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男人一起睡,有什么好顧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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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 月臨興奮了一整晚,幾乎沒怎么睡著過,第二天起床時,眼底便掛上了兩片青黑,在他那白凈的皮膚的襯托下顯得格外明顯。 客棧里的銅鏡許久未打磨,鏡面很模糊,他照鏡子時也沒細看,渾然不覺地頂著一張憔悴又神采奕奕的臉下了樓。 阮鳳璋多看了他兩眼,問他昨夜是不是沒休息好。 月臨這才意識到不對,于是吃早飯的時候就一直刻意低著頭,直到上了馬車也沒敢抬起來,生怕被對方瞧見他狀態不佳的樣子。 昨天才剛想著要讓阮鳳璋喜歡上他,今天就犯了這種粗心大意的錯誤,實在是出師不利。 他暗暗懊惱了半天,隨后又想到了一個嚴重的問題。 他以前能在蘭楚閣混得風生水起,毫無疑問,全憑的是這張臉。 可有誰會對一個長相如此肖似自己的人感興趣呢? 僅一頓飯的時間過去,事情似乎又變得困難重重了。 月臨緊挨著阮鳳璋坐下,狀若無意地拿袖子半遮著臉:“阮公子,聽說你和谷主自小就認識,你應當和他年歲差不多吧?你……在錦州那邊可有家室?” 盼兒冷眼望著他,顯然已看出了他不可告人的目的。 阮鳳璋緩緩搖了搖頭:“還未曾成家。” 月臨心下稍微一松,手悄悄繞過了他的臂膀,將其環住,頭虛靠在他肩上:“想來也是,阮公子這么好的人,哪家姑娘能與你相配?” 他這舉動屬實太過親昵,盼兒看不下去了:“你說話就好好說話,作何要離公子那么近?” 月臨覺得盼兒簡直就像是那種大家小姐身邊古板的老嬤嬤,時時刻刻都要盯著靠近的外人,生怕她家小姐被哪個野男人給拐走了。 不過他現在學乖了,知道和她爭辯沒好處,只要阮鳳璋不說什么,自己還用得著怕她一個小小的丫鬟嗎? 他干脆裝聾,直接忽略了她的話,軟著嗓子對阮鳳璋抱怨道:“阮公子,昨夜我那個房間的隔壁一直有聲響,害得我一晚上都睡不踏實。” 這純粹是在胡說,其實那聲響只持續了一會兒就沒了。但月臨絲毫不為此心虛,反正也沒人來拆穿他。 阮鳳璋卻好像相信了,想了想,說:“路途遙遠,你不妨先到榻上休憩片刻。” 馬車上有一方軟塌,一人躺著綽綽有余,兩人也可容下。若非有盼兒在,月臨定要想辦法將阮鳳璋騙上去。可惜現在是沒法這么干了,他只好退而求其次:“不打緊,我坐著閉會兒眼就好了。” 他說完,立馬把眼睛閉上了,圈著阮鳳璋胳膊的手緊了緊,頭完全歪到了對方的肩上,呼吸也隨之平穩下來,似是進入了淺眠。 他知道,這種情況下阮鳳璋是肯定不會推開他的。 旁邊的人果然沒有動作。 月臨努力地克制著,不讓自己的嘴角往上翹。 盼兒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 這世上怎會有如此厚顏無恥之人? 50. 晚間,一行人在另一個小鎮歇了腳。 月臨沐浴完后,又將頭發重新梳了一遍,好似隨意地半披半綰著,沒戴多余的飾物,儼然一副即將要就寢的模樣。 他等到外面都安靜下來,才躡手躡腳地走出去,調整好臉上的表情,敲開了阮鳳璋的房門。 阮鳳璋剛把門打開,月臨就撲過去抱住了他,把臉埋在他的頸窩處:“阮公子,我害怕!” 阮鳳璋語氣略有些疑惑:“出了何事?” “我方才躺在床上,總覺得窗戶那邊站著一個黑色的人影,可一點上燈,那黑影又不見了。這客棧是不是鬧鬼啊?阮公子,我不敢一個人睡了……” “鬼神之說皆是虛妄,你許是把別的什么影子錯看成了人影。” 月臨哪里會承認:“可是它還會動,就算不是鬼,我房里肯定也有其它東西,我真的好怕,嗚……我不要回去了!” 阮鳳璋嘆氣道:“如此,我與你換個房間即可。” 月臨一驚:“這怎么行!……我是說,怎好這樣勞煩阮公子,況且那房間總歸是有不對勁之處,我不能讓阮公子冒險。” “那我去問問掌柜還有無空房。” “不用!”月臨抱他抱得更緊了,“都這么晚了,掌柜的應該已經睡下了,咱們還是不要去打擾人家了。” 阮鳳璋十分無奈:“那你當如何?” “阮公子……”月臨怯怯地抬起頭看向他,“你讓我在這兒與你擠一晚,可好?就一晚,我睡覺很安分,不會吵著你的。” 阮鳳璋沒立即答應,似乎是在思考。 月臨拉起他垂在身側的手,軟聲細氣地央求:“好不好嘛,阮公子~我自己一個人實在睡不著,身邊有人方能安心些。” 阮鳳璋沉默了片刻,道:“也罷。你且去睡下,我在一旁守著你。” 月臨怔了怔,守著?什么意思? 待他躺到床上,才明白了那句話。 因為阮鳳璋就只坐在床邊,甚至還披上了衣服,根本沒有要和他一起躺下的打算。 “阮公子……你不睡嗎?”月臨把手從被子里伸出來,輕輕地去觸對方的手指,見他沒反對,又將那幾根手指握住,似有若無地勾撓著他的手心。 “不必管我,你安心睡吧。” 這和月臨之前設想的情形完全不同,他腦子都有點發懵了。 阮鳳璋的聲音很溫和:“可要我去把燈熄了?” 月臨搖搖頭,委屈地扁起了嘴:“阮公子,你要是覺得我煩,直接告訴我便是,我這就走,再也不來打擾你了。” “我并無此意,勿要多想。” “那你為什么不肯上來?”月臨掀開被子的一角,“兩個男人一起睡,有什么好顧忌的?反正……反正你對我也沒別的想法。” 阮鳳璋靜靜地看著他的臉:“我在這里,你還是睡不著?” “嗯,阮公子,我想要你躺到我旁邊來……”月臨眼神可憐巴巴的,為了打動他簡直使盡了渾身解數。 阮鳳璋抬起手,伸到了月臨的耳后。 這個動作帶著點曖昧,像是在撫摸他的臉。 月臨感覺被那只手碰到的地方傳來了一陣陣奇異的酥麻,他有種想咽口水的沖動,卻又生生忍住了。 緊接著,阮鳳璋在某一處不輕不重地按了一下。 月臨剛想開口說話,突然眼前一黑,瞬間失去了意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