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玨！”

    根本沒去想會是誰在叫他，蕭玨本能地回頭，只是一瞬間，他就覺得全身汗毛豎起，血液倒流，藏在口罩后的嘴唇死死咬緊了。

    他聽到心里的吶喊：快跑！

    事實上他也嘗試跑了，但是像是在夢里一樣，他失去了對自己身體的控制能力，他努力地抬腿，但現實中他的腳只是微微偏轉了方向，他想邁大步，但實際上只是挪動了一點。

    被恐懼壓制的感覺并不好受，蕭玨甚至覺得自己后背已經冷汗直下，在這炎熱的七月和喧鬧的酒吧里。

    但對方飛快地從舞池另一邊走到了他面前。那是張熟悉但又陌生的面孔。

    當年分開的時候對方還只是個高中生，經常跟在他背后“哥哥哥哥”地喊，除了偶爾露出點狡黠和惡意的笑容，像只大狗狗。

    但現在儼然已經長大成人，徹底脫了少年相，眉眼間是毫不掩飾的欲念和作弄。

    “這么久不見了，哥哥怎么還是和當時一樣，一見我就跑？”對方的手摸上了他的臉，拇指在他唇上捻來捻去，弄得他嘴唇通紅，“明明剛開始的時候，哥哥很喜歡我的不是嗎？”

    是的，但那只是最開始的時候。

    在他發現這個看起來人畜無害的少年其實是個瘋子以前。

    蕭玨自從看清對方的臉以后就忍不住顫抖的身子現在卻奇跡般地停下來了，他認命似地呼出口氣，叫他：“蔣舟渡。”

    “呀？哥哥還記得我呀？”蔣舟渡笑容加深了幾分，看起來像是從心底里漫出來的欣慰，但下一秒語氣急速降溫，“要是記得我的話，就應該記得我叫你不要來這種地方。”

    音樂到了高潮，DJ在臺上嘶吼，舞池里群魔亂舞，近在他倆身邊就有一對，舞到盡興處還不小心撞了蕭玨一下。

    他被撞得一個趔趄，蔣舟渡反應迅速伸手攔了一下防止人摔倒，神色不悅地瞪了那對一眼，但又立馬露出點意味不明的笑容。

    原來是一對男同吻得忘乎所以，剛剛撞那一下也沒影響他們互相上下其手，眼見彼此的手都往下三路摸去。

    蕭玨挪開了眼，不想再看。然而一轉頭，蔣舟渡正看得興致盎然。

    蕭玨頓感不妙。

    果然下一秒，對方附到他耳邊低語：“我覺得那個0，沒你軟。”

    什么軟？怎么軟？

    蕭玨不自覺地握緊了拳頭，胸口像有團火在燒。他怎么好意思再提？

    他想自己該拒絕的，但是當對方的手撩開他的衣服下擺，擠入他的褲襠時，緊繃的身體卻不由自主地癱軟了。

    他幾乎站不住，險些摔到地上。

    蔣舟渡另只手用力，把人往自己懷里帶，貼著對方身體的那只手在使壞，嘴上還要說渾話：“哥哥你看，我就說他沒你軟。”

    他身上這種條件反射，如果巴普洛夫在世，恐怕都要夸一句好狗狗，蕭玨趴到了衛生間隔間里的墻上，有些悲哀地想。

    不過蔣舟渡并沒有脫他的衣服，大概是嫌這里臟，這可能是今天晚上最令人欣慰的事情了。

    胸口突然傳來的疼痛打斷了他的胡思亂想。“嘶……”

    “哥哥，跟我zuoai的時候要專心，”蔣舟渡擰了他的rutou一把，旋即松開，輕笑著舔了舔他的耳垂，又像是在安慰他，“你乖乖的，我就不讓你痛。”

    蔣舟渡的手很大，而他的褲子也算不上寬松，手擠在褲襠里不好cao作，只能在很小的范圍內活動。蔣舟渡整只手覆在他的性器上，上下摩挲著，偶爾淺淺地taonong幾下。

    蕭玨垂眸看到了自己褲襠那兒鼓起來的一塊地方，身體的本能讓他把屁股微微撅起，蹭著對方的身體。

    “哥哥，你還是這么主動。”蔣舟渡用食指刮蹭過他的鈴口，舒服得他渾身一顫，一點呻吟從嘴里逸出來。

    但是只有這么一下，對方就把手指移開了。

    “本來以為這么久沒見了，哥哥應該更沉穩一點，”蔣舟渡抽出手指，在他眼前晃了晃，上面沾滿了曖昧的液體，靠近聞還有腥臊味，“沒想到和當年一點沒變，還是這么敏感這么yin蕩。”

    蕭玨想反駁，但身體的反應沒法騙人，反駁只會顯得他更加欲拒還迎罷了。他們身體的契合度，他當年體驗過，便食髓知味地再也忘不了。

    蔣舟渡在床上是有些惡習的，喜歡羞辱他，折磨他，喜歡看他哀求，有時候太興奮了，甚至會傷到他，事畢又摟著他道歉。

    道歉的時候眼睛濕漉漉，像小狗，蕭玨不想在這些時刻拒絕這只小狗。

    “在想什么？”對方發現了他在走神，語氣不善，把手指插進了他的口腔，粗暴地玩弄著他的舌頭，“在想別的男人？你是不是有別的男人了？”

    涎水從他合不上的嘴角流下，顯得十分色情。

    蔣舟渡又笑了，把手指拿出來，塞進他的后腰，扣弄著他的后xue：“看樣子那個男人沒把你喂飽，我只是摸了摸你，就軟得跟灘水似的。”

    蕭玨冷笑一聲，說出了今晚的第二句話：“蔣舟渡，你到底做不做？”

    蔣舟渡眸光一冷。

    蕭玨變了。

    以前他總是很溫柔地縱容自己在他身上做任何事情。

    蕭玨也是含蓄的，每次他在床上說些yin言穢語的時候，蕭玨總要騰出只手去捂他的嘴，這個時候他往往喜歡沖刺，蕭玨就會忍不住叫出來，又把手抽回去捂住自己的呻吟。

    蔣舟渡喜歡看蕭玨在床上的樣子，溫柔，害羞，被頂撞得不能自已還想努力保持清醒，每種樣子他都喜歡得不得了，但唯獨不會像現在這樣，明明身體火熱但語氣冰冷。

    他不喜歡。

    “你到底做不做？”蕭玨又說話了，甚至不耐煩地回頭瞪了他一眼，“磨磨蹭蹭，是不是不行？”

    蔣舟渡眉頭一皺，他太不喜歡這樣的蕭玨了，過于鋒利。他要把人變回原來的樣子。

    于是不再溫吞，直接解開自己的褲腰帶，把家伙隔著層褲子頂到蕭玨的腰上：“你說行不行？”

    “戴套。”蕭玨語氣依舊沒什么起伏。

    “怎么現在還矜持起來了？當年哪次不是內射的？”蔣舟渡惡劣地在他股溝那兒上下蹭了一回，“當年哥哥還很喜歡……”

    “戴套，不戴就滾。”蕭玨直接打斷了對方的憶往昔。

    蔣舟渡沉默了一會兒，對方的語氣過于堅決，沒有任何商量余地。他生氣，但又隱隱有些不安，他不確定如果他真的堅持不戴，蕭玨會不會直接把他踢出去。

    最終蔣舟渡妥協地摸來個套子，不爽地戴上，然后“唰”地扒下了對方的褲子，沒給任何緩沖的時間長驅直入。

    “額啊……”蕭玨第一下沒忍住呻吟了一下，但立馬咬緊了嘴唇，不再發出任何聲音。

    身后的蔣舟渡也心情不佳，不想說話，兩個人沉默地做著愛。

    蔣舟渡沒有控制自己，沉著臉沖撞。

    蕭玨的冷漠讓他不安，而這種不安又很快轉化為憤怒，蕭玨不該也不能在自己不在的時候變成現在這樣，他不喜歡。

    他用力地挺動著，總覺得聽到熟悉的嬌喘，對方就回來了。

    但除了第一下，不管自己怎么用力，蕭玨就是不發出一點聲音。

    蔣舟渡更生氣了，都顧不上以前在對方身上研究出來的那些花樣，只是用最原始的方式抽插著，每下都用盡全力，每下都挺到深處。

    蕭玨也懶得再照顧他的情緒，索性將對方當成個泄欲工具，前后搖擺著腰肢迎合他，時不時收緊甬道，每次都能聽到對方抽氣的聲音。

    黑色的瓷磚面襯著他瑩白的手指白得發亮，像塊上好的玉，指尖因為用力地想攀著墻面，顯得粉白摻半。

    蔣舟渡盯著他的手指，有些出神地想，這么好看的手指，真適合戴戒指。

    但下一秒，這點溫吞的思緒就被下體傳來的快感徹底沖散。

    蕭玨察覺到他慢了，不大滿意地收緊了后xue。

    “啪”！蔣舟渡被爽得抽了他屁股一下，抽完又有點猶豫，小心地打量了身前的人一眼。

    以前蕭玨最不喜歡他在床上動手，盡管他說這是情趣，但每次他這么做了，蕭玨一定會生好大的氣，所以他一直都是忍著。

    但好在現在蕭玨似乎沒什么反應，甚至腰扭得更賣力了。

    說不定是哪個男人調教的。

    蔣舟渡臉更黑了，胸腔內打翻了陳年老醋。

    他干脆“啪啪啪”地連續拍了幾巴掌：“哥哥這兩年睡的男人不少吧？技術見長。”

    蕭玨沉默不語，只是更加用力地加緊了后xue，蔣舟渡最受不了這個。

    “cao！”

    果然，身后的男人罵了句臟話，快速地沖刺著，即便廁所隔音不佳，能聽到外面喧鬧的音樂，現在咕嘰咕嘰的水聲也已經清晰得從一眾背景音中脫穎而出。

    攀上頂峰后，蔣舟渡伏身在他背上，帶著粗重的喘息聲說道：“哥哥，我要把你關起來。”

    蕭玨用力閉了閉眼，這不是句情到濃處的甜言蜜語，而是真真切切的計劃。一如他當年的那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