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催促,又像是邀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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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 “阮公子。” 阮鳳璋長睫微抬,眼底細碎的陰影悄然散去:“嗯?” “你不是大夫,怎么還會替人治傷?” “習武之人,平日里少不了磕碰,習慣了自然便會了。” 月臨糾結地掰著手指:“那你以前……也這樣幫過別人嗎?” 阮鳳璋怔愣片刻,似是被勾起了某段回憶,隨后又很快從中抽離,淡笑著搖了搖頭,問:“可有覺得好些?” 月臨難得見他笑,也不自覺跟著傻笑起來:“好多了,一點也不疼了。” “如此,再休息一晚,應當就無礙了。” 月臨輕按住他正欲收回的手:“阮公子……” 話還未說出口,房門突然吱呀一聲響,開了條細縫,卻沒繼續(xù)動了。緊接著,外面有人敲了下門:“我爹讓我來給二位送點吃食。” 阮鳳璋和月臨對視了一眼,說:“我去看看。” 醞釀得剛好的氣氛被人打斷,月臨有些氣惱,但也只能應下,不情不愿地松開了他。 阮鳳璋下床去開了門。大牛站在屋外,手里端著食案,案上放有兩對疊蓋起來的粗瓷碗,并兩副筷子、一把茶壺。他也沒有進來的意思,將食案往前一遞:“你們吃完直接放著就行,我明天再來收拾。”說話間,那雙眼睛還不著痕跡地瞟向阮鳳璋身后,不知在看什么。 “晚輩知曉了。多謝足下和令尊。” 大牛收了視線,也沒再說旁的話,轉身離開了。 阮鳳璋把飯食放在桌上,掀開蓋在上面的碗,其中一碗裝的是饅頭,另一碗是野菜面糊湯,冒著熱騰騰的白氣。 月臨穿好了鞋,朝這邊走過來:“有什么吃的啊?”待看清后,他臉上不禁流露出嫌棄之色,“這饅頭怎么灰不溜秋的,還有這個面糊,一點油星都不見,看著就沒味道,這種東西讓人怎么吃?” 阮鳳璋揀起一根筷子,在面糊里攪了幾下,又拿到鼻前細細嗅聞,半晌才放下了手:“的確不能吃。” 月臨一時還沒領悟出他話里的涵義,只當他也覺得這些飯菜太差,便頗為歉疚道:“阮公子定是從未見過這種粗茶淡飯吧?盼兒姑娘手藝好,照顧人又妥帖周到,若不是因為我,你現(xiàn)在也不用受這種苦,都怪我牽累了你。” 阮鳳璋側目看了他一眼,沒接話。 月臨這會兒倒忘了是自己先嫌這嫌那的,反而勸他:“東西雖粗陋,好歹能果腹,阮公子多少也要用一些,萬一餓壞了身子,教我如何心安?” “飯菜里下了藥。” “什么?” 阮鳳璋語氣不咸不淡,仿佛在談論一件極為平常的事:“蒙汗藥。” 月臨后背一涼:“阮公子怎么知道?這么說,外面的那兩個人有問題?” “恐怕,”阮鳳璋意味深長地頓了頓,“不止兩個。” 月臨聽完更加害怕了,慌忙抓住他的手臂:“那我們該怎么辦?現(xiàn)在逃還來得及嗎?” “為何要逃。”阮鳳璋掀開茶壺的蓋子,放在手中把玩,“你走了一下午的路,不是累了嗎?” 月臨此刻只恨不得趕緊離開這個鬼地方,哪還管得上累不累:“阮公子不必顧及我,那些賊人居心不良,留在這里太危險了!” 阮鳳璋神色泰然:“夜里不便趕路,歇一晚再走也不遲。” “不能再等了,再等就真的來不及了!他們已經(jīng)下了藥,過一會兒肯定會再來的,到時候我們想走都走不了了!”月臨急得團團轉,見他依舊沒什么動作,一跺腳,干脆拿起包袱挎在肩上,打算直接拉著他逃跑,結果剛邁出兩步,旁邊的人卻扯不動了,“阮公子?” 阮鳳璋手臂輕輕一帶,就將月臨拉了回來:“我有些乏了。” 月臨遲疑了一下,對上他平靜的目光,不知怎的竟也漸漸鎮(zhèn)定了下來:“阮公子,你是不是早就發(fā)現(xiàn)這里不對勁了?” “不對勁又如何?我只需要一個落腳的地方,便足夠了。”阮鳳璋將茶壺蓋子扣回去,唇角彎了彎,“這茶水也勿要飲用,若是渴了,鴻影的身上還有水囊。” 他說完,就走回了床邊,邊解衣服邊問:“你想睡里側還是外側?” 月臨沒想到話題轉換得如此之快,一下子就從性命攸關的大事變成了睡覺睡在哪邊的問題,不過這也確實打消了他最后的一點顧慮。方才是他糊涂了,有阮鳳璋在,他還有什么可擔憂的呢? “月臨?” 思慮間,阮鳳璋已衣衫半敞,喊他的這一聲,像是催促,又像是邀請。 “啊?……哦,我睡外面!”月臨喉間一滾,先前被打斷的念頭又開始蠢蠢欲動了。他把包袱放下,余光掃見一旁的茶壺,頓時覺得有點口渴,但他還記著阮鳳璋的話,知道這水不能喝,于是忍住了沒去碰。 床離桌子只有幾尺之遙,月臨走得卻很急,三步并作兩步,生怕來遲了似的。他匆匆扒掉身上的衣服,見阮鳳璋僅脫了外衣便躺下了,不禁失望道:“阮公子,你睡覺要穿這么厚嗎?” 阮鳳璋一手墊在腦后,雙目微闔:“被子單薄,你也多穿些,當心著涼。” “哦。”月臨郁悶地應了一聲,整個人猶如霜打了的茄子,迅速萎靡下來,滿臉寫著怏怏不樂。 可惜阮鳳璋并沒有看他。 他暗自嘆了口氣,去把油燈吹滅了。 下一刻,四周陷入了一片黑暗。月臨眼睛沒適應過來,摸瞎朝床上爬去,膝蓋剛碰到床沿,他的身形突然一頓,心里莫名地又涌起一股緊張感。 床上的人翻了個身,布料摩擦的窸窣聲在靜謐的房間里清晰可聞。 月臨手心冒汗,舔了舔干燥的嘴唇,輕聲地,像是在說給自己聽:“阮公子,我上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