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見主人！”，舒云攥著拳站在大門口，“我、要、見、主、人！”

    于新葉將為難的衛綰拉到身后，“家主有令讓你不必進門，直接送走。”，于新葉費了些力氣才按住衛綰，“車就在門口，鑰匙就在表盤那里，你的證件、換洗的衣服、需要的現金和卡也都在車上，家主說卡的密碼是你的生日。”

    “我要見主人，他不能就這么把我趕出家門！”

    “松開我！”，衛綰掙扎著走到舒云面前，“小云，你走吧，少爺肯放你自由這不是好事嗎？聽話，別再回來。”，衛綰說完把門立刻合上，舒云呆楞地看著眼前緊緊閉合的門，滑坐在地上。

    “少爺，真的不管小云嗎？！他在門口不吃不喝兩天了！”

    “衛綰，你也可以跟他一起走。”，步重曄處理文件看也不看衛綰，“再敢給我胡鬧我把你也送走！”

    “少爺，小綰只是有些傷心，您別和他計較。”

    “只許她放肆，不許我計較？！”，步重曄把手邊的茶杯砸到于新葉腳邊，“你們一個二個都要造反？！”

    “對不起少爺！”，于新葉拉著衛綰同時跪在地上，“您別動氣。”

    “哼！”，步重曄大步邁出房間，顏佟迎了上來，“怎么了？”

    “少爺你快去看看，小少爺攔著車不讓開進來。”

    “全給我找不痛快！”，步重曄沉著臉朝大門走，人都還沒走近，就瞧見舒云打開胳膊站在車頭前面，嘴里還嚷嚷著“不許進”。

    “在鬧什么！”，步重曄的聲音一出，所有人都垂下頭，只有舒云僵著一動不動，“阿云。”

    舒云轉過身，走到步重曄身邊，說話都帶著哭腔，“主人，您是因為他才決心將阿云趕走的嗎？”

    步重曄瞥了一眼舒云沒說話，沖著車窗招手，車上赤裸的奴隸姿態優雅爬了下來，一路爬到步重曄腳邊，雙手捧起自己的狗鏈遞給步重曄，“先生。”

    “真乖。”，步重曄接過，俯視舒云，舒云抖著不肯讓路，步重曄笑了笑，“小狗，有人擋路了。”

    “是的先生。”，赤裸的男人站起身輕輕一推，舒云跌坐在地上，男人重新跪回步重曄身邊，“好了先生。”

    “走吧。”，步重曄自始至終都沒有看過舒云一眼，舒云惡狠狠地將自己的手壓在石頭上，被劃破的疼痛終于緩解了心痛。舒云的手心被劃了一個大口子，血珠順著下垂的指尖滴落，舒云猛地站起，一邊哭一邊跌跌撞撞上了步重曄專門買給他的車揚長而去。

    步重曄一進門，就把狗鏈扔在地上，“叫什么？”

    “回先生話，您叫小狗就行。”

    步重曄坐在茶幾上勾手，赤裸的男人爬到步重曄兩腿間，被步重曄勾住項圈，連續扇耳光，赤裸男人的腦袋一晃不晃，硬生生接下每一個巴掌，很快，男人的呼吸加重漸漸變成哀求，“先生，狗錯了，求您饒恕。”

    步重曄停住手，捏住男人的下顎，“名字。”

    “靳悅。”，靳悅看著步重曄，變成一只溫順的小狗。

    “我不喜歡我的狗替我做主，懂嗎？”

    “懂了先生。”，靳悅頂著紅腫的臉點頭，“再也不會了。”

    “那就好。”，步重曄嫌棄地抽出紙巾擦干凈手上的血跡和口水，“去清理。”

    “是的先生。”，靳悅咬住狗鏈爬去廁所，步重曄站在窗邊悵然若失。阿云，走遠點。

    …

    舒云拿出課本，老師在講臺上說的字像是什么咒語，催促著舒云不斷回憶和步重曄在一起的日子，舒云覺得自己病了，正常人的生活他不要，反倒想念在步重曄身邊當狗的日子。

    “舒云！舒云！”

    “在！”，舒云慌忙站起來，“抱歉老師，剛才走神了。”

    “下課來我辦公室一趟。”，臺上的老師氣得擺手。

    舒云垂頭喪氣從辦公室出來，沉默地回到比原先好了不知道多少倍的單人宿舍。這里是司洛找人把他安排進來的，司洛和他說過，其實都是步重曄替他安排的。

    舒云回到房間打開門，沒了從前逃出去快樂自由的感覺，怏怏躺到床上，一側臉，看見墻上的掛歷，原來他已經出來了快兩個月。舒云用小臂擋住眼睛，他不知道步重曄有沒有被新來的奴隸照顧好，也不知道家里有沒有發生什么變故。

    “就回去看一眼。”，舒云小聲嘀咕，“我就回去看一眼，看一眼就回來，反正明天周五沒課，還連著周末，嗯，大不了晚一點回來。”，舒云打定主意，從床上跳下來，收拾了兩套換洗的衣服塞進包里，拿著浴巾去洗澡，他今天一定要洗得干干凈凈。

    鬧鈴響了，舒云伸手壓掉，其實他一整晚都沒有睡，被興奮和激動頂起神經，即使沒怎么睡，他現在依舊精神很好。舒云迫不及待從床上下來，他馬上就要回家了！舒云一邊洗漱一邊仔細照鏡子，他要漂漂亮亮回去，他第一次如此慶幸自己生了副好皮囊。

    舒云從鞋柜上拿起車鑰匙的一瞬間，捂緊心口蹲在地上喘息，被人捏住心臟的感覺逼出他一身冷汗，好幾分鐘，舒云都沒有半分力氣做任何動作，許久，舒云撐著門緩緩站直，劇烈呼吸幾次，才心有余悸朝外走，突然，舒云從小跑變成快跑，一路沖上車，猛踩油門往老宅趕。

    求您，千萬不要是您出事了，求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