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一 孩兒毒藥兇手/較為血腥的掉包虐身情節(jié)預(yù)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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筱宛居中,縈繞著上官明撕心裂肺的呼痛聲,與令人作嘔的淡淡血腥氣。 “這么多血……”包括汪太醫(yī)在內(nèi),太醫(yī)署中所有懂產(chǎn)科的大夫統(tǒng)統(tǒng)都來了,個個手忙腳亂,神情慌亂,不知所措,“這……如何還保得住啊……” 上官明在床榻上聲聲哀嚎著,早已痛得神志渙散,不知他們在說些什么,口中只喃喃重復(fù)著相似的話語:“救我的孩兒……救我的孩兒!” 厲長安一直緊緊抱著他,看著他腿間的血越流越多,場面極其駭人,一時之間,幾乎忘記了周遭發(fā)生的一切,竟只摟著體溫驟然變冷的上官明默默流淚。直到似有窸窸窣窣的“大人也難”“一尸兩命”等話語入耳,他才如夢初醒,勃然大怒著沖到那群庸醫(yī)跟前,隨手抓過一人衣襟扯到面前便當(dāng)堂怒喝:“你們?yōu)槭裁催€不去救人?去救人啊!若明兒和孩子有何閃失,本王要你們統(tǒng)統(tǒng)陪葬!” 老太醫(yī)們嚇得立刻往床邊奔去,將上官明團團圍住。汪太醫(yī)撲通一聲跪倒在厲長安跟前,顫聲道:“王爺!昭儀血流得實在太多了,胎兒是肯定保不住了,若是不想法子把死胎馬上產(chǎn)下,再這么拖下去,恐怕大人也性命堪憂啊!” 聽見這話,厲長安只覺心痛如絞,渾身發(fā)冷,幾乎也要站立不住。他后退幾步,倚靠在身后柱子上才堪堪站定,痛苦呻吟出聲:“啊——為何,為何會這樣?” 汪太醫(yī)連磕幾個響頭,飛快道:“眼下不是追究原因的時候,待保住昭儀性命后,臣愿竭盡所能,查明真相。但昭儀的身子等不得了,必須立馬將死胎娩下,才有一線生機!” 厲長安只覺肝膽俱裂,淚如泉涌,亦只能以額頭靠在柱身上,不住輕撞著,愴然回答:“……照辦吧。” 很快,半是催產(chǎn)半是落胎的湯藥已煎好,端到了上官明身旁,由繡冬小勺小勺地喂進他口中。上官明本半昏半醒,被喂下去小半碗藥,不知是腹中墜痛更甚了,還是藥中提神補氣的藥材發(fā)揮起了效果,他猛地振作了起來。 “這,這是何物……”上官明喘著促息,想要爬坐起來。 “昭儀,這是,這是……”繡冬面上亦淌著淚,小聲抽泣著,始終難以回答出口。 觀她的神色,上官明立刻猜出了真相,當(dāng)即掙扎起來,大哭大鬧著,捧著肚子想要躲進床角,“不要!拿開,拿開!你們?yōu)槭裁匆绱藢ξ遥烤染任业暮海 ?/br> “明兒!”厲長安沖到他身邊,將驚恐似掉入陷阱的幼獸一般的上官明抱入自己懷中,“聽話,乖乖把藥喝了,一會兒就好了。” “長安,你讓他們走,讓他們都滾出去!”上官明渾身瑟瑟發(fā)抖著,冷汗和血漬已將他全身濕透,而厲長安的懷抱便是他唯一的救命之物,“救救我的孩兒,長安,救救我!” 此話如同刀子割在厲長安的心頭,他卻只能冷下心腸來,將上官明牢牢錮在自己臂彎之中,對一旁的繡冬指揮道:“快,給他灌下去!” “不要!為什么?不要!”上官明奮力扭動著,卻被厲長安死死抱住,動彈不得。他的嘴被繡冬以手指托開,剩下那半碗苦澀藥汁直接倒入了喉中,不論他如何掙扎,還是難逃飲藥結(jié)局。 “呃啊——為什么?為什么要奪走我的孩子?”上官明嚎啕大哭著,萬蟻噬心的悲痛感被腹痛如絞迅速地蓋去,他的小腹陣陣發(fā)硬,悶痛如滔天巨浪,仿佛他全身氣息都被腹中之物牽連著,逐漸下墜、剝落,被從身體中掏走,“痛,好痛……孩子……啊!” 【此處有1200+較為血腥的掉包虐身情節(jié),放在了彩蛋里,請謹慎】 厲長安快速地將那紅布重新包好,頹然跪倒在地上,失聲痛哭著。若是讓明兒看見,他們孩子是這副模樣離了人世,都不知以后還讓他如何活下去? “……唐王爺,還請節(jié)哀順變吧。”飛霜殿的太監(jiān)也蹲了下來,將崩潰之中的厲長安扶起,安慰話語之中不乏憐憫。 從他的語氣中聽來,厲長安卻驟然察覺到,這人多半知道這孩子的真正身份。他定下心來,扭頭看向這個太監(jiān),認出此人曾在筱宛居做事,不知是何時被調(diào)去飛霜殿的,反正必定不會是蘇家的人。 “……趙公公,陛下呢?”厲長安輕聲問他,“陛下知道此事嗎?” “這等大事,陛下自然是知道的,不然也不會讓臣過來。”趙公公嘆了口氣,答道,“等天亮后,陛下便會擺駕此處,對一切嚴肅處理。” 從前半晚的雞飛狗跳、手忙腳亂,到天亮后的人人噤若寒蟬,針跌落地之聲亦清晰可聞,在筱宛居中,不過是幾個時辰之事。 厲久和坐在廳堂主位上,眼底有青,面容疲憊,顯然亦是一夜未眠。在他下位,是坐如雕塑一般,動也不敢動的蘇秀秀。兩人一言不發(fā),心思各異,整座筱宛居氣氛極其嚴肅,令人害怕。 厲長安一直在上官明床側(cè)守著,聽見圣駕來了的消息,才讓下人給他打水凈面,略作收拾,又用了點輕便的早膳,隨后才出去面圣。 “……龍?zhí)ゲ蛔懔拢坏┏鲅囟ㄊ潜2蛔〉摹!眳栭L安踏步至廳門時,正聽見汪太醫(yī)的聲音,他跪在地上,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給皇帝稟告著始末,“在臣等從太醫(yī)署趕到筱宛居之前,死產(chǎn)已無可挽回。” “若說尋常一向是胎息孱弱、營養(yǎng)不良之態(tài),發(fā)生此事確是避無可避。”厲久和皺眉問道,“可你們平常不是一直回報,明昭儀身強體健,龍?zhí)シ€(wěn)固的嗎?為何會忽然大出血?” 汪太醫(yī)連連叩頭道:“龍?zhí)ゴ_實一直相當(dāng)穩(wěn)固,明昭儀的身體也十分健康,此次出血,只有可能是外力造成。請陛下明鑒!” “外力?”厲久和疑惑反問,“何解?” “外力,外力便是……”汪太醫(yī)躊躇著回答,“許是明昭儀滑倒撞傷,沖擊胞宮,又許是飲食犯了忌諱,誤服禁藥……” 厲久和見他神色閃躲,似是有所隱瞞,立即厲聲喝道:“你究竟查出什么來了?若不立刻直言,便是欺君死罪!” “臣萬萬不敢!”汪太醫(yī)跪地高呼,“經(jīng)一眾太醫(yī)檢查,觀明昭儀出血之狀,與死胎掉落之勢,這只有可能是服用落胎藥物所致!” “什么?”厲久和露出難以置信神情。而一旁的蘇秀秀則登時面色煞白,呼吸驟停。 厲久和頓時拂袖而起,怒聲下令:“傳朕口諭,立刻徹查筱宛居上下,所有明昭儀用過的膳食、餐具、茶水、茶器,還有清水!清水也必須檢查清楚——” “不必了。” 皇帝的話語被打斷,是一直在門邊聽著的厲長安。他終于踏入廳中,一字一頓,悲憤交加:“給明昭儀下落胎毒藥,害死龍?zhí)ィ€差點引致一尸兩命的兇手,此時就在廳中。” “長安……?”厲久和神色微變,有些錯愕地看著他。 “就是她,皇后娘娘,蘇秀秀。”厲長安步步逼近,目光似劍鋒銳利,怒中帶悲,眸內(nèi)有淚光點點,直看向端坐著的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