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我手機摔壞了，想要一部手機。”公寓客廳里，肖榮正在和女友打電話。女友的手機剛剛被盜，心情極差。

    “好，那買一部。”雖然嘴上這么說，肖榮已經在心里盤算著到底要花多少錢，畢竟他現在一個月工資只有3000，雜七雜八的扣完到手不到2000，再加上平時女朋友花錢大手大腳的，工作半年他居然也沒什么積蓄。這還是基友霍啟好心收留他，給他省下一筆房租錢，他才不至于流落街頭。

    “我想要一部蘋果手機，以前的安卓機用著不舒服。”女友撒嬌道，“可不可以給我買個？我周圍的閨蜜他們都有男朋友給買，就我沒有。”

    “小惠老婆哎，”肖榮有點語塞，“我的這個經濟實力你也不是不知道，現在……”

    耳邊忽然傳來咳嗽聲，他扭頭發現霍啟就站在他身后，示意他聲音太大了。肖榮又是陪笑又是打手勢，意思是自己會注意的。霍啟沒說話，徑直走向了浴室。

    看著浴室門關上，肖榮算是松了口氣。不知道為什么，他總是有點怕霍啟，雖說這人對自己挺好的，可是他總是會在不經意的時候發現這人直勾勾地看著他，但是一旦他跟那人對上視線那人就會立刻低頭，感覺氛圍很奇怪。

    就連他和霍啟合租，也是霍啟不知道從誰那里聽說，主動找上他的。他本想一攢到錢就搬出去和女友同住，誰知道事后他才偶然發現外面的這樣的公寓租一套得好幾千，憑自己的經濟水平能找到的公寓要么就是在郊區，要么就是住進群租房，不僅不方便上班，連跟女友約會也得跨越大半個城。于是他漸漸的也沒什么搬出去的心思。

    “喂？你怎么又不聽我說話了？”女友的嘮叨將他拉回了現實，他連忙回道，

    “小惠，要不咱們晚幾個月再買？你先買著安卓機先用，等我們有了錢我一定立刻馬上給你買。”

    “每次都是這樣，別人的男朋友都送一堆禮物，都不用開口，為什么只有我要問你要還總是被你這樣敷衍？”女友明顯生氣了，“怎么就你這么沒用啊？找到的工作也是，就那點工資能干什么？”

    肖榮自己老實本分，本來也就是農村出來的，也不會來事兒，所以在升遷上自然比別人慢點。他自己倒是能顧住自己，但是憑這點錢想要在城市立足確實很困難，更何況還有個花錢大戶女友在，他更陷入貧困中。

    “算了，你要買不起，咱們干脆分手算了，你不給我花錢，還不讓我花家里的錢，這日子我怎么受得了。”女友的話說得狠絕，他剛想哄人，女友卻直接掛電話了。

    這下壞事了，肖榮趕緊回撥，然而對方的電話顯示是忙音。肖榮知道自己以前敷衍多了，總是要女友跟自己消費降級，可以說是受盡委屈。這次再拒絕，他們倆的事情就真的黃了。

    合計了一下，肖榮開始在手機上搜尋附近可以做的深夜兼職。正看著，后面傳來一陣沐浴露的清香，

    “在找工作？你被辭退了么？”

    “不是，我在找兼職，想多賺點錢。”肖榮被嚇一跳，卻還是陪笑說。再怎么說霍啟都算是自己半個房東，他可不能輕易得罪。

    “你白天上班上到六點，中間還要吃飯，這么沒日沒夜地工作身體吃得消？”霍啟顯然有點不贊同，“話說為什么你突然想要錢？現在你剛起步，剛畢業大學生嘛，都是這個價格。”

    肖榮剛想說話，卻被打斷了，

    “讓我猜猜，一定又是你那個女朋友吧？”

    肖榮只能點點頭，面部表情有些僵硬。他張口，想為女友辯解，

    “我女友平時不是這樣的，都是我不好，沒給他買什么東西……”

    “現在的兼職都是幾十塊錢一小時，就算你每天做到半夜十二點，也得兩個月才能攢到蘋果手機的錢吧？你那女朋友的性子，她想要的都是最好的吧？”霍啟打斷了他。

    話都被霍啟說完了，肖榮只能點頭。他也不是不懂這個道理，只是人窮志短，他也是真的想不出別的辦法了。

    “要不要我給你介紹工作？”霍啟說，“工資很高，一小時幾百塊錢，但是有點不正規，你要想好。”

    一開始這人就這么敞亮，肖榮反倒很難拒絕了。他試探地問，

    “工作內容……”

    “就是陪兄弟們喝酒，不干別的什么。”霍啟笑了笑，“你的主要工作就是賣酒，當然，也有人在賣別的什么，那就是他們之間的私事了。”

    “可是我不會說話，也不懂推銷技巧……”

    “那里的保底工資就有一千五，固定工作時間是三個小時，不是外形條件好的都進不去。”霍啟看出了他的心思，

    “你也可以什么都不干，就拿個保底就行，賣的出去拿提成，賣不出去保底也挺高的，這不比做什么肯德基麥當勞的兼職好，也沒那么累。”

    “我，我再考慮考慮。”肖榮說。雖然霍啟說得很好，但他明白那不就是鴨子么？

    他一個正經大學生，為什么要去做那種工作？雖然他啊缺錢，但不想用這種不太正當的方式得到。

    霍啟倒是也沒勉強，只是遞了一張名片給他，

    “你有意的話就給這個電話打電話，說是我推薦過去的，他們會多照顧你，不會給你難纏的客人。”霍啟拍拍他的肩膀，寬慰道，

    “你也別覺得他們是圖你的身體，說實話他們都是老頭子了，早就沒什么性欲，只是想跟年輕人呆在一起，說說笑笑打發時間而已。”

    肖榮看著霍啟起身回房，手里的名片攥著，猶豫了下，還是收了起來。

    不到萬不得已，他絕對不想用這種手段。

    在霍啟緊閉的房門后，霍啟盯著顯示屏上肖榮把名片放在口袋里，繼續翻著手機上的兼職信息，霍啟意味深長地笑了笑。

    一切都按著他的計劃進行著，他仿佛已經看到肖榮發現一切都是他的陷阱后滿臉驚恐的樣子。

    肖榮不知道自己被監視著，塌下肩膀躺在客廳的沙發上，滿臉都是疲倦。

    “小榮，遲早你會明白，你從來都逃不出我的手心。”霍啟的手指在那人臉龐周圍虛虛地畫出輪廓，另一只手已經在桌下開始擼動起來，一副情動的樣子。

    一切都不是偶然，包括肖榮女友閨蜜們的最新款蘋果手機，都不是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