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是虐待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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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節選自 ———— 我漸漸不明白， 我為什么要經歷這一切， 我睜眼閉眼看書寫字都能感覺到痛苦， 我甚至開始害怕她， 我反復掙扎， 因為我知道，不能再糟糕了， 如果愛大于恨，恐懼又大于愛，那將毀掉我的一切， 如果有一天，得和失都變成了足以吞噬我，扭曲我精神的恐懼， 如果一個人，被恐懼填滿， 再沒有其他情緒， 就會變成恐懼一切， 就會發瘋， 恐懼是盡頭，瘋是答案， 瘋，或許是忘了，或許是死了，或許是障礙了，或許永遠不醒了， 總之瘋了就再也不會恐懼了， 但我不想， 我苦苦掙扎， 是希望恐懼不要吞噬我愛她的能力， 我總覺得有根弦必須繃住， 我還沒和她和好。 ———— 我會有不能堅強的時候，無法靠著自己起身。 ———— 舉頭三尺有神明？ 我頭上是魔鬼吧？ 但魔鬼也沒什么，要什么告訴我， 告訴我如何能結束， 或者找個靈魂替代我。 但可能， 沒有神明， 也沒有魔鬼， 只有絕望。 ———— 謝謝這世界教會了我，在意一個人本身，不能失去，是一種什么樣的感受。 ———— 他們說的不能失去都是假的，我看他們失去了也都好好的，只有我是真的。 我不是故意不好的，我是特別想活特別想好，可一回神，突然驚訝的發現，我竟無論如何也好不了，甚至可能活不成。 ———— 我說的是真的，我純粹的感情，我的偏執，我的選擇，我害怕的絕對交付，都是真的，絕對交付啊……那確實是一件值得害怕的事情。 沒親身感受到是不會理解的，屬于聽著很浪漫，感受起來很可怕很可怕的事情，若是把我現在的心臟和過去的自己換一換，那時的我絕對會被這種感覺嚇瘋的。 ———— 我連自殘都覺得厭倦。 這把刀就算捅進心臟里也死不了，徒增痛苦。 ……也未必死不了？ 它太軟了，算了，我有點害怕。 ———— 死亡甜蜜而誘人。 ———— 她承諾過很多事，任何一個，做一下，都能救我。 但哪有那么容易。 我現在才明白，我拿出來去問她，她即使不否定，也可以沉默。 ———— 我想不明白。 如果她能做到利己，存了私心，該知道我如今不會疏忽傷害到她了，不會讓她難過，私心這種東西，人都有點，我在意她到容得下。 如果她為我，那就更好辦了，畢竟哪怕單單是可憐我，都足夠和好了。 那難道是討厭我，可她從前不討厭我的，如果是討厭我后來的那幾個缺點，我也有了反省和改正，那還討厭我哪里呢？ 如果是某些特點她不信任，但我已經有了克制的決心和處理的方法，她……是了，問題也許就在這，她也許不敢再試了。 我如何給她一點點勇氣，叫她敢相信我，叫她克服傷痕，向我走。 這好難好難的。 難到我都愿意和魔鬼做交易。 但其實我明白，只能拜托時間，拜托她這半年的經歷。 我好怕她看到這幾行字，說，“那真是讓你失望了，我就是不想再試了。” 啊，疼的胸口徹底悶住，死了算了。 ———— 拜托，別這樣待我，刀子太利了，哪怕稍微稍微給我點善良呢，說那種話，真的是要我死了。 ———— 不是傷害我，是虐待我，簡直是把我的心挖出來切。 ———— 我總不至于這么罪大惡極。 ———— 我知道她能說出來的，她排斥我自信，排斥我篤定，不喜歡我試圖改變她的決定，不希望我明晃晃的努力。 她為了拒絕我，當然不介意活剮我。 ———— 打個商量，若真要如此待我，就掐脖子掐死我吧，我最怕這個了，嚇瘋了的話，聽到什么話就都沒知覺了。 ———— 我在干什么啊。 ———— 不會的，我聽到一位神明說過，我愛的人也愛我。 ———— 那我想和好的朋友，也會嗎，她不可能會的，但只有敢答應的勇氣，就足夠我欣喜若狂了。 ———— 我不想啦。 ———— 我夢見我和她反復說，每次見面地點都不同，每次都說不通，就是拒絕。 她說要出國，好像是很危險的地方，我說，那半年后我就去那個國家找她，我得見她一面。 mama不放心我一個人去，擔心危險。 也許是同意了親人陪著，但最后如何也沒有了，我沒夢到那里。 反正一個晚上，夢里全是她，醒來我心里冷得要結冰。 但也習慣了。 日子一直是這樣。 ———— 不要難過，不要難過，到頭來啊，是越來越難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