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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伯恩山下【b.d.s.m/家奴】在線閱讀 - 19 狗的進食方式(吃嚼過的食物/喝漱口水/舔鞋踩舌/淋酒)

19 狗的進食方式(吃嚼過的食物/喝漱口水/舔鞋踩舌/淋酒)

    表演結束之后,被挑起興致的幾個人這才放開來聊起了天,又約定下次再聚,接近凌晨時才分了手。

    明煥的酒量一向很好,卻在回國后第一次有了那么放松平等的聚會,也不免喝得有些醉意。沈均伺候主人著洗澡洗漱,見主人沒有要睡的意思,便安靜地跪在床邊,等待主人的下一步指令。

    “小狗,知道為什么帶你出去嗎?”明煥睜開眼皮看著他,醉醺醺地問。

    終究是要問的嗎?

    沈均伏下身,恭敬地回稟:“先代雖有雙性奴才狐媚惑主一事,導致主家的雙性奴才多被賜死,但每年仍有許多被調教出來,主人若是喜歡,奴才聯系訓奴營送幾個過來,可以嗎?”

    一鼓作氣說完這長長的一段話,迎來的是頭頂長長的死寂。

    過了好一會兒,才聽見傳來一聲擠出來的冷笑,他的主人咬著牙一字一頓地反問:“幾、個……?”

    唇齒間的怒意太過明顯,沈均怎么會感覺不出來,但他不知道主人為什么突然生氣,只能磕著頭解釋。

    “外頭的人來路不明,更不知道干不干凈。主家的東西,不僅品相完好,也更懂得伺候您……”說到這里,沈均動了小心思,想到別墅里的性奴主人只允許侍尿,并不愿意拿來泄欲,便意有所指地勸說,“外面的東西,奴、奴才覺得,您還是少玩比、比較……”

    “住嘴!”

    本來還是怒極反笑,這會兒干脆抄起枕頭砸過去,明煥簡直是一口氣堵在胸口,又郁悶又無奈。明明是帶出去看看狗狗喜歡什么,哪知這條狗蠢得沒邊,不僅擅自揣摩他的意圖,還私自出謀劃策上了。

    要不怎么說奴才就是奴才,奴才值得自己花那些心思嗎?

    人一在氣頭上,加上又喝了些酒,就容易口不擇言,怎么戳人痛點怎么說。看著被砸了也一動不動跪趴在地的奴隸,明煥的語氣飽含畢生的嘲諷與輕蔑:“你可真是條忠心耿耿的好狗,是我的狗奴才。”

    沈均身形一顫。

    這確是事實,也同時是他的畢生追求。

    可是這一刻,為什么好像聽見了心底某一處碎裂的聲音?那是于愛撫中,還是在共飲一杯咖啡的心悸里,亦或者根本是從有意識的那一刻,一點一點構筑起來的……類似“癡心妄想”的情緒?

    作為對自己的懲罰,沈均又重重地磕了下頭,極盡卑順地回應上位者的刻薄言語。

    話一出口便有些后悔,對明煥來說,那可以是對明家任何一個家奴的定位,但唯獨不是對沈均的定位。

    “滾出去。”明煥背過身去,下了逐客令,不愿再多說多錯。

    “是,主人晚安。”

    不敢留下來讓主人氣大傷身,沈均膝行著退出,關上房門的一瞬間,一滴眼淚從他的眼角滑落,被懶懶倚靠在樓梯扶手邊的Vittore撞了個正著,彼此的眼底都有詫異閃過。

    主人輕易不會醉酒,不過只要一喝醉,但凡使點手段纏上去,就能勾起主人的性欲。Vittore以為今晚主人留下沈均,只要這個人不是太愚蠢,便能有一個萬分愉悅的夜晚,于是就百無聊賴地守在這個位置喝悶酒。

    哪里能想到……原來真有這么蠢的狗。

    還像是被罵出來的,委委屈屈地掉眼淚。

    "Oh,my god."

    Vittore神態夸張地叫了一聲,伸出手里的啤酒罐指了下他,發出刻意的笑聲:"Look at the poor man."

    用手背胡亂地擦了擦眼淚,沈均低著頭快步離去。

    “別走啊,一起喝酒?”Vittore在他身后招手,無果后又仰頭喝了一口,搖頭撇嘴,“一個無聊的男人。”

    確認沈均回了自己的房間,就站在門后的明煥這才打開房門,對喊得整個別墅都聽得見的人皺眉:“你的話太多了,Vittore。”

    “Hey,我是好心,你太壞了,Min。”Vittore瞟了眼遠處緊閉的房門,笑眼里明顯的醉意,聳了聳肩攤手道。

    粗略估算了一下現在一腳把Vittore從樓梯上踹下去,對方得腦震蕩的概率是多少之后,明煥煩躁地甩上了房門。

    因為酒精的作用,他腦海內閃回了小時候的畫面。那時他和母親說他好像有點喜歡沈均哥哥,不是對貓貓狗狗的喜歡,是想以后的每一個早晨,第一眼看見的都是他的那種喜歡。

    母親聽完溫柔地微笑:“這樣子啊……那他對你也是這種喜歡嗎?如果小均只想做好私奴的本分,卻得到了你的額外喜歡,興許對他而言,會是一件很苦惱的事呢。”

    本分,本分,他真是恨死了他的禮數周全,一舉一動一言一行都那么合乎私奴的本分。

    他當然喜歡沈均滿心滿眼地恭順侍奉,可他又不希望僅僅是因為他是他主人,不希望脫離開主奴的身份,沈均其實并不在意他這個人。

    可小的時候是這樣,到現在也是這樣。一點也沒變。

    陳年心結又出來絆一腳,不可一世的明少主是真的厭惡這種挫敗感。

    心理學上有一個現象叫作“習得性無助”,是指一個人經歷了失敗和挫折后,面對問題時產生的無能為力的心理狀態和行為。

    不那么精確地通俗化來講,即是網絡熱詞“擺爛”。

    就好比現在的明煥,一而再再而三嘗試交流溝通卻沒能得到想要的結之后,就習慣性地拿出了出國之前對沈均的最好態度——漠視。

    照目前二人的情況,或者說是冷戰更為貼切。

    此前明煥雖然說過沈均可以坐著吃飯,但沒有主人發話,沈均沒有一次敢主動落座的。因此明煥將他當空氣獨自坐下用餐后,沈均便在一旁局促地抓著衣角,坐也不是跪也不是,連頭都不敢抬一下。

    他的姿態越卑微,明煥就越心煩,隨意地吃了幾口,就把剩下的飯菜倒進了一旁的空碗里。嘴里的最后一口飯也沒有咽下去,嚼了兩下,吐進了碗里。

    “拿著碗,跪下,狗有狗的進食方式。”他語氣冷硬地說。

    沈均忙端著飯碗跪了,整個上身趴下去舔舐主人親口吐出來的食物,黏黏糊糊的,還尚存主人口腔的溫度。

    “謝謝主人。”他感激叩首。

    對于奴隸而言,主人嘴里的唾液、唾物乃至于嘔吐物,都是珍饈恩賞。

    踢了踢地上那顆蠢腦袋,明煥又吝嗇地給出兩個字:“張嘴。”

    端起水杯喝水,漱了漱口,吐進他的嘴里,他乖順地咽下……一氣呵成,自然至極。

    明煥努力分辨他的表情和明氏其他恭敬的奴才有何差異,可是只感到一陣疑惑。

    這種疑惑就好像很小的時候,他撒尿,近侍奴才們和泥,事后低等的掃灑奴才們偷偷將那些泥土盡數刨去,或吮吸或供奉。后來被訓奴營的人發現,正氣凜然地責罵他們身份低賤,竟敢觸碰少主的圣水,下令全部廢了雙手、拔掉舌頭時,他心里的那種疑惑不解。

    你是像他們一樣因為我是尊貴的少主、迷信我的神圣,還是因為你熱愛我的一切,還是根本兼而有之?

    當然沒有傻到問出口,明煥去后花園的椅子上坐著,Vittore到現在還沒酒醒起床,他也懶得讓人去叫,遠離兩條煩人的狗,落得清凈地看了會兒書。

    沈均快速舔完了一碗并不精致的飯菜,小心翼翼地爬到主人腳邊跪趴著,地上的青草細細密密地扎著額頭。

    主人沒有理他的意思,沈均鼓起勇氣打破這寧靜:“主人,對不起,您罰我吧。

    “對不起。

    “對不起……”

    每道一句歉,就重重地磕一下頭,點點的青草和泥土附著在沈均白皙的額頭上。

    “停。”

    沒等他磕幾個,冷靜些許的明煥就出了聲,一手抬起他的下頜,一手輕輕撥去他額頭的污漬,語氣難辨喜怒:“告訴我,你真的認為自己做錯了嗎?”

    沈均有一瞬間的疑惑,奴隸有沒有錯不是全取決于主人嗎?主人說錯,不錯也是錯,主人說對,不對也是對。

    他囁嚅地答:“您生氣了,奴才就是錯了。”

    “可我為什么生氣,你知道嗎?”看著他誠實地搖頭,意料之中的答案,明煥一邊用紙擦干凈了剩余的污垢,一邊說道,“在你沒有想清楚自身的問題之前,不用急著跟我道歉。無端地予以道歉也是一種推卸責任,明白嗎?

    “我說過,我會給你時間。所以,你不必害怕我生氣,我不會拋棄你,未知的某天也是一樣。”

    沉默了數秒,明煥又坦誠地補充說道:“或許應該算是我不夠負責任,不愿親力親為地引導……但我還是更希望你能自己想通透,而不是我來強制灌輸些什么,為你指定某條道路。”

    接下來的幾天里,沈均絞盡腦汁想到了各種觸怒主人的地方,卻始終與正確答案失之交臂,隔靴搔癢顯然沒能讓主人多看他一眼。

    再次和朋友聚會,也只帶了Vittore前去。

    他是真的惹得主人厭煩了吧?只不過是出于良好的修養與守信的品格,主人才沒有辱罵他,沒有懲罰他,沒有拋棄他。

    一條讓主人委屈自己的狗,實在是罪無可恕,沈均五體投地地跪送主人,一句聲也不敢出。

    邢爾一眼就瞧見這次明煥身后少了個人,挑了挑眉問道:“你的伯恩山呢,玩膩了?”

    想了想,明煥不緊不慢地說:“在家里做益智游戲。”

    “看來是條還處于訓練階段,并且不太聰明的狗。”喬易打趣道。

    “你是對的。”明煥不由地附和。

    這次聚會的地點是俱樂部的包廂,只有他們四個人和各自的狗,喬易便提議仿照上次的節目玩個游戲,蒙上M的眼睛,各位主一一把腳伸過去讓M聞,辨認哪位是自己的主人。

    四人貼身帶的都是跟了很長時間的奴了,都順利地認出了自己的主人,如饑似渴地撲上去舔舐,看不見的尾巴搖得歡快。

    那一頭逶迤在地的卷曲金發始終最為奪目,Vittore的舌頭很長,像青色毒蛇的信子,濕濕滑滑地漫過在白色球鞋的每一處鞋面,又癡迷地向鞋底湊去。

    明煥微抬了抬腳,踩住那一條靈活的舌頭,粗糲的鞋底不輕不重地碾著,卻痛得水光與愉悅一同從那雙美麗眼眸中迸發。

    引導著那顆頭顱仰躺下去,明煥將鞋踩在了這張臉的嘴唇處,任由他舔干凈自己的鞋底。

    因為喬易明天就要回到國外,茶幾上便準備了調酒的工具和材料,特意請明煥斟酒送行的。

    各色酒水順著吧勺背依次流進裝有冰塊的玻璃杯中,修長的手指握住銀色雪克杯翻飛晃動,拋高成弧形又穩穩接住,動作瀟灑自如,面上泰然自若。

    隨后雪克杯里搖好的酒混入玻璃杯,再將玻璃杯中調好的酒倒進桌上的一排馬提尼杯中,顏色如同清透的彩虹,而每杯顏色依次由淺至深。

    并不是多么高階或精確的調飲,明煥畢竟沒把自己當作服務他人的調酒師,但底子在哪兒,調出來仍舊是少有的絕佳風味。尤其是郝哲森,一個人喝了將近一半。

    三人陸續告別,而明煥還沒有回去的打算,拿起一瓶因調酒開封的白蘭地,不聲不響地懸于Vittore的頭頂,直直地淋了下去,一頭漂亮的金發瞬間耷拉下去。

    烈性的酒香彌漫,Vittore仰起頭,張嘴去喝未盡的酒水,然后饜足地舔了舔唇角。

    "Dear Lord...."他說,瞇著眼的樣子像極了某種敏捷的小豹子,他看著眼前的男人,看了又看,用一種奇怪的語氣說出了肯定的陳述句,"You love him."

    不知是因為Vittore未經允許轉換成平等的語氣,還是因為這個冒犯的問題,明煥不自覺地皺了下眉:"Wh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