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
“季清瀾看看你教出來的好徒弟,強上同門師弟夠厲害啊?宋則御當年叫你別把那個半魔撿回來,啊?現在后悔了?” 我醒來就聽見司弈罵罵咧咧地訓斥季清瀾和宋則御。 照這個暴脾氣,如果大魔王發現我醒了,我今天就得被沉塘。 我剛準備繼續裝暈,就聽景和師兄說,“師尊,阿蕪好像醒了。” 勿cue啊師兄! “哈哈,你們早上好啊。”躲得過初一躲不過十五,我準備先發制人。 “呵呵,不好。”司弈回答道。 他的臉陰沉得可以滴出水來,我有些害怕。 司弈往前走,我就往后移。 “呃。”我撞到了墻,現在火辣辣疼的不只有屁股還有腦袋了。 司弈朝我伸出手,我感覺他會給我一個大逼斗。 大逼斗沒有落下來,反倒是他的手輕輕落下來揉了揉我被撞到的地方,“現在到知道叫了,昨天被人摁在下面干的時候也不見你吱一聲。就這么爽?” 想到昨天睡得好好的被迫打了一炮我就無語,等見到郁淞我一定要打他一頓出氣。 “師叔祖,我嘴被褲子塞住了…”我低著頭解釋。 這件事被我草草糊弄了過去,司弈沒有再提。 宋則御,我舅,紅著眼睛給我喂藥,下一秒好像就能哭出來。 我拍拍他的肩,“三師叔啊,男兒流血不流淚。” 這個時候陰陽怪氣的聲音出現了,“呵呵,昨晚有人可是又流血又流淚。” 宋則御沒說話,眼淚順著臉頰掉進了藥碗里。 … 宋則御的回憶 宋梨初和宋則御的母親出身低微,生下他們不久后便撒手人寰,宋家也對這對庶出的兄妹并不重視。 宋則御一直努力讀書,他知道只有將來有一天出人頭地,自己和meimei的日子才會好過。 十五歲宋則御被選中去皇城做太子伴讀,十七歲時被皇帝欽點為探花郎。 那日他騎著駿馬,并不留戀街上人們對他的贊美,他只想回家告訴meimei,我們再也不會被人看不起了。 宋則御騎了整整三天,不眠不休,終于趕到了宋家。 可是宋則御在自己和meimei的院子里找了許久都沒有找見meimei,宋老爺倒是聞聲趕來。 “哈哈,則御可是給我們宋家長臉了,十七歲的探花郎可是從來沒有過的。”宋老爺摸著胡子大笑。 旁邊新納的小妾好像沒有骨頭似的靠在宋老爺身上,“還不是二公子隨了老爺的聰明才智。” 宋老爺連聲大笑。 宋則御只覺得惡心,他唯一的親人只有宋梨初。 “梨初呢?” “梨初?”宋老爺瞇了瞇眼,“怎么問起梨初來了。” 宋則御緊緊盯著宋老爺,宋老爺頓了頓,繼續說,“梨初開年的時候嫁給元大少了,能被元大少看上是她的福氣,給他們元家做妾也不妨是一個好歸宿。” 怎么會… 好像一個晴天霹靂打在了宋則御身上。 明明,明明一切都快變好了… 宋則御推開宋老爺,騎馬又趕去元府。 探花郎要來,誰都攔不住,只能眼睜睜看著宋則御沖進宋梨初的院子里。 宋梨初瘦了很多,臉上沒有一點生氣,直到看到宋則御出現,空洞的眼神好像又有了光。 宋則御把宋梨初抱在懷里,宋梨初哭著質問他,“宋則御你怎么才來,你怎么才來…” 宋則御輕輕拍著meimei的背,“是哥哥的錯,哥哥來晚了,讓我們梨初受苦了。” 宋則御要帶宋梨初走,宋梨初卻沉默了。 “哥哥,我有孩子了…”宋梨初摸著隆起小腹,卻沒有一絲高興,“孩子是無辜的,我不能讓他一出生就沒有父親。” “你…”宋則御憎恨meimei的心軟,更多的還是自責。 宋梨初最后還是留在了元府,因為宋則御,她的日子好了許多。 季清瀾的師父云游此地的時候,發現宋則御有仙緣,便問宋則御是否愿意和他走。 宋則御放心不下meimei,宋梨初拉著他的手說,“哥哥有仙緣,梨初為哥哥感到開心,哥哥放心走吧,梨初會照顧好自己的。” 宋則御走了,走的時候宋梨初朝他做了一個鬼臉,一如多年前。 沒想到這一別就是永遠。 宋則御在見到元蕪的第一面,他就發誓一定不會讓元蕪重蹈meimei的覆轍,可是…可是他還是沒有保護好阿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