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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時冶突然低聲笑起來,他面帶微笑,握住青澤的手腕往懷里拉,也重復自己的問題:“你不想嗎?” “不想。”青澤冷靜地堅持道。 “你騙我。”徐時冶想了想,摸了一把以作驗證。 青澤投降了,改口道:“不是不想,是不能。”他想說你現在患病未愈,我怎么能利用看護者的身份跟你做?更何況你還沒成年。 青澤臉上佯裝平靜,實際心底越來越不安,這兩天到底發生了什么?徐時冶從不主動的,怎么變成這樣了? “你是害怕我走嗎?”青澤反捉住他的手腕,直截了當地問。 徐時冶除了沉默就是低下頭原地發呆,似乎很不想面對這個問題。 青澤思索片刻,換了個問法,音調輕柔,像飄落在草地上的一株蒲公英:“你能告訴我,我做什么事情能讓你好受一點嗎?” 月光蓋在徐時冶的身上,他的面龐被白色浸透,睫毛用弧度攬下一彎清輝,整個人顯得有些虛幻縹緲。 徐時冶抬起頭,頓了一頓。像是過了一個世紀那般久遠,青澤終于等到了他的回答——“別走?!?/br> 他回憶起醫生的話,深吸一口氣打算繼續往下講,臉頰都痛得開始不自然地抽動,眼前的視野逐漸變窄,緊接著模糊起來,被捉住的手腕還在隱隱作痛:“我跟你講吧。但是先說好,你別……其實也沒關系?!?/br> 徐時冶慢吞吞的地把邏輯想通了,更覺得沒關系,甚至掛起了笑容。 徐時冶幻想自己將這段歷史重述一遍的時候,會設想自己的表情是什么模樣,是否會哀傷得太過,以至于如同一場表演。然而當他望見月光將青澤籠罩,周遭的一切都黯淡下去,被那張被天神眷顧的面容、日思夜想的面容近在咫尺,他已經全然忘記了自己是什么樣的表情,語氣又是如何平淡:“我被輪jian了?!?/br> 青澤聞言一怔,心里有一個聲音失落道:“我猜對了?!?/br> 答案毫無遮掩地擺在明面上,青澤情不自禁地悲傷起來,目光有些茫然,只是憑借本能抱住了他。不知道這時候該做哪些事,恨自己書讀少了,只是個愛打游戲的半吊子。 多虧冷靜的本性在此刻發揮作用,青澤穩住震蕩的心神,語速很慢,小心翼翼地生怕講錯了一個字:“這不是你的錯?!?/br> 青澤設想的預案也失效了,到頭來只能重復這一句話,拼湊不出別的句子:“這不是你的錯。” “這不是你的錯?!?/br> 徐時冶就在這樣單純的重復語句里愣愣地落淚,淚水滑落的速度極慢,沿著臉頰向下,貼掛在下頜。 青澤找回了一點理智,措辭之謹慎,應為生平之最,人一向話出口肆意隨行,諷起人來更是不留情面,誰料想出來混的還是要還的。 “會好起來的”之類沒用的話萬萬不敢說,青澤摟緊他的腰,輕言細語地承諾:“我不會走。” 徐時冶擰起眉頭,嘆息著想,可是我會走啊。 他朝著青澤說話,嘴唇打著抖,雙眼焦距渙散,仔細一點還能看見他的指尖發著顫,徐時冶的聲音格外小,宛如一首隨時消散在風中的悲戚哀歌:“一共二十七個人?!?/br> “第一個人說英語,方臉雙眼皮薄唇,沒戴套。第二個人說俄語,長臉單眼皮厚唇,沒戴套。第三個人說英語,寬臉鷹鉤鼻薄唇,戴了套……”徐時冶清楚自己記性好,能把每一張面孔記得如此清晰,所以連當天的痛苦都一并刻入腦海。 青澤明白他記性好,比賽的時候對面交了哪些小技能、分別還有幾秒CD都記得清清楚楚,只是徐時冶說得無比具體,更像是一種求助。 二十七個人輪流摧毀了他的理智,騎在他身上,讓他變成被噩夢控制的怪物。 徐時冶像報告自己的復盤表現那樣平靜,趴在青澤肩頭,慢慢數完了二十七個人。 他回想起來最多的話還是幾句: “帥氣”不止一個人這么說過,用那種夸一盞茶杯好看的語氣說過。 “溫暖”徐時冶體溫偏高,面色自然而紅潤,大部分人都會感嘆他的溫度恰到好處。 “緊張”他演得投入,假裝格外緊張,錯漏百出以攪擾興致,盡管如此,也沒有逃脫被按在水下反復折騰的命運。 深究起來,那些人的動作非常熟練,應當是做過千百次。 既沒有在他身上弄太多傷口,也沒有讓他出太多血——茶杯如此好看,還要拿出去賣,用它來喝水,怎么能讓它被磕出口子? 事實上根本沒有人跟徐時冶對話,不會有人跟茶杯說話,如果有人真的跟茶杯說話,說明他多半是瘋了,那便是一件更為恐怖的事情。 對于徐時冶本人而言,被當成茶杯反復使用的那幾天,反而能得到難能可貴的休息時間,盡管只是在白天虛虛地瞇上一會兒。 事情的轉機出現在第二十七個人之后,說是有個人傻錢多速來的客戶下了定制單,別的沒要求,就是想點cao世界冠軍。 很難,但是沒規定領域。 起初視線都是放在運動員身上,后來干脆連悠悠球項目都算上了也沒找到人,例行詢問徐時冶也沒抱什么希望,沒想到他鎮靜地說:“電子競技領域能算的話,可以一試?!蔽ㄒ坏南M?,可要抓緊了。 這一試之前徐時冶心里也沒底,只是亞服吊車尾,好幾天沒摸過鼠標,他硬著頭皮練了兩個小時的槍,緊接著在自定義房間里等待了人生中最為焦慮的十五的分鐘,之后進入比賽,一場B07下來,輕松過了錦城能源隊的試訓。 而對面那個被他點得墜落數次的法老之鷹頭上ID赫然是“S9s”。 主教練Zxx忍住當場公屏打字“來錦城”的沖動,耐心地調出回放,敲著桌沿緩緩復盤了一遍,愈加確定這是錦城能源隊需要的選手。 次日清晨,徐時冶補了護照,前往新國機場,幾經輾轉踏上了這片他此前從未涉足的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