涿光(十九)造化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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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白潯就被巫抓小雞似的拎到了神殿門口,他做著這樣的動作毫不費力,硬生生把白潯一個成年男人顯出了一種柔弱感。 直到靠近神殿的大門,白潯才被放下,從這個角度看上去,神殿更是高不可攀,明明是近在眼前,卻又像是隔了一層什么,讓人一眼看過去像是在仰望空中的皓月,白到近乎于冷。 殿門上是各色的花紋,古樸又莊重,雖然白潯看不懂,但隱約那些花似乎是有些寓意的,花枝花葉的描畫不多,卻又像是占滿了整扇大門。 那是僅有視線可以到達的地方,門口大約十步的位置是一道光幕,從穹頂直射下來,把所有入侵者結結實實地攔住。 白潯感覺到巫的手在顫抖,他直面巫的側臉,少年的臉線條柔和,但那一雙金色的眼睛像是撕裂夜空的閃電,亮得讓人心驚。 【統(tǒng),我覺得這毛娃子有點不對勁】 白潯隱隱感覺到自己暴漲的危機感并不是來源于死亡,而是別的什么: 【我也說不上來,就,很奇怪?他之前一直給我的感覺像是溫水,現(xiàn)在快要燒開了?】 系統(tǒng)心有余力不足: 【分析游戲NPC心理超出了我的能力范圍,但是我想給你一個提示,他原形是狼】 機械音頓了頓,它的面前閃過許多光幕,但似乎仍是無法從這些資料中分出關于巫的一切。 甚至沒有名字,只有一個表示宿命的符號。 系統(tǒng)隱約感覺到現(xiàn)在這條線已經(jīng)離主線越來越遠,它斟酌著用詞: 【狼是學不會做狗的,就算裝得再好,骨子里的血腥氣都藏不住】 就在他們交流的時間里,巫已經(jīng)帶著白潯走入到光幕之中,這層光幕像是一層無形的紗,并沒有阻擋什么。 就在白潯以為巫要讓自己血濺三尺以血糊墻的時候,真正的阻滯出現(xiàn)了。 或者說阻滯有些不恰當,那是一股強硬又不容反抗的力量,那一層空氣膜似的東西很明顯阻擋了巫,白潯甚至能看到巫伸出去的手瞬間爆發(fā)出爪。 ——再連皮帶rou地被掀開,甚至能看里面的白骨。 他不禁倒吸一口涼氣。 “看到了嗎?”巫伸出被碾碎似的手給白潯看,血rou漂浮在空中,又緩慢地歸位修復, “就是這一堵墻,攔我千年。” 這一片的光影分明是柔和的,光幕像層紗,在這樣刺目的陽光里,少年的臉像是塊將要雕琢成型的古玉,有種介于陰柔和陽剛之間的美。 白潯被定住完全動彈不得,于是他只能眼睜睜看著巫不等手指修復,又生生擠入了自己的半截小臂。 這一次他明顯更用力,招來的反擊力度也更大,他半截手臂直接被壓成血沫,在空中炸成一片,甚至有幾滴濺到了白潯臉上,溫熱又粘稠。 在神之領域的門口,巫換了個角度,像是在享受著什么似的,不停重復著這個碾碎又修復的過程。 他一臉平靜,頂著一張畫中人似的臉,安靜地發(fā)瘋。 白潯終于忍不住了: “你他媽的究竟要干什么,你不是要殺我嗎?你在這里自殘頂個屁用?你覺得這樣神就會開門看你一眼?” 哦豁。 話剛出口,白潯就意識到,自己可能說錯話了。 至少能從巫瞬間冷下來的表情看出來。 “我其實答應過祂,”巫看也沒看白潯一眼,他嘴唇勾起,像是陷入了某種回憶之中,“祂阻止我吃人,替我開了靈智,而且要我答應祂不再傷人。” “那你就違背了諾言。”白潯輕哼一聲。 “是,我違背了對祂的承諾。” 巫一臉的平靜,他半邊身體幾乎都在修復當中,空氣中血腥味濃得令人作嘔。 “我等著祂親自來找我算賬。” “你明知道祂不會!” 白潯終于克制不住,他是又好氣又好笑,這個巫不是說有上千歲了嗎?怎么滿腦子情情愛愛?一點都沒有自己這種成熟男人的樣子! 為了追個男神又是等待千年又是自殘,至于嗎臭弟弟! “聽哥一句勸,”白潯心靈雞湯瞬間到賬,“愛情這杯酒,誰喝誰上頭,你年紀還小,會遇到更好的人,噢不,神,知道嗎?沒有誰值得你靠傷害自己換他回頭。” “你以為我在說什么?” 巫反問,他盯著自己完好的手,臉上沒有一點表情。 “過了那么多年,我自己都不知道這是不是愛情,我只知道,等祂……見祂,是我的宿命,是我的使命,也是我的私心。” 神殿內隱約有鐘聲傳來,巫低頭頷首,長發(fā)輕輕地飄。 “抱歉,之前是我沒有控制好情緒,每次到這里,我都不太能控制我自己……我要動手了,如果你怕痛,可以閉上眼睛,我盡量快一些。” 白潯瞪大眼。 不,我完全沒有感覺到你現(xiàn)在情緒克制了,你就是控制不了自己才準備殺我降火是不是! 但事已至此,白潯還是認命的閉上眼睛。 【統(tǒng)子,做好準備】 【歐克,等登出了我替你申請補償】 【謝了寶貝愛你么么噠】 也不知道是不是死前都會有走馬燈,白潯莫名其妙地開始回憶起整個副本,最后落在巫身上打轉。 怎么說都是個可憐孩子啊,被拋棄幾千年,又替溜號當宅男的涿光守護最后的香火,怎么想怎么不容易,所以黑化啥的……也很正常吧。 就是不知道自己祭天之后這扇門能不能打開,如果能開,說不準見一面之后就能拯救世界了?自己的主線任務就算完成了不是? 但白潯左等右等,甚至開始思考起自己登出之后晚飯吃什么,說好了要快一點的巫卻遲遲沒有下手。 不能吧小老弟,在不該持久的時候持久是病的。 白潯偷偷睜開一只眼睛。 視線里沒有巫。 他又大著膽子睜開另一只,卻只看到面前一攤雪白的衣物,其間露出一張小小的臉。 又白又軟,像是個雪白的玉團子。 白潯瞬間拋開滿腦子男mama光天白日瞬間產(chǎn)子后棄球跑路的新聞體標題,畢竟這個描述容易讓他想到自己。 他連著衣物小心翼翼地將孩子一把抱起,無師自通地又拍又晃,就差來一首搖籃曲。 黑頭發(fā)金眼睛的小團子帶著巫特有的面無表情: “違反了和神的約定,被反噬了。” 看著巫現(xiàn)在的體型,白潯下意識想到妖族實力和年齡成反比的公理: “所以你現(xiàn)在實力也下降了?” “嗯。”巫不愿多言。 “那你現(xiàn)在還能進去嗎?” “……” 如果是由巫來做這樣的表情,白潯只會覺得無趣,但小小的團子板起臉,絲毫沒有威懾力,反而格外的奶萌。 白潯差點被可愛到直接轉成男mama粉,說話的語氣也柔和許多: “那現(xiàn)在怎么搞?我自殺?” “沒必要了,”巫搖搖頭,按我現(xiàn)在的實力,就算真的開門,我也定不住神廟內的壓力。” “沒有別的辦法?” “沒有,”巫的臉上近乎木然,“沒有機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