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跑趙澤，顧郢把從他身上搜出的錢遞給白宙。白宙愣著沒接，顧郢不耐煩地壓緊了眉，“拿著。”

    語氣頗兇，也不知道誰惹了他。

    白宙接過錢，小聲道謝。聽他說話，顧郢剛松開的眉宇又忍不住皺緊，他也不知道為什么，只覺得心里堵得慌。

    白宙整理好書包，他不敢抬頭看顧郢，怕一抬頭，看見面前這個人，就忍不住生出妄想。

    “我先走了，今天謝謝你。”

    顧郢沒接話，靜靜站在那，白宙轉身走了出去，巷子外面是層層亮起的燈光，煙火嘈雜。

    白宙摸黑走到巷子口，忍不住慢了腳步。夜里有風，灌入滿耳的歌聲。

    那歌聲淺淺的，音質卻差，暗戀都被唱出了劣質品的味道。白宙把思緒全放在歌聲中，沒聽到后面逐漸靠近的腳步聲。

    直到書包被拉住，白宙頓住身形。

    “喂。”顧郢的聲音從后面傳來，他伸手抓住書包的帶子，硬生生讓人轉了個圈，只能把視線放在他身上。

    他壓低聲音，“你之前說的話還作數嗎？”

    之前哪句話？白宙呆住了…

    等跟著顧郢走向酒店時，他仍有些沒回過神。

    不知道事情怎么就發展成了這個樣子。

    眼看顧郢拿房卡開了門，白宙突然生出了一絲退縮。

    “那個，我看今天有點晚…”

    話還沒說完，白宙整個人就被拉了進去。

    顧郢關上門，漆黑的房間，兩人四目相對，交纏的呼吸里，顧郢突然來了一句，“別說廢話。”

    說完就開了燈。

    里面擺設還是白宙之前見到的樣子，但好像又有些不同，白宙說不上來。

    “去洗澡吧。”

    顧郢坐在沙發上，背對著白宙，他語氣硬邦邦的，沒有半分柔軟，偏白宙聽不出，還傻乎乎道，“我沒有換洗的衣服。”

    剛說完，白宙后知后覺有點臊意，兩人都心知肚明今晚要干什么，但他那句話好像在欲拒還迎。

    顧郢轉過頭就看見他站在屋子中央，低著頭，耳根紅了徹底，仿佛整個人恨不得縮進洞里，但被燈光照著，白宙好像被赤裸打開，他敏感，怯怯地站在那。

    顧郢呼吸突然重了，他心想，洗他媽呢，不如現在就干。

    對于和白宙上床，他從一開始的抗拒到現在的同意，轉變得十分自然。

    浴室很大，能同時容納兩個人洗澡。但白宙長這么大，還沒和人共浴過。何況顧郢個高腿長，眉眼又厲，整個人帶來的壓迫感不是一丁半點。

    “你先脫還是我先脫？”

    白宙囁嚅著沒說話，也許是看出了他的窘迫，顧郢打開花灑，暖暖的熱氣蒸騰，彌漫在整個浴室。

    隔著霧氣，白宙才有點放松下來。

    但在顧郢動手扒他褲子時，白宙僵直著身子一動不敢動，顧郢看了他一眼，白宙從那一眼里清醒過來。

    清醒的同時又有些害怕，他睫毛眨著，臉上全是水，濕漉漉的，看著有點可憐。

    “我給你口吧。”

    他極自然跪了下來，顧郢看著他沒說話，然后動手解開了褲頭。

    那物沉甸甸的，縮成一團，被內褲兜著，白宙被水淋得睜不開眼睛，只能閉著眼睛胡亂去舔，動作生澀得要命。

    隔著一層布料，顧郢根本享受不到快感，他盯著白宙的臉，著魔似的伸出手指去按壓白宙的眼皮，眼皮下面，是柔軟的眼球，正順著他的指尖打轉。

    不必睜開，顧郢知道，這是一雙漂亮的眼睛。

    但白宙小心地睜開了眼睛，他像是感覺到了什么，抬頭看著顧郢，眼底有些緊張。

    “是我做得不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