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還是預警一下吧,最后一段可能會引起心理不適 第一眼看到的是棋盤格的天花板,轉身第二眼看到的是燈光下的屈昊止。 屈昊止望著我的眼神居然帶著一點擔憂,這讓我差點把他錯認成屈昊行。 然而這海市蜃樓一樣的奇景很快消失不見,屈昊止又臭起一張臉,變回我熟悉的樣子,“探個病把自己探暈了,你還能再廢物一點?” 屈昊止把我從床上拉起來,“打你一百個電話也不接,啞巴了不會回個信息?大哥讓我過來接你,醒了還不走?” 他一拽,我的下身嘩地淌出一灘溫熱的液體,緊接著是女xue兩瓣rou唇傳來的灼熱紅腫的刺痛。 我往后一躲,是應激反應。 我的意識這才清晰,我終于想起來,先前在這間屋子里不知道被唐為嗣cao了多少回。 他就像剛才的屈昊止一樣,拽著我的胳膊,像拎一只待宰的兔子,他提著光溜溜的我,把我帶到樓梯,書房,陽臺,臥室,把我按在任何可支撐的臺面上,用他的yinjing從內而外解剖我。 記憶雖然模糊,下身的疼痛卻是真實的。 我被唐為嗣cao了。 這讓我渾身發麻,胃里一陣惡心。 我不會承認那是zuoai,和親弟弟zuoai,誰能接受? 我寧可認為那在異國他鄉的唐為嗣學業壓力過大,無法發泄,心理扭曲,所以才施虐在了他最好欺負的哥哥身上。 那不過是一種身體霸凌。 我是啞巴,我會對這件事守口如瓶。 唐為嗣只是個在青春期被過盛荷爾蒙cao控的小屁孩,他只是被我的逼迷惑了,被男人想對一個“逼”為所欲為的混賬天性驅使,看到一個洞就想要填滿。 我想了很多很多,我一向很會逃避現實,很會為傷害我的人開脫,不然我從小經歷的一切足夠讓我郁郁而終,或者自殺一千次。 最后我把這總結成一時沖動,一場錯誤。 唐為嗣很快會交到女朋友,他會找到屬于他的逼,他會長大,不再沖動,學會控制自己的欲望,然后我們都會忘記這次的荒唐。 不這么想的話我沒辦法面對任何人,包括我自己。 見我一動不動,屈昊止又罵起來,“你還不愿意走了,臉上誰打的?挨了打還不肯走,賤得難受?” 我撲上去抱住屈昊止的胳膊,像一只無尾熊抱住樹干,像一個溺水的人抱住求生的浮木,我不要墜落,不要溺亡,我求屈昊止帶我走,逃離這里。 “你這是干……” 屈昊止還沒說完,母親推門走了進來,年過四十的她保養得當,本就美艷的面容在昂貴首飾的點綴下更顯得珠光寶氣。 如此端莊美麗的貴婦臉,看到我的瞬間卻像看到瘟神,表情變得扭曲。 我低下頭,不敢直視她,抱著屈昊止胳膊的手被我捏的發白。 記憶里隱約記得唐為嗣說過家里的人都被他趕走了。 父親躺在醫院里療養,根本就沒有病危,母親卻打電話叫我回來,那么mama是幫著唐為嗣一起撒謊,把我騙回來的嗎? 這一整個的計劃,她都有參與嗎?唐為嗣給我下藥,還有之后做的事,她知道多少? 她再嬌慣唐為嗣,再厭惡我,她能允許她的親生孩子luanlun嗎? 殘留的藥效和恐怖的思考,讓我感到一陣一陣眩暈,屈昊止大概發覺了我脫力的癥狀,在我手掌顫抖得再也抱不住他的時候,他把我抱了起來。 母親的臉色變得更加難看,狹長的鳳眼緊緊閉上。 這樣一個看著同性親密行為都感覺惡心的女人,居然能默許她的兒子去強jian她另一個兒子。 不對,我不是個完整的男人,我不算她的“兒子”,可我還能是她的什么呢? 我不是很重,或者說屈昊止更有力量,他穩穩地橫抱著我,走過母親身邊。 他高大可靠的樣子真像他的哥哥,他像個救世英雄,讓我得以躲進他慷慨的懷里,像一只鴕鳥一樣把自己的頭藏在沙地,自欺欺人無視著外面危險的世界。 “你媽真是有毛病,喊你回來干什么,就為了打你一巴掌?” 屈昊止知道母親和我關系不好,他以為我臉上的巴掌是母親打的,而我抿著嘴不想解釋。 屈昊止放我下來的時候我的腰有些懸空,車子開起來后坐得更不舒服,我稍微調整了下坐姿,下體猛地一陣撕裂的疼,疼得我哆嗦了一下。 “又怎么了?”屈昊止轉頭看我,罵道:“真是廢物,一個大男人,挨揍不會還手還不會躲?” 他罵得都對,我沒什么好反駁的,除了那句我是“男人”。 想起自己雙性人的身份,我猛然一驚,唐為嗣內射了多少次?我會不會懷孕?我能懷孕嗎?月經期間會懷孕嗎? 我越想越焦躁,望了一眼窗外,我拍打起車窗。 屈昊止按住我的手,“發瘋啊你!干什么?” 我指指車窗外面,繁華的街景里正好有幾家亮著燈的藥店。 屈昊止不是屈昊行,他不會試圖解讀我的意思,也沒耐心等我慢慢表達。 我急得直跺腳,多一秒鐘,唐為嗣的jingzi都會在我體內扎根更深,我害怕自己會孕育出一個luanlun的怪胎。 “呃———啊!” 或許是太著急說話,喉嚨里不知怎么擠出一聲凄厲的慘叫,我的聲音像年邁的老頭子,像沒上油的軸承,像被人踩了一叫的雞,喑啞干澀而且刺耳。 “你能說話了?”屈昊止按住我的肩膀,他沒被嚇到,竟是有些驚喜的。 喉嚨涌上一股鐵銹味的腥氣,我咳嗽半天,咳出滿嘴血沫,還是什么聲音也發不出來。 “算了算了。”屈昊止又用力地按了我兩下,“你別急,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翻出口袋里的手機,打出幾個字,舉給他看,“我想下車買點東西。” “老吳,停車。” 車子應聲停下,屈昊止吩咐道,“買什么,讓老吳去。” 我拼命搖頭,打開車門沖下去,我跑向馬路對面的藥店,小腹發脹墜痛,像栓了一顆下墜的鉛球,而我顧不得疼,不知道唐為嗣的jingye是不是已經流進zigong里去了,真希望它們被顛得全流出來,別再侵入我的身體。 手機上打了緊急避孕藥和含片兩樣東西,在售貨員的注視和竊竊私語中我付了款,回頭看到窗外不遠屈昊止正向這邊走來,我慌忙揣好那盒避孕藥,打開含片,猛吞幾片。 我和屈昊止在門口碰面,屈昊止看到那盒含片,暴跳如雷,“買個藥你跑什么?有病啊,鬧什么鬼毛病,嗓子疼不會說啊!” 發覺到自己話中的歧義,屈昊止哽住,卻并未因此平息怒火,“怎么這破藥不賣別人就賣給你?非得你自己買?矯情不死你!” 在別人店門口大吵大鬧太失禮了,我又說不出話,只好伸手把屈昊止往外推,不知道推到屈昊止胸前哪塊癢癢rou,他突然就笑了。 屈昊止低頭看著我堆在他胸口的拳頭,“手真小,娘們唧唧的,摸我胸干嘛?傻逼同性戀。” 離店門口有段距離,屈昊止也沒剛才嚷嚷的那么大聲,四周沒什么人,我就放下手,由著他罵。 “傻逼。” 我已經默認他這個稱呼,并不在意。 “今天是你生日?” 屈昊止從西褲口袋掏出兩個藍色的小絲絨盒,盒頂做了不同的標記,他遞給我一個,自己留了一個。 我打開,里面居然是一枚剔透的鉆戒,屈昊止把空盒子扔給我,左手無名指戴上了和我手里這枚一模一樣的六爪鉆戒。 “你少胡思亂想啊,我哥給的,誰知道今天是你生日,他讓我拿這個當禮物,南非帶回來的,質地不錯吧?” 屈昊止抬手欣賞一番,似乎對品質很滿意,“便宜你了,沒婚禮,起碼也得戒指吧,我哥都這么說了,我不能不帶。這戲演的可真到位,幸虧沒有婚禮,不然他還不得過來鬧洞房?” 屈昊止自顧自地說笑起來。 我把戒指取出來,銀質內圈刻著一行小字,是四個字母——ONLY 我沒上過高中,文化水平有限,不過簡單的單詞還是認識的,這是唯一的意思。 是我的名字,唐唯那個唯。 “要我跪下親自給你戴怎么的?別做夢了,趕緊戴上吧,傻逼同性戀。” 喜怒無常的屈昊行,笑著踢飛了地上的一個礦泉水瓶,轉身走了。 屈昊行替屈昊止送給我一枚鉆戒。 如果在今天之前,或者今天早上,我收到這件禮物一定會高興的發瘋。 而現在,我體內殘留著不屬于他弟弟的jingye,兜里揣著的避孕藥甚至都沒辦法馬上吃下去。 我像一個出軌的蕩婦,渾身都是下流的痕跡,只有我自己知道身上的狼狽和內心火灼般的羞恥,盡管這一切不是我自愿的。 我和屈昊止之間沒有愛,由一場充滿心機且不堪的交配開始,始終充滿謊言,屈昊止跟無數女人上過床,我們的關系早就沒有任何堅貞可言,可這次卻是我背叛了他。 屈昊行也許會原諒屈昊止,那是他的親人,他們流淌著同樣的血,始終保持著無形的羈絆,無論做錯什么他都會原諒他,那是他血液里的天性,而他不會原諒我這個外人背叛他親愛的弟弟。 屈昊行這樣忠貞的人,一定忍受不了背叛。 我腦海中浮現出屈昊止鄙夷不屑的眼神,現在那雙眼睛長在屈昊行臉上,他冷漠地望著我,不帶一絲感情,看我就像看街邊一只正在發情,聳動著下身,可以任意和各種器物交配的野狗,他避之唯恐不及,看一眼都嫌臟。 這不是一枚鉆戒,圓形的不是戒圈,而是環首死刑的套繩。 我被它審判,捆綁,勒緊,然后窒息。 我捂著胸口,喘不過氣。 我跟在屈昊止身后,淚水把世界模糊一片,像鉆石折射出的光芒一樣細碎而明亮。 屈昊止把我塞進車里,把戒指硬套在我手上。 夏夜的街道,微微有些涼風,昏黃的路燈下,屈昊止的面目看上去都柔和許多,正嘲笑著我的自作多情。 如果有行人看到,會以為我因為感動而哭泣吧,畢竟我的愛人剛為我戴上了一枚象征愛情堅貞永恒的鉆戒。 明明屈昊止不愛我,我也不愛他。 我低下頭,親吻著我戴著戒指的手指,我像對著神明懺悔的信徒,溫熱透明的淚落到那顆碩大的鉆石上,我希望愛神寬恕我的不潔,原諒我的背叛,赦免我所有的謊言和罪過。 “真能哭,矯情!” “哭得像個女人似的。” 或許因為屈昊止不討厭女人,所以他破天荒的呼嚕了一把我的臉。 他不嫌棄我那些眼淚鼻水,氣氛烘托到了這種程度,也許讓他產生了一種甜美的錯覺,好像我們置身于一場浪漫的愛情舞臺劇中。 而他也像個真正的愛人一樣對我笑了,“好了,別哭了,老公帶你回家。” 屈昊止做錯過什么呢? 他被迫跟身為男人的我zuoai,受我威脅,成為我接近屈昊行的工具,不得不配合我演戲。 我虧欠他夠多了,現在卻連個名分上的愛人也做不好。 我想為屈昊止做任何事。 盡管那不是出于愛,只是出于對愛的歉疚。