倀鬼(四)戲耍
“不、不是……” 白潯感覺到左乳傳來的脹痛感,自己都未曾仔細探索過的部位被另一個人捏在手里玩弄,這樣的感覺糟糕又下流。 紙人自然沒有活人的維度,又因為本身材質的原因,表面帶了些細小的、突出的纖維,在皮膚上動作的時候,又麻又癢,像是被細小的毛刷反復擦拭,還帶著不傷人的刺痛。 “祁笙!” 白潯的聲音里帶了些火氣,但胸口一陣又一陣傳來的快感刺激得他軟了聲音,所以非但沒有什么威脅,反而像是在撒嬌。 身邊都是同學,白潯想到自己現在的處境,只覺得臉像火燒一般,躁得慌。 如果被別人知道的話…… 同時,老師似乎也感覺到了這邊非同一般的動靜,慢慢轉過頭來。 為了避免自己異樣的狀態被發現,白潯只能伏在課桌上,死死咬住牙關,不讓露骨的呻吟聲露出來。 “把這玩意、弄走!” 另一邊的祁笙把玩著手中的紅線,像是能通過它觸碰到另一邊的凸起。 他笑道:“你真的要我放開嗎?” “……當然?!?/br> “好?!?/br> 現在本就是夏季,大家都穿得輕薄,白潯的rutou也在這樣的刺激下紅腫立起,前端似乎還若有若無地分泌出乳白色的奶液。 白潯低頭一看,果不其然,深紅色的乳首在白色的襯衫上頂出一個鮮艷的弧度,乳汁打濕了前端,更是讓這份藏在衣物下的顏色凸顯出來。 老師的目光逐漸從低頭的白潯身上移開,重新回到已經嚇得渾身抽搐的元謀身上。 “不要、不要、老師我錯了,我、我這就做回座位上,我保證好好聽課……” 元謀不住地向后撤,眼淚混著鼻涕,看起來凄慘極了,分明是五大三粗的個子,手腳卻都蜷縮著,抖個不停。 一步、兩步、元謀根本就逃不掉,眼看著就要被教鞭抽在身上。 “老師!” 像是被某種無形的東西束縛了,鬼慢慢地轉過頭去,動作一卡一卡地、像是掉了幀,任誰也能看出他的不情愿。 被打斷了進食的鬼無疑是最兇殘的,待他的頭完全轉過來的時候,整間教室都配合地染上了一層血色,而其中最為恐怖的就是那雙看過來的、屬于厲鬼的眼睛,像是兩團陰氣森森的鬼火在教室里燃燒。 鬼看向他最好的學生,聲音就是從那個地方發出來的,好學生整個人都趴在桌子上,肩胛骨細細瘦瘦,露出來的脖頸也是雪白的,似乎有種格外的誘人。 只是看上一眼,就似乎勾起了靈魂深處的饑餓,更不必說空氣中那若有若無的甜香味。 鬼裂開一嘴粘著血沫的牙,幾乎在用氣音說話: “吳封,你有什么事情嗎?” 白潯聽著這樣的嗓音,感覺到一股冷意直沖肩胛。 媽的,這口陰間的嗓音……求求你不要再用氣泡音說話了啊!雖然我知道你是怕一張嘴就流口水但這個音效也太陰間了! 白潯僅僅抬起一點頭,濕漉漉的眼睛對上鬼的目光: “老師,我身體不舒服,想去醫務室?!?/br> 這是他方才想出來的法子,很顯然,鬼的課堂永遠沒有“下課”一說,鬼作為老師,可以肆無忌憚地點學生起來回答問題,吃掉回答錯誤的學生,這樣看來,耗下去無疑是不利的。 從內部突破找不到門道,那就只有想辦法去教室外,既然等不到下課鈴,那唯一的辦法就是逃課。 至于說自己生病要去醫務室,已經是他根據自己紅得能煎雞蛋的臉,能想到的最合理的辦法。 但話剛說出口,白潯忽然意識到不對。 好像、也許、可能、自己胸前那片見了鬼的濕潤和突起還沒消掉,如果這樣站起來被老師看到,貌似還真就坐實了祁笙那句“當眾yin亂?!?/br> “祁笙、祁笙?!?/br> 白潯看著鬼越走越近,著急上火,語氣也急促了不少: “之前那句話你能不能當我沒說,別放手,算我求你了?!?/br> “好啊。” 祁笙應道,手指微勾,紙人便牢牢貼合在白潯胸前的兩點上,連帶著正在分泌的乳汁一齊蓋住。 紅腫和凸起不再,那略微的一點濕潤在白襯衫上幾乎可以忽略不計。 “……謝謝?!?/br> 白潯道謝得格外誠懇。 雖然不知道祁笙為什么忽然變得那么好說話,他還是松了口氣。 他從座椅上站起來,正準備向外走,手臂卻被一團陰冷的東西黏住了。 和祁笙自帶的冷氣不同,這股陰冷直勾勾地往骨子里鉆,像是要流進去吮吸骨髓。 白潯無比驚恐地轉過頭去,正對上閃爍的兩只鬼眼睛,那現在摟住白潯胳膊的,不用說也知道是雙鬼手。 鬼陰慘慘地一笑: “怎么那么不注意?老師陪你去醫務室看看吧?!?/br> 白潯只覺得自己呼吸都要停滯了,鬼嘴里吞吐著血腥氣,攀住他臂膀的手像是兩只鐵鉗,完全掙脫不開。 “不用了吧……?我自己可以的?!?/br> “那么怕老師跟著一起去醫務室?難道你……在裝???” “怎么會……”白潯賠著笑,“這不是班上還有那么多學生等著老師嗎?我怕耽誤老師上課?!?/br> 鬼的目光直勾勾地停留在白潯臉上: “走吧,不耽誤,畢竟……” 鬼嘴里的血腥氣更重了。 “……小吳你可是老師最、喜、歡的學生。” 那我可謝謝你?。?/br> 白潯心道,怎么你為了吃最喜歡的小點心放棄了火鍋,小點心還得磕個頭對你道謝不成? 他本來是想著先出教室看看有沒有破解的辦法,卻不想直接把BOSS給引了出來。 但好在……自己還真不是什么可口的小點心。 祁笙說過,鬼在自己的鬼域中才能發揮完全的實力,一旦離開鬼域,實力就會大打折扣。 白潯畢竟只是個新生的鬼,在鬼域里動手無疑是自尋死路,如果能將計就計,將鬼從鬼域引出,自己未必沒有一搏的機會。 想到這里,白潯繼續裝作害怕的樣子,心里則開始計算起離開鬼域的路線。 一般情況下,鬼域越大,鬼在其中能夠發揮的實力也就越有限,而按照剛才那個鬼在教室里堪稱無敵的能力,想來范圍應該也不會太大才對。 ——白潯大膽猜測,這個鬼域的范圍就是那間教室。 而現在,兩人已經走到了教室的門口!還有至多不到五步,自己就有機會反擊。 白潯的危機感已經調到了最高,維持著臉上的驚恐,時刻注意身邊鬼的動向,暗暗積蓄力量。 就算不能一擊斃命,至少也要為接下來的行動爭取先機。 就在這時,另一邊的祁笙忽然無聲地大笑起來,他整個人都抖得厲害,像是下一秒就要背過氣去。 病弱的美人不住咳嗽著,眼角都染上了紅,而他的手中,一枚玉色的小環正映照著月光,流光溢彩,散發出瑩瑩的寶光。 教室的門就在近前,白潯心神緊繃,他已經做好了準備,就等踏出門口的那一步! 但下一個瞬間,異變突生。 忽然一股巨力襲來,緊接著就是被鬼鉗制的半邊傳來的、錐心刺骨的痛。 但意料之中的疼痛卻沒有到來,或者說,那種落地的實物感沒有到來。 白潯有些茫然地抬起手,他知道,自己又重新回到了懸浮的阿飄狀態,而自己的左手,多出了一道被撕裂的傷口,從傷口上傳來的、是整個靈魂都要被撕裂的疼痛。 不僅如此,那一股巨力之下,方才觸手可及的教室門再次被拉遠。 而教室門的正中,站著一個恨不得用眼神生吞了他的鬼。 鬼臉上的笑容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令人膽寒的陰沉。 “你……你居然是鬼?” 白潯低下頭,沉默。 鬼從沉默中得到了答案,他面無表情地碾碎了手里的教鞭。 整個鬼域忽然扭曲起來,椅子扭曲了、桌子扭曲了,整間教室都歪歪扭扭的,黑板上雪白的粉筆字也慢慢轉為鮮紅。 鬼慢慢地向白潯的方向走來,嘴里只重復著一句話: “你騙了我?!?/br> 聲音在教室里回蕩,每一面窗戶似乎都成了沒有盡頭的山谷,飽含怒氣的、陰冷的聲音從四面八方傳來,一齊鉆到白潯的耳朵里去。 每一個聲音都重復著,像是在控訴,又像是在審判。 “你騙了我?!?/br> “我那么喜歡你?!?/br> “你卻騙了我” …… 白潯在這樣的音浪里顫抖,他的額頭上都綻出條條青筋。 在這樣的情況下 ,他就算再遲鈍,也反應過來這個鬼并沒有將他重新變回阿飄的能力,而真正的罪魁禍首—— 白潯抬起頭,雙眼通紅。 你耍我兩次了,祁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