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少爺又被退婚了120
“肖少爺又被退婚了!!!” “又雙叒。” “好慘啊肖少爺,他是不是不行?” “你們這群壞東西,怎么一有事兒就說人家不行。” “就是就是,萬一肖少爺不是不行,是沒有呢?” “上次是傅部長家的公子,上上次是高司令家的少爺,這回又是誰?” “聽說是個小明星,跟著灰區大佬跑了。” “小明星都搞不定,肖少爺到底是什么品種的alpha啊?” “別說了肖少爺要躲在家里哭唧唧了。” 肖少爺沒有躲在家里哭唧唧。 他正在廚房里做飯。 酸湯魚配私廚風情多種谷物細做空心糕。 “爸爸,”肖少爺從廚房門后探出半個小腦袋,“可以準備吃飯了。” 肖少爺肖戊規的父親,是聯盟主管財務的副總統肖郴。 肖副總統為人謙和,風度翩翩。 副總統從來不生氣,無論是權貴高官還是普通人,他都一律彬彬有禮地對待。 他是全星際最受歡迎的單身alpha,每年有幾百萬部愛情電視劇動畫作品把他當做男主原型。 可肖副總統的兒子,卻接連三次被退婚。 三位未婚妻,反悔的反悔,跑路的跑路。 二十二歲的alpha肖少爺,也是單身。 被全宇宙看笑話的單身。 肖郴從書房中推門出來,看著身穿圍裙滿臉賢惠的兒子,有些無奈又有些好笑地長嘆一口氣:“乖乖,難過的話爸爸帶出去散散心。” 肖少爺悵然若失,卻也沒有太多傷感,低頭把窩窩頭一個一個擺進盤里,點綴上幾根亮如寶石的咸菜絲兒和一小勺雞蛋炒蝦醬:“沒事兒,爸,吃飯吧。” 肖郴坐下吃兒子做的飯:“乖乖,別擔心。爸給你找更好的。乖乖這么好的男孩子,怎么會找不到老婆呢。” “爸爸,”肖戊規小心翼翼地問,“你會再結婚嗎?” 肖郴毫不猶豫地回答:“不會。” 肖戊規提到喉嚨的一顆小烏龜心落下來,臉上露出了笑容:“那我也不結婚,我陪著爸爸,一直陪著。” “小傻子,”肖郴無奈地笑笑,“你和爸爸不一樣。” 肖戊規樂呵呵地埋頭吃飯。 關于未婚妻逃婚的事情,很快就扔到九霄云外了。 肖郴望著傻兒子吃飯的憨樣,眼神微微暗下去。 仿佛是某種計謀得逞的愉悅和陰狠。 全宇宙都在猜測肖副總統的兒子到底有什么不能言說的隱秘之痛,才會導致連續三個O都在臨門一腳的時候忽然逃婚。 只有肖副總統自己知道。 他故意的。 他當然知道高司令的兩個兒子在搞什么鬼,也知道傅部長的崽在和誰糾纏不清。 當他,他還知道剛剛逃走的那個小明星本就是被人從床上捧起來的金絲雀,終歸要回到主人的籠子中。 他就是故意的。 他出身高貴溫柔賢惠的寶貝乖乖,從此以后再也不會被O覬覦。 只能做他的乖龜龜,一輩子,都不能離開他身邊。 想想就真他娘的爽飛了! 在肖戊規二十二年的人生中,他曾經無數次懷疑自己到底是不是爸爸親生的。 因為作為一對A父子,他和肖郴真的有太多太多的不同。 他的爸爸是聯盟副總統。 溫和而手腕強硬,掌管整個聯盟的經濟運行和財務收支。只要是爸爸看過的賬目,無論有多復雜凌亂,他都能一眼看出其中的破綻和心機,并且過目不忘。 可肖戊規卻半點也沒能繼承爸爸的智商和能力。 他就像命運和肖副總統開的一個巨大玩笑,智商高到超出科技測量范疇的肖副總統,兒子是一只笨蛋小烏龜。 肖戊規兩歲會走路,三歲會說話,五歲才上幼兒園。 五歲的小烏龜坐在幼兒園小班教室里,和一屋子三歲小朋友們格格不入。 等到放學的時候,來接兒子的肖郴氣壞了。 他的寶貝乖龜龜小書包被拽壞了,小衣服被弄臟了。 眼眶紅通通要哭不哭的可憐模樣,小鼻子上被人用彩筆畫了一只歪歪扭扭的小烏龜。 十幾個幼兒園小班的小朋友排著隊在后面做鬼臉,壞笑著大聲喊。 “小烏龜,背龜殼,轱轆一翻了不得!” “小烏龜,大笨蛋,四腳朝天骨碌轉!” 小烏龜怕爸爸生氣,強忍著不敢哭,臟兮兮的小爪爪拽緊爸爸的衣角,磕磕巴巴地抽噎:“回……家……爸爸……龜龜想回家……” 那時候年輕的肖郴還不是副總統,但是在聯盟財政部也算有了點地位和底氣,抱起他的小烏龜陰沉沉地掃向那群三歲小孩兒:“小混蛋……別讓我查出你們父母是做什么的,否則……” “不氣……”小烏龜還是委屈地哭了,小龜爪摟著爸爸的脖子,笨拙地試圖安撫爸爸的怒氣,“爸爸不氣……龜龜怕……” 肖郴深吸一口氣,苦笑著擦拭懷里淚汪汪的小花龜臉:“不氣,爸爸不氣。” 他能怎么辦呢? 這只小烏龜啊,又笨,又柔軟,總是被欺負。偏偏……膽小又善良,他剛想替小烏龜出口惡氣,眉宇間的戾氣卻又把這只怯生生的小烏龜嚇到了。 怎么辦呢? 肖郴毫無辦法,只好給他小烏龜辦了退學手續,在家里又養了幾年。 他想讓小烏龜勇敢一些,可這只小烏龜卻默默地學會了洗衣做飯煮咖啡烤餅干,好像打定主意這輩子就要窩在家里伺候爸爸了。 肖戊規十二歲的時候,肖郴終于不敢再拖下去,強行把兒子送去了中學讀書。 書讀的磕磕絆絆,同學關系處的一塌糊涂。 但總算是在肖副總統的權力呵護之中,勉強念完了大學。 肖戊規在大學學的是金融,肖郴原本想安排的乖龜龜來自己手底下工作。 可肖戊規看著財政部大樓都兩腿發軟。 萬般無奈之中,肖郴妥協。 讓他的乖龜龜開了一家炸串卷餅店。 只做外賣。 不過今天肖少爺的炸串店里有朋友來做客。 “小烏龜鴨,”顧明希抱著一大杯氣泡橙汁兒喝出了醉醺醺的紅兔兔眼,“聽說你又被甩啦?” 肖戊規低頭忙活。 炸好的香腸雞柳魚豆腐切碎,炸熟的辣椒蘑菇撕成條,先刷一層甜面醬,再撒滿芝麻花生碎。 拌和拌和夾到鋪開的大餅上。 左右一蓋,下面一翻,一份熱騰騰香噴噴的炸串卷大餅就做好了。 肖戊規給卷餅套上紙袋,遞到顧明希面前,軟綿綿地囑咐:“吃點東西,空腹喝氣泡橙汁兒不好。” 顧明希抱著大卷餅嗷嗚嗷嗚邊啃邊嘟囔:“不靠譜,我就知道他們都不靠譜!小烏龜你別怕,本少爺給你介紹個好老婆。大美人!腿有那么——長!屁股有那么——白!眼睛有唔!唔!”顧小少爺被卷餅噎得耳朵都豎起來了,“唔……嗷,”終于咽下去了,“總之小烏龜,你后半生的幸福就包在本少爺身上了!” 肖戊規欲言又止。 其實……他也沒那么想結婚。 從小到大,肖戊規都知道,他不是個優秀的alpha。 甚至……不算是個合格的alpha。 他不高不壯,信息素沒有侵略性,連唧唧……呃…… 肖戊規小臉通紅,繼續埋頭炸串。 像他這樣木訥的小廢物alpha,不被Omega喜歡很正常的。 而他好像也沒有喜歡過哪個Omega,不是非要……和什么人結婚。 “唯唯,”輕聲細語的肖戊規還是更喜歡和朋友在一起玩,給朋友做好吃的,“你愛吃的辣條絲兒沒有了,我用辣片切一點好不好?” “都行,”高唯在幫忙穿串,“小烏龜做的都好吃。” 肖戊規臉更紅了。 他的朋友們,都很厲害。 顧明希這只小兔子,每天都有幾百億的軍火生意在他手里過。 高唯是軍部少將,指揮幾萬人的部隊在星際中巡邏航行。 連自稱笨蛋的季小淡都越來越厲害了。 只有他小烏龜是純純的小廢物。 如果不是為了和朋友們可以經常聚會吃他做的飯,連這家小店他都不敢開,只會一輩子呆在家里,什么都要依賴爸爸。 爸爸…… 想起溫柔英俊的爸爸,肖戊規心里怔怔的有些說不出的滋味。 這么廢物的他,真是很對不起……優秀的爸爸啊。 晚上,天還沒有黑肖戊規就打烊關門回家。 路上去生鮮店買幾樣爸爸愛吃的食材,回家開始大展身手。 肖戊規十四歲的時候,家里就不再雇傭保潔和廚師。 一來是肖郴工作性質特殊,家里有外人總歸不方便。 二來,肖戊規太能干。 只要他一放學,就開始在家里不停地收拾打掃,讓保潔無事可做。廚師做菜也不如肖戊規做的香。 慢慢的,就不再雇人了。 肖戊規回到家打開燈。 爸爸還沒有回來。 肖戊規熟練地將各種菜分門別類放進保鮮柜和冰箱,嘩啦啦打雞蛋,唰唰唰切rou切菜。 熱鍋倒油,五花rou絲煸炒焦黃,再下切好的尖椒絲炒到微微發軟辣香濃郁。 將rou和尖椒取出,利用鍋中余油炒一碗雞蛋。 最后空鍋加稍多一些的植物油,豆瓣醬七分與甜面醬三分入鍋,炒香后再將炒好的五花rou尖椒絲和炒雞蛋一同放進熱醬中翻攪幾下。 關火出鍋。 正好旁邊籠屜里饅頭蒸熟了。 肖戊規順手掰下半塊饅頭,在炒醬鍋里邊擦邊吃。 鐵鑄鍋的余溫給新出籠饅頭帶來無與倫比的輕薄焦脆感,分外香甜。 唔,好吃。 爸爸一定會喜歡的。 肖戊規做好飯,爸爸沒有回家。 肖戊規洗完衣服,爸爸還是沒有回家。 肖戊規坐在客廳沙發上看恐怖片,等爸爸回家。 他的爸爸是聯盟副總統,每天……每天都有好多好多的工作要忙。 但小烏龜知道,爸爸愛他。 很愛很愛他。 看著投影屏幕上血淋淋的大鬼臉,肖戊規打了個哈欠,迷迷糊糊地睡著了。 不知道睡過去多久,肖戊規在睡夢中聽到了爸爸輕柔低聲地嘆息。 “乖乖,”爸爸溫柔地把小烏龜抱在懷中,骨節分明的修長手指撫過小龜腦袋,“抱歉,爸爸回來晚了。” “爸爸……”小烏龜黏黏糊糊地小聲哼唧,“饅頭……好香……我自己做的老面饅頭,比酵母的……香……” 肖郴苦笑:“好,爸爸去嘗嘗。” 小烏龜甜滋滋地嘿嘿笑:“爸爸最好了……”他的小腦袋靠在爸爸寬闊的胸膛上,聽到爸爸平穩有力的心跳聲,再次陷入黑甜睡夢中。 肖郴輕輕地抱起那只小烏龜,躡手躡腳地抱回臥室里,把小烏龜放在小床上,無奈地嘆口氣。 “乖龜龜,”肖副總統用只有自己能聽到的聲音低聲道,“別怪爸爸控制欲太強,這樣一個什么都不懂的小笨蛋,不放在爸爸的烏龜缸里,怎么能讓人放心呢?” 肖郴正專心欣賞笨蛋小烏龜呼呼大睡的可愛模樣,電話卻不合時宜地響了。 他手疾眼快地按下靜音鍵,臉色一沉。 低頭確定他的小烏龜沒有被吵醒,這才起身出門,到外面接電話。 電話接通的瞬間,他又變成了那個溫文爾雅春風和煦的肖副總統:“我是肖郴,嗯,我知道了。當然,我們的最終目的是一樣的。哈哈,無妨無妨,過幾天我請秦總喝酒。手底下人不懂事,還請秦總不要見怪。” 副總統的職責,并不像外人看著那般輕松愜意。 明爭暗斗,陰謀陽謀。 行最黑暗的手段,卻要戴著最和氣的面具。 將暴躁的戾氣壓在舌下,微笑著不可吐出半分。 掛斷電話,肖郴眼尾余光掃到了臥室門口。 臥室門半開著,小烏龜光著后爪睡眼惺忪地趴在門框上:“爸爸,你……你不高興啦?” “沒什么,爸爸工作上的一點瑣事,”肖郴溫柔地摸小烏龜腦袋,“睡吧。” “對不起……”肖戊規很是難過,“我一點都幫不上爸爸。如果……如果我能像明希或者唯唯那樣,能幫爸爸分擔就好了。哪怕……哪怕能讓爸爸開心一些呢……” 肖郴溫柔的眼神黑漆漆地沉墜在黑暗中,干燥溫熱的手指輕輕撫過兒子白皙的后頸,壓抑著極致的克制與危險:“乖乖想哄爸爸開心嗎?” 睡眼惺忪的肖戊規猛然覺得一股涼意從尾巴根躥上了后腦勺:“爸……爸爸……” “那就去好好睡覺,”肖郴又恢復了他寵溺和藹的好爸爸模樣,“明天早上,爸爸做早餐給乖乖吃,好不好?” “蛤……嗷……”肖戊規嘴都不利索了。 剛才那個瞬間,他仿佛產生了某種錯覺。 好像爸爸變成了另一個人。 一個讓他感到害怕的陌生人。 “叮咚~您有新的訂單,請及時處理。” 肖戊規拿起單子開始準備:“烤腸二十串,雞柳二十串……唔,面筋三十串,還有……” 他一邊瞧一邊快樂地把串放到方油鍋里炸。 這可是一筆大生意,必須要讓顧客滿意才行。 一共二百七十串炸串,全都刷醬撒料打包好。 肖戊規哼著歌把單子貼上,打開APP商家頁面看看騎手到哪兒了。 這一看傻眼了。 “您的訂單暫無騎手接單,請及時處理。” 肖戊規不敢置信地扒拉著訂單信息。 不遠。 送餐位置離他近的很,就在隔壁街一棟商業寫字樓里。 怎么會沒人接呢? 肖戊規抬頭看看。 天已經微微有些黑,他準備打烊回家了。 回頭看看餐臺上已經做好的炸串,為難地揪著自己的小耳朵。 “這……這可怎么辦……”肖戊規自言自語,“取消訂單的話太浪費了……” 他趴在窗戶往外瞧。 很近,他都能看到顧客訂單的那棟樓, 深吸了好幾口氣,肖戊規雙拳緊握,咬牙狠心:“我自己送!” 不就是送個餐嗎? 明希和唯唯整天和灰區聯盟的高官顯貴黑幫勢力你來我往,他只是送個炸串,又能怎么樣? 肖戊規關燈拉電閘鎖上門,拎著顧客的炸串騎上小電驢呼嚕嚕地趕了過去。 一點都不可怕!一點都不可怕! 肖戊規不停地自我暗示。 不可怕,他可是副總統的兒子,他什么都不怕! 非常簡單。 肖戊規來到打樓下。 停車,推門,進電梯。 顧客地址在二十七樓。 “叮~”電梯門向兩側打開,迷離混亂的燈光和震耳欲聾的嘈雜喧嘩瘋了似的撲面而來。 肖戊規嚇傻了,僵在電梯里一動不敢動。 這這這這是什么地方??? 是什么地方啊!!! 滿胳膊刺青的光頭混子語氣不善地走過來:“干嘛的?” 肖戊規腿都軟了:“送送送……外賣……” 他舉起胳膊想要把外賣遞給這位大哥轉身就跑,可手臂一舉起來卻尷尬地發現。 外賣沒了。 他實在太過緊張,把炸串忘在了車筐里。 “哦?”昏暗迷亂的燈光下,光頭的眼神變得有些怪異,笑瞇瞇地后撤一步讓開路,“送外賣的啊,進去吧。” 肖戊規的烏龜腦殼里像是有一萬只小烏龜四腳朝天骨碌骨碌轉圈。 他是來送外賣的。 送外賣要進去。 可他忘記拿外賣了。 但是大哥讓他進去。 “進來啊,”大哥不耐煩地扶著電梯門框,“第一次做嗎?磨嘰什么呢。” “第……第……”肖戊規雖然不明白原因,卻也不敢反抗大哥的命令,瑟瑟發抖地往里挪,“第一次……送外賣……” 從小到大,他膽子都特別小。 又木訥,又怕生。 所以炸串店只做外賣。 “我……我原本不送外賣,一般只呆在店里,”肖戊規還試圖和大哥解釋,“這次是特殊情況,沒有辦法我才……” “好了好了,”光頭不耐煩地把他推進去,“坐那兒等著,一會兒有你忙的。” 肖戊規被按在了角落里一個座椅上。 身邊左右都是一些漂亮小Omega,一個個都在大口吃喝。 肖戊規好奇地張開小嘴巴想要問,卻因為社恐發作一動不敢動,只敢小心翼翼地偷瞧。 環顧四周他這才發現,這棟商務寫字樓里,竟然隱藏著一個黑拳館。 體育場一般的環形看臺中央,是幾十個大大小小的拳擊臺。 拳擊臺看上去不算很新,應該已經運營過一段時間了。 臺子上沾滿了血。 有棕褐色的陳舊血跡,也有剛剛被打出來的 新鮮血液。 肖戊規嚇得兩股戰戰。 跑,快跑! 撩開后腿跑啊! 而是他太害怕了,剛顫抖著抬起屁股,就被一只大手從后面壓了回去。 陌生男人笑嘻嘻地問:“今晚就你們幾個?” 旁邊的小Omega大口喝奶茶:“沒看到哥兒幾個奶茶都是全糖嗎?兄弟們,吃飽喝足了,今晚可有硬仗呢。” 說著也塞給肖戊規兩根能量棒:“快吃吧。” 肖戊規手腳都不知道該往哪里放:“我……我是來……” “各位貴賓晚上好~”麥克風巨大的聲音壓下了肖戊規弱弱的辯解,“今晚最精彩的比賽即將到來,有請我們拳館人氣最高的選手,夜豹!!!” 拳臺之上,走出來一個男人。 男人很高。 肖戊規在心底偷偷比劃了一下。 唔,和他爸爸差不多高,至少一米九。 男人臉上戴著一副黑色豹子面具,沒有穿襯衫,敞懷披著一件寬松黑西裝。 結實緊繃的胸腹肌rou上涂了棕油,唯獨那雙手很白,白出了一些難以言說的溫潤味道。 花枝招展的主持人高高舉起麥克風:“而夜豹的對手是我們的另一位人氣選手,撼!山!熊!” 撼山熊走上拳擊臺。 他身形如同小山一樣,魁梧至極。砂鍋大的拳頭仿佛能一拳將人的腦袋達成破布袋。 肖戊規莫名替夜豹懸起了心臟。 這……這怎么打…… 會被打死吧…… “看夜豹呢?”旁邊的小Omega探過頭來,笑道,“別看了,夜豹打完拳就走,從來不參加后面的活動。” “我……我不是……”小烏龜腦瓜嗡嗡響。 主持人興奮地后退數步,翻身下臺:“老規矩,沒有規則!一方認輸或徹底失去反抗能力,就算結束!三!二!一!!!” 隨著一聲哨響,夜豹竟然毫不猶豫地主動出擊,一個左勾拳帶著恐怖的戾氣發泄一般狠狠打在對手太陽xue上。 “砰!” 撼山熊晃了晃,怒吼著撲向夜豹。 夜豹毫不躲避正面相迎,對著撼山熊的面頰連打數拳。 與其說是比賽,不如說實在泄憤一般單方面的毆打。 圍觀者們癲狂吶喊。 “夜豹!夜豹!夜豹!!!夜豹!!!!!” 夜豹絲毫不理會周圍的聲音,他將對手打得鼻骨斷裂滿臉是血。 撼山熊已經被嚇到了,舉起雙手試圖投降。 但夜豹沒有給他機會,重重一拳將體重是他兩倍的壯漢打倒在地,毫不客氣地一腳踩上了撼山熊的咽喉。 “咔嚓!” 撼山熊哆嗦了兩下,死了。 肖戊規臉色慘白,精神恍惚地摸向自己的脖子。 太可怕了…… 這個世界……太可怕了…… 耳畔是震耳欲聾的歡呼聲。 “夜豹!” “夜豹!” “夜豹!!!!” 在這場恐怖的萬人狂歡中,肖戊規在發抖,想哭,想逃走。 殺人了。 他們……他們殺人了…… 那具雄壯的尸體被抬出去,獲勝者冷漠地接過厚厚一沓獎金,毫不留戀地抬手撒向觀眾席。 觀眾席上的吶喊聲更加熱烈癲狂。 “夜!豹!” “夜!豹!” “夜!豹!!!” 肖戊規雙腿發抖,軟的像面條一樣站不起來。 正害怕的時候,壯碩魁梧的拳擊手們三五成群地向這邊走來。 “呦,新貨啊,”叼著煙的陌生alpha湊到肖戊規臉上,猥瑣地嗅了嗅,“嘖,不香。” “不香就起開,”另一個alpha擠過來,“老子這幾天干↑sao↑貨干多了,就想來口清湯寡水的順順嘴。” 肖戊規終于后知后覺地明白了這個天大的誤會,他慌忙往后躲:“我……我不是……我不是……” 他只是來送個炸串外賣而已,不是來賣屁股的…… 不……不是…… 主持人笑嘻嘻地從欄桿上方探出頭來:“各位,咱們拳館有規矩。小枕頭按照排名次序挑選,誰要是不服氣,可以再加一場。大家說,好不好啊!” 爭搶Omega的大戰讓觀眾們充滿期待,應和聲鋪天蓋地。 湊到肖戊規面前的alpha斜著眼笑了:“按什么名次啊,大家都知道,夜豹不玩這個。既然夜豹不玩,老子就是第一個挑的,不行嗎?” 眾人再次哄堂大笑。 肖戊規害怕得小臉煞白眼眶通紅,用盡所有力氣撐起發抖的腿就要跑:“爸爸!救命!爸爸救命……” Alpha一把抓住肖戊規的胳膊:“來吧寶貝,和爸爸好好玩……” 話未說完,身后傳來冰冷低沉的聲響:“我選他。” 拳擊手們紛紛回頭,驚訝地看著今夜的拳王。 夜豹臉上依然戴著那張漆黑的豹子面具,大步流星地走到看中了肖戊規的拳手面前,輕輕地說:“松開,或者我把你四條腿都打斷。” 拳手訕訕地松開:“你不是不玩兒嗎……搞什么。” 肖戊規拼命往座位里面縮,又急又怕:“不……不是……弄錯了……你們……爸爸……爸爸救命啊……嗚嗚……爸爸……” 夜豹俯身緩緩靠近,骨節分明的修長大手捏住了小烏龜的下巴。 肖戊規眼角的淚一下子全憋了回去。 他是真的害怕這個alpha。 這個alpha,剛剛殺過人,身上還帶著死人的血,像擺弄一個小玩意兒似的撫↑摸他的下巴。 肖戊規不敢動,不敢哭。 他太害怕了。 害怕這個可怕的alpha下一秒就會掐斷他的脖子,把他和剛才那具魁梧的尸體一起扔進垃圾桶里。 “呵……”夜豹在面具后低低笑了,“跟我走,嗯?” 拳擊場后面,是一排簡陋隔開的休息室。 休息室用的材料劣質廉價,一點隔音功能都沒有,走在狹窄的通道中,耳邊回蕩著五花八門的叫-床聲。 “啊老公好-大~” “干-死-小-sao-貨-了-嗯-啊~” “好厲害好厲害嗚嗚嗚……” “屁-股都-腫-了呃怎么那么兇嘛……” 肖戊規雙腿發軟,哆嗦得站不住,幾乎是被夜豹拎著后頸提溜著在往前走。 來到走廊盡頭,夜豹推開破爛小木門,輕輕拎著肖戊規扔了進去:“呆著不要亂跑。” 肖戊規一頭栽倒在小床上,連滾帶爬地往角落里躲。 這是一間很小很簡陋的房子。 一個柜子,一張吱呀作響的鐵架子單人床。 床上鋪著白色床單,看上去還算干凈。 房間一角有個花灑,夜豹站在花灑下就開始脫衣服。 被alpha汗水浸透的外套扔到了肖戊規身上,濃烈的alpha信息素兇狠地闖進鼻腔,他的小烏龜腦殼嗡嗡地一片空白。 怕到忘記閉上的眼睛眼睜睜看著男人脫-下-褲子,灰色褲-衩里包裹著那一大坨分量可怖的東西,不敢猜那究竟有多大。 完蛋了完蛋了。 小烏龜手指頭尖都紅得發抖,要哭不哭地往后縮:“你……你不要過來……我不是Omega……不是的……我不是……” 夜豹陰沉雙目從面具后看向他,詭異嘶啞地低笑道:“老實待著。” 說罷,“嘩啦”一聲扯過防水布,打開花灑沖洗身上的汗臭味。 五分鐘后,夜豹裹著浴巾走過來,陰沉沉地望著床上那只已經嚇到不敢動彈的小烏龜,忽然怪異地問了一個問題:“你來這里做什么?” 肖戊規小聲哽咽:“送……送外賣……” 炸串……他的炸串…… 忘記帶了…… “呵,”夜豹又笑了一聲,“小小年紀不學好,來這種地方送外賣?” 他冰冷的眼睛中蘊藏著晦暗的怒火:“趴下。” 肖戊規弱弱地搖頭試圖反抗:“不……不要……” 夜豹眼神一黑:“嗯?” 肖戊規腦海中再次浮現出了撼山熊脖子被踩斷的畫面。 嗚嗚嗚……好可怕好可怕…… 不,不…… 活命最重要,活命最重要了! 肖戊規咬著下唇可憐巴巴地轉身趴在鐵架床上,像一只要被五馬分尸的小烏龜,絕望地縮著脖子。 救命……爸爸……爸爸……嗚嗚嗚…… 寬松的休閑褲被身后alpha一把扯下,淺綠色小-褲-衩包裹著不大但很圓的小屁-股。 肖戊規聽到男人從褲子上抽出皮帶的聲音,小烏龜腦袋有點懵了。 這個alpha的褲子……剛才不是已經脫掉了嗎?怎么還要抽皮帶呢? 他正要壯著膽子回頭偷看一眼。 “嗖!”皮帶劃破空氣,狠狠落在了他的小屁-股上。 “啪!” “嗷!!!”肖戊規疼的叫出來。 “小小年紀!”夜豹語氣中帶著克制不住的怒火,皮帶一下接一下打在小烏龜屁-股上,“不學好!”他幾乎要氣瘋了,“來這種地方讓人↑cao!不知廉恥!” 小烏龜疼的亂扭一氣,連哭帶叫:“嗚嗚嗚……好痛……好痛嗚嗚嗚……” “不許躲!”夜豹提起能踢死一個壯漢的膝蓋重重壓在小烏龜清瘦的后腰上,“我要讓你長長記性!說!錯了沒有!”皮帶啪啪地抽打無處躲避的小屁股,夜豹兇悍異常,“你錯了沒有!!!” “錯了……嗚嗚嗚……我錯了……”肖戊規疼的都快傻掉了。 好可怕,這個地方真的好可怕。 他再也不要自己送外賣了。 以后……以后就算要一個人吃掉兩百根炸串,他也不要送外賣了! “錯了……對不起……”肖戊規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要道歉,只是又痛又怕,哭得天昏地暗無所適從,“對不起嘛……嗚嗚……不……不來了……我再也……再也不來了……” 打了四五十下,小烏龜的龜腚已經被打成了猴屁股,可憐兮兮地在小褲衩下顫抖著。 肖戊規又羞又痛又害怕,一腦袋埋進枕頭里,小聲抽泣。 他雖笨,但也不是小孩子了。 他知道今夜這里會發生什么,他如今所承受的一切,都只是個開始。 他開始后悔為什么不聽爸爸的話,為什么要舍不得浪費那幾根串,為什么要來到這個可怕的地方。 夜豹停手扔掉皮帶,陰沉的雙眸中帶著復雜的克制與怒氣,俯身剝開淺綠色的小褲衩,仔細觀察那兩團rou嘟嘟粉嫩嫩的小屁股。 肖戊規絕望地緊緊抓住身下床單,咬緊牙關閉上眼睛。 夜豹呼吸停滯了一秒鐘。 他像是失控一般,忽然從下巴處掀起面具,張嘴一口咬上了小龜腚。 “啊~”肖戊規發出了自己都不敢相信的聲音,慌忙回頭想要看清alpha的臉,卻被大手壓住后頸無情按下。 夜豹輕輕咬,慢慢舔,讓懵懵懂懂的小烏龜受不住得哀叫連連,小屁股一撅一撅的像在做龜龜cao。 “不……不……別……別這樣……啊……不行……”淚水從眼角涌出,肖戊規在劇烈的羞恥和恐慌中嚎啕大哭,“嗚嗚嗚……好奇怪……不要……嗚嗚嗚……不要……” 他雖然是個笨蛋alpha,可也是個alpha! Alpha怎么能……怎么能被另一個alpha欺負屁股……欺負到……有了感覺…… 那么強烈……那么奇怪的……感覺…… 夜豹翻身上床,從后面把肖戊規摟在懷里。 低沉粗重的喘息聲噴向小烏龜的耳朵,那根guntang巨大硬邦邦借著剛才舔舐的潤滑蠻橫地擠進綿軟的臀-縫間。 肖戊規拼命撲棱掙扎:“不要……” “別動,”夜豹陰沉的怒火極力克制,“再動就插進去。” 肖戊規不敢動,也不知道這個可怕的alpha到底想要干什么。 身后的男人深深吐出一口氣,將他抱得更緊,大家伙貼緊臀縫輕輕摩擦,低沉的聲音莫名添上了幾分溫柔:“別動,別動……” 肖戊規下意識地抱緊男人摟在他胸前的手臂,咬著唇含著淚,默默忍受這場怪異的……事情。 那根東西硬得可怕,就像男人殺人不眨眼的可怕脾氣。 一下,兩下,三下…… 肖戊規默默地數著。 大概蹭了兩百下,一股guntang強力如熱水龍頭一樣的東西,狠狠地噴在了他敏感紅腫的臀縫間。 “唔……”肖戊規委屈地發出聲響。 被……被射了…… 身為一個alpha,卻被另一個陌生的alpha,頂著小菊花……射了。 在這樣可怕的羞恥之中,肖戊規卻在男人懷里睡著了。 等到睜開眼睛的時候,肖戊規驚恐地發現,他竟然已經回到家中,就躺在爸爸給他買的大床上。 墻上掛鐘顯示,已經是上午十點半了。 肖戊規急忙爬起來。 屁股上火辣辣的痛讓他意識到,昨夜恐怖的荒唐不是一場夢。 可為什么他會出現在家里呢??? “哐當!”慌慌張張的肖戊規一頭撞在了臥室門上,頭暈眼花地倒退幾步,一屁股坐在地毯上。 門開了,肖郴推門進來,擔憂地俯身攙扶他的笨蛋小烏龜:“乖乖,怎么了?” 肖戊規神情恍惚地仰起頭,看爸爸英俊溫柔的臉,淚水“啪嗒”一聲就掉下來了:“爸爸……是……是爸爸……” “怎么了?”肖郴把兒子抱進懷里,還像小時候那樣親昵地安撫著,“乖乖做噩夢啦。” “爸爸……”肖戊規真的嚇壞了,“我……嗚嗚……我回來了……回家了……” 肖郴目光微沉,神情卻沒有變化,若無其事地說:“今天早上,是乖乖的一個朋友把乖乖送回來的。乖乖,昨晚去哪里玩了,怎么也不告訴爸爸一聲呢?” “嗚嗚……爸爸……爸爸……”肖戊規緊緊抱著他的爸爸,哭哭啼啼地不敢說起昨夜的事情。 能活著回來,能活著回到爸爸身邊,他已經……心滿意足了。 肖戊規決定把那件事忘掉。 就當他小烏龜純純倒了血霉,才會遇見遇見那種怪人,才會被痛打一頓。 以后不要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