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8-探花才是真絕色38
劉溯在戲院留的東西,使京昭府很快查到了趙錦禾身上。 從一開始,劉溯就沒打算真心與趙錦禾合作。 面對一個突然找到他,并知曉他來歷的人,劉溯本欲讓他永遠閉嘴,景幀說此人有用。 劉溯將信將疑的放過了趙錦禾,然后在他的引薦下與野心勃勃的二皇子有了合作。他給二皇子提供兵火,二皇子幫他疏通京內人脈。 果然是有用處的。 趙錦禾狼狽的趴在地上,還未開審,就已經被打了十大板子。 不過幾日,他就已經形容枯槁,瘦骨嶙峋,不僅十指殘缺,一只腿腳也被扭成了詭異的形狀,無法站立,亦無法下跪。 他痛苦哀嚎時,隱約可見本來整齊的一口牙,如今只剩零星幾顆。再無之前的意氣風發,更讓人認不出他本來樣貌。 跟著太子過來旁聽的顧連瑟暗暗驚駭悚然,未料到這幾日趙錦禾在牢里還受了其他酷刑。 按理來說,趙錦禾之前的罪名用不著受這些刑罰。 顧連瑟低頭瞧了一眼太子牽著自己的手,骨節分明,修長有力,尊貴又整潔,沒有景封那樣多的繭子,但是同樣干燥暖和。 這樣一雙手,輕輕揮一揮,就能讓趙錦禾在牢里受盡折磨。 倘若……當初顧連瑟沒有覺醒,沒有恢復原來模樣,沒有與太子有那些交集,沒有讓太子對他另眼相看,那么此刻趴在地上的人,或許就是他了。 以趙錦禾為主的穿書劇情里,他的光芒完全掩蓋了顧連瑟。 只要他想,就能讓人覺得顧連瑟是個貪婪又諂媚的小人,探花的光彩也全是他的裝模作樣。 只需一句話,就能使迷戀他的男人為他做任何事,包括讓顧連瑟遭受比這更加殘酷的折磨。 幸好…… 顧連瑟的僵硬與不自然,立即就被景琙察覺。 景琙當他被趙錦禾的模樣嚇到,側頭對他溫柔的安撫道:“勿怕,不過是個階下囚,再也無法來招惹你了。” 顧連瑟艱難的扯了扯嘴角,不知如何回應,只能緊緊回握景琙的手。 木海霆命人呈上證據,讓趙錦禾供認。 趙錦禾掀起腫脹的眼皮潦潦看了幾眼,冷冷笑了起來,說是顧侍郎的東西。 直到此刻,他也不忘把顧連瑟拉下水。 景琙眼中閃過厲色。顧連瑟卻并不慌張。 驚堂木重重一拍,木海霆呵斥道:“胡說八道!你在太墘殿上對顧侍郎行兇未果,眾人有目共睹,如今又妄圖陷害于顧侍郎,簡直心思歹毒,執迷不悟!jian賊!你若再不說實話,就別怪本官再次大刑伺候!” 這時,一個侍郎走到他耳邊私語了幾句。 木海霆往左處的簾子那邊瞥了一眼,讓手下把證人帶來與趙錦禾對質。 很快,幾個書生被帶了上來,木海霆厲聲質問他們是否也參與了此事,坦白或可從輕發落。 書生們連連否認,據理力爭,極力撇清與趙錦禾的關系。他們既不想受刑,也不想毀了前途。 還有一個高瘦書生壯著膽子揭露趙錦禾與二皇子私交甚篤。 其他書生亦紛紛證明他們二人確實往來親密,關系非比尋常。 木海霆再次瞄了一眼簾子,然后質問趙錦禾是否確有此事。 趙錦禾無力而癲狂的笑了起來:“有。二皇子跟我不僅有私交,還有特別親密的床笫關系,他都快把我屁眼cao熟cao爛了。他沒正妃,我沒娶妻,我們你情我愿,不偷不搶,怎么?這有什么問題嗎?” 聽了如此狂妄無恥、毫無下限的話,簾子后的人都忍不住朝二皇子看去。 景謙面上鐵青一片,置于身側的雙手緊緊握拳,努力鎮定著,不讓自己失控。 “來人,板子伺候!”木海霆不說廢話,直接下令用板子讓趙錦禾老實。 “至于你們,”木海霆掃視所有書生,“全部都有造謠謀反的嫌疑,一個都別想賴。” 所有人開始喊冤求饒。 那個書生又大聲嚷道:“大人!此事真的與我們無關!主謀肯定是二皇子!小的親耳聽到他和嫌犯趙某密謀造反!他們還說皇上時日無多,要在太子繼位前奪得大統!要小的為他們效忠,只是小的自知無謀,未曾答應。小的對天發誓,絕無半句虛言!” 簾子后方,皇上怒不可遏的瞪向景謙。 景謙“噗通”一聲雙膝跪地,悲戚道:“父皇!沒有此事!是這個小人在信口雌黃!” 確實不能輕易聽信小人瞎說,但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于是皇上冷著臉下令,二皇子即日起禁足,未查明真相前不可踏出寢宮一步,更不可與任何人書信往來。 堂上吵吵鬧鬧,俱在聲嘶力竭的喊冤,無人發現簾子后面的動靜。 此時趙錦禾領罰結束,奄奄一息的被拖了上來,像破布一樣扔在地上。 木海霆再次提問,他是否就是主謀,是否還有同謀? 趙錦禾半死不活的說道:“我招、我招了。主謀是二皇子和我。但是我還有話要說。” 他咳了咳,繼續道:“太后與人易子的事,并非傳言,而是事實!皇室子弟全部都沒有資格繼承皇位!只除了二皇子!因為只有他身上有先皇血脈!他的母妃才是太后與先皇的親身骨rou,所以他才是真正的皇族!我還知道皇上是你們木家的種!是你們為了謀權奪利而與太后做的骯臟交易!” “閉嘴!不許造謠!來人!掌嘴!”木海霆臉色一變,暗道情況不妙。 本以為趙錦禾只是一個誘餌,并不知曉其中內情,只需要逼他說出幕后之人即可。誰想到他不僅知道詳情,還不計后果的抖了出來。 是他失策了! 皇上更是雷霆震怒,一腳踹開跟前的二皇子,命人把他扣押起來,然后大力掀開簾子,大步走到趙錦禾面前,拉開正要給他掌嘴的士卒,居高臨下的怒視趙錦禾,問他:“說!誰告訴你這些的?” “呵呵……我不會說的。你可以去問顧連瑟顧侍郎,他知道的比我多多了。”趙錦禾心知自己時日無多了,干脆破釜沉舟,拉上顧連瑟做墊背。 趙錦禾幾次三番的提起顧連瑟,就算知道他是故意要拉顧連瑟下水的,皇上也忍不住懷疑他是否真的知道些什么。 “來人,把顧侍郎押過來。” “是!” “父皇,不可聽信jian賊!”太子擋在顧連瑟身前諫阻道。 “是否無辜,朕自有定奪。捉起來!” 顧連瑟朝太子搖搖頭,任蠻橫的侍衛扣住他的手腳,拉拽到大堂中央,與書生等人一同跪下。 景琙皺起了峻挺的劍眉。 “現在你滿意了?”皇上如看螻蟻一般看著地上的趙錦禾,咬牙切齒的問道,“若朕是木家人,難道不該是容貴妃與朕對調,為何你說婉嬪才是太后所生?” 容貴妃便是木柳兒,婉嬪便是從小伺候皇上的宮女徐婉。 太后怎么會把自己的女兒扔在宮中做粗活,而不是送到木家做小姐?怎么說她也是先皇的公主。 趙錦禾側著腦袋朝顧連瑟陰惻惻的笑了笑,剛想說什么,但是連日來的折磨,與絞盡腦汁的應對,讓他終于不堪負荷的暈死過去。 皇上確認他還活著后,冷冷斜了眼顧連瑟與二皇子,“哼”了一聲轉身說道:“回宮。把他們都給朕帶上。其他人,處理掉。”最后示意木海霆也跟上。 一路上,景琙緊跟在顧連瑟身旁,絲毫不顧忌他人意味不明的目光。 顧連瑟這次神情淡定的主動牽住了景琙。 御書房。 太后、木柳兒以及徐婉都已經在殿內等候。 有人看似氣定神閑,其實忐忑不安。有人看似唯唯諾諾,其實暗自得意。 皇上命人找來御醫,讓他們弄醒趙錦禾,想辦法吊著他的命,并防止他隨時失去意識或者突然咽氣。 顧連瑟頂著皇上、太后等人噬人的視線,從容不迫的跪在中央。 “說,你又知道些什么?”皇上此時已經冷靜了許多,卻不怒自威。 顧連瑟懇切的答道:“回皇上,微臣確確實實不知情。皇上所知便是微臣所知。” “那為何這姓趙的要三番四次的提到你?” “父皇,趙錦禾針對顧侍郎不是一次兩次的事了,只因嫉賢妒能,他就頻頻想辦法構陷、謀害顧侍郎,只是沒有一次得逞。這次也是舊計重施而已。如此陰險jian詐的小人,他的話絕不可信,請父皇明察。”景琙躬身進諫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