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真是美色誤人
程微澤洗完澡出來看到的就是被收拾好的客廳,對面的次臥房門緊閉,人在哪兒不言而喻。 盯著門看了一會兒,程微澤轉身剛準備回臥室,突然覺得有點餓,后知后覺反應過來還沒吃飯。 現在把人叫出來做飯可能性是不大了,做了也不會多好吃,翟時羽做的飯只停留在能吃的程度,程微澤讓他做飯純粹就是想折騰他,這幾個月各種東西嘗了個遍,也就煮面能稱得上一句還不錯。但他已經吃了太多次了,現在不太想吃。 程微澤自己倒是會做,但是他懶得動手,最后選擇了點外賣,要下單的時候猶豫了一下,還是點了兩份。 他還不準備把人餓死,雖然今天心情確實不好。 程微澤走到沙發邊坐下,刷了半小時微博,等外賣到了去叫人,然后一開門就聽到這么一句話。 “你剛剛說什么?”程微澤邁開長腿走到床邊,語氣不善。 翟時羽沒想到程微澤會突然進來,沉默著把自己又往身后的被子里縮了點。 程微澤傾身壓了上去,右手挑起蒼白尖俏的下巴面向自己,聲音壓得低而緩:“狗都知道不隨便對人搖尾巴,你呢?” 冰袋從臉側滑落到床上,紅腫的臉完全露了出來,眼眶也紅得不像話,瞳仁卻是極黑,像毫無波動的一片死潭,不帶任何情緒,那總是掛著點笑的彎彎的桃花眼此刻顯得冷漠非常。 這才應該是這個人本來的樣子,面熱心冷。 程微澤又想起了下午從辦公室出來看到的那一幕,被人叫醒的青年尚帶著點睡意,柔軟烏黑的頭發壓得亂翹,抬起頭對著過來叫他的人笑了一下。 纖長濃密的眼睫彎出一個好看的弧度,眼下的臥蟬好像都染上了淺淺笑意,溫柔得想要將人溺死在里面。 翟時羽笑起來真的很好看,干凈明朗,黑而亮的瞳孔里仿佛藏盡了世間所有的美好純粹。程微澤當時就看到那個女職員臉上迅速飄起了一點紅。 他不喜歡翟時羽這么笑,或者更準確點說,他不喜歡這個人對其他人這么笑。 他最開始會注意到翟時羽,也是因為一個笑。 那天他和室友打完球,手指勾著搭在肩上的外套說說笑笑地往回走,轉頭時無意中看到一個瘦高的人手中抱著兩本書,微偏頭聽身邊人說話,不知聽到了什么,忽地笑了起來。 彎起的眼尾映著遠處的夕陽,因著笑容輕抖的長睫輕輕柔柔地掃在了心上,那一刻,周圍所有的場景人聲都仿佛悉數消退了,再美的景色都為之黯然失色。 所謂的一笑傾城,跟眼前這個青年比起來,好像……也不過如此。 那是一切的開始,他對他一見鐘情,在那個笑里淪陷,至此一發不可收拾。 程微澤知道今天自己下手有點重,他自己都不想承認,只是因為那一個笑,讓他有點情緒失控。 占有欲在黑暗中無聲瘋狂滋長,藤蔓順著奔騰的血液攀附而上,纏住了他整個人。 其實以前程微澤就不太喜歡翟時羽對著所有人都一副溫和笑臉的樣子,他對翟時羽有著讓自己都心驚的占有欲,但他知道自己這樣很無理取鬧,而且只要他表現出有一點吃醋的樣子,翟時羽就會來哄他,所以他從沒對此說過什么,這是翟時羽為人處世的方式,他應該尊重。 但是現在不一樣了,現在這個人不會主動來哄他了,所以他得用另一種方式達成目的。 “又啞巴了?”程微澤右手松開,往上輕抬了一下,隨即看到翟時羽眼睫猛顫了一下,就要閉上眼睛。 預料中的巴掌并沒落下來,骨節分明的手在被冰得有點麻木的臉上拍了拍,然后捏著他臉上的軟rou往外扯了扯。 好不容易被冰敷壓下去的疼被這一扯又盡數涌了上來,肌理仿佛要被撕裂一般的疼,翟時羽皺眉看著程微澤,生理性的淚水聚到了眼尾,顫顫地要滾下。 程微澤手指用力,硬生生在翟時羽臉上扯出了一個笑,才又說:“是巴掌還沒挨夠?” 翟時羽不知道程微澤又發的什么瘋,半晌啞著聲音開口說:“我沒對別人搖尾巴。” 聲音里還帶著明顯的鼻音,擠在眼尾的幾滴淚不堪重負,落下沾濕了枕頭的一角。 程微澤低頭看他,兩個人湊得極近,共同呼吸著那一小片空氣,吐息交纏在一起,親密的難舍難分,片刻后程微澤松開了手起身:“以后不準對別人笑。” 說完好像自己也覺得這句話很中二,皺眉飛快地又說:“出來吃飯。” 翟時羽抬眼借著一點微弱的月光看向站在自己床邊的人,臉上是不加掩飾的莫名其妙,他突然覺得自己好像有點不太能理解程微澤的腦回路。 笑等于搖尾巴?所以他對別人笑等于狗對別人搖尾巴?那照這么說的話他是不是從來不對程微澤搖尾巴…… 還沒等翟時羽繞出個頭緒,程微澤又不耐地重復了一遍,氣壓越來越低:“吃飯。” “不餓。”翟時羽又把自己蜷緊了點,說是吃飯,出去了指不定會被喂點什么。 程微澤定定看了人一會兒,然后摔上門走了。 外賣點的是兩碗米線,掀開塑料盒蓋,蒸騰熱氣和著誘人的香氣撲面而來,程微澤卻沒了多少食欲。 最后草草吃了兩口就給扔進了垃圾桶,湯汁從沒蓋緊的縫隙里濺到塑料袋上,程微澤又想起剛剛翟時羽那一副油鹽不進的樣子,有點煩躁地關燈回房間。 愛吃吃,不吃拉倒。 第二天翟時羽很給面子地發燒了,三十九度五,額頭燙的都能煎雞蛋。 蘇安大早上匆匆忙忙趕到后,看到床上的人皺眉就問:“他臉怎么了?” 經過冰敷翟時羽臉上的腫消了些,但指痕依舊鮮明,紅紅的一片,有些地方還有細小的血絲,原本瘦削的下巴硬是腫得有了點圓潤的形狀,看著著實可怖。 “發燒了。”程微澤收回視線,并沒回答。 “發燒能把臉燒成這樣?”蘇安伸手去試體溫,手背剛貼上額頭就被程微澤拉開了。 “別碰他。”程微澤語氣不耐。 “這時候挺護著,下手的時候怎么不知道輕一點。”蘇安沒好氣地說,扔過去一盒退燒藥,“先吃點布洛芬,然后物理降溫,人醒了還燒著就去醫院輸液。” “這個是?”程微澤接過蘇安扔過來的一只藥膏,在手指間轉了圈。 “擦臉的。”蘇安頓了頓,看著面前至交好友冷硬的眉眼,眉峰微蹙,“我還是勸你悠著點,真玩出事了沒人替你心疼。” “我有什么好心疼的?”程微澤先是一愣,隨即嘴角勾起一個笑,語氣冷淡,“玩廢了就扔了。” 蘇安低頭看了眼翟時羽,沒有反駁。 他跟翟時羽并不熟,只知道這人之前跟程微澤好過,學生時代見過的那幾面印象也就止步于這個人外表不錯、氣質也很好,為人溫潤謙和有禮,可惜家世背景不怎么樣。 后來聽說這兩人掰了,具體原因程微澤從沒透露過,只大概知道是由于情感不和還有利益層面的一些事。至于再后來相見就是在程微澤的私人別墅里,滿身鞭傷和曖昧痕跡的青年再沒了人前的溫潤如玉,蜷在房間的地毯上,房間角落是一個精致華美的籠子。 他不知道這兩個人之間到底發生了什么,又達成了什么協議,但他清楚程微澤對面前這個人的感情遠不止程微澤所說的仇恨那么簡單,如果僅僅只是想報復當初被背叛的痛而百般折磨的話,不會在今天早上因為人發了個燒就火急火燎地給他打電話叫他過來。 “最好如此吧。”蘇安扔下一句話就走了。 程微澤把退燒藥給人喂了下去,又拿了塊毛巾浸冷水擰干敷到額頭上,然后拉了條椅子在床邊坐了下來。 翟時羽睡得不太安穩,眉始終皺著,眼睫時不時就顫上幾下,好像隨時要從睡夢中醒來。 程微澤擰開手里的藥膏,往手上擠了點,涂到翟時羽臉上。 藥膏清涼,翟時羽因為高燒臉上也燙得厲害,干燥裂開的嘴唇不安地抿著,在程微澤不小心按到一個腫塊時輕哼出聲,從喉嚨里發出來的聲音難得的帶了點軟糯:“疼。” 程微澤動作不自覺地放輕了點,藥膏在臉上抹了厚厚一層,空氣里都是微苦的草藥味。 下次是應該輕一點,臉腫成這樣也太丑了。程微澤洗完手回來,漫不經心地想。 程微澤在床邊守了一早上,一直到翟時羽燒退了下去才去公司,晚上七八點才處理完事情回來。 客廳燈亮著,翟時羽穿著居家的長袖長褲站在廚房琉璃臺前,從鍋里盛了一碗粥,轉身要放到中島臺上時聽到了門開的動靜。 “燒了粥。”翟時羽的聲音有點沙,沒什么力氣,把手上的碗放到了對面,然后又轉身盛了一碗。 餐桌跟廚房隔了半扇鐵藝鏤空隔斷屏風,走過去還得多走好幾步,翟時羽不太想動彈,就近拉過了張椅子準備就這么把粥喝了。 勺子剛放進碗里,面前的碗就被人抽走了。 程微澤站在他前面,把剛拿過來的碗放到了一邊,從手上的袋子里拿出了外面買回來的小米粥,卻并沒有放到桌上,而是俯身放到了地上。 是什么意思不言而喻。 翟時羽頭還有點暈,低頭看著地上散著熱氣的粥,好一會兒之后才緩過神站起來,屈膝跪在了中島臺旁邊的地上。 今年入秋雖晚,但天氣也已轉涼了不少,平時沒什么感覺,膝蓋乍一貼上地板才覺出涼,冷意透過棉質的長褲刺進體內,腦子瞬間都被冰得清醒了不少。 翟時羽手肘貼著地,腰部下塌的曲線流暢漂亮,他低頭伸出舌尖舔了一下碗中的熱粥,被燙了一下又猛地縮了回去,倒像只受了驚的小貓。 “量過體溫了嗎?”程微澤跟著蹲下去,手掌在精瘦的腰側揉了揉,手指輕巧地把寬松的長褲連著內褲一起脫到了膝蓋。 隱秘的部位驟然裸露在空氣中,皮膚上泛起了一層細小的雞皮疙瘩,翟時羽手指微蜷,低聲回道:“還沒。” “等吃完了量。”程微澤從剛剛隨手放在桌上的盒子里拿出了一個貞cao鎖,左手揉著翟時羽胯下的yinnang,隨口說,“粥不許灑出來。” 程微澤的手很有技巧地環著yinjing上下擼動,不多時yinjing就徹底挺立了起來,比翟時羽本人不知道精神了多少。 消毒過的尿道棒剛被插進鈴口,被程微澤半環在懷里的身體就輕顫了下,細碎的嗚咽裹在風里,顫抖的身軀像被吹落的破碎枯葉。 程微澤手法很好,也沒在這件事上過多的為難人,插入的過程其實并沒有那么漫長,但那是客觀層面的,主觀上……翟時羽只覺得那根小玩意兒好像長的沒有盡頭,摩擦帶來的細碎疼痛不斷侵蝕著這個本就傷痕累累的身體。 “昨天小狗失禁了,”程微澤調整好貞cao鎖的位置,扣上前面的鎖,聲音低而磁性,“主人幫小狗好好管管。” 翟時羽手指曲起緊緊扣著地面,因為緊張還有一系列的刺激身上又起了一層汗,頭昏昏沉沉的分外難受。 地上的粥除了最開始被舔了一下就再沒被動過,熱氣撲在翟時羽臉上,耳尖不知是因為羞恥還是熱氣蒸的,緋紅一片。 程微澤微退開了些,伸手把翟時羽的褲子拉上穿好,地上的粥拿起來放回到桌上,然后把人抱了起來坐到了旁邊的椅子上。 姿勢突然轉變,翟時羽眼前一黑,頭鈍鈍的開始疼,眼前的場景還沒重新清晰起來,嘴唇先抵到了木勺的邊緣,然后是耳邊熟悉至極的聲音。 “張嘴。” 翟時羽坐在程微澤腿上,身位高出了半個頭,程微澤左手環著翟時羽的腰,右手木勺舀了一勺粥伸到人嘴邊,動作熟練自然的仿佛本就該是這樣。 發燒的人吃什么東西都沒味道。翟時羽雖然餓但其實并不想吃東西,被喂了沒幾口就想回去接著躺著睡覺。但垂眼看到視線里那雙微垂著的深邃專注的眼睛,最后鬼使神差地就那么一口一口把一碗粥吃了個干凈。 險些都忘了讓自己變成這樣的罪魁禍首就是這個人。 真是美色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