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葳一向是很聰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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排骨在砂鍋里慢慢燉著,陣陣飯香溢出來,是和申城本幫菜完全不同的風格——簡練、濃烈而溫暖。陳葳收了電腦,又在房間里打轉。 “陳葳,” 楊有方叫他,“你過來,咱倆劃分一下領地。” 陳葳顛顛地跟楊有方進了主臥。 “搭把手。” 楊有方掀開床板,拎了兩包被子出來,“這是次臥的被褥,新的。你一會兒自己鋪一下,床墊子的塑封順便幫我拆了。” “好。” “鋼琴你自己玩,譜子在書房。” 小楊掀開琴蓋,“樓上樓下有老人小孩,晚上七點之后就別彈了。” 這架琴比他們小不了幾歲。楊有方從小就家教很嚴,陳葳在家里看動畫片的時候,隔壁的小楊家總傳來綿綿的鋼琴聲,一首曲子反復地彈一個月。陳葳有一陣也想學,但他打聽了一下學琴的價格,又鬧著不彈了,換成了國畫。小學的他就知道,mama自己做小生意供他不容易。此后的每個周六,小楊在家彈一天的琴,陳葳就在國畫班自己畫一天的畫。山水畫的畫紙比小陳葳的臂展還要長,沒多久,他家和小楊家就掛滿了他粗糙的作品。 直到快上初中,陳mama的生意有了起色,陳葳才去學了小提琴。 “我想我的小提,” 陳葳按了一下鍵子,木箱里發出厚重的回音,“你能不能跟我媽說一下,就說你想借來玩。” “我去年借來了,在這。” 楊有方拉開衣柜門,“你不記得嗎?我微信跟你說過,你同意了。” “啊,可能是忙忘了。”他無奈地笑笑,“會拉嗎?” “比鋼琴難,我拉得跟鋸木頭一樣。” 楊有方笑,“就試了一次。” “都一樣。” 陳葳打開琴箱,小楊應該是幫他把弦調松了,他緊了緊弦,把提琴擱在肩膀上,拉兩下試音。“我剛學那會兒,鋸了半年的木頭,你在隔壁居然忍得下來。” “你進步很快的,我能聽出來。” 楊有方坐在鋼琴前,看著他磕磕絆絆地拉了一段小步舞曲,偶爾彈幾下,提一下節奏。到后面陳葳干脆放下了琴,坐在床邊聽小楊彈完了后半段,安靜看著陽光伴著音符,在手指尖歡快地躍動。這是他們高中元旦晚會在班級演過的曲子,不算很難,但足夠他倆一起狠狠地出了個風頭。 楊有方還加了一小段華彩,側過頭,對他瀟灑而近乎炫耀地一笑。笑眼映著西沉的陽光,竟然叫陳葳腦子里蹦出了“明眸善睞” 這個詞。他感覺臉有點熱,直到楊有方合上琴蓋,帶他走進書房,都是楞的。 他的反應落在了楊有方的眼里。他盡力壓下要飛起來的嘴角,心想,至少這幅皮相,陳葳是喜歡的。 這就好辦了。性和愛是相伴的,只要讓陳葳知道,他也可以是他的didate,那陳葳自己就會重新思考他們的關系。陳葳一向是很聰明的。 “這一邊是雜書,你隨便看。”他的手在書架上劃過,“空的地方等你的書到了可以擺上。” “這面墻可以投影,平板連藍牙就行,密碼是我生日,說明書在投影儀底下。”他挪開投影儀,給陳葳看了一眼,“電腦臺式機你不要動,還有抽屜里的硬盤,都是我之前的數據。” “……你要畫畫寫字去餐桌上弄,或者這個茶幾也行,書桌擦不干凈墨。我的畫材在這。” 楊有方打開柜門,底下放著兩個箱子和一個畫板,看著黑乎乎的,是畫素描的板子,“也很久沒用了。” “廚房、客廳和洗手間的東西你自己翻翻看,隨便用就好。”他帶著陳葳走出書房,“酒在吧臺那個架子上,開瓶器在旁邊,想喝哪個開哪個。” “好。” “次臥衣柜這邊是空的,我這兩天把另一邊兒騰出來。”他打開衣柜,“這有兩個插座,燈在這,可以調亮度,空氣凈化器在客廳,你需要的話可以搬過來。” 風卷著陽光從窗戶拂進來。這邊高層不多,陳葳把自己微微發熱的臉貼在窗戶上向外看,幾乎能看到城市東邊的邊緣。小楊去書房工作了,他自己拆開被褥鋪床,發現他還細心地給他拿了個抱枕——他沒有東西抱著就睡不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