心有靈犀,踱步到遠處悠閑吃草,不時打個響鼻。天璽已經(jīng)陶醉在徐言之溫暖溫柔的懷抱里,充滿霸道的深吻里。 徐言之的手撫住天璽的后頸,粗糙的手指來回輕掃他的耳垂。他的舌尖調(diào)皮的在天璽口內(nèi)撩撥,刺探。 “嗯……”天璽雙目迷離,身體無力地癱軟。 夕陽還在緩緩下沉,陽光已經(jīng)很暗淡了。他們倒在草叢里擁吻,一只手探進他們的身體之間,解開他們的衣袍。 接下來的事,天璽有些模糊,他的神智被那雙溫柔又霸道的嘴唇奪走了。那嘴唇水蛭一般吮吸著天璽的身體,和他的欲望。 再后來,天璽眼前只剩下一片深深的藍,還有那雙燃著火焰的深沉黑眸。身體因越來越猛烈的沖撞變成一團棉絮,輕飄飄的毫無重量。只有在身體里不斷膨脹的欲望燒灼著,宣泄著,怒吼著,翻涌著…… 風(fēng)很清涼,吹落一身熱汗。他們靜靜地坐在夜幕下的草原上親密相擁。天璽的呼吸漸漸平穩(wěn),心跳也不再劇烈,只是全身仍軟得像面團一樣,只能堆在徐言之懷里。 “璽兒?”攬著天璽的手緊了緊。 “嗯?”天璽靠在徐言之赤裸的胸膛上,輕輕撫摸那些讓他幸福的疤痕與吻痕。 “你喜歡我吧?” 天璽一愣,仰臉看著徐言之注視遠方的臉。徐言之的神色暖暖的,散發(fā)著性事過后的慵懶與性感。 “你問得真直接。”天璽小聲說。 徐言之低下頭,肩上的手移至天璽頸間,手指輕掃他的臉頰:“餓不餓?” “還好,中午吃得很飽,下午又吃了豆腐腦。”天璽在他胸膛上蹭蹭臉,“找不到我們錦秀他們會著急么?” “著急?呵呵,他們只會罵我們。”徐言之輕聲笑著,將在他胸膛亂摸的手握住,放在臉頰上摩擦。“不用擔(dān)心他們,姜叔會送他們回府的。” 一陣夜風(fēng)吹過,吹亂天璽的短發(fā)。天璽將臉上紛亂的發(fā)絲撥開,看到黑風(fēng)與白霧并肩立在一起閉目養(yǎng)神。月光輕柔的灑在草原上,群星依偎在月兒身旁,就如他依偎在徐言之懷中。 真想永遠留住這溫馨的一刻。 “我們是不是該回去了?”天璽輕輕地問。 “嗯,是該回去了。”徐言之拿起長褲為天璽穿上,天璽余紅未散的臉頰更加紅艷。 穿好衣服,徐言之牽過兩匹馬,看著天璽壞壞一笑,“還能騎馬么?” 天璽瞪他一眼,搶走白霧的韁繩。 “哈哈哈……”徐言之哈哈大笑翻身上馬。 天璽撅嘴,轉(zhuǎn)身準備踩馬鐙。一只大手伸過去抓住他的肩膀一提,把他提起來放在身前。 “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