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看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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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齊僵硬地躺在床鋪的中央,本來他還是一如既往地縮在角落,結果謝靈清伸手把他帶回了中間位置。 謝靈清:“床又不小。” 梁齊心里有鬼,只是這樣睡在謝靈清身邊,平躺許久,死活睡不著,梁齊悄咪咪地想要離謝靈清遠一點,至少不要那么近。 一只大手直接按住了他的腰,謝靈清帶著點剛睡醒的鼻音問他:“怎么?” 梁齊最后還是放棄抵抗,不動彈了:“沒什么,我就動一動。” 謝靈清“嗯”了一聲,掀開自己的被子,往梁齊暖烘烘的被窩里鉆。 突然一陣熱源來到身邊,梁齊僵了一瞬,他們手挨著手,腿挨著腿,靠得很近。 謝靈清的手探進梁齊的睡衣中摸了兩下,像是同性之間隨意的玩笑:“過幾天你要做手術?” 梁齊腦袋懵了一下,癢得后縮。謝靈清跟謝夫人是母子,可能是交談中得知此事。他略微有些羞惱:“我不做了。” 謝靈清又“嗯”了一聲,這回語調上揚:“有病為什么不治?” 梁齊:“就是…不想做了,反正對我身體也沒太大影響。” 原本糾結的內心逐漸安定下來,他貪心地想,不是所有人都能和謝靈清在一張床上睡覺,睡在一個被窩。也許他有可能,有可能成為謝靈清的愛人。 人總是有僥幸心理,直到現在,他還沒有太過直觀的感受——自己與謝靈清的差距,并不是簡單的“喜歡”便可彌補。 謝靈清沒有繼續探究,他確實困了,倒時差加上入睡的晚,很快便沉沉睡去,失去了意識。 梁齊偷偷睜開眼睛,望著謝靈清恬靜的睡顏,格外滿足地多看了很多眼,才跟著一起睡過去。 被窩暖暖的,他的心也暖暖的。 第二天一早起來,梁齊旁邊被窩里的人已經不見,他茫然地坐起身,頭還有一點發暈的疼。看了眼時間,八點鐘。 等梁齊走到書房門外,看到謝靈清又在書桌前坐著,不知道已經坐了多久。 謝靈清比他想象中的勤奮太多,自從梁齊離開高三再沒有這樣的狀態。其實也不奇怪,之前零零落落的聊天中,謝靈清為了準備考試,三天睡了五個小時,每天都靠咖啡吊命。 梁齊心想他錯了,就算是高三,他都沒有這么拼命過。 梁齊趁謝靈清在專心學習,自己腳步放慢,聲音放輕,洗漱完做了兩碗熱氣騰騰的家常面。 面是超市里買的掛面,里面放了荷包蛋、午餐rou、青菜,油光鋪在湯上,吃進去卻并不覺得油膩,而是香濃清爽。 可不能讓面等太久,不然時間一長,面坨了,味道就差了。 梁齊回到書房外,走到謝靈清邊上,輕聲叫他:“早飯做好了,要我給你端過來嗎?” 謝靈清不愿在書房里吃飯,坐在餐桌前,看著對面梁齊吃個面吃得一臉滿足的樣,嫌棄他,又忍不住多看兩眼。 梁齊的手藝一直很不錯,但到了謝靈清這兒便是被挑剔的命,還剩了半碗,午餐rou一塊沒動,看著怪可惜的。 梁齊終于按耐不住:“你這樣天天吃這么少,哪能吃得飽啊!” 他想到那只被自己吃進肚子里的rou包,有些難受:“是我做的不好吃吧…”說罷急急問道:“你有什么想吃的,我下去給你買。” 謝靈清見小狗亂叫,倒也得趣,只說:“不用。夠吃了。” 梁齊不敢反駁,小聲說好。 - 用完午飯梁齊一個人回校,碰上了班里有名的gay白鷺洲。 他在剛開學就公開了自己的性向,勸退了一批想要追求他的女性。白鷺洲長得很漂亮,五官精致,皮膚后天被養得特別白。 沒有課的時候十有八九不在校。 梁齊在宿舍里是公認的書呆子,白鷺洲的標簽則是花花少爺。 白鷺洲一眼看到目標,湊到梁齊身旁:“昨天接你的人是誰啊,介紹給我認識唄。” 天賜良機讓他偶遇梁齊,正好打聽一下那個天菜的身份。很顯然,白鷺洲的腦袋瓜里就沒有梁齊也喜歡謝靈清這一個選項。 被白鷺洲這么一說,梁齊才注意到他竟然無法定義與謝靈清的關系。 梁齊有私心,得寸進尺:“他是我朋友。” 白鷺洲重復道:“介紹給我認識認識唄,我挺喜歡他的。” 盡管知道謝靈清的魅力幾乎是男女老少通殺,梁齊又怎么知道昨天被人拍下來發到校園墻,就多了不少情敵。 像白鷺洲這種近水樓臺先得月的,更是已經躍躍欲試。 梁齊聽到喜歡這個詞,慌了神,手不自覺地壓緊書包帶,磕磕巴巴:“他不喜歡你!” 白鷺洲翻了個白眼,縱然做出這個表情,也好看的緊:“你讓他見我一面就知道了。” 梁齊搖頭不說話。 看著梁齊的小家子氣,白鷺洲心里不爽快,語氣就惡劣了幾分:“好吧好吧,不愿意告訴我就算了。” 應付完白鷺洲,梁齊松了口氣,不想白鷺洲被他下了面子,一心想要挖苦他。 白鷺洲用一種極為挑剔的目光打量梁齊,從頭到腳:“說實話,你真是他朋友嗎?他一輛車子三百多萬,你全身穿的加起來有三百塊嗎?” 他話說得浮于表面,刺得人心痛。 梁齊沉著臉,定睛看他,“關你什么事!”說完拔腿就走。 白鷺洲說完自己也后悔了,這句話徹底絕了梁齊的牽線搭橋。他喊住了梁齊,尷尬的是并沒有喊動,只好跑到他身邊:“對不起啊……” 梁齊倒很驚訝地看了他一眼,像是不認識這個人一樣。 - 梁齊周末還是沒能熬得過李曼秀,被壓著去了一家私立醫院,是謝家全資控股。醫院環境宜人,人很少,不需要排長隊。 醫生低頭看梁齊剛剛拍的片子,記著人的囑咐:“我的建議是,最好不要切除這個器官。” 李曼秀一聽,怎么跟之前在縣城醫院得到的消息不一樣,著急地探身:“醫生怎么說?” 醫生嘆了口氣,一本正經地說:“你的身體比較特殊,兩個器官發育都很完全。第一你已經錯過了做手術的最佳時間,第二,我院做這個手術的成功率不高,如果手術真的出現岔子,輕則可能會出現一些后遺癥。” 醫生說的話她自己都不信,強裝鎮定看向母子二人。 李曼秀狐疑道:“醫生這跟我在網上查到的不一樣啊!” 年輕醫生敲了敲圓珠筆:“患者家屬,這是醫院,來到醫院就該相信醫生。” 李曼秀還是不死心:“什么后遺癥啊醫生?” 醫生摸了摸鼻子:“比如jingzi失去活性。” 李曼秀一愣,有些為難地看向梁齊。 梁齊了然地看著醫生,拉走李曼秀,勸道:“就這樣吧。” 李曼秀順著他,被拉出門后:“你是不是怪我跟你爸,因為小希的病,讓你姐做出那事,拖著你的身體,現在做不了手術。” 李曼秀艱難地注視梁齊,試圖在他臉上找到一點不甘或者不平。 門外的梁齊出了神,他一句話沒說。 要說怪,那又何止這些事。 就算沒有小希的病,他跟梁月明也只是家里可有可無的影子。梁齊和梁月明一樣,不怪梁樂希,但難免心存不甘。 對于父母,梁齊更是感情復雜。他大抵是沒有和梁月明一樣,被出賣的徹底,只有兔死狐悲感,恨極卻是沒有的。 梁齊頭低著,看著一塵不染的地面,慢慢說道:“怪或者不怪,又有什么意義呢。” 李曼秀訕訕道:“沒關系,再怎么樣未來你都是能娶上媳婦的。當年我知道你爸也是這個病,想跟他離婚,可惜懷上你姐,離也離不了。” “好在平日也看不見,便想著當他是個正常男人。”李曼秀說著話,毫不在意地傷梁齊的心,“這事兒咱也不急著說,等婚后一切落定…這病其實說來說去,也不是什么要緊的。” 梁齊顫抖著嘴唇,捏緊拳頭,問母親:“您都不愿意,為什么要將這種苦附加給別的女性?” 李曼秀唉聲嘆氣,想到乖巧的梁樂希,再看看近來愈發愛頂嘴的二兒,她擺擺手:“跟你說不通,現在都是新時代女性,誰能來嫌棄你啊。行了,我該回去上班了。你、你先…回學校吧。” 等李曼秀走后,借口上廁所的梁齊復推開門,看著那個年輕醫生,“醫生我能問你一些問題嗎?” 醫生看著去而復回的患者,點點頭,心虛地喝了口保溫杯里的水,正襟危坐開始聽梁齊的問題。 梁齊說出來還有點害羞,但他必須得問:“我這個身體,會懷孕嗎?” 這個話他剛剛是不可能當著李曼秀問的。如果問了,他可能就要被出門左轉送精神病院了。 醫生點點頭:“你的zigong和生殖系統發育完全成熟,應該沒問題。你來過月經嗎?” 梁齊:“……” 梁齊傻了眼,他艱難地搖了搖頭。 醫生說:“那可能是激素水平不行,你要是真想懷,我給你開點藥提高一下激素。平時生活作息啊飲食啊都要注意。” 梁齊臉色發白,難堪地搖了搖頭,“不用了…暫時不用了。” 梁齊外表是完全男性化的,皮膚是正常的黃,精氣神足的眼睛,喉結突出,身高都達到了標準身高一米七五。 雖然有頂頭上司的吩咐,醫生忍不住多嘴暗示:“雖然我們這個醫院…可能做不好這個手術,但是其他醫院可能會比較有經驗,如果不放心可以去看看。” 梁齊回過神,他低聲說好。 他天真的以為,如果他想成為謝靈清的愛人,那只需要得到他的愛就好;如果他想堂堂正正走進謝家,那他最好違背自己的天性,做個會懷孕的男人。 謝靈清時不時的暗示總是能讓梁齊以為自己有機會,若即若離的態度又會讓他陷入彷徨。 如果他成了一個會同時流出jingye與經血的人,謝靈清真的會接受他?或者說,他自己真能接受這樣一個自己嗎? 梁齊不愿往深里想,心想兩人關系八字還沒一撇,何必要糾結于這些繁枝末節。 可他內心有一種強烈的預感,距離謝靈清或者自己捅破這層關系的時間,很快就會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