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環兒(劇情章,慕天辰的苦澀,審查案件,死而復生的金家小姐)
外面吵吵鬧鬧的聲響被門扉隔絕在外,然而里面也不見得有多么清凈。 裘音緩步踏進了東廂房的小院子,這里的格局和他住的地方類似,不同的是這處院落除了宋凝凝以外還住著另一個女子,是同樣來參選的江南才女何詩婉。 據說也是她最先發現了宋凝凝的尸體。 此時這處幽靜的小院子內可謂是熱鬧非凡,即使有管事將閑雜人等攔在了外面,里頭站著的人也不少,而且一眼看過去還都是熟人。 魏子景和慕天辰坐在院子擺放的石墩上,他們面前站著是一對男女,其中女子蒙著面紗,畏畏縮縮地低著頭似是不敢見人,而男子穿著寶藍色的錦袍,像是富家公子一般的打扮,他伸手攬住女子的肩膀,隱隱有維護之意。 雙方氣氛頗有些劍拔弩張,院子內其他人也都默不作聲,場面一度冷凝沉重,裘音和萬事通進來剛好打破了原本沉默的僵局。 “裘公子。”鄒大師打了聲招呼,這也引來了其他人的側目。 見鄒大師已經開口,不管與裘音是否熟悉,在場的人都客套禮貌地喊上一句裘公子。 漂亮的美人無論走到哪里都是會有特權的,而裘音就是這樣的一個美人,他的美不是那種極其富有侵略性的姝麗,而是清雅脫俗的,看似溫柔可親實則始終帶著疏離,讓人想起了天上那一輪皎潔的明月,可望而不可即。 對待這樣的美人,別說是主動打招呼了,連說話的語氣都忍不住柔和了幾分。 而對于和裘音一起進來的萬事通,在場的眾人都選擇了無視。 “......” 萬事通頭一次感覺到什么是差別對待,他其實長的不算難看,白白凈凈的還有點小帥,日常生活也被人喊過帥哥,可是裘音的容色是連宋凝凝站在一側都會顯得自慚形穢,換成萬事通那就更加不用說了。 他甚至能從那些NPC的眼里看到明晃晃的嫌棄。 .....這該死的顏控NPC!!! 萬事通心里頭的憤怒注定是不會被NPC們知曉的了,而在場難受的人并不只有他一個,還有慕天辰。 聽見鄒大師喊出裘公子的那一刻,慕天辰的心跳都失衡了一刻,他循聲望去,目光不受控地直愣愣看著裘音。 視線貪婪地上下打量著裘音,在對方的臉龐上微微停頓,其他人或許沒有察覺,可慕天辰卻清楚地感覺到裘音有些不一樣了,那眼尾眉梢間泛著染了胭脂般的薄紅,不經意間就透露出熟韻的風情。 就像是青澀的少女初經了人事,一夜間脫變成少婦的那種風韻。 清冷出塵的美中參雜了一絲動人的嫵媚,這兩種矛盾的氣質放在裘音身上卻并不突兀,反而結合在一起顯得尤為誘人。 作為造成這一幕始作俑者之一的慕天辰喉結滑動了幾下,體內深處隱隱傳來一股燥意,連冰冷的雨絲撲在臉上都無法澆滅心頭的火熱。 面對裘音,他總是無法保持絕對的冷靜理智,心底增生的欲望會催使他成為野獸。 慕天辰神色有一瞬間的恍惚,在裘音看過來的時候趕緊移開了自己的視線,他在酒醒后理智就回歸了,昨天干的那些混帳事令他心緒如麻,還沒來得及去道歉請罪,卻不料只一早又見面了。 一時間,慕天辰不知道自己該以什么樣的態度去面對對方。 然而裘音只是隨意地掃了他一眼,仿佛他在對方眼里就是一個普通的陌生人一般。 “......” 說不出來的失望涌上心頭,慕天辰抿了抿唇,內心頓時有股無力感,他寧可裘音恨他,起碼這樣眼里還會有他,而不是像現在這樣,明明兩個人發生過關系,身體曾經親密無間的水rujiao融,可轉瞬間,這一切就猶如泡沫一樣消散了。 對方冷淡陌生的態度,似乎毫不在意著之前發生的那些事情,這令慕天辰有些難以接受。 慕天辰苦澀的心情裘音自然是看在了眼里,不過現在不是交談的時機,何況作為被強暴的一方,他確實需要保持討厭對方的態度,因此才顯得格外冷淡。 “聽聞這里出了事情,我過來看看。”裘音朝鄒大師他們點了點頭,眼眸看向那對面相陌生的男女,疑惑地問道:“他們是....?” “唉。”鄒大師的神情有些復雜,視線落在錦袍男子的臉上,幽幽地嘆了一口氣:“那是徐少蘅,是橫劍老人的孫子。” 徐少蘅,若是說起他的名字,在江湖上估計沒幾個人知曉,但是說起他的爺爺橫劍老人,卻是大名鼎鼎。 世上論起用劍的武者如過江之鯽般多的數不勝數,可在劍道上有所建樹的人卻少之又少,橫劍老人算是其中比較有代表性的。 鄒大師曾經給江湖上的劍客們點評過,當今第一的毫無疑問是蕭長瀾,然而在蕭長瀾還年幼時,在劍道上傲視群雄卻是另外兩個人,一個是被人稱為‘麒麟客’的裘振麟,一個就是創立了橫山劍派的橫劍老人。 可惜,這兩個昔日在劍道上曾經所向披靡的人,如今一個在成婚后退隱江湖銷聲匿跡多年,至今沒有什么音訊,有傳言說麒麟客或許已經死了,一個門派逐漸沒落,加之蕭長瀾橫空出世,不得不避讓其鋒芒,選擇了鎮守門派,許久沒有出現在人前了。 橫山劍派如今在江湖上勉強只能躋身于二流門派,這還是有橫劍老人的威名才不至于淪為小門小派的地步。 落敗的根源是橫山劍派沒有什么出色的人才,橫劍老人收的弟子大多都在武學上都很平庸,長子早亡,幼子身有殘疾,好不容易晚年得了一個親孫,可徐少蘅實在不是學武的料,天資平平苦學多年仍然沒混出什么名頭。 而他唯一能被人記起來的事跡,或許就是前段時間,那場慘烈的金家莊案件中,金家小姐嫁的對象正是徐少蘅。 “難不成大家說的兇手就是他們?”萬事通從裘音身后探出腦袋向前張望著。 然而他這番話引來鄒大師的怒瞪,“年輕人別亂說話,這事情還沒搞清楚,不可亂冤枉他人。” 魏子景聽了這話點點頭:“鄒大師所言極是,沒有證據官府不會冤枉任何人,徐公子,據何小姐說,她一早去喊宋小姐的時候,發現房內還有兩個外人。” “是的,我看見這位蒙著面的女子,正背著我蹲下身,而凝凝當時就倒在她身側,流了一地的血。”或許是因為見到昔日姐妹慘死的一幕,以至于何婉詩的面色到現在都還很蒼白,握著帕子的手還微微顫抖。 魏子景看向徐少蘅身后那個一直低著頭連話都不說的女子,出聲道:“這位小姐可否把面紗摘下呢?” “她....她偶感風寒,不能摘面紗!”那個女子還沒開口說話,徐少蘅先緊張地開口。 也就是他這樣緊張的神色,令人越發覺得他們兩個人可疑。 魏子景勸了好幾次,可徐少蘅每次都磕磕絆絆地找其他理由搪塞,連他們為什么會出現在這里的原因也說不清楚,漸漸地,魏子景的耐性也被快被磨沒了。 他一臉沉怒,聲音冷厲:“若是解釋不清,我會把你們作為疑犯先押進衙門,到了那里,可就不是這么客氣的詢問了。” 魏子景面相本就嚴肅莊正,現在這么一生氣的模樣頗有些唬人。 “我....我們.....” 徐少蘅就被嚇了一跳,支支吾吾地話都說不順溜了。 “好了,別問他了,他什么都不知道。” 就在這時,一直躲在徐少蘅身后的女子站了出來,她一把拽下臉上蒙著的面紗,露出了一張明艷張揚的臉蛋。 看清女子面目的那一刻,在場頓時嘩然。 萬事通的嘴巴都張的大大的,他是經歷過金家莊那場血色婚禮的玩家,因此對于女子的臉并不陌生,因為對方就是婚禮的主角,金家莊那個要出嫁的小姐。 “環兒....” 徐少蘅想要說些什么,卻在金環兒瞥了一眼后乖乖地閉上嘴。 “這是金環兒?可金家人不是都死在了火場里面嗎?” “我到時候親眼看著官府抬著尸體出來的,沒錯啊。” “難不成是....死而復生?” “去去去,哪有那么多玄乎的事情。” 一些人小聲嘀咕著,視線卻忍不住看向金環兒,像是打量著她到底是人是鬼。 魏子景和慕天辰對視了一眼,他們是知道金家小姐還活著的,并且慕天辰還去見過對方,只是那一次,留給慕天辰的印象并不是很好。 畢竟被女人下藥還中招的黑歷史,談起來就很丟面子,雖然某種意義上,也正是因此他得以認識到了裘音。 “宋凝凝不是我殺的。”金環兒對魏子景說著,眼神卻直勾勾地看向慕天辰,可惜她在對方的眼里,能見到只是冰冷的厭惡。 金環兒有些難受,原本高傲的神態有些萎蔫了下去。 魏子景一見金環兒的神情,哪里還不明白這又是他的好兄弟惹的一筆風流債,他頓時感覺有些頭疼。 宋凝凝和金環兒不對付這事很多人都知道,她們都愛慕著慕天辰,并且都以自己的美貌為榮,這使得她們互相看不順眼,最嚴重的一次甚至差點打起來。 金家莊沒出事之前,金環兒什么事情都要和宋凝凝掙個高下,但宋凝凝比金環兒會做人,在外總是維持著自己完美的一面,以退為進,故意示弱,因此即使金環兒有錢,可因為她那張高傲的態度容易得罪人,很多人還是會向著宋凝凝。 這也讓金環兒更加的討厭宋凝凝,尤其是兩個人都同樣喜歡著慕天辰,比起才子佳人的話本,對于金環兒的胡攪蠻纏沒有幾個人會看好,后來聽說金環兒嫁人,不少人還以為金環兒終于放棄了。 魏子景也是這么認為的,然而現在看來...金環兒對慕天辰還沒死心,兩個頗有仇怨的女子出現在了一個屋內,其中一個死了,另一個蹲在尸體旁,似乎怎么看都像是金環兒因為過往的那些不滿殺了宋凝凝。 不過斷案不能光憑臆想,魏子景沒有妄下定論,而是打算單獨審問一下金環兒。 這里人多眼雜,并不利于審問,何況徐少蘅和金環兒身份略有些特殊,魏子景只得找玉鏡臺的主事要了一間空房,帶著這兩個人過去。 其余人見狀,知道接下來得等官府查清楚才能公布案件,只好收起自己的好奇心回去了。 萬事通還想留下來再看看案發現場,卻被主管強硬地請了出去。 院子里瞬間就只剩下了慕天辰和裘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