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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 魏季哄著杜子虞寫了幾日的字,發現杜子虞的學習能力非常好,從照貓畫虎到有模有樣,經過一段時間的寫字畫畫,他也發覺杜子虞對著方面也很感興趣。 他想,這不僅有可能可以讓他想起以前的事情,也有可能減少對自己的依賴。杜子虞不分時間場合的依賴讓他的日常生活和工作受到了嚴重的影響。 這么一想,一箭雙雕的事情何樂而不為呢!魏季找到時間立馬就行動起來了。 這還是一大早,魏季拉著杜子虞出府了,考慮到杜子虞特殊,所以他找了一個比較安靜的書齋,雖然離人多繁雜的地方遠,但人家書齋總歸是要做生意的,多少還是在街市里。 杜子虞第一次來到書香撲鼻的地方,到處都掛滿了圖畫,上邊的畫兒比他畫得倒是精致漂亮得多。 他看了一眼,也沒看出什么奇來,撇著嘴,貼著魏季不動。 這個地方他不喜歡,這讓他聞不到魏季身上好聞安心的味道。 魏季感受到身后的人拽著自己往懷里帶,他不知道對方的想法,轉過身對對方安撫道:“你先等一會兒好嗎,不會太久的,我給你拿一些書畫,好不好?” 看到杜子虞沒有反應,他又問:“嗯?聽懂了嗎?” 杜子虞拽著他的腰不動彈,委屈地看了一眼他,緊接著挨在魏季的身上。 魏季被杜子虞這樣一個大男人突然一挨,惹得他尷尬地看著旁邊等著侍候他的書齋小童,道了聲抱歉,才在書齋的各位怪異的眼神的審視下扯著杜子虞的手,挪到少人的地方。沒了八卦的目光他轉頭看自己身上的人,語氣些許凌厲,但又像是怕嚇到杜子虞,放輕了聲音訓斥他:“我知道你聽懂了,杜子虞,不許給我裝可憐,這是在外面,不是在……在家里,不可以這樣抱著我,聽到沒有?” 說完魏季覺得自己真是傻了,居然跟一個外人說 不過都已經過了那么久了,他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杜子虞聽到他的話,拱了拱他的頸窩,表示不贊同。 魏季哄了半天,才把這位小祖宗安撫好。 原本打算讓杜子虞自己選的,但杜子虞在里面呆得有些焦躁不安,魏季只好草草選了幾幅了事。 一出書齋便遇到了李青云,魏季有些意外,問他怎么在這兒。 李青云也有些驚訝,但沒有多說什么,只是說自己在閑逛而已。 魏季點點頭,李青云不想說,他也不好多問什么。 李青云和紀舟他倆一向待在一塊,一般都是紀舟沒皮沒臉的拖著李青云閑逛,剛想問紀舟哪去了,身后的調笑聲就像聽到了他的問話,回應般響起來了。 “魏兄,你怎么在這兒?” “呦,怎么也把杜公子也給帶出來了?!?/br> 魏季轉過身去,看到了朝他們走來的紀舟,紀舟今天脫下了他標志性的白衣,換上了墨藍色衣袍,袖口繡著精致的暗紋,在陽光下好似流動的波濤,腰間墜著同色系的流蘇玉佩。 魏季招呼一聲,才隱約看到了紀舟身后有人,那人察覺到他的視線,溫和地笑了笑,表明自己的身份。 魏季知道他是誰,也隨著他笑了笑。 這人便是兵部付侍郎的公子。 當今的圣上有六子,但其中出挑的且除去女性的只有為數不多的三位。其中一位便是付侍郎投標的四皇子,這位付公子就是四皇子身邊的人。這位四皇子驍勇善戰,立下過赫赫戰功,只可惜他有勇無謀又太過于喜歡魯莽行事。 如果讓魏季來選的話,他覺得四皇子不是位合適的人選。 但利弊不可能只看表面,這對于付侍郎來說,就是最合適的。 魏季覺得有些奇怪,這青州離京城實在有點遠,舟車勞頓,這位付公子怎么到這小地方來了? 還不容他細想,紀舟就大開著嗓子像個小孩兒一樣張羅著要一起玩去。 在他們幾個人打過招呼,那位付公子便說要走,滿含歉意拱手,說自己實在有事,只好先走了。 現在又剩下他們幾個了。 紀舟略一沉吟,招手引來一輛馬車,快步踏上車回頭朝原地杵著的幾人笑道:“愣著做什么,上來??!” 李青云同魏季面露不解,異口同聲道:“去哪?” 紀舟掀開簾子鉆了進去,“去清雅園,快上來呀!” 待他們三人都上了馬車內,紀舟抱手搖扇,聲音輕快::“之前不是說好了要去的么,可不能賴掉了,果然魏兄也給忘了,看來以后打賭也不能讓魏兄做莊了,今天說什么都是你們倆做東了,是輸贏結果,也是一份補償——” 莫名被安上了“做東”名頭的兩人也不生氣,只是頗有些無可奈何的意味,李青云已是早早習慣了他的刁鉆促搯,便毫無波瀾挺坐在馬車內,看著外邊不斷略過的景色。 魏季略略笑了一笑,不置可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