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海鹽藍鈴,軍醫授課,被點名親身示范(蛋:影帝腮紅刷捅xue
那緊緊拽住衣領的手被反向用力一捉,穆然左手按住紀景越的肩膀,右手緊緊箍住他手腕,將他整個人往前一推,牢牢把他控制住。 他的力度比紀景越大出不少,紀景越疼得嗷嗷叫喚,臉上俱是痛苦神色。 穆然聽他嚎了一會,心情略好,甩手放脫他。誰知紀景越還不肯罷休,見穆然轉身要走,從后面撲上來,單手抱住他肩膀,右手出拳捶向他后腰。 “你夠了!我又沒惹你!” 穆然被他圈住,見副班長大人向他們跑來,知道回擊的話肯定要挨訓,但又不肯輕易放過欠扁的紀景越,趁副班沒注意,向后挪腿,用黑色軍靴狠狠踩了紀景越一下。 “穆然你媽個逼!”紀景越感覺腳趾都似要被踩碎了,掄起拳頭正準備發動進攻,高舉的右手卻怎么也落不下來。 抬頭去看,卻見副班長范淑怡正橫眉怒目地瞪著他。 “紀景越,你很有能耐是吧?學校不許打架斗毆,擱你這是不知道還是想明知故犯?”范淑怡看紀景越氣沖沖還想打人,生氣得就把他往后推,試圖讓他冷靜冷靜。 反正人也踩了,穆然朝副班微微一笑,點頭示意后就大步離開。 紀景越甩甩疼痛難忍的右腳,在班里和他玩得最好的朋友凱尼昂走了上來,“好端端你怎么又去惹他了?” “不是吧,連你也要站在那個穆傻逼那邊?” “怎么可能,就我們這關系我還會站他?簡直搞笑。我的意思是你看他不爽也要找個沒人的地方啊,這附近都是老師教官,你不是自討沒趣嗎?” “我本來也沒想動手,就是看他太不爽了。” “嗐,那到時找個機會干死他。” “強jianOmega是違法的。”紀景越幽幽地瞟了眼凱尼昂。 “什么啊,我的意思是弄死他,給他點顏色看看,下星期不是舉行新生淘汰賽要去原始林區訓練嗎?到時有的是機會。” “也是,到時就讓穆傻逼走著瞧。”紀景越抬了抬右手,修長手指從唇瓣上一拭而過。 自上次吃了穆然冒險從醫務室臭豆腐信息素的熏陶下帶出來的藥片后,第二日齊羽程的感冒就好轉大半,身體練開之后,他也漸漸跟上了班里的訓練進程。盡管還是比不上班里的大部分Alpha、Beta,但至少在Omega中不是墊底的那一個。 不必當最好的,但一定也不能當最差的。 是的,齊羽程他對自己就是這么沒要求。 從開學到現在,齊羽程一有空就去找穆然吃飯。所以他對穆然班里有個刺頭Omega總是針對穆然的事也有所了解。 “你們班那個紀什么的Omega是不是不喜歡你啊?”齊羽程和穆然并肩走下寬敞漫長的階梯。 “何止是不喜歡,我看他簡直對我有意見。”穆然覺得班里的同學大都蠻好相處的,盡管他們之間競爭激烈,但平時如果有問題大家也會一起討論。 班里直A癌或大男子主義的Alpha不少,但也沒見他們特意針對某一個人去惡言相向。反倒是紀景越和他一樣是Omega,不知道為什么紀景越就是對他抱有那么大的敵意。 “我知道,他上次不是說想換值日和尉風遲一起嗎?肯定是因為你不肯答應,所以對你有意見了唄。”齊羽程扶了扶鼻梁上虛幻的眼鏡,做出真相只有一個的表情。 “他那個態度來讓我換,我會和他換才有鬼了,齊·福爾摩斯·羽程,你說是吧?” “所以根依據我的推斷,尉風遲就是那個害你們刀劍相向的男顏禍水。”齊羽程聽穆然變相肯定他的推斷力,覺得十分受用。 “哈哈,有病,男顏禍水這個詞不是這么用的吧?” “你還別說,尉風遲不是你們班的嗎,可上個星期我們班一男Beta和女Omega打起來,就因為他們在爭論尉風遲到底是喜歡Omega還是喜歡Beta的問題。” “無聊,說不定人家喜歡Alpha呢。” “你這推斷可真是離譜他媽給離譜開門,離譜到家了,兩個Alpha一見面都恨不得掐死對方,而且Alpha之間的信息素也有沖突。” 身后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一串雪上的深腳印向兩人延伸而去,“穆然,齊羽程——” “媽呀,是你,你能不能別這么突然?”齊羽程和穆然原本肩并肩走得好好的,但驀然就被一高大壯實的Omega給撞開一個豁口。 “噢噢,對不起,我這不怕你們聽不到嘛。穆然,你牛逼啊,五公里越野班里Omega第一,本來開學的時候我還挺瞧不起你來著,沒想到你比我還厲害。”來人正是穆然孔武有力的英俊室友余槿軒。 “也就一般般。”穆然發自內心,他的目標從來不是什么Omega第一,而是挖掘自己的潛力,力爭超過普通級別的Alpha。 “別凡爾賽行不,你已經很不錯了。” “你好端端的扯什么凡學,你還好意思說開學瞧不起穆然什么的,就你開學那天那個欠cao樣,不小心弄你個東西都要在那里叫個半天,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你大姨夫來了呢。” 齊羽程從上次在穆然宿舍開始就看余槿軒不爽了,現在好不容易逮著機會自然要來一番激烈聲討。 “那時我想住單人間來著,卻沒想到上面還把穆然給塞了進來,那事我已經和穆然道過歉了,你擱這逼逼什么呢逼逼?說我來大姨夫,還說我欠cao樣,就你這小身板,誰cao誰還不一定呢。” “不是,你們的話題怎么越來越歪了,還有,你們兩個能不能別一見面就開吵?羽程,我快餓扁了,走,去吃飯。” “喂喂,穆然,你怎么老向著齊小橙啊?”小橙,這是余槿軒給齊羽程起的外號之一,他給齊羽程起的另一個外號是“豬隊友”。 “那當然,我和穆然是穿一條褲子的兄弟,他不向著我向著誰?” 一直到了吃飯,穆然耳邊還是少不了齊羽程和余槿軒刀光劍影的逼逼賴賴,兩人爭得面紅耳赤,不可開交。穆然默默將自己的餐盤移遠一點,避免唾沫星子飛到自己的盤子里。 下午高強度訓練的最后一節課最近都被抽出來改上戰場救護課程。 鹿林深醫生很快轉變成穆然班上的鹿老師。 不穿白大褂的鹿老師一身淺灰色西服三件套,灰蒙蒙的天并未飄雪,但他身后一棵大樹枝椏輕輕一晃,有細碎的雪花在他身后簌簌落下,在他肩頭染上純粹的白。 穆然對面前這個嗅覺比狗狗鼻子還好使的Alpha難免有些發怵。 畢竟一個人光憑信息素就可以輕易判斷出你昨天的性愛次數,這種毫無隱私的感覺甚至會讓人以為自己被人剝光什么也沒穿地暴露于人前。 “戰場救護的重要性不需要我向各位多加闡述,相應大家已經了解得很清楚。關于這一點,我只說一句話,戰場上早反應一分鐘,很可能就會挽回你戰友的一條性命。” 鹿林深冷黑的眼眸靜靜掃過眾人,聲線帶著冷感,像冰層下涌動的水流淌向眾人,他的聲音不大,卻足以讓在場所有人都聽得清清楚楚。 “上節課教給大家的是止血帶止血法,這里不再贅述,但我還是想強調一點,用止血帶一定要標注好時間,持續時間不能超過三小時,且每半小時到一小時放松止血帶三到五分鐘,避免肢體因缺血壞死。” 漆黑如墨的頭發松松軟軟垂落下來,給同學上課時他時不時會做出扶鏡框的動作,修長白皙的手擋在鼻梁上,然后飛速掠下,留下白皙分明手指的剪影。 過了一會,許教官和班長抬著一個黑綠色的墊子放到鹿林深面前,班長回到原來站位,鹿林深朝許教官微微點點頭。 “這節課主講心肺復蘇急救法,這是一種源于古地球針對心臟驟停所采取的急救技術,根據古地球及星際大量臨床資料表明,在心臟驟停四分鐘之內進行……” 鹿林深授課十分專注也講得很專業,但為什么就這么讓人提不起精神呢? 穆然有好幾次嘗試把視線挪回到鹿林深臉上,但除了那微微開闔的淡色唇瓣有吸引到他目光外,鹿老師到底說了什么穆然根本就沒聽清。 站在每一排倒數第三位的Omega特別引人注意,他身材高挑,站姿挺撥,像筆挺的青松,淺褐色的星目明亮熠熠,只是神情凝滯,目光根本就沒有往他這邊飄。 不知為何,莫名想要他的視線停駐在他的方向,哪怕一秒。 意識正準備判斷腦海里某個決定的正確性,身體機能卻更早反應過來,以至于讓他喊出他的名字,“穆然。” “你在發什么呆?上來做示范。” 明明有假人還要上去做示范,果然上課不聽講就是要被揪上臺的步驟。 穆然剛開始被叫到還有點不在狀態,手是手腳是腳地走到鹿林深身邊。 鹿林深眼里似有笑意一閃而過,但細看又似什么也沒有,他指了指那塊綠色的墊子,“先躺下。” 穆然乖乖照做。 鹿林深在他身側跪了下來,因為離得很近,穆然可以清清楚楚聞到他身上干凈清冽的海鹽海洋氣息,細細分辨的話,似乎還有一點點淡淡的藍風鈴香。 復合信息素的Alpha原本就不多,而Alpha信息素中含有花香就更少見了。 很稀少的獨特信息素,而且穆然竟覺得還挺好聞。 “首先,確保被救助者仰臥于平地上,將一只手掌根部放在患者胸骨中下段……”鹿林深跪在穆然身前,右手壓在左手手背上,雙臂伸直開始給穆然做胸外按壓。 扮演一個等待救助的傷者,穆然一點也不敬業,他望著鹿林深背后一片從罅隙里裂出淡淡金光的天空,再把視線拐到鹿林深臉上。 鹿林深睫毛很長,彎彎翹翹會在眼瞼處投下一片陰影。 不過為什么,那長睫現在越眨越快了? 感受到穆然直勾勾的目光,鹿林深的手微微一頓,眼鏡從鼻梁上滑落,他向同學做了個抱歉的手勢,然后拆下眼鏡,折放到穆然身邊,“抱歉,再重新來一次。” 沒有戴眼鏡的鹿林深目光略顯迷離,他微微瞇著眼睛,原本帶給人的那種冷然疏離的感覺慢慢減少,漸顯柔和。 “按壓時手臂伸直,垂直用力,按壓頻率應為……”鹿林深雙手交錯一下下快速按壓著穆然胸膛,他一邊給學生做講解,“胸部按壓15次后,需人工呼吸2次……” 聽到人工呼吸什么的,穆然驟然睜大眼睛。 早知道會被捉上來做這樣的示范,他還敢在鹿老師的課上神游天外嗎? 鹿林深低下頭,他用手抬起穆然的下頜,穆然的神情在他望過來的一瞬變得十分茫然,一臉的不知所措。 觸碰那有著完美弧線的下頜的手不自覺微微繃緊,鹿林深能聽到自己紊亂的心跳,那雜亂的心率用曲線訴說著什么。 “人工呼吸在這里我就不做示范了,剩下的時間交還給你們的許教官。”鹿林深匆匆起身,等穆然也爬起來時,他轉身離開,腳步有些急切。 穆然撓了撓頭,突然想到了什么,他蹲下身捉起地上的眼鏡就拔腿就追,“鹿老師,鹿醫先,你等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