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職業(yè)選手深夜在臥室做這種事
“烈焰燃燒,紅色的血塊在沸騰。看哪,如果是我,我會召喚獸神為它做最后祈禱。”說這話的人ID是Wiz,作為錦城能源隊征戰(zhàn)三個賽季的老將,不出意外的話,這次會牢牢主力隊一席。 Wiz不愛大家叫自己的名字,用他的話說,會影響代入感。 有粉絲戲稱說Wiz的大錘盾還沒他本人的中二之盾厚。 Wiz學(xué)語言很有天賦,上岸前為了看動畫自學(xué)日語,上岸后學(xué)中文,第二賽季就已經(jīng)到日常溝通無障礙的程度了。明明是國際班,隊內(nèi)五個人都會說中文。 另一位主力T位Zhou1,國內(nèi)粉絲愛叫他周一,真的人如其名,沉悶的周一。 這位大洋對岸的選手沉默到被Wiz一度懷疑是啞巴。 Wiz點好菜湊了過來,插話道:“我們?nèi)晕粗滥翘熘芤凰宫F(xiàn)漢語水平。” 一頓火鍋下來,隊內(nèi)氛圍沒摸清楚,吃辣水平倒是一覽無余——岳玄是錦城本地人,李曄旸是隔壁江城人,屬于最高序列,再是徐時冶和愛吃火雞面的Wiz,再然后才是思隊,最后周一以完全不能吃辣終結(jié)了這場比賽。 徐時冶象征性地動了動筷子,岳玄手看在眼里,頭一偏遞了個眼神過去,服務(wù)員立馬會意,端上一道椰漿飯。 地道的家鄉(xiāng)美食瞬間勾動食欲,徐時冶饞得不行,一邊吃還一邊傻乎乎地豎大拇指。 岳玄在他耳邊問:“能喝酒嗎?” 徐時冶搖搖頭。 岳玄好像喝了一點,紅艷的色彩暈開,上臉了:“你介意酒味嗎?” 徐時冶猶豫了下,懵懵地搖頭。 “騙子。”岳玄一抬眼,媚人的眼尾一掀,他風(fēng)情萬種地笑,又醉醺醺地嘟囔:“我看到你皺眉了。” 徐時冶哦了一聲,眨了眨眼,改口說我介意。 岳玄滿意地點了點頭,薄唇開合,應(yīng)當(dāng)是說了什么話。Wiz的聲音太大,蓋住了岳玄的音量,沒有一個字聽清楚了。 徐時冶低下頭去,盯著乘椰漿飯盤子,心想應(yīng)該不是什么重要的話吧…… 散場的六人坐了岳玄的加長林肯回到基地,徐時冶有種刻板印象成真的感覺。 國人好有錢,尤其自己的這個室友。 岳玄沖掉一身酒氣后,也不知到底醉沒醉,就那么旁若無人地推開暗室的門。 徐時冶傻眼了,靠在墻上不由得屏住了呼吸。 暗室仿佛童話里公主的臥室,柔和的燈光托起氛圍,讓這間屋子顯得明亮而溫馨。 水冷背心和填充物套在一身毛絨絨的獸裝里,岳玄瀟灑地從暗室里走出來,貓系獸裝的尾巴通常來說大而長,于是扶著門框伸手去撈自己的尾巴,打算給室友展示。 第一回沒撈起來,徐時冶忍不住笑了。 第二回撈起來軟乎的大貓尾巴,便歪著頭抱著尾巴看向徐時冶——萌系獸裝由于外形原因眼距過寬,他不得不歪著頭以獲取視野。 徐時冶小心翼翼地湊上去:“我能摸嗎?” 岳玄憨態(tài)可掬地點了點頭,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貓耳朵。 輕柔地撫摸粉色的耳朵,徐時冶一會兒覺得自己手臟,一會兒覺得自己摸得太久。 他情不自禁地向岳玄靠攏。 好像只有面對不是人的東西,他才能順暢地表達親近。沒多久,徐時冶自覺地收了手,穿戴這個應(yīng)該很熱吧? 岳玄回暗室脫下獸裝,等到出來走到床邊時,徐時冶仍然警惕得跟只小兔子似的。 不是怕自己,是怕酒味? 徐時冶逃一般地鉆進浴室。岳玄說得沒錯,自己確實會因為酒味而皺眉,已經(jīng)不是厭惡,而是害怕。 岳玄若有所思,脫光了躺進被子里,給徐時冶留了一盞燈。 徐時冶泡在浴缸里,整個人小小地縮成一團,只在水面上露出一張臉,愈發(fā)覺得像一場夢。 異國他鄉(xiāng),戰(zhàn)隊隊友,職業(yè)聯(lián)賽。 還有同床的室友。 住的房間連浴缸都是觸控的,徐時冶想了又想,手指堪堪停在面板上,他不敢點開別的功能。 浴室的花磚宛如一件杰出的藝術(shù)品,徐時冶連走路都變輕了,他老老實實地穿好睡衣,慢慢掀開被子,躺了進去。 手指輕輕一碰,關(guān)上岳玄為他留的那盞床頭燈。 徐時冶很輕的呼吸在黑暗里漸漸化作悠長的小曲。 他以為自己能這樣舒適地一覺睡到清早,浴缸里的溫水像嬰兒時期的襁褓,浴室里無端的聯(lián)想讓他鼻酸。 徐時冶宛如溺水的失足人,恐慌在某刻霎時蔓延開來,半夜猛然驚醒的他,臉上帶著心有余悸和茫然無措,呆呆地望著天花板。 我已經(jīng)離開了。 為什么要把我拽回去? 不是還沒有到時間嗎? 他無助地哭泣,不明白到底發(fā)生了什么。那一瞬間,海潮般的痛苦和絕望將他淹沒,胃部灼燒起來,鋪天蓋地嘔吐欲和麻木的肢體讓他無所適從。 岳玄當(dāng)然被吵醒了。 不耐煩地、生氣地、甚至是厭惡地準(zhǔn)備開口責(zé)問。 耳邊傳來的是壓抑的哭聲,聽得出來徐時冶很努力地控制眼淚,岳玄嘆了一口氣。 “你哭什么?” “沒事?!?/br> “為什么難過?” “沒事……” 岳玄心想不行啊,突然問道:“假如你的保護盾是一堵墻或者是一面盾牌,它有多厚?” 徐時冶不懂,卻莫名在腦海里生成了一面盾牌,木質(zhì)的,巴掌大小,什么也抵擋不了,他照實說:“比紙薄一點?!?/br> “它是木質(zhì)的嗎?密度和重量呢?” “跟普通的樹枝差不多,大概跟鼠標(biāo)一樣重?!毙鞎r冶認真地回答起問題來,逐步停止了嚎哭。 “手摸上去,它是冰冷的,還是溫暖的?” “木頭一樣的溫度。” “它會隨著你的生活境遇或者和精神狀態(tài)改變嗎?還是它從來靜止不動?” 徐時冶思考了半分鐘:“它會動?!?/br> “最后一個問題,你不用回答,在心里說答案就好。如果你的盾牌能說話,它會說什么?” “對不起。” 像一把大提琴的弦,在空氣里低低地震動,岳玄輕聲說道:“睡吧?!钡竭@里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