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軍車劇烈地震動了一下,突然停下來了。 “怎么回事?啊,小毛!”雷震被顛到了,手上拿的pda落在車廂的地面上,熒幕上面閃閃亮亮地戳著一個游戲結束。 有一段短暫的沉寂,然后隱隱約約的,能夠聽到車門被打開、腳掌踏在水泥地面上、談話、鋼鐵之間撞擊的聲音。 車前似乎發生了沖突的樣子,雷震臉上的表情也很不好看。 他察覺到了一些東西。 “長官,外面有人攔車……啊,是總參的人,您快出來看看吧。” 司機的聲音從前面傳來,略有些焦急的聲音,似乎情況不妙。 車門被拉開,邵晉中看到雷震乘坐的車前被拉起了關卡,有一隊荷槍實彈的士兵冷冷地把槍口指向他們。 被槍指著的準將閣下,這實在是一個極度危險的信號。 邵晉中跟隨著雷震下了車,邵晉中特意檢視了身邊的環境,這里已經是郊外了,總督府規劃出來計劃建造一個職業工會總部的土地,現在未動工,只零零散散地丟著一堆建筑材料,沒人,四周空蕩蕩的一片。 站在邵晉中他們對面的男子,邵晉中毫無理由地覺得熟悉。 看那人的樣貌約摸十七八歲的樣子,身高卻是一米八以上,成人的身高,黑色的軍靴和白色軍服,戴著帽子,離得遠了,那肩章和軍銜,以及帽檐下的臉邵晉中看不真切。 “是你?”雷震識得這個少年,似乎是很熟悉,一見面就能認出來了。 雷震和面前的少年似有淵源的樣子,是那種負面的關系吧,邵晉中看到雷震微微往后退了一小步,站在他側前方的雷震似乎在懼怕著面前的男子。 “龍翼的人,把我的車攔下來,你是有事嗎?”雷震這么問著,他的拳頭已經握緊,雙腿微屈,身體準備好了一場激烈的戰斗。 對面的少年偏了偏頭,指了指自己的肩章,然后指指身前的士兵們,攤了攤手,搖搖頭,開口說了幾句話,他似乎在表達自己是身不由己,或者表示自己也被人監視著。 邵晉中聽不見他說的話。 邵晉中記得他指的那個方向是通往陸軍司令部的,至于少年的肩章,邵晉中無法辨認那是什么意思——黑色巨龍圖案的肩章,他從未見過。 不對,他是見過的,黑色巨龍,那不正是胡飛將服役的龍翼縱隊的軍徽嗎? “好好好,你們終于還是沖我動手了嗎?”無喜無悲的語氣,雷震緩緩沉下自己跳動的心,滿眼的只看到對面的少年,已經確定了,這場仗就一定要打下去。 而,面前這個少年,雖然只有十八歲,不過才成年,但,他已經是龍翼縱隊的王牌,是總參的王牌。 是目前為止帝國內最強的能力者。 “長官,跟外面的通訊完全切斷了,沒有任何訊號可以傳出去……也收不到任何訊號。”司機再度從車上溜下來,對雷震報告著。 情況糟糕透了。 邵晉中很快了解了自己目前身處的情況,雷震免不得要跟眼前這個少年打一場。 但從雷震的表現來看他并沒有信心……對方似乎非常強, “雷叔我們坐車走吧。”少年的邵晉中說。 “辦不到的。”雷震凝重地盯著對面的少年,對邵晉中解釋著,“估計走不了……既然陸海泉他們已經決定跟我撕破臉開干,那么不可能沒有做好準備。” 這時候在邵晉中的腦海里也零零散散地閃現出帝國的種種器械,的確,能夠讓他們走不了的方式多種多樣,靠科技手段都能達成,何況還有能力者。 “讓他走,可以嗎?”雷震這么問著。 對面的少年偏了偏頭,似乎在思考,但,邵晉中看到了少年耳朵上佩帶著的耳麥之后他明白少年應該是在請示上級。 請示結束,少年搖了搖頭,他指指邵晉中,指指自己,然后指指自己的身后——不知為何,邵晉中能夠讀懂他的意思,他在說,自己才是他的真正目標。 雷震,只是附帶。 邵晉中有些疑惑地看著對面的少年,為什么他的真實目的是他……為何,他不知道——腦海里還存在著模糊的光影,他知道自己似乎理解了什么,那,卻記不起來。 “無論如何我不會讓你們將他帶走的!那個卑鄙的女人……什么也別想得到。”雷震惡狠狠地說著。 雷震往前跨了一步,剛剛好擋在邵晉中的面前,雷震兩手握拳,準備好了戰斗,傳聞國防部部長雷震最擅長的還是rou搏戰,今日看來,雷震擅長于rou搏原因,大致上原因里含量最大的就是他的能力了。 能夠將接觸到的物品分解為原子、分子,這樣微粒的能力。 邵晉中看到雷震和少年接觸,雷震的手,還有少年的肩膀——那個被接觸到的部分霎那間分散,落開在空氣里面,肩膀部位的一整塊rou頃刻之間消失,少年肩膀那里只留下了空蕩蕩的一塊。 只要接觸到的地方就會被雷震分解,這樣的能力在近戰里是極為強悍的能力。 但這似乎對少年沒有半點影響,沒有想象中的慘嚎,也沒有退卻,少年似乎是沒有痛覺那樣依然跟雷震對峙著。 雷震的攻擊帶下了少年的軍帽,遮掩著的臉顯示出來,那是一張年輕的臉。 少年并未慌張——邵晉中看到他拿左手拿住了雷震攻擊中的手臂,邵晉中似乎能覺得他在微笑,無視著自己消失不見的肩膀對雷震微笑著。 反而是雷震,當他發現自己完全掙脫不了少年鉄箍般的右手時,他的腦門上冒出一連串汗珠,少年的左手緊緊抓著雷震的右手,然后他伸出右手。 少年的右手和雷震的手臂交錯——頓時,邵晉中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邵晉中看到雷震的胳膊被切開了。 少年的右手經過雷震的手臂,劃過,雷震的右手斷裂,切口光滑無血,整齊,跟流水線作業出來的產品一樣規整。 那個切口,就像是空間整片被切下來那樣。 邵晉中疑惑地望著跟雷震對峙著的少年,僅存的記憶在告訴他,他跟那個男人是熟識,可是在哪里見過面呢,邵晉中完全無法回想起來。 金黃色頭發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