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刑人與審訊者的較量Ⅱ恐怖窒息電椅
宇成俊被關在了別墅二樓深處的房間,房間并不小,卻只有一扇窗戶,沒有燈,唯一的光亮就是星星點點的月光,吝嗇的照進屋內冰冷的床和墻。煞白的墻和烏黑的門更增添了幾分壓抑…… “開門,放我出去。”“放我出去,我要見哥哥。”“開門,我要出去……” 他已經敲了很久,發絲有些凌亂,嗓子也開始變得沙啞,可面前黑漆漆的門就如銅墻鐵壁一般,絲毫沒有要打開的跡象。他的手緩緩滑落,身子也癱軟了下去,半個身子靠在門后一動不動,直勾勾地看著地上的月光。忽然,他聽到門外傳來了腳步聲。 “是來放我出去的嘛?”黑暗里他的眼睛閃著期待的光芒,急切地問道 。“二少爺,您就別敲了。大少爺不發話,我們是無論如何也不敢放您出去的。”一個管家模樣的人在門外嘆了口氣繼續說,“要不您先在里面好好休息,等過幾天大少爺氣消了,自然會放您出去的。”以大少爺的脾氣,別人誰也不敢靠近這個房間半步,也就只有這個管家還有點權利,但也不敢多做停留,說完便轉身離開了。 聽到管家的話,宇成俊沒有再說什么,期待的目光暗淡了下來。他慢慢起身走到了房間的一處角落坐了下去,蜷縮起身體,頭伏在雙膝。他很累,不僅身體累,連心也累。偌大的房間好像只有這一處小角落才能讓他安心。 ‘不知道阿琦現在怎么樣了,會不會已經被哥哥打死了…’‘不,不會的,阿琦他那么堅強,一定不會的…’這樣的念頭縈繞在他的腦海還未消散,他的心中已經出現了另一個人的身影。 ‘要是自己還和mama生活在一起,那一定會比現在快樂吧。’想著想著,他的眼皮下垂,意識昏沉,伴著凄涼的月光,他疲憊地睡去了。 “mama,你在做什么呀?”少年的宇成俊頭探向廚房,一臉頑皮地問著正在搟面皮的mama。 “月餅呀,今天是中秋節,一會兒我們吃月餅賞月。”mama對宇成俊笑著說,滿臉的寵溺。 “好耶,一會兒吃月餅嘍。”宇成俊高興地跑到了院子里跳了起來。 “慢點兒跑,別摔著,害,這孩子。”宇成俊的mama輕搖了下頭,無奈的笑笑繼續搟著面皮。 “阿俊,月餅好了,去拿到院子里吧。”他mama沖著窗外喊著。 “好哦,吃月餅嘍。” 空曠的院子里,母子二人相互依偎著。女人很美,連月亮都忍不住贊嘆。灑落的月光映出她清麗脫俗的容顏,微風拂過她細卷的長發,蕩起動人的漣漪。她望向美麗的月亮,眼中不時泛起淡淡的憂傷。 “今晚的月亮好圓好亮啊。”宇成俊一邊吃著月餅一邊對女人說。“mama,你也一起吃啊。”他拿起一塊兒月餅遞到女人的嘴邊。“好,mama也吃。” “mama,不都說中秋節是合家團圓的日子嘛,爸爸什么時候回來啊?”一塊兒月餅下肚,宇成俊看著女人,雙眸清澈明亮,失望的問道。 聽著他的問話,女人楞了一下,眼底的憂傷更加濃重,“你爸爸在外面做生意,等你長大了就回來了。”她強顏歡笑,摸著他的頭對他說道。 “哦,這樣啊,希望我快點長大,那樣我們一家人就可以一起賞月了。”他轉過頭對著月亮說。“好,那你就快快長成頂天立地的男子漢。”女人嘴里一邊說著一邊別過頭去悄悄抹著眼淚。 看著眼眶有些濕潤的女人,宇成俊伸出小手為她擦去淚痕。“mama,你怎么哭了?是月餅不好吃嘛?不會啊,蓮蓉月餅很好吃啊,又香又甜的。”“怎么會,mama怎么會哭呢?這是剛才風刮的。”女人吃了口月餅,“月餅很好吃,你再多吃點。”甜甜的蓮蓉月餅卻泛出黃連一般的苦澀。 “你先在這兒吃,mama回屋一趟。”“那mama要快點回來哦。”“好,mama去去就回。” 突然,一片云遮住了半個月亮,風開始怒吼咆哮。一個渾身長滿毛發,面露兇狠表情的狼人飛快地來到了宇成峰的身后,尖銳的爪子抓住他單薄的身體,朝著樹林深處走去。 “mama,救我,mama……”聲音越來越遠…… 女人聽到聲音跑了出來,“阿俊,阿俊……”她聲嘶力竭地喊著…… 狼人把他抓到了自己的洞xue,他想逃,卻發現洞口被堵住了,他瘦弱的身軀根本搬不動那塊兒巨石。他好無助,他唯一能做的就是不停地叫喊,“mama,我好怕,快來救我……” “啊,mama!”宇成俊被一陣敲門聲驚醒,當他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躺在地上。額頭上都是汗,他大聲喘息著。“原來是夢啊。呼…幸好是夢。” “二少爺,起來吃早飯了。二少爺,我進去了?”跟著來送飯的還有兩個保鏢,可能是怕他趁機溜出去。 看到清晨的陽光,已經是早上了嘛。他擦了擦額頭的汗珠,走到門口對門外的人說道,“我不想吃,你拿走吧。” “不吃東西怎么行啊,二少爺,您還是多少吃點兒吧。” “我說了我不吃,你拿走吧。” “那好吧,您什么時候想吃了再叫我。”兩個保鏢帶著傭人離開了。 宇成俊感覺全身發冷,他迅速爬上了床,蓋著被子蒙起了頭。沒有熱度的床讓他不禁回想起剛剛做過的噩夢,一想到自己被狼人抓走的瞬間,全身都不由得哆嗦了起來,那個夢真實的可怕…… 太陽由東漸漸升起,隨著房間溫度的上升他的身子也暖和了起來。當他再次起來時,已經是正午時分。正午的陽光透過窗戶有些刺眼,這樣的光刺著他眼睛的同時還刺痛著他的心。可以說那樣的夢魘影射的就是他現在的處境,是那個宇耀,他所謂的父親迫使他離開了mama,是這個家族,他所謂的港灣正在摧毀他純真的心靈…… ‘自己都被關起來了,還怎么救阿琦呢。’他苦笑著又想起了阿琦。想到這兒,他更加沒什么食欲,命傭人再次拿走了飯菜。 女傭人端著托盤向廚房走去。途中,正好撞見了剛從外面回來的宇成峰,立馬低下了頭。 “他還是不吃?”宇成峰冷著一張臉問。 她屏息搖了搖頭。 “那就不管他,先餓他兩天,看他到時候還吃不吃。”他的話語充滿了怒氣和無情。眼睛向下一掃,他看到了傭人端著盤子的手在微微發抖。 “你很怕我嗎?”他緩和了下語氣。 “不,沒…,大,大少爺。”她嘴唇顫抖著答道。 “你先下去吧。” “是。”那個傭人飛也似地逃開了,就像是剛剛掙脫了一個魔鬼。 ‘是啊,這個家有誰不怕我呢,可他為什么一點兒都不怕呢。’他想到了樓上房間里那個人,那個也一直都沒有吃飯的男人。他從廚房拿了兩個冷饅頭,向樓上走去。 被治療后的袁紹杰傷口處纏滿了繃帶,之前滲出的血已經干涸,血跡留在繃帶上。他的身子靠在床身坐在地上,一只手被拷在床頭。他虛弱的喘著氣,慢慢地蹭著地挪了下身體,好讓自己發麻的雙腿舒服一些。關他的房間與宇成俊的那個布局基本一致,不同的是床上沒有舒適的四件套,只有光禿禿的床板。 門開,他聽到聲音后身體下意識地反應了一下,便又回到了之前的狀態。 “很餓吧,”宇成峰把兩個饅頭扔在了地上,像是在施舍一個乞丐。“賞你的,吃吧!” 看著滾落到腳邊的饅頭,袁紹杰半垂著頭向上瞥了一眼宇成峰,沒有猶豫,迅速撿起了饅頭狼吞虎咽地吃了起來。曾在紅燈區撿包子的畫面在他腦中一閃而過,干巴巴的饅頭讓他噎下了當年的悲慘和此時此刻宇成峰帶給他的恥辱。 站在他對面的宇成峰內心震了一下,就是剛才的那一瞥,讓他仿佛看到了即將出巢的老鷹,危險且強大。 他蹲了下來,伸手擦去了他嘴角的饅頭渣。這一刻,他沒有把他當成一個獵物,而是一個他欣賞的對手。連宇成峰都疑惑為什么自己會做出這樣一反常態的舉動。 放下手后,他看著他問。“怎么樣?現在肯告訴我了嗎?你是誰?”依舊冰冷的語氣,卻多了幾分期待與篤定。 “太干了,有水嗎?”袁紹杰嘴里嚼著最后一口饅頭沒有看他,張嘴問道。 宇成峰拿來了一瓶冰山礦泉水,親手為他擰開了瓶蓋,遞到他面前。他接過去后咕咚咕咚爽快地一飲而盡,把空瓶子撇到了地上,殘留的水濺到了宇成峰的西服。 干渴的喉嚨有了水的潤澤,很快就恢復了生機。他抬頭望著他的眼睛,“我早就告訴過你,我叫袁琦,只是帝豪的一個男公關。還需要我重復幾遍啊,宇大少?” 拽拽的腔調說完了這句話,他已經不再假裝真誠,因為他知道他是不會信的。 “到現在你還不說實話?這可不是明智的選擇。說出來吧,你是誰派來的?”這句話讓袁紹杰感受到了虛偽的善意。 “我是你祖宗派來的。哈哈哈…這個回答你滿意嘛?”他開始狂笑了起來。 “看來你已經忘了昨晚鞭子的味道,還想嘗嘗嗎?”怒火快要噴發,他的耐心即將消失殆盡。 “鞭子?哈哈哈,”他盯著他冷笑了幾聲后咬著牙說,“不痛不癢,根本沒什么感覺。”他藐視一切的態度再一次刺激到了宇成峰。 “很好,那我們今天就換一種,我倒想看看你能嘴硬到什么時候?”他冒著guntang的怒火噴出的話響滿了整個走廊。 還沒人能挺過他的鞭子,每一個挨過他鞭子的人,最后都會臣服于他的腳下。但這個男人,蔑視了他的鞭威,同樣也用他的剛強蔑視了他在那個世界的地位,他無法容忍,他一定要讓這個男人嘗到終身難忘的痛苦。 恐怖窒息電椅 別墅的一間地下室。袁紹杰此刻被綁在了電椅上,上身依舊赤裸。具有導電性的金屬銬環分別扣在了他的手腕、腳腕、大腿跟和肚子處,緊貼皮膚。 宇成峰在他身后摸著椅背皮笑rou不笑地對袁紹杰說。“雖然這是情趣電椅,比不了他們刑訊室的手段,但,” 他頓了一下,手搭在他的肩膀,湊近他繼續說。“如果我不斷加大電流,也足以讓你體會到極大的痛苦。”說完,他晃了晃手中的電流強度調試器。 “不過,對你我還是想溫柔點的,我再問你一遍,你究竟是誰?”溫柔轉向粗暴的語氣再次逼問著他,聲音一點一點的擊打他的耳膜。 “袁琦,你再問多少遍,我都是袁琦。”袁紹杰一副視若無睹的樣子斬釘截鐵地說。 “你真是敬酒不吃吃罰酒,那我就讓你領教一下它的厲害。”他一邊緩慢旋轉調試器的按鈕,一邊觀察袁紹杰的反應。 弱小的電流通入,讓他的身體感到酥麻發熱,全身不受控制地微微震顫。此時的電流像是細柔的柳葉在身體各處游走,他在被電流溫柔地撫摸著…… 但很快,逐漸增強的電流,猶如數百個銀針撥弄著皮膚血管,他的面部肌膚開始抖動了起來,張著嘴唇呼著氣。 宇成峰又旋了下按鈕。很顯然,他覺得只是這樣還是太輕了,他想要讓他的rou體承受更大的痛苦。 中強度的電流如小溪在他的身體流淌,對神經的刺激牽引著皮膚的疼痛,他全身抖動的更加厲害,汗水順著臉頰淌下,喉嚨處傳來不小的悶哼。 幾十秒后,身上的傷口也開始傳遞出快要裂開的信號。感覺快要無法對抗疼痛,他的頭不自覺地垂了下去。 看到他低下去的頭,宇成峰停止了對他的折磨,他以為他已經暈了過去。他伸出手抬起他的頭,看到的卻是漂亮的眼睛怒瞪著他。 “喲,還沒暈過去?你比我想象的還要堅強,我真是越來越喜歡你了。”他用手把他濕漉漉的頭發撥到一旁,冰冷的目光帶著幾分欣賞,看著他說。 “呸!”袁紹杰朝他臉上吐了口唾沫。 宇成峰磨了下后槽牙,并不急著擦去臉上的口水,低沉的聲音傳遍了整個地下室。“既然如此,我們繼續。” 輸出的高強度電流強有力地剝奪著他的感官和神經,快要不能思考,幾十秒后,他終于受不住暈了過去。 宇成峰拿了薄荷風油精塞入他的鼻孔,被辣薄荷散發的氣味強烈地刺激到鼻腔,袁紹杰很快蘇醒了過來。劇烈地咳嗽了好幾聲后才開始大口喘息著。 “怎么樣,這滋味不錯吧。我可以給你個建議,求我讓你說出來,這樣我會讓你好過一些。”宇成峰冷冷地說道。 “好,我…”他不停喘息,“求你…”“咳咳”他又咳嗽了兩聲。此時宇成峰的臉上多了獵物終于快要被馴服的滿足感。 “我,求你…立刻去死!咳咳…”他拼盡全力喊出這句話。他想大不了就是一死,但自己的骨氣絕不能丟。 “你確實是條漢子,我很喜歡和強者打交道。”令袁紹杰意想不到的是宇成峰并沒有生氣,他說出的話第一次讓他感受到了異樣的溫度,這樣的溫度卻讓他心里發慌。 宇成峰去旁邊拿了塊毛巾和一個不大不小的鼻夾。他走過來對他說,“對你來說這樣的游戲可能過于無聊,那我就再給你加點料兒。”那個料兒字說的特別重,像是一塊兒石頭朝袁紹杰撇來。 他將毛巾團成一團兒,掰開他的嘴,粗暴地全部將它塞入了他的口中。袁紹杰的嘴被撐到滿脹,想吐出這個毛巾并不容易。 宇成峰看著這樣的袁紹杰,又露出了那種邪惡的表情。“我可不想再看到你滿嘴是血,那樣我會忍不住探入舌頭好好品嘗,要是受不了就咬住毛巾。”他又給他夾上了鼻夾,迅速打開了電源開關,將電流強度調到最大。 袁紹杰全身的經脈都流淌著電流,雙手緊握,身上的傷口已經裂開,身體劇烈地抖動,震的電椅發出了當當的響聲。射線般的電流讓他被迫仰起頭,舌頭根本使不上勁將毛巾全部推出。 無法呼吸壓迫胸腔的窒息感讓他已經產生了幻覺,他看到了一個深不見底的隧道里面掛滿了耀眼的星星。在快要休克的最后關頭,他好不容易頂出了一半的毛巾呼吸到了一口稀薄的空氣。 宇成峰關上了電源,打開了他的鼻夾,扯出了他嘴里的毛巾,看著有些神經恍惚的袁紹杰沒有說話,他在等他主動開口。 袁紹杰張著嘴大口大口地呼吸著,口鼻處不斷進入的空氣讓他漸漸回神,低著頭喘息了好久才停了下來。 “你跟你弟弟還真是天差地別,你弟弟雖然傻,但他值得別人的尊敬。而你,長得人模狗樣,實際上就是衣冠禽獸,根本不配活在世上。”他斷斷續續地對他說出了這句話。 “警告你,激怒我對你沒有任何好處,你信不信我讓你見不到明早的太陽?”宇成峰怒火攻心,爆炸般的話語傳到他的耳中。 “信,怎么不信,對自己的弟弟都那么狠,還有什么是你宇少干不出來的。”袁紹杰譏諷的嘲笑道。 “你……”宇成峰被氣的說不出話來。 “大少爺,德叔來電話了。”管家派人來傳話。 “等我回來再收拾你!”他扔下這句話轉身離去。袁紹杰靠在椅背上又喘息了好久。 “喂,德叔。”宇成峰接起了電話。 “剛剛得到消息,你父親過兩天就回來,你盡快處理吧。” “好,我知道了。”撂下電話,他對站在后面的保鏢說, “去給我綁個人,記得不要打草驚蛇。還有,那個人你們把他拷在床上,按時給他送飯,我可不想讓他這么快就死。” “是。” 宇成峰瞇起雙眼,鷹利的寒光射出,他在思考到底該用什么樣的手段對付這個男人,才能讓他懼怕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